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应聘的吧？”没等贺小猜把话讲完，刀疤脸抢先开了口。
“我……”
“不要拘束，我们招聘人才和外面可不一样，不挑长相不看身高不查学历不问性史，只要你有两把刷子，你他娘的就有资格给我们当龙套，你滴明白？”刀疤脸阴阳怪气。
贺小猜终于满脸无奈地站了起来，解释说：“您误会了……请您听我说：我叫贺小猜，是来替贵公司的员工梅卡妙小姐请假的，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恐怕三两个月都不能来上班了，所以她让我当面跟您解释清楚。”
“什么？小梅身体不好？莫非是你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刀疤脸急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贺小猜的脸顿时变白了，他吞吞吐吐地道出原委：“是我不小心骑车撞伤了她，好在只是胫骨骨折，休息个百十来天就能上班了。”
“百十来天？！你丫是脑子注水了还是你妈保胎药吃多了？你从小喝什么奶粉长大的？你知道她一天不上班，我们公司得损失多少人民币？！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梅卡妙是‘尤霍丝尼’最好的内衣推销员！”
“最好的？”贺小猜一脸愕然。说心里话，他真看不出那个拉拉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本事。
刀疤脸也瞧出了对方的怀疑，所以他在干笑了两声之后便解释说：“你丫还不知道今天的市场竞争有他妈的多残酷吧？想当年，我们‘尤霍丝尼’曾经也是进入全市五百强的龙头企业，没想到别的人渣内衣公司给我们下绊子出损招派来了一大批*间谍，这帮小白脸杂碎比德华哥还帅比犀利哥还酷比甘蔗哥还猛，把我们公司最优秀的女推销员一个个全给搞大了肚子，导致去年销售旺季时我们的小姑娘轮班请假排队做人流搭伴生孩子，只有我们最敬爱的小梅同志真他妈的是个好同志！她抵住了帅哥靓仔的诱惑成为最后的莫西干战士！没想到……马路上那么多白痴那么多电线杆子你不撞却偏偏把‘尤霍丝尼’的金牌推销员给撞倒了！？你对得起你生养的父母吗？”
“实在对不起，我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凑钱给她治病。对于贵公司的损失，我也只能说声抱歉……”贺小猜被训斥得体无完肤，他想这回老子可是过小年放二踢脚把卫星崩下来捅了大篓子了！
刀疤脸气得脸色发青，他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根烟，在猛吸了两口之后似乎稳定住了情绪。只见他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道：
第一章 车胎吻*的连锁反应（7）
“小梅倒下了……谁来继承她的遗志？！”
贺小猜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敢说话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刀疤脸横肉遍生的面颊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丫刚才说没有钱？”
贺小猜觉得这句话里藏着几分希望，所以就使劲地点了点头：“我还没有工作。”
“你学的什么专业？”刀疤脸吐了个烟圈。
“中文。”
对方弹了弹烟灰：“真巧，我们现在……不需要。”
“我可以应聘文秘，我的文笔……”贺小猜正要继续说，忽见一容貌身材俱佳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冲着刀疤脸嫣然一笑：
“经理，决策会定在十点，您别忘了。”
“OK！”
女人扭着屁股离开了。
贺小猜彻悟，他刚想站起来闪人却被刀疤脸叫住了：“你小子猴急什么？我们别的部门缺人，你试试吧。”
“哪个部门？”
“推销员，能干吗？”
贺小猜睁大了眼睛：“贵公司不是经销女士内衣的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行？”
“靠！谁说男的就不行？！”刀疤脸把身子向前探了探，“实话告诉你，在我们这儿男的当女的使，女的当婊子用！”
贺小猜连连摇头，却听刀疤脸大吼一声：“年轻人！知道经济危机多可怕吗？知道就业有多难吗？！知道我们为啥叫‘尤霍丝尼’吗？”
小白脸继续摇头，顺便甩出了两根缺钙的秀发。
“我们原来打算叫‘诱惑死你’！结果他妈的被一个卖蟑螂药的厂子给抢先注册了！这就是残酷的商业大战！别以为混个什么大学文凭就眼高手低挑三拣四的！实话跟你说，今天的市场竞争才是最能锻造出人才的！我们这儿本来有不少小姑娘业绩不错，可都被别的混账公司给挖走了！现在更好，就连硕果仅存的梅卡妙也被你丫的给撞伤了！去年我们经营不力又赔了一笔钱，所以，本公司现在采用的推销方式就是三个字：原生态！”
贺小猜一脸茫然，刀疤脸阴笑：
“原生态，就是上门推销！是最能锻炼人类肉体和灵魂的方式！现在你既待业又戴罪，干脆就上我们公司来！保你十八年后成为一条好汉！”
贺小猜的上下牙床开始玩对对碰，好半天他才吐出一句：“可是我不懂内衣和推销啊……”
刀疤脸笑着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学！”
一时间，贺小猜头脑发晕，没等他最后表态，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来了个一锤定音：
“就这么着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尤霍丝尼的临时员工，等到董事长回来之后我们再和你签订正式的用工合同，怎么样？”
贺小猜木然地点点头。
“这样，你明天上午八点过来，我给你安排新人培训！对了，先认识一下，我叫郎政贤，是尤霍丝尼内衣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兼销售部主管。”说着，刀疤脸伸出了手。
“郎政贤？”贺小猜在心里默念了几次，他觉得这个名字叫狼正闲更好听。什么经理？整个一人渣！
当小白脸晃悠悠地走出芙蓉街66号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要宰的第四个指标该给谁了。
幸亏那位交警明察秋毫，才使得贺小猜从交通大队顺利地领回了自己的身份证，但是“快快康”医院的历史遗留问题，还得由他自己解决。
“你丫的怎么才来？十万都带来了吗？”梅卡妙见到贺小猜的第一句话就是跟孔方兄有关。
“梅小姐，你别急，我已经发动我的兄弟们为我募捐了……”贺小猜尽量温柔地说，并把自己在401号房间的遭遇说了出来。
第一章 车胎吻*的连锁反应（8）
“什么？你要当内衣推销员？”梅卡妙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不行？我觉得郎经理说得挺有道理……”贺小猜真想大声喊出来“是你逼老子走到这一步的！”
对面4床的病友一边端着热饺子一边好奇地看热闹，她那张徐奶半百雀斑犹在的脸孔在饺子汤的映衬之下熠熠生辉。
“看什么看？！吃你的吧！”梅卡妙丝毫没有同病相怜的阶级感情，白了对床一眼。
4床愣愣地看着2床，不想手指一松，半拉饺子从筷子缝里掉下来直接滑进了*，烫得“妈呀”一声叫了起来。
贺小猜很尴尬，正当他要走出病房之时，却被梅卡妙叫住了：“回来！”
“干什么？”
“你要当推销员是吧？那好，我先考验考验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省得给我们业内人士丢脸！”
贺小猜只好纳闷地走回来，等待前辈的栽培，谁知梅卡妙突然轻喝一声：“把头转过去！”
“疯疯癫癫的女人，一会儿叫我过来一会儿又叫我转过去，到底想干什么？”贺小猜一边在心里嘟囔着一边把脸扭到旁边。
谁想4床忽然叫了一声：“妈呀！暴露狂！”
贺小猜本能地转回去想要看个究竟，可谁知竟瞥见了一对丰满雪白的*正在上衣的不断覆盖下渐渐隐退，最后不安分地被主人藏在了白色的病号服的后面。
“谁让你乱叫的！有病！”梅卡妙狠狠地斥责了4床一句，吓得那娘们儿慌忙低头继续在双峰间抠着半拉饺子，怎料那个面粉色魔已经向下半身士气高昂地进军了。
“贺……贺小猜，你过来。”此时梅卡妙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但其中却多了几丝邪恶和戏谑。“这样吧，我给你出一道测试题，看看你小子能不能胜任推销员。要是你能顺利完成，我就免掉十万块中的两万，怎么样？”
贺小猜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什么测试题？”
“喏！”梅卡妙边说边从被子里抽出一件东西，递了过来。
贺小猜定睛一瞧：额滴神啊，是一件粉红色的棉制乳罩！上面还连着几根飘飘悠悠的头发呢！
“怎么样？一个优秀的内衣推销员面对顾客，首先必须做到不要脸。什么是不要脸？就是要像口香糖一样黏死他，要像蚊子一样叮死他，要像唐僧一样苦口婆心地劝死他！甭管对方多么冷淡多么傲慢多么混蛋嘴里就算含着大蒜你也要把他的冷淡烤成肉串把他的傲慢拆得妻离子散把他这个混蛋改造成劳动模范把他嘴里的大蒜嚼个稀巴烂！否则，你就别想卖出去一件，记住了吗？”
贺小猜木讷地点点头，同时忐忑不安地问：“你拿这件内衣……”
“把它给我卖出去！”梅卡妙操着不容违抗的口气命令道。
“现在？”
“Yes！”
贺小猜盯着那件本来不应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女人贴身衣物，心里一阵打鼓。
“怕了？”梅卡妙坏坏一笑。
“不怕……”一想到可以减免两万块，贺小猜顿时生出了勇气：“我卖！给我！”
梅卡妙把那件文胸大大方方地递给了一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
贺小猜接过来之后，一种柔软暧昧的触感由手指上的神经末梢猛地传入到他的大脑之中，仿佛他摸的不是一件普通的纺织品，而是女人的第二皮肤。他可以真切地嗅到曾经附在那上面的身体余香，听到贴在那上面的心跳余音。
“可是……”贺小猜用眼睛在病房里转悠了一圈之后，觉得现实还是残酷的。
1床由于早年患了乳腺癌所以实施过一次催人泪下的切割手术，导致现在的胸部比飞机场还平，甚至还有负增长的趋势，因此并不具备最起码的销售条件；3床倒生长得比较完整，可是那个地方发育得太好了，简直可以和珠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