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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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遇妖倾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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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定定的看着镜中女,启唇,“立契时间久远,你怕是早已忘的干净。与其如此,我不介意另送傀儡给雇主。”
  镜中女身子一顿,急忙磕头,眸中泪珠滴落地上,语带哭腔:“求主上饶命,求主上饶命,惊鸿愿以魂魄相抵。求主上饶惊鸿贱命一条…”语至最后,镜中女已是梨花带雨,血染满地。朱红的血,自镜里,缓缓流出,停在女子脚边。
  “魂魄,何时归我?”
  “待他百年之后。”镜中女惊喜抬首。
  “痴女污血,真是不堪。”女子说完便离开暗间,身后是镜中女欢喜一叠声的多谢主上。
  三日后
  女子正端坐于桌前,坐等戊至。戊如约而至。
  桌上摆了一纸契约,一支狼毫,一台方砚。戊上前正欲说话,“叫我蝉娘便可,不必生疏多礼。”
  “蝉娘,戊前来兑现承诺。”戊抱拳应道。
  “坐吧,你也知我店铺所出多非凡品。那代价,你可备好了?”蝉娘缓缓说道。
  “蝉娘所要代价定是亦非凡物,戊其他不多,却有一条薄命。”
  “我要你的命做甚?我只不过是需要你的灵魂罢了。待你百年之后。”蝉娘说罢,静待戊的答复。
  “自然,百年之后,可归蝉娘。”
  “那,你便签了这纸契约罢。”
  戊执笔签了契约后,昏迷倒地。
  蝉娘走近,看了他一眼,默默捏了个诀,将戊送到内阁的小榻上。
  他的记忆,也渐渐苏醒。
  故事,要从他的上一世说起。
  上一世里,戊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万事不愁。偶然踏青时拾到半轴残画。
  画里女子掩口而笑,眼里水波流转,着一蓝色对襟襦裙,画卷的下一部分却好像被人撕毁般,不知所踪。
  戊见了画中女的样貌后,魂牵梦萦,遂派人四处寻找画中女的下落。
  皆无所获。
  正逢西洋小国来朝进贡。带来一落地大镜。
  帝觉皇侄戊为画中女伤神憔悴,心中不忍,便将西洋进贡的落地镜赐予了戊。
  戊仍在寻找画中女的下落。
  正在落地镜送到戊王府不久。画中女的消息也有了几丝下落。
  画中女原叫惊梦,是一个小宦官家的大小姐,有一日游湖落了水,便香消玉殒了。却在头七那日,惊梦活了过来。小官宦里皆惊慌大喊闹鬼。
  后来却莫名停息了下去。小官宦家里的下人也都被主子寻了错处,贬了出府。
  画面到了这里便就停了。蝉娘看了看仍在昏睡的戊,转身向里间走去。
  暗间里,镜中女已在镜里等候她的戊郎。
  蝉娘缓缓上前,镜中女抬首看到蝉娘后,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惶恐,都落入了蝉娘的眼底。
  蝉娘浅浅一笑,顿住身形。                        
作者有话要说:  

  ☆、镜女三

  “前世里,那个人,心念的根本不是你,何来寻夫之说?”蝉娘冷冷道。
  镜中女身影僵了僵,“主上,那是因为,我…我…”她气息缭乱,急急的寻找说辞。
  “惊鸿啊惊鸿,身为玩物的你,是从什么时候生了逃脱我的心了呢?”
  蝉娘嫣然一笑,语带讽刺。
  “我…我…主上,我是迫不得已。”镜中女寻找着托辞,眼里又晕满了泪花。
  “收起你那肮脏的眼泪,一文不值的东西,你妄想感动我?”蝉娘毫不留情的蔑视她。
  “不,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理解呢,你就是个怪物,你拥有着那么强大的力量,却不想着去帮助别人,却想着与我们这些低等妖魔签订契约,囚禁我们,你凭什么,凭什么!”镜中女初始的清醒,慢慢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疯狂。
  “便是我强大至此,又凭什么去帮助你口中需要帮助的人?”蝉娘不屑的反驳她。
  镜中女好似被点中了心事般,失魂的跌倒在地。“是啊,凭什么,凭什么呢…”
  蝉娘抬手捏了个诀,镜中女昏倒在地。蝉娘缓缓读出一段晦涩难懂的文字,在空中形成了形,向镜中女飞去。
  故事,还在继续。
  惊鸿是惊梦的同胞妹妹。
  惊梦醒了,全府都是讶异与恐慌,只有惊鸿,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可是,后来惊鸿便发现了姐姐的不对劲。
  惊鸿自小身子底便不是太好,稍见些风,便会得了伤寒。晚间惊鸿刚用了药片晌,嘴里的苦味尚未消散,便是蜜饯也散不得味。惊鸿没得睡意,披了衣想到院里走走。
  已近了秋,院里都是枯树落叶,实无可看之处。惊鸿拢了拢披风,准备回屋就寝。
  “咔嚓——”寂静的夜,枯枝折断的声音尤为刺耳。
  惊鸿疑惑地回头望去,却不见丝毫人影。惊鸿兀自摇摇头,怪自己太过绷紧神经,便小心回了屋。
  卧于床,惊鸿依旧无多少睡意,便起身穿了衣,向院里走去。
  近入秋,院里已有几丝凉意。惊鸿碎步向断枝发声处走去。惊鸿院里,只有一棵近百年的老树,树上斑驳的乱画涂鸦,彰显了它曾伴随着主人相处的岁月。
  惊鸿小心蹲下身子,枯枝从中折断,两边皆是略弯着地,可见此枯枝中心原本只为接近于地面,而非着于地,视至此景,惊鸿心内已有了计较,此枯枝,定然是被人无意踩断,那,会是谁呢?
  此人踩断枯枝时的声响不算过大,惊鸿才会以为是产生幻听,可见此人平日走路极为端庄,那应是位女子才是。
  另一种可能则是此人身手极好,可能有武功在身。惊鸿脑中想到了许多人,却又一一排除,不远传来一阵清香,萦绕在惊鸿鼻间,若隐若现。惊鸿寻了寻,不远的地上,掉落了一袭锦帕,惊鸿拾起,却被上面的刺绣惊到!
  这个针脚,显然是惊梦的!
  “怎么会是姐姐?”惊鸿攥紧了锦帕,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  

  ☆、镜女四

  惊鸿赶忙起身,却被一阵眩晕击败,跌落在地,昏了过去。
  次日。
  “三小姐,您可吓坏老奴了,那夜半时辰,您怎生去了院里,再受了凉可了不得,本就伤寒未愈啊姑娘。”
  奶娘心疼道。
  “妈妈别担心了,我无事,哪里那么娇贵,咳咳---”惊鸿话音未落,便咳了起来,连连朝奶娘摆手示意寻一锦帕,奶娘摸摸口袋里的布帕,羞于出手,急的出去寻锦帕来。惊鸿手里摸到一丝滑绸布,便拿起捂了口,一口鲜血吐了锦帕上,惊鸿才觉胸口闷得好了些,稍一抬眼,却发现手里锦帕,赫然是昨夜寻得那方帕子。
  惊鸿无奈,只得唤了婢女,将锦帕送去清洗。
  惊鸿卧于榻上端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锦帕上的刺绣定然也染了血,不好去除,惊鸿不能拿着那方帕子去质问惊梦,且这幅身子,也不会允许她再受的风。
  约五日有余,惊鸿身子已是大好,穿的严实些,便也不会再受凉体虚。惊鸿碎步向惊梦院走去。
  惊鸿进去时,惊梦正坐在秋千上,低头绣着刺绣。暖秋的阳光落在惊梦身上,炫目的,仿佛她就要羽化一般。
  惊梦抬起头,放下了刺绣,起身向惊鸿走来。
  “小妹,你怎么了,呆在那里,不进来么?”惊梦立在几步外,笑盈盈的看着惊鸿。
  惊鸿眼睛酸涩,猛地扑到惊梦怀里,哽咽的一直唤着姐姐。
  惊梦摸摸她的头,哭笑不得,“怎么啦小妹,谁欺负你了,嗯?”
  “大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冰啊,一点都不暖。”惊鸿吸吸鼻子,软糯糯的问道。
  惊梦身子不可抑制的一僵,许久才幽幽道:“许是,受凉了吧。”
  惊鸿不疑有他,眼中有着恐慌与担忧,急切的道:“大姐,你受凉了?那我去把刘大夫唤来给你看看吧”
  惊梦摇摇头,“不必,小笇已经开了几方药,服了也就好了,大姐可没你那么娇贵。”
  惊鸿眼中的担忧褪去,“幸好还有小笇那丫鬟在,不然的话…”
  惊梦看惊鸿的样子不对,赶紧带她进了屋。
  惊鸿进了屋后,才说了今日所来的目的
  “大姐,上次你去看望我时,是不是落了方锦帕在我屋里?”惊鸿斟酌着用词,小心开口。
  “锦帕?”惊梦努力回想,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
  “啊,上次是落了方锦帕在你屋里,你是不是在哪拾到了?”
  惊鸿仔细的看着惊梦面上神情,却寻不到丝毫破绽。
  “我在我榻上寻着的,可惜被我不小心给弄脏了,怕是要不得了。”惊鸿满脸歉意,却逗得惊梦捂嘴小声笑了起来。
  “不过一方帕子,小妹你若还要,我这里还有余的。”
  惊鸿眼珠儿狡黠一动,“大姐,我想要你刚刚在绣的那个。”
  惊鸿看惊梦听她说完后便一直看着她,心里便有些发虚。
  “你这个猴头儿,就只知道欺负你善良的大姐。”惊梦故作哀伤,捧心做西施状。
  惊鸿心一放,扑到惊梦身上撒娇嘴里直唤着最爱姐姐,最爱大姐。
  惊梦无奈的领着她到了院里,将秋千上的刺绣拿给她看,
  锦布上针脚密集,依旧是惊梦所擅长的饶绣的绣法,绣的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芙蕖,只绣了一半,尚未完成整朵。
  惊鸿回了屋,便将自己锁在了屋里。
  一样的针法,却没绣她最爱的蜀锦,却绣了她平日不曾多看的芙蕖,而且她身上冰凉,并非生病时的那红凉,而似乎是…惊鸿努力的想着适合的措辞,
  似乎是死人身上才有的冰凉!
  惊鸿被自己无意中想到的措辞惊的一呆,死人的冰凉?
  是了,冰凉的身体,在她无意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惊梦那短暂的一僵,她是感觉到了的。
  还有那方明明不在自己房里的锦帕,姐姐却在思考片刻后说出了那番错误的话,和那时她不应出现的淡定神色。
  如若假设姐姐已经殁亡,那,难道世上却有借尸还魂或者起死回生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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