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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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春-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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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又传来相知稚嫩的声音:“小姐姐,你想家,是不是和亲的那个家呀?”

  “对啊。”离开燕邦都二十日了,也不知道燕顼离过的好不好。。。。。。

  相知道:“那我们去丢手绢吧,丢手绢小姐姐就不会想家了。”

  我笑道:“外面下着细雨呢。”

  “那玩叠罗汉?”

  “不好。”

  “跳格子?”

  “不好。”

  。。。。。。

  相知一连说了几个,我都没兴趣,根本不想动。小莲笑道:“咱们来玩做诗吧。”

  “这个更不好。”我轻咳道:“何况相知不会做诗啊,不是就不能玩了吗?”咳,主要是我不会做诗。

  不想相知道:“我会做!”接着便背出一首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小莲道:“这个可不算,我们要做的,是藏名诗。”

  相知问道:“什么叫藏名诗啊?”

  相知看我一脸呆楞,问道:“小姐姐,你知道吗?”

  “我。。。我当然知道。”我正色道。

  小莲招手叫来寝殿里的另几个宫女,笑道:“这便好了,都过来,咱们一人做一首,做的最好的,可以要求这里每个人听自己一次命令,不得违抗。”

  小莲笑着看我:“要是拂希小姐做的不好,也得听我们一次命令。”

  我底气不足地道:“好。。。好啊。”我哪里会做什么诗啊!

  小莲道:“我抛砖引玉,先来一首,嗯。。。。。。白日长思忆,践行居客楼,跋山涉水易,遥渡星河难。”

  有宫女掩嘴笑道:“小莲姐姐的情人,原来是‘白居易’呀。”

  小莲哼声道:“喜欢白居易怎么啦?我没有情人,白居易就是我的情人。”

  白居易是个诗人,这我还是知道的。只以为小莲那诗与白居易生前事迹或典故有关,诗里又有‘思’啊,‘忆’啊,所以宫女们有情人一说,也便没去听身边宫女作了什么诗,自个儿暗自紧张着。

  诗我倒是还背得几首,但是这作诗就。。。。。。

  “拂希小姐。。。。。。”宫女们齐齐唤我,笑道:“该您了!”

  瞧了眼身边宫女,真是才思敏捷呀,这么快就做好了?见众人目光否瞧着我,我这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只得装模作样沉吟着。见我久不出一字,相知道:“小姐姐,你会不会作啊?”

  “当然。。。。。。会。”‘会’字却说的底气不足了。

  而许是紧急关头,思维发散了,倒是想起姊送给轩释然的荷包上,姊作的诗来。嗯,那诗是姊做的,不是书上有的,我这念出来,她们又不知道不上我作的,是姊作的。当下吟道;“轩纹织就念朗诗,行行译释耍花儿,鸳鸯双成又迟然,一心长在百花枝。”

  一片静寂后,有宫女啊哈道:“拂希小姐真是文才斐然啊。”

  那是,姊作的诗,还挑的出错么?

  但。。。。。。

  那宫女言文才斐然,虽言的是事实,怎的,说的这般。。。。。。迟疑啊?

  而小莲已默然看我,终是忐忑问道:“拂希小姐,你喜欢将军?”

  我否决道:“我怎么可能喜欢轩释然。我是燕王妃,是有夫之妇。”

  “可是。。。。。。”小莲道:“这首藏名诗,里面的名字,是将军的名字啊。”

  在旁观了许久的相知拍手笑道:“噢呵呵,我知道了,小姐姐和我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是藏名诗!”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相知。

  而这厢一众宫女们却是狐疑地看着我,显然为我不知道什么是藏名诗,却偏偏就做了个轩释然名字的藏名诗,对我不知其故大是怀疑。我呵呵笑着,歉然地看着她们。

  我是主子,不管我真不知其故,还是假不知道,宫女们都需得与我解释了,小莲道:“拂希小姐,藏名诗是赠给自己心仪的男子或者女子的诗。取第一句诗的第一个字为对方姓氏,第二句诗中间一字为名。倘若对方的姓名有三个字,便再取第三句末尾一字。三个字以上的名字,便是依此循环。您刚才作的诗。。。。。。第一句的第一个字是‘轩’字,第二句的中间一字是‘释’字,第三句的末尾一字是‘然’字。连起来,便是将军的姓名。”

  怪不得先前她们说情人什么的。

  而小莲抛砖引玉那诗,前三句择出来的字正是‘白居易’。也只有愚钝如我,才以为那诗与白居易生前事迹或典故有关。

  藏名诗。

  轩释然。

  藏名诗。

  轩释然。

  。。。。。。

  。。。。。。。。

  那是阿姊绣给轩释然的荷包上,阿姊作给轩释然的诗。

  阿姊喜欢的人,是轩释然。

  阿姊喜欢轩释然。

  原来近日让我惶惶不安,心惊肉跳,欲要破茧而出的事实是这个。

  这个,让我歉疚不安,心愧难当的事实。

  想起我与释然、阿姊的过去。。。。。。轩释然与我指腹为婚,阿姊却不得不嫁给皇帝;我那些年那般讨厌轩释然,殊不知我最讨厌的东西,却是阿姊最爱的,最想要的,最奢求的东西,却不说争取,因我和轩释然的指腹为婚,她说出自己的爱情都不可以;阿姊每天看着轩释然亲我,被宠溺的人是我,伤心的人是阿姊。。。。。。难怪总觉得阿姊不快乐,十多年日日看着在她身畔欢笑的亲妹妹与心上人,她如何快乐的起来?。。。。。。过去的十多年,真不晓得她是怎么熬过一日又一日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好一个子宁不来。。。。。。便像又见到阿姊看着轩释然的眼神:纵我不能,子宁不爱?往昔读不懂阿姊的目光,听不明白阿姊的琴音,那个美好矜持的女子,原来苦楚多年的,一直是这样的心事。。。。。。顿时就明白了,她怎么在把自己交给君临翌的翌日,便自尽了。。。。。。

  难怪每每提及阿姊,轩释然总有些避而言它,甚至与我极认真地解释——丫头,从来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再看不到别人;难怪阿姊死后,轩释然会问我,若是你实在无法去喜欢一个人,会不会给她希望;难怪在知道阿姊是自尽后,他追缉燕顼离不但费尽全力,而且劳心劳神到极致,因为他知道,他亏欠的,他对不住的青梅,那个自小一块儿长大的,美好的女子,是因为他而自尽的,所以悲凄如斯,急于杀死那个所谓的凶手,来转移一点自己背负的歉疚,让自己良心稍安一点;难怪。。。。。。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好一个青梅竹马。

  这个时候,我惊异地意识到,我还能没有摔倒就站了起来,并且站地很稳,甚至语气平静到说道:“今天作诗,我胜了。我对你们每一个人的命令便是,这首诗,别说出去。”

  然后我便望公主殿外面走,小莲急着叫住我,“拂希小姐,外面下着雨呢,您要去哪儿,也不打伞?”

  我便与她微笑道:“帮我把伞拿来吧。”

  恭谨将伞递给我,小莲道:“拂希小姐,您要去哪儿,奴婢陪您去吧。”

  “不了,我出去走走,你们都别跟来。”

  “是。”

  。。。。。。

  。。。。。。。

  撑着油纸伞,一个人,走在细雨纷飞的皇宫苑林里,公主殿与凝和宫比邻,不一时便到了。凝和宫外遇到常在,常在与我作揖,笑道;“原来是燕。。。。。。是拂希小姐,久仰久仰啊。”

  微笑道:“将军昨日醉了酒,酒醒了吧?”

  “醒了醒了。”常在赶忙道:“昨天晚上就醒了。”

  “噢?那将军人在宫中吧?”

  常在回头看了眼凝和宫,歉然道:“早上还在呢。。。。。。不过这会不在。。。。。。”

  “那他在哪儿?”

  “这。。。。。。这个。。。。。。”常在关东人脾性向来大剌惯了,有什么说什么,这会儿却有些闪烁其辞。这时候夜影又闻声出来,与常在使了眼色,与我作揖后,便找着托词冒雨跑走了。

  夜影忽的就走了,常在一个人应对我含笑的眼神,终是受不住,哎呀一声道:“老子受不了了,憋不住了。。。。。。将军昨天醉了酒,见过拂希小姐回来后,就发了脾气。听说又与拂希小姐闹的僵了。今天早上我和夜影与他进言,说今儿去公主殿与拂希小姐陪个不是吧?不想将军说——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不是啊!然后凶神恶煞地看着我们,便让人去请两位妾夫人到上清湖,说邀她们二人雨中游船赏看歌舞呢。”

  噢?敢情夜影急急跑开,是去与他们将军通风报信呐。

  谢过常在,往上清湖而去,也不让他作陪,依旧自己一个人撑着油纸伞,在细雨中走着。

  。。。。。。

  第二卷和亲燕邦081行路难

  远远便见上清湖中一艘巨大的华船,可容四五百人。华船两岸有数十精神抖擞的侍卫持浆慢划,船上更有侍侯着的宫人无数,美姬翩跹,伶人唱婉,声乐悦耳就更不消说了。而昨儿他说的,他不要她们了的如夫人和茜夫人,赫然坐于他的左右。也是,他不要她们的前提是,我投怀送抱,我不应允,他自然也不用履约了。

  昨儿被他砸伤的如夫人,更逗人了,今儿已经有笑脸如花了。我看她昨天伤的挺重的,这么快就好了?所谓春风得意,人逢喜事精神爽呵。

  湖上歌舞升平的相形下,下雨天,独自撑伞站于岸上的我的身影显得更加凄清,如夫人不知与轩释然说了什么,他们便都看了过来。我与他们的船相距不过两三丈,他还看不见岸上的我不成?却只淡淡瞥了我一眼,似若未睹,又喝着酒,移目到舞姬的身上了。

  “轩释然。”我开口的声音不大,但这两三丈的距离,他会听不见么?

  然他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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