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外慧中 蓝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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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 蓝惜月-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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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车辆,说也是皇后特意安排的皇后把那封邀请函交给身后侍立的凤仪宫总管太监,只交代了一句:“给我查居然有人冒充本宫字迹行骗,实在是无法无天,快去查”
 老太监拿着邀请函退下,俞宛秋坐在一旁暗笑:证据没了。
 皇后把惟一的把柄给没收了,俞家人想赖上皇后,难那。
 俞老太爷眼巴巴地看着刚从胸口摸出的热乎乎的“宝贝”不见了,情知不妙,俞老太太还想做垂死挣扎:“这怎么会是假的呢?是谁那么大胆?”
 皇后似笑非笑地说:“本宫也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
 俞老太爷到底比老太婆头脑清楚,知道这事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否则,惹恼了皇后,干脆把冒充之罪栽到俞家人头上,整个俞家都要完蛋。
 皇后唬住了俞家二老,乐得展示关心:“那人没借着本宫的名头,骗走你们什么吧?”
 “没有,没有”,俞家二老其实很想捏造出几万两银子和几样家传珍宝的“损失”,想想对方的身份,实在缺乏勇气,只得咽下唾沫,也咽下那份让人失望到极点的沮丧。
 走出凤仪宫,重新坐上宫辇,二老再无来时的志得意满,俞老太爷耷拉着脑袋,俞老太太念叨了一路:“怎么会是假的呢?怎么会是假的呢?不可能啊。”
 
 同人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俞家事了
 
 
 对俞家两老而言,这次的打击是巨大的,从两人灰败无比的脸色就可窥见一斑。
 这情形让俞宛秋看了有些担忧,血缘姑且不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要因此有个好歹,到底不忍心。于是搜肠刮肚安慰了一番,又赏赐了许多东西,待把两老送回贵宾馆,她自己也疲累不肯,倒在美人榻上半晌没吭声。
 东宫一众仆役慌了神,素琴、知墨几个轮番进去问候,太子妃均以摇头回应,最后只得让戚长生赶去军营,向太子殿下禀明情况。
 本来,为了避免被俞家人缠上,赵佑熙晨起离宫时,俞宛秋特意叮嘱,叫他今天中午不要回来。如果两老要在东宫住下,她会派人去通知,让赵佑熙晚上也别回来,总之,最好不要跟这二位正面碰上。
 之所以如此,除了不让赵佑熙为难,更怕出意外。俞老太爷和俞老太太都是难缠的角色,万一这两位倚老卖老,哭哭啼啼,甚至拉拉扯扯,惹得赵同学洁癖发作,衣袖一甩,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年轻如前吴昭仪、杨筝之流,尚且被太子殿下一臂之力摔得吐血昏迷,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哪里经得起?若弄到中风,甚至,直接那啥了,赵佑熙平白背上虐杀长辈之名,最可怕的是,永远也别想摆脱俞家人了,他们会借着这个由头贪得无厌地索求各种补偿。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避而不见。
 带着祖父母去见皇后之前,对她可能会有的反应,俞宛秋其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皇后诡计不成,心里正恼着俞家呢,不翻脸报复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提携他们?再说皇后也没那能耐。
 皇后果如所料,当场表演了一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并且没收了“作案工具”,彻底浇灭了俞家攀上皇后飞黄腾达的希望。
 记得当他们回到东宫,俞老太太犹在喋喋不休地质疑邀请函的真假时,俞宛秋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事不要再提起,就当从都没看见过那封邀请函,不然,连俞家都脱不了干系。”
 俞老太爷闭着眼睛点头:“太子妃说得对,老婆子,别啰嗦了。”
 俞老太太不甘心,瘪着嘴抢白:“到底是真是假,她自己心里有数”
 俞宛秋一声咳嗽,屋里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俞老太爷沉下脸教训老太婆:“你想害死我们一家老小是不是,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老太太红了眼圈,不理老头子,转向俞宛秋,求证似地问道:“太子妃的手下曾在凤仪宫亲耳听见皇后娘娘说要提拔我家小七,难道这也是假的?”
 俞宛秋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此事休要再提俞家要想洗脱嫌疑,就不能存有丝毫的攀附之心,只有这样,才不会启人疑窦,以为伪造皇后手书之罪,真是俞家人犯下的。”
 老太太不置信地喊:“怎么可能是我家的人?我们见都没见过皇后手迹。”
 俞宛秋冷声道:“邀请函已被她收去,查无对证,你们要想保得家宅平安,还是那句话,以后就当从没发生过这件事,提都不要再提。不然,哪天真遭了祸,连我也保不了你们。”
 这可不是她危言耸听,皇后表面窝囊,背地里很培植了一些势力,她拿皇上没辙,但要对付区区一个俞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俞老太爷抢先承诺:“太子妃金玉良言,老朽夫妇必当谨记。”
 一番连吓带劝,俞老太太总算认清了事实,不再胡言乱语。
 俞老太爷一直表现得比老太婆清醒,也因此,情绪更加萎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冀与斗志,由一个神采奕奕的世族大家长,变成了有气无力的糟老头子。
 中午俞宛秋留他们在东宫用完午膳,试探着问他们要不要回贵宾馆歇午,老太太略有犹豫,老太爷很爽快地答应了,并没有多做逗留。
 事情圆满解决,俞宛秋本该松一口气的,却不知为什么,只是堵得慌,情绪感伤低落,待赵佑熙匆匆从军营赶回来探望时,她还躺在美人榻上没起身。
 赵佑熙急了,抱起她问:“你怎么啦?是不是被那两个老东西气着了?”
 “没有,是我自己觉得愧疚。”
 “你为什么觉得愧疚?”
 俞宛秋努力挥去心头那股不祥感:“这天这桩事,虽不是我有意设计成的,但当时,我确实幸灾乐祸,心里头爽得很,觉得他们都是活该。等事情过了,回过头来再一想,又后悔上来,你说,要是我不带他们去见皇后,让他们继续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里,情况是不是会好一点?”
 “别傻了”,赵佑熙搂紧她安慰:“你今天不带他们去见皇后,他们会恨死你而且,他们永远也不会死心,总会想办法见着的,他们既是太子妃亲眷,正式向司礼监递牌子,司礼监也会安排。”
 “是啊”,俞宛秋渭然长叹:“终究无法避免。”
 赵佑熙低头看着她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这样难过?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俞宛秋露出了一个浅到几乎无迹的笑容:“还是你最了解我,确实有,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佑熙伸手抚着她的头发道:“不急,你慢慢说。”
 俞宛秋犹豫了一会,才小声告诉他:“我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今天这事对他们打击太大了,你是没看见,从凤仪宫回来的路上,老太爷那脸都成了死灰色,浑身瘫软地倒在辇上,给了我的感觉,就像个临终的病人。老太太神神叨叨念咒一般,眼光涣散,整个人也不对劲。”说到这里,声音更低:“我怀疑他们命不久矣。”
 赵佑熙沉默下来,如果因为此事,断送了两位老人的性命,委实叫人遗憾。更重要的是,如果影响到太子妃的情绪,对腹中胎儿也大为不利,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他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去跟父皇提一下,让他给你祖父母一个封号,老人家名利心重,给个封号,心里一欢喜,说不定就缓过来了。其实照常理,太子妃的父母和祖父母,理当有赠封的,册你为太子妃的时候,礼部和司礼监都提过这事,因为俞家人实在太可恨,你也不待见他们,这才罢了。”
 俞宛秋忙摆手:“别,你母后娘家都没封赏,哪里就轮到我娘家了。”
 “那不同的”,赵佑熙给她解释:“母后的娘家父母已亡,剩下的都是兄弟子侄辈,怎么封?这种,本来就属于荫封,封的是长辈及先人。母后的那些子侄,比起俞家人,更奸狡巨猾,朝廷没封赏,他们自己就已经以国舅爷自居了,平时欺男霸女,为祸乡里,上次有个案子,涉及到母后的一个侄子,父皇批复说,不用顾忌什么,只管按国法严惩。”
 俞宛秋遂提议:“不如,连你母后的先人也封一封。母后对我们怨气大得很,都住在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这样僵着也不好。如果单给我娘家封号,却不给母后的娘家,母后还不知道怎么恨我呢。反正不过是几个虚衔,朝廷不会损失什么,母后心里却是个安慰,你看呢?”
 赵佑熙叹道:“皇后先人未得任何荫封,大概也只有我们赵国才有,可见父皇对母后娘家的怨气也不是一般的深。当年要不是他们……算了,不说当年,要没当年,就没有我这个人,我是惟一的受益者……你的提议很好,我等会就去见父皇, 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这时俞宛秋想起了一件事,也是时候该办了,免得拖久了夜长梦多,便道:“太后病成这样,正该用喜事冲冲,封赏曾家和俞家时,吴家也意思一下吧。”
 “行,都依你。”赵佑熙一面答应,一面抱起臂弯里的人,把她送到里间的床上躺好,亲手给她掖好被子,嘴里数落着:“你要真犯困,就索性睡一觉,别在榻上歪着,容易生病。”
 俞宛秋听话地闭上眼睛,赵佑熙叫来素琴服侍,自己换上衣服出去了。
 赵延昌对儿子媳妇,向来疼爱得紧,他们难得找自己提一回要求,故而很快就拟好了诏书,抓着尧儿的小胖手按上御印,边按边说:“这是册封你外祖父,这是册封你曾外祖,这是册封你……”
 看皇帝都绕糊涂了,张怀安陪着笑提醒:“是曾曾外祖吧?”
 赵延昌在心里算了一下,太子的外祖,太孙是该喊曾曾外祖。看着诏书上的名字,想到当年皇后之父找到寡母闹事时的嘴脸,心里一阵厌烦,迅速盖好印,丢下一句:“交给司礼监酌情办理”,抱着尧儿三步两脚走了出去。
 当颁旨太监从各地回来时,带回了一大溜谢恩的人,吴家,曾家,俞家,凡是无官无职的子弟,哪个肯放过这样一个面圣的机会?
 可惜皇上见归见了,只淡淡地抚慰了几句,按常例赏了些东西,并没有如他们所料的,皇上终于动了重用外戚的心思,荫封先人只是投石问路,真正的目的,是引他们前来报效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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