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苍狼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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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上,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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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怀希望落空,我有些愤怒,叹了几口气,也想休息一下,马在海就叫道:“哎,有东西吃!”

  我转头看到了马在海在翻那几只军包,从里面拿出几只罐头丢给我。

  我一看,我们也有一样的,不过没这么多,看来袁喜乐的伙食标准比我们好多了。

  不提不觉得,提起来我还真觉得饿了,几个人就开了罐头,王四川解开袁喜乐的绳子,也给她开了一罐,放在她面前,可她并没有吃。

  我吃着吃着,看到一边的水下,沉着一些什么东西,伸手去捡,立刻发现那些都是吃剩的罐头皮,等我一个个拿起来再数,竟然有十几个个。

  “你干吗?”王四川不解地问。

  “你看有这么多罐头,看来她在这里待了很久。”我道, “这里应该是她的避难所,她还真躲在这里。”

  继续寻找,从污水下,我捞起了起码三十只罐头,堆成一小山,以工程兵大队的设备,一个人最多带五只罐头(罐头比压缩粮重得多,带太多非常吃力),这里这么多,起码有七个人的份。

  看来躲在这里的不止她一个人,其他人也不知道是谁。

  这就让我有点奇怪,这是一个潮湿、肮脏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房间,整个房间都积满了污水,如果需要找躲的地方,外面很多房间也可以,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我想起袁喜乐消失时的情形,现在能确定她一定是在黑暗里用什么手段逃离了,然后她跑回了这里,躲到了这个房间里,显然她认为这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袁喜乐比我们都了解这里,她认为这里安全一定有理由,这倒让我放松下来。

  这里有张双层大床,床脚泡在水里已经烂了,所以很不平稳,这里潮湿的气味倒不是无法忍受,但现在显然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快速吃完东西,抽起烟,强打精神打算立即继续行动。

  现在敌特肯定已经发现我们逃走了,我们没法估计他下一步的举动,接下来就看谁的脑门亮了。马在海从袁喜乐包里又翻出了一些吃的塞到我们自己的包里,之后就拉起袁喜乐让她走。

  结果这一次袁喜乐完全不配合,一下缩回角落里。

  王四川伸手进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抓了起来,她开始拼命挣扎,大声尖叫,王四川被她抓了几下,只得松手,她一下又缩了回去,开始发抖。

  王四川痛得直咧嘴,看了看手上的抓痕,就有点恼意,想硬把她拉出来,我顿时觉得不妥,拦住他,示意我来。

  说着我尽量以友好的表情靠近床角里的袁喜乐,轻声说:“袁工,现在我们要带你出去,我们是自己人,你不用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袁喜乐看着我,表情仍旧惊恐,没有一点变化,随着我的靠近,她抖得更加厉害,表情扭曲得让我心惊。

  “别怕,别怕。”我想起在伊犁的那几年学会的辅导方法,动作特别慢地挨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在这里折腾了那么久,她身上的味道也不会好闻到哪里去,但是我抓住她的手,那种女性皮肤的细腻柔润,让我心中一颤。在地质队长年的深山老林生活里,女人非常少,别说恋爱牵手,就是见到异性的机会都非常少。我的心跳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好在我背对着王四川他们, 他们没有发现我的变化,我镇定了一下,摒除了一些杂念,才把她拉起来。

  可能是因为我的语气,她真的平缓了下来,呼吸渐渐正常了,愣愣地看着我,我看着她,点头对她道:“相信我。”

  终于我发现她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我拉她下床,就对王四川使了个眼色。

  王四川和马在海背起装备,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向房间外的走廊。

  袁喜乐没有反抗,但我还是不敢大意,走到房间门口,我感到她的手明显哆嗦了一下。

  我拉紧她的手臂,鼓励她,可就在这时,本来漆黑一片的走廊里,有灯光忽然闪了一下,接着,一盏暗青色的灯亮了起来。

  大坝的照明电力好像又恢复了。看样子,那家伙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

  走廊里没有损坏的灯陆续亮了,但是数量很少,走廊里一段亮一段暗看着十分诡异,那些被照亮的地方被四周虚无的黑暗包围,成了一个个存在于黑色孤独中的站点。

  这是好事,省得我们摸黑找了,我们纷纷观点关掉手电,这时我发现袁喜乐的手又发起抖来。我坚定地握紧了她的手,想给她一些信心,但是瞬间,她甩脱了我的手,再次逃进房间,我们跟进去,发现她又缩回到刚才的角落里。

  我十分懊恼,和王四川对视一眼,他干脆发火了,拿出绳子就想强绑。我也觉得没办法,只能上去帮忙,就听见袁喜乐在喃喃自语。

  我一开始以为她在念经,仔细一听,才发现她反复说着一句话:“关灯,关灯。影子里有鬼,影子里有鬼。”

  第十一章 影子里有鬼

  我看着她的表情,又看了看外面的灯光,背上就起了一股凉气。说实在的,那一刹那我被哀喜乐吓坏了,倒不是因为她说有鬼,而是她的样子。显然她非常害怕外面的灯光,她了解这里,这种表现无疑说明了,只要灯一亮起来,这里肯定就会出现什么危险。“影子里有鬼”。那个特派员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影子里有鬼?刚才哀喜乐看到灯光亮起来,就大叫着关灯,我忽然想起我们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候,她已经在一片漆黑里摸索了多长时间,没有任何的照明。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现在我本能的有股不祥的感觉,这句话每个人都说,而说的人都疯了,那就不能不重视。我拉住王四川,不让他再绑哀喜乐。王四川是有宗教信仰的人,对于这种东西更加的敏感,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手重了,又看了看幽深的 被光亮切成一段段的走廊,我心里犹豫起来。

  总不能在这里呆着不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电,龟缩不前不是我的性格。而且我们一路过来都有手电照明,也不见照出什么鬼。

  马在海就道:“吴工,我出去看一下,要是有什么不妥,我就大叫。”我摇头,现在哀喜乐是个大麻烦,我们只有三个人,一个人必须看住她,另外两个人勉强前后警戒。我们身上还有那么多东西,不应该分散,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而且,不能再在这里寻找出口了,我决定还是回到我们来时候的通风管道,想想办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次恐怕得硬抗了。那个年代,我们这些人身上没有太多的胆怯,反而有一种宿命的激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一种原则。现在的人们可能很难理解这种情怀。

  事实上,在当年那个特殊时期,这种英雄主义情怀还是解决了很多问题的,至少在很多选择上,这种情怀让我们没有退缩。

  王四川重新抓起哀喜乐,这一次再也没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我们还是把她绑起来,塞住他的嘴, 然后让王四川扛起他。

  我拿起铁棍走出房间,马在海在后面,我们蹚过积水,很快就来到了干燥的地方。

  虽说人类起源于大海,但对大地的感情显然更加深厚。抖了抖被积水泡的起皮的脚,我感觉格外的安心,如果不是哀喜乐那句话,我应该会非常高兴离开那个鬼房间。

  前面就是第一盏应急灯亮起的地方,清幽的灯光确实很不吉利,我没有太多犹豫,挥手让他们跟上。

  很快来到灯下,我仔细打量了灯光,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发现那灯被铁皮包着,王四川用铁棍敲了几下,发现外壳很结实,很难被破坏。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灯都是被加固过的。 如果怕灯光,把灯打灭不就行了——我刚才想过这个方法,现在看来不可以了。

  想起哀喜乐的话,我下意识看了看灯光下我们的影子。影子很淡,映在一边发黑的水泥墙上,我们互相看了看,第一眼好像没什么异常,但再去看就发现了不对劲,后背一下冒出了冷汗。

  我们印在墙上的影子,发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变化。

  我看着她的表情,又看了看外面的灯光,背上就起了一股凉气。说实在的,那一刹那我被哀喜乐吓坏了,倒不是因为她说有鬼,而是她的样子。显然她非常害怕外面的灯光,她了解这里,这种表现无疑说明了,只要灯一亮起来,这里肯定就会出现什么危险。“影子里有鬼”。那个特派员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影子里有鬼?刚才哀喜乐看到灯光亮起来,就大叫着关灯,我忽然想起我们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候,她已经在一片漆黑里摸索了多长时间,没有任何的照明。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现在我本能的有股不祥的感觉,这句话每个人都说,而说的人都疯了,那就不能不重视。我拉住王四川,不让他再绑哀喜乐。王四川是有宗教信仰的人,对于这种东西更加的敏感,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手重了,又看了看幽深的 被光亮切成一段段的走廊,我心里犹豫起来。

  总不能在这里呆着不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电,龟缩不前不是我的性格。而且我们一路过来都有手电照明,也不见照出什么鬼。

  马在海就道:“吴工,我出去看一下,要是有什么不妥,我就大叫。”我摇头,现在哀喜乐是个大麻烦,我们只有三个人,一个人必须看住她,另外两个人勉强前后警戒。我们身上还有那么多东西,不应该分散,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而且,不能再在这里寻找出口了,我决定还是回到我们来时候的通风管道,想想办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次恐怕得硬抗了。那个年代,我们这些人身上没有太多的胆怯,反而有一种宿命的激动。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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