《重生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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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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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又一脸的骄傲之色。
  “不论如何,爹爹也是位天下闻名的探花郎,岂不比书院里的那些酸夫子要强得多。”
  华顼一个毛栗弹在她的额头上,道:“休要拍为父的马屁,一桩好事,偏让你说得不能入耳。行了,这事我自会斟酌,你且回去好好休息,看你右手颤得厉害,准你明日少写一百个大字。”
  华灼揉了揉额头,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已经成了,心中十分快活,道了一句“多谢爹爹,爹爹最好了”,便一溜烟地跑了。
  回到秀阁的时候,七巧还没回来,八秀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华灼顿时有些气闷,喜悦的心情无人分享,真是教人最郁闷了,于是一个人趴到榻上,盘算着若是杜宏提前回到家中,凭他的才学,如无意外今年的乡试一定不会落榜了,这样明年他就不会再受科场弊案的牵连,更不会因此郁郁而终,华、杜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出现裂痕。
  自己终于改变了一点未来,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甚至未必能在将来对父亲有多少帮助,可是只要杜宏真的通过的今年的乡试,那就证明,她有能力改变未来,五年后的那场大祸,一定可以避免,就算不能避免,也能减轻一些祸患,至少,不会让她家破人亡。
  其实华灼也不是没想过把五年后的事情向父亲合盘托出,若是父亲提前有了防备,自然不会再轻易教人害了去,只是她不敢,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要如何解释自己还魂到幼年的事,而且如何又能让父亲相信她?就算她说出一些将来发生的事,可是小事她记不清,大事又都在几年后,短时间里根本无法验证,只怕到时反而让父亲认定她是着了魔胡言乱语。
  这样疼爱她的父亲,这样宠溺她的母亲,还有刘嬷嬷,七巧、八秀,整个荣安堂,她都舍不得,父亲可能会相信她,但也有可能把她当成不应存于世上的妖孽,她不敢去赌,只能竭尽自己所能,为父亲、为荣安堂抓住所有的机会。
  父亲一定会平安无事,荣安堂也要永远昌荣安宁。
  这样想着,她渐渐有了睡意,今天她实在太累了,练了半天的刺绣针法,又写了足足四百个大字,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来说,负担确实有些重了。
  可是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她相信她做的这些,都不是白用功,不能对爹爹说出事实,但是她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去获得爹爹的认同。
  华灼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长大了,十五岁及笄那一年,爹爹和娘亲坐在高堂上,她盛装步入礼堂,爹爹还是那副死板着脸的模样,声音冷硬地教导她女子应有的品德与技艺,娘亲手挑了一支镶翠的金簪,为她挽髻,插簪。
  真好。
  梦中,她笑出了声。
  然后,却有个男子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身后传来。
  “娘子,该随为夫回家了。”
  娘子?谁是娘子?
  “鬼才是你的娘子,我跟你已恩断义绝,早已经没有关系了,乔慕贤,你滚……滚……”
  她大叫一声,一惊而醒,全身湿漉漉,竟是被那个男子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从榻上翻身坐起,呼呼喘气,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暗,好一会儿才察觉,不是她的眼前发暗,而是天色确实已经暗了,屋里没点灯,静悄悄的,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只是梦。
  擦去冷汗,华灼怔怔发愣,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为什么会梦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乔慕贤!
  她咬牙切齿,紧紧抓着衣角。上一世,她恨本家无情,恨舅家无义,可是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个男人,白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看不明白,将她这颗金镶玉,当成了皮裹草。
  这是一世,他是他,她绝不与他,再有任何瓜葛,绝不。
  华灼死死咬住唇,发下重誓。
  而后,她高声唤道:“七巧,七巧,八秀……都上哪儿去了,烧水,我要沐浴……”
  第五十六章 华灼拜师
  接下来几天,华灼每日上午练习针法,下午练习书法,虽是日日都累得手发酸,可是刘嬷嬷送来一些活血通筋的药材,煎了汁敷手,方氏又把六顺派了来,每天给她捏肩揉腕子,几天下来,她的手渐渐适应了,也不再那么酸痛。
  “七巧,你来看一看,我今儿写的字,是不是比昨日又好些了?”
  华灼把刚刚写好的字,拿来与昨日写的字比较一番,自我感觉挺好,似乎字又好看了些。
  七巧听了,没吱声,跑出去把坐在廊下晒药材的六顺拉进屋,然后才笑道:“小姐,我是个不识好歹的,你的字好不好,还是让六顺姐姐来瞧吧。”
  六顺不知所以地被扯进屋,听了七巧的话才明白过来,顿时连连摇手,道:“我不懂,不懂的,小姐写的字,我都不认得。”
  八秀凑过来,道:“六顺姐姐不要骗我们,昨儿我还看到你写了方子,让刘嬷嬷去买药材呢。”
  六顺脸上胀得通红,道:“那是我爹教的悬壶体,只有走方的郎中才能瞧得懂的,我也只瞧得懂这个,小姐写的,反而是不认得了。”
  “悬壶体?”华灼来了兴致,“六顺你写来我瞧瞧,这名儿倒好听,只是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六顺推拒不过,只得随手写了几个字,华灼见这字宛如鬼画符一般,果然是瞧不懂,想了想,笑道:“你再写一个来我瞧瞧。”
  六顺便又写了一个药名。
  华灼仔细看她落笔,在心中琢磨了片刻,一拍巴掌,道:“我晓得了,这是七叶一枝花,是不是?”
  “小姐怎么认出来的?”六顺很惊奇。
  华灼笑道:“这字虽如鬼画符,但总还是从正经的字上演变的,我仔细瞧了你落笔与运笔,心中略一推测,便能认出来了,其实也不难的,仔细推敲,都能辨得出来,只是寻常人不这样写,乍然见了,宛如天书。”
  六顺不由得赞叹道:“小姐真是聪慧。”
  华灼心中有些得意,正要再说几句,忽见九慧匆匆而来,道:“小姐,老爷回府,请你到书房去。”
  “今日爹爹沐休,不是说去杜伯父府上蹭茶吃么?”
  华灼怔了一下,心里知道父亲必定是为了杜宏乡试的事,去找杜如晦了,这才刚过了晌午,怎么就回来了?
  九慧笑了笑,又道:“杜老爷、杜夫人还有杜小姐都来了。”
  华灼心里更纳闷了,父亲去别人家蹭茶吃,怎么反而把人给蹭回自家了。虽是不解,但是杜宛来了,她心中仍是高兴,放下笔,洗了手,又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往书房走去。
  “老爷,小姐来了。”九慧在门口禀报了一声。
  因屋里有客人,华灼便正正经经低着头走进去,然后见礼。
  “女儿拜见爹爹。”
  华顼正襟而坐,脸上不露一丝笑容,平静道:“见过你杜伯父。”
  华灼又乖巧地上前给杜如晦行礼,道:“杜伯父安好。”眼珠子偷偷地左右瞄了一下,没看到杜夫人和杜宛,想来是去了方氏那里。
  “贤侄女不必多礼。”
  杜如晦笑呵呵地抚着一把美髯,面白而眼有神,身体虽略略有些发福,但仍能瞧出年轻时必是个温文尔雅的清俊男子。
  “爹爹唤女儿来,不知为了何事?”
  华灼起身,这才好奇地看向父亲。看杜如晦神清气爽的模样,显然已经跟父亲谈妥了,那接下来应该没她什么事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又特地把她叫过来。
  华顼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淡淡道:“今日与如晦兄闲聊,无意提起你开始练字,蒙如晦兄不嫌弃你资质愚钝,有意收你为弟子,你可愿意?”
  华灼愕然,再看杜如晦乐呵呵的模样,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投桃报李,父亲肯指点杜宏,杜如晦就主动提出要教她书法。
  “弟子拜见先生。”
  她没再多考虑,当即就向杜如晦行拜师礼。杜如晦不仅是淮南府的清流之首,更是有名的书法大家,拜他为师,不说其他,于她的闺誉也有极大的好处,日后别人提起她,总免不了要说上一句“府尹大人的女儿,拜了书法大家杜学士为师呢,杜学士你也不知道?当年曾教过皇子、皇女们书法呢……”,诸如此类的话。
  杜如晦曾经出任过翰林学士,现在虽然已弃官,但旁人提起他时,总还是尊称一声杜学士。
  “好,好,好。”杜如晦一连三个好字,然后便向华顼笑道,“贤弟,此事就这样说定了,回头挑个黄道吉日,让贤侄女到我府上正式行拜师礼。”
  华顼面上也有了一丝笑容,道:“既要拜师,何不一同行之。”
  言下之意,就是要杜宏和华灼同日拜师。
  杜如晦闻言,更是大喜,原只以为华顼是指点杜宏一番,未料到竟然也是要收杜宏为弟子,这下子两家的关系更近,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心中虽喜,但嘴上却道:“不妥,不妥,小儿远在江宁郡,待人送了信去,他再赶回来,总要一月有余。”
  华顼当然不是真要杜宏和华灼同一日拜师,只是借这句话表达自己的意思,见杜如晦这样说,自然是借台阶而下,道:“倒是我疏忽了,就依如晦兄的意思。”
  一边说,一边从书架上取过一本黄历,翻了翻,笑道:“花朝前两日,便是难得的大吉之日,宜拜师、婚娶、出远门。”
  杜如晦屈指一数日子,道:“便是十日之后,筹备拜师礼,绰绰有余。”
  于是便这样定下了,华灼在旁边听了,心中只觉着高兴,便又听华顼道:“行了,你也不必在这里站着,到你母亲那里,陪你杜伯母她们说话去吧。”
  她赶紧行了告退礼,退出书房,然后一溜小跑地进了西跨院。
  “娘,女儿拜了杜伯父做先生呢。”
  扑到方氏面前,华灼急急地报喜,听得方氏心中大乐,但面上却带了几分嗔怒,拍了她一下,斥道:“还不与你杜伯母见礼,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华灼嘻嘻一笑,连忙给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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