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笑了，把我领到书桌前，指了指正厅上空的牌匾，“裳儿说，这里题什么字好……”。
“这……”，我有些不明他的用意，父亲接着说，“裳儿觉得题什么好，只说便是……”。
“水族水族，那就上善若水吧……”，“哦？为何啊……”，父亲笑着问我，我心里暗自一喜，可以拽拽肚子里的墨水了。
“父亲，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做人应如水，水滋润万物但从不与万物争高下，和合融美，应是我们水族做人的准则……”。
“哈哈哈，好，好，上善若水，绝，妙……来裳儿……”，父亲把我叫到身边，“父亲没想到你的天赋极高，你和楚湮短短的一个月，就把几年内应该学习的东西学完了，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水族继承者之位非你莫属啊，今天父亲就告诉你如何用你的力量设立结界和破除水族外的结界，这是执掌者必须掌握的技能，守护者不可以学，因为只有执掌者才能做到……”。
我有些吃惊，这是说明，我要成为真正的继承者了，楚湮，也要走了吗……我有些不情愿，看着父亲谦虚道，“父亲，裳儿自己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还不够资格成为继承者……”。
“不，已经足够了，裳儿，你必须要面对这些……听着，为父要开始说了……”，父亲不理我的推辞，便开始把所有结界的设立方法和破除方法统统告诉了我。
我根据父亲说的，把呇山苑变成了悬崖，森林，瀑布，洞穴，这结界真的是神奇厉害，连我自己都不看出破绽。父亲还告诉了我很多攻击灵界与防护灵界的设法，接着父亲带我到洛阁外，让我又在层层的结界内又设下了两层攻击性的结界。
太阳已经落山了，我跟父亲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便快步跑回清苑，我一天没有见到楚湮了，楚湮在干什么，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我回到清苑，推开楚湮的房门，看到楚湮闭着眼睛坐在桌子前，衣衫整齐，桌子上摆满了饭菜，瞬间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楚湮好像是前世我一直期盼的，温柔等我回家的人。
“裳儿，你回来了，今天累吗……？”，楚湮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落在我身上，我坐在他旁边，拿起筷子，欲要吃饭，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笑了，“楚湮，我不累，就是饿了……”。我发现我很不会找借口，除了会说自己饿了。
楚湮没有继续问什么，依然温柔的给我夹菜，而我也习惯了他这样对我。吃完饭，我让楚湮跟我到亭子里乘凉，我冲楚湮笑的很阴险，拉他来到水边，故作神秘，“楚湮，你闭上眼睛……”，楚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很是听话，我对着水面，轻轻的一挥袖子，瞬间水池里出现了一群又一群的美丽的锦鲤，“楚湮快看……”，我自豪的指着水池……
楚湮有些吃惊，我接着又一挥袖子，锦鲤不见了，池塘里开满了烂漫的荷花，我又要换一副景象，楚湮的表情却忽然从惊奇变成了忧伤，看着我说道，“裳儿，这是族长教给你的是吗？你要正式成为水族的继承者了……”。
我的眼神也忽然黯淡了，连忙辩解道。“哪有……这只是父亲教我的一个小小的幻术而已……”，楚湮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裳儿，不用骗我了，你不会说谎……”，我有些激动，一把推开了楚湮，“是！是真的！我要成为这该死的继承者了！你能放心的离开了……！”。
我哭着跑回了自己屋里，插上了房门，楚湮跟在我后面，站在门外，轻轻的拍了拍门，“裳儿……裳儿……我，对不起……”，“我不要看见你……！”，我大声的冲门外喊道，我听到楚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裳儿，你休息吧……”。
我听到楚湮回到了隔壁，仍然在伤心的啜泣，来到这个世界，我好像变了一个人，爱哭爱笑，情绪起伏也变得特别大，脾气也更加古怪了。
小水蛊变回原形，从我发间跳了出来，摇摇晃晃的站在我眼前的枕头上，用小手蹭了蹭我的眼泪，“主人，楚湮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没人知道，魑族的恶魔有多残忍，力量有多大，不然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天水两大神族各自隐匿，躲避杀祸呢……”。
我坐直身子，看着小水蛊说道，“那楚湮一个人出去，不是更危险……”，小水蛊接着说，“主人，楚湮的发色与相貌与人族相似，只要稍加幻化就能掩藏身份，可是主人你……你的发色，样貌，因体内纯净的血液形成，几乎不能改变……因为主人的血净化能力太强了……”。
我打断了小水蛊的话，“我听洛冘说，当年，他喝了楚溟的血可以改变样貌啊……”，小水蛊摇摇头，“洛冘的血确实不够纯净，不是继承者之血，而主人的血却是……主人即使能暂时改变样貌，但很快血液的净化会让主人恢复原貌……如果主人这样离开呇山，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把小水蛊提到手心里，认真的问它，“有没有别的办法……用幻术可不可以……”，小水蛊好像绞尽脑汁的在想什么，忽然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我赶紧追问，“小家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方法，快告诉我……”，小水蛊转过身去，“不行……，我不能告诉主人……”，我眼睛里充满泪光看着小水蛊，“求求你，告诉我吧……”。
第十九章 噬心之痛
更新时间2015…7…8 12：58：48 字数：1849
小水蛊拗不过我，只好开口了，“主人现在精通医理，应该知道心脏乃是血液流动的源泉，要改变血液的净化速度，只有在体内植入噬心蛊，噬心蛊发作的时候，主人会犹如万箭穿心，生不如死，而且，主人种的蛊，只有主人自己能解，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多，主人的灵力也会减弱，发作时间也会缩短，所以，即使主人受得了这噬心之痛，也拖延不了太久……”。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抹了抹眼泪，不就是钻心之痛吗，我前世又不是没有受过，为了楚湮，我只有这么做了……
我命令小水蛊变成发簪，把它放回水里，它很不情愿，但还是这样做了，我假装睡下了……到了深夜，我轻轻的穿好衣服，带上房门，溜出了清苑……
我潜入了白卿教我和楚湮医理蛊术的药苑，推开了白卿带我们看过的蛊房，这里面泛着恐怖的气息，独自进入我有些害怕，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拼命的寻找噬心蛊。
房间四周都是高高的格子架，每个空隙里都放着不同的蛊，有的用竹筒装着，有的用瓷罐，有的直接在笼子里，我细细的找遍了架子上所有的蛊，竟没有噬心蛊，难道小水蛊在骗我？不会啊，我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就在这时，我定睛在桌子上的一个红色水晶球上，这球里好像有流动的血一样，我细细的盯着看，发现里面竟然游着比血管还细，长不过一厘米的鲜红色的小虫子，而水晶球的底座上刻着——噬心蛊。
我心里一喜，把水晶球拿在手里，清理来过的痕迹，回了清苑……
我握着水晶球，脑子里细细的回想，这种蛊的种法，我用灵力划开了手腕，念动灵咒将水晶球悬在手腕上方，忽然看到这虫子疯了一样的冲出水晶球从我的手腕进入了我的体内，像一根冰针，我感到它迅速到达了我的心脏，心脏忽然一紧，这种熟悉的疼痛还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
我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深蓝色的血，我的血开始发生变化了，我哈哈的笑了，忽然又一股万箭穿心的疼痛袭来，我一个踉跄手掌按在了桌子上，手一抓碰掉了桌上的茶杯，楚湮听到了杯子碎掉的声音，迅速的从隔壁来到我房门前，隔着门着急的问道，“裳儿，你怎么了……”。
我痛的说不出话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楚湮推门进来，看到脸色苍白的我，把我抱到床上，我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开心的对楚湮说，“我可以跟你走了……”，我的手慢慢从胸口滑落，晕了过去。
楚湮看到地上已经碎了的水晶球，和我吐出的深蓝色的血，便知道我将噬心蛊种入了自己的体内，隐约间，我好像感觉到楚湮的泪落在了我的手背上，一滴一滴，好久都没有停……
楚湮知道，这个蛊只有我自己能解，他不带我走，我是不会解的……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看到楚湮坐在床前直勾勾的看着我，估计一夜都没有合眼吧，楚湮见我醒来，依旧眼神温柔的看着我，没有责怪，我吃力的坐起来，刚要张嘴，就被楚湮一勺一勺的米粥堵住了。
“裳儿，我会带你走的……”，楚湮依然用快要把人融化了的目光看着我，我咽了嘴里的那口粥，欣喜若狂的眨着眼睛问楚湮，“真的吗？真的带我一起走……”。
楚湮把碗放到一旁，温柔的脸色忽然变得认真，“裳儿，我会找到掩饰你容貌的方法，但是你必须解了你身上的噬心蛊，我会用我的血维持你的样子……”。
“不行！我不会用你的血，而且小水蛊说我的血净化速度很快，用你的血根本不行……”，我不同意甚至有些生气。
“裳儿，你答应我，我才会带你出去……”，楚湮心痛的看着我。
“那等你带我出去再说吧，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再说，没有我，你打不开呇山外的结界……”，我倔强的对楚湮说。
“裳儿，如果出去以后你不解了自己的噬心蛊，我便也在自己体内种一个……”，楚湮这句话让我心里一痛，他怎么能因为我受这样的苦楚。
我低下头极不情愿的说，“楚湮，我答应你，出去以后，我就自己解了这蛊……”，“嗯……我告诉师父你昨天过度劳累所以今天多睡了会，千万不要让师父为你把脉，等你身体稍微恢复一些，我们就起程……”。楚湮给我盖了盖被子。
我“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