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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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逍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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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忽然心生羡慕之情。
  只有感情真挚的人才会为迎接爱人而紧张,如果两人相敬如冰,是万万不会心起波澜的——不相干的人,回来就回来了,于我有何关系。
  就象老二对她第一任男友之后的任何一任男友。可是我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在清朝,更不可能谈恋爱。
  黯淡无光的人生啊……
  我连声哀叹,头大如斗。
  “小姐知道叹气了!”小如惊呼不已。
  我一惊,想起自己现在芳龄单十,连忙端正脸色,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我也没想到,这孩子病好了会这么聪明乖巧,她阿玛见到了一定更欢喜……”
  真是,美女做什么都美——就连掏手绢擦眼泪都这么迷人。
  慢着,现在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乌雅老爷经商出身,我能瞒过乌雅夫人,不一定能瞒过他。当务之急,是想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见到她父亲时该说些什么。
  思索了许久,我不得不承认本人的智商没有自认的那么好,最少很缺乏想象力。我十岁时,每天只会给老爸扎小辫,有时他匆忙出门忘记取下来,我就在一边乐不可支地歪嘴大笑。
  现在?……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军训时,教官大人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紧急时刻,我的身体机能先于大脑对我做出了行动指令。
  乌雅老爷走进家门时,便看见了一幅他从未见过的画面——女儿和妻子一起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向他请安。
  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啊——惊喜、宽慰、赞赏和感激,交织出一个父亲对女儿最真心的疼爱。
  我的心真正柔软下来。
  此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夫妻相——新老爸跟新老妈一样爱哭。我所能做的,就是走上前去,踮起脚尖,笨拙地用手帕帮这位帅哥把眼泪擦干。
  我原来可从未做过这种事,有点脸红,羞涩中……
  吃过晚饭后,乌雅老爷拿出一块玉佩,郑重地挂在我的脖子上,“这是我在灵隐寺请高僧开过光的,可以保你一生平安。”
  我细细打量,它与我在故宫见到的那块玉佩不一样。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松了口气。
  晚上,我躺在床上,又想起故宫里那块似曾相识的玉佩。心中不由有些后悔——当时应该问问那位大叔,知不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谁。
  “叮叮……”紫檀浮雕的床沿上挂着许多精致的小挂饰,月光在其上投上班驳的影子,微风吹过,影子和挂饰走马灯似地一起转起来,轻轻作响。那声音既轻又缓,有种催眠的作用。我打个呵欠,在淡淡的月光中睡去。
  朦胧间,忽然闻到一阵清幽的花香。我披衣起身,惊奇地发现房外开着大片的茉莉花,似一片雪海,影影绰绰,在清冷的月光下,美得不真实。
  这不是我家的园子,但是每一花、每一树,都让我觉得异常熟悉。
  我抬起头,茫然环顾四周。月光中的夜色尤其美丽,深蓝色的天空中有几缕淡紫色的薄云,挂在梧桐树梢上,纱一般地流动着。就在这神话般清明澄澈的宁静中,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
  我吃了一惊,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负手站在桥上,定定地看着我。月光照在他如玉一般的脸上,姿态灵秀高洁,象是古龙的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物。
  我不置信地看看身后,又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跟我说话?”
  他看着我,目光比天空还要清澈。
  过了一会,我听见自己说:“是,我回来了。”
  天,鬼上身还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马克思,救救我……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灵犀,随我来。”
  刹那间,我彻底抛弃了唯物主义,忘记了恐惧,似受蛊一般,一步步朝他走去。
  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在接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尖的一刹那,我犹豫了一下。他的脸上泛起一缕悲伤的微笑,面容渐渐模糊,隐藏在月亮的背后。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却只抓住一手的冰凉。不甘心地往前跨了一步,冰冷的湖水霎时已经浸到额头。我竭力往上游,身子却不断往下沉,黑暗、绝望,撕裂般的痛楚……
  “小姐、小姐……”
  是谁在叫我——难道湖底还有美人鱼?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没有湖水,没有月光,也没有那玉一般的人,只有小如焦急地看着我。
  见我醒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您的睡姿不对,压着心口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原来是一场梦。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久久不语。
  从小到大,我不是没有做过恶梦,但是像昨晚那么唯美香艳的恶梦却从未做过。不过,在经历了“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就算老牛开口说话,我也不会太吃惊,何况还是一位那么英俊的帅哥。
  我唯一吃惊的是,那梦中的一切都太熟悉,仿佛曾经亲眼见过一般。就像我对那块玉佩的感觉,只有我知道它是真实的。而且我也确定,终有一日,我会在另一个时间的轨道中再次见到它。
  正如一切绚丽的春日总会再来一遍一样。

  雪初消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康熙朝安然活了五年。
  这是十分充实的五年。
  乌雅家属满洲正黄旗,所以我最先学习的就是满文。这是一种奇怪的文字,从左写到右,发音规则和英语颇为近似,有6个元音字母,24个辅音字母,10个专门拼写外来音的字母。所以我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蹦出几个英语音标来。幸好乌雅老爷虽然见多识广,可也没有与英吉利人打交道,虽然见我说得奇怪,也并没有在意。
  半年后,我开始用流利的满语与阿玛说话。
  我虽然时不时会想起那位梦中的帅哥,猜测我和他的关系,遗憾的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他。大约是由于年纪变小、荷尔蒙分泌降低的缘故,我对恋爱兴致缺缺,每天只是跟美女额娘学习琴棋书画。虽然天赋有限,好歹明师手下,即使出不了高徒,也不致于辱没门墙。
  我的另一个兴趣是和钟婶一起做蛋糕。这位厨娘很有时代感,对这种后现代食品倍感兴趣。空闲时间里,她不顾厨房经费不足,自掏腰包,认真进行了有关蛋糕烘焙技术的探索,据不可靠消息,历时一年三个月零八天的辛勤劳动后,她终于找到了一条烘焙蛋糕的新方法。
  那一天,我刚刚神游完太虚,还没从KFC的美梦中醒过来,就被她从床上直接拖到了厨房,“小姐,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做给你看……”
  “做、做什么?”我大惊失色。
  “蛋糕!”她松开我,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站在厨房门口,大喝一声,彻底把我吓醒。
  厨房的丫鬟们早已溜得不见踪影,她也不在意,乒乒乓乓把家伙一字摆开,先开始和面。只见她左掌阳、右掌阴,双掌合拢,水流如注般倾入,白面立即变成面团。她点点头,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使出一招长虹贯日,“啪”一声把面推如炉中,对我露齿微笑道:“小姐,一会就熟了。”
  我打了个寒战,悄悄往门口挪了两步,以保证在她的魔掌可触及范围之外。
  “小姐,尝一尝,如果味道不好,我可以再做些改进。”
  “钟婶,我郑重地告诉你,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我把手上的蛋糕末子拍掉,诚挚地说:“但是如果能再淡一点点,我相信一定会更好。”
  她奇怪地看着我,“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我都不懂你说的话了。”
  我看看她左手的菜刀,再看看她右手的钢叉,干笑了两声。
  又过了一百零一天,她再次成为我的恶梦……时间缓缓流逝,恶梦一次一次降临。终于,我忍无可忍,天天陪着她在厨房瞎耗。
  额娘生日那一天,我带着改良后的恶梦闪亮登场。
  额娘不知是被蛋糕噎住了还是被我感动了,哭得淅沥哗啦天昏地暗。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我家不在长城边上,否则康熙皇帝又要从国库里掏银子来修长城……
  “阿玛,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帅哥拿着手绢空降着陆,罪魁祸首功成身退。
  走到大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阿玛满脸怜惜呵护,似乎只要额娘能止住眼泪,他把心掏出来也无所谓。
  啧啧,女人的眼泪果然是最厉害的武器。想到这里,我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从前的眼泪,都是为了分数。
  说到底,我是一个很无趣的女生,所以一直没有男朋友。
  我往嘴里塞进一块蛋糕,很快就把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绪抛在了脑后。
  风月无边,没有银子万万不行。
  为了我,从不脸红的阿玛和额娘起了争执:
  “灵犀怎么能抛头露面去做生意呢,我不管,反正我绝不答应她开店的。”
  “我们满洲的女儿哪象汉人这么多讲究,再说,这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我环住额娘的肩膀,“您放心,我有分寸,一定不会让您丢脸。而且我只是坐在后堂,哪里会抛头露面呢。”
  终于,阿玛出资,为我开了一家专门制作女装的绸缎庄,取名“云裳”。
  我设计的大多是宽袖细腰的汉装长裙,好在不是为了盈利,可以完全按照兴趣打理。我按照现代服装店的样式对它进行了装修,并为顾客免费提供精致可口的点心和清香扑鼻的水果花茶。
  效果出乎意料地惊人。
  这种以亚麻、软缎和缭绫为主的摇曳长裙迅速征服了城内一众名媛。当知府夫人在一次宴会上以一条淡蓝色长裙艳惊四座时,我们迎来了事业的辉煌时期。
  阿玛和额娘大大地惊奇,我只是微笑。
  不久后,我又开了一家胭脂水粉店。怀着对资本主义的刻骨仇恨,我叫它“香奈儿”。
  在没有男朋友的日子里,我时刻准备着在图书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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