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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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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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华生医生,教授对我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就算我是他的儿子或弟弟,也不会再得到更多的信任。做为他的秘书,我经手所有他往来的文件,也拆阅并归类他的信件。在他回来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他告诉我也许会有一些寄自伦敦的信给他,那些信的邮票底下会有个十字记号,这些信必须挑出来,只有他自己才能拆阅。我可以说,的确有几封这样的信寄来,邮戳是伦敦市东区,笔迹像是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人写的。如果他回过这些信,它们一定没有经过我的手,也没有放在平常我们收邮件的篮子里。”

“还有那个盒子。”福尔摩斯说。

“啊,对了,那盒子。教授那次旅行回来带回了一个小木盒,这件东西提供了他去过欧洲大陆的线索,因为那是一个雕刻精巧的盒子,一般人都会联想到那是德国的产品。他把这个盒子放在仪器柜子里。有一天,因为要找一根插管,我拿起那个盒子来看,出乎我的意料,他十分生气。仅仅由于我的好奇心,他恶狠狠地责骂了我一顿,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形,我心里深深感觉受到了伤害。我竭力解释我碰那盒子只是偶然,但一整晚我都可以感觉出他对我十分不友好,这件事一直令他心怀耿耿。”班尼特先生由他口袋中掏出一本小日记本说,“那是七月二日的事。”

“你实在是个十分仔细的证人,”福尔摩斯说,“我也许会需要一些你记下的日期。”

“这方法是从我这位伟大的老师那儿学到的东西之一。从我开始注意到他行为不正常之后,我便觉得我有责任调查这事,因此我记下了这些事情。就在同一天七月二日,教授由书房走到走廊去的时候,诺埃攻击了他。七月十一日,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七月二十日,我记下又发生了一次。之后,我们只有把诺埃放到马厩去。它是只可爱亲切的小动物——噢,我大概让你听厌了吧。”

班尼特先生的语气有点儿不高兴,因为很显然福尔摩斯根本没有听。他的表情僵硬,两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经过一番努力,他总算让自己回到现实。

“奇怪!真奇怪!”他喃喃道,“这些细节我现在才知道,班尼特先生。我想我们已经把事情开始的情况弄得很清楚了,是吗?可是你刚才提到有些新线索。”

我们访客开朗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似乎忆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要讲的是前天晚上的事,”他说,“我躺在床上一直到清晨两点钟都睡不着,后来听到走廊上传来低沉不清的声音,于是打开房门向外观望。我应该先解释一下,教授是睡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那天日期是——?”福尔摩斯问道。

我们的访客显然因被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打断而恼火。

“先生,我已经说过了,那是前天晚上——也就是九月四日。”

福尔摩斯笑着点了点头。

“请继续说。”他说。

“他睡在走廊的尽头,如果要到楼梯,必须经过我的房门口。那情形太可怕了,福尔摩斯先生。我想我的神经不比别人脆弱,但是仍被我看到的情形给吓住了。走廊很暗,只在中间有一扇窗户透进一些亮光,我可以看见有东西从走廊的一端移动过来,是个黑影在爬行。然后,它突然进入窗户透过来的光亮处。我看出是教授,他在爬,福尔摩斯先生——在爬!他并不是用膝和手爬行,而是用手及脚,脸则垂在两手之间。不过,他好像爬得很轻松。我被那景象惊得呆住了,因此一直到他到了我面前,我才跨出去问他是否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他的回答很不寻常,他直起身来,恶狠狠地骂了我几句,然后匆匆经过我,下楼去了。我等了大约整整一个钟头,他都没有回来。等他回房间时,天一定都亮了。”

“嗯,华生,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福尔摩斯以一副病理学家显示稀有标本的口吻问道。

“很可能是腰痛风。我知道有极严重的腰痛风发作时会让人这样行走,而且没有其他更能使人脾气暴躁的病症了。”

“真行!华生,你总能言之成理。可是我们不能接受腰痛风这个解释,因为他立刻又能毫不困难地站直。”

“他身体很健康,”班尼特说,“事实上,从我认识他以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最好。可是,福尔摩斯先生,有这么多怪事。这种事不能去找警察,可是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觉得好像有什么大的不幸的事要发生了。伊笛丝——就是普利斯伯瑞小姐——跟我的感觉一样,我们不能这样什么事都不做地光等下去。”

“这实在是一个十分奇怪而令人感兴趣的案子。你觉得怎样,华生?”

“以一个医生的立场而言,”我说,“这似乎是个精神病的案子,这位老教授的脑子也许被恋爱冲昏了。他出国去了一趟,希望能把自己的热情冷却下来。他的信件以及木盒可能与私人财务来往有关——也许是一笔贷款或证券之类的东西,存放在盒子里。”

“那么狼狗显然是不同意他的财务交易啦。不,不,华生,这中间有更复杂的原因。现在我只能建议——”

福尔摩斯的建议永远无法知道了,因为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位年轻的女士被领了进来。她一出现,班尼特先生马上惊呼一声跳起身来,跑过去伸出双手握住那位女士伸出的双手。

“伊笛丝!亲爱的,我希望没事吧?”

“噢,杰克,我觉得非跟着你来不可。我吓死了!一个人在那儿实在可怕透了。”

“福尔摩斯先生,这位就是我提及的年轻女士,我的未婚妻。”

“我们也慢慢猜到了,是吗,华生?”福尔摩斯微笑着回答,“普利斯伯瑞小姐,我想又有一些新的发展,你认为我们应该知道,是吗?”

我们新来的访客是位美丽大方、传统型的英国女孩,她一边坐到班尼特先生身旁,一边对福尔摩斯报以一笑。

“当我发现班尼特先生已经离开旅馆后,我就想到他很可能在这里。当然,他告诉我了,他会来请教你。可是,噢,福尔摩斯先生,你难道没有办法帮助我那可怜的父亲吗?”

“我抱以希望,普利斯伯瑞小姐,可是这案子仍然不明朗。或许你要告诉我们的事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线索。”

“是昨天晚上,福尔摩斯先生。他一整天行为都很奇怪,我相信有时候他根本就不记得他做了什么,与我生活在一起的不是我的父亲。他的外壳还在,可是完全不是他。”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狗疯狂地吠叫,把我吵醒了。可怜的诺埃,它现在被用铁链拴在马厩那边。我可以告诉你,我睡觉总是锁门的,因为杰克——班尼特先生——可以告诉你,我们总觉得周围有某种危险。我的房间在二楼。昨晚正巧我的窗帘是打开的,外面月光很亮,我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外面的月光,耳朵听着狗的狂吠。突然,完全出乎意料,我看到我父亲的脸注视着我。福尔摩斯先生,我几乎吓个半死。他的脸贴住窗框,一只手举起来像是要推开窗子。如果窗子被推开的话,我想我会吓疯,这绝对不是幻觉,福尔摩斯先生,可别想错。我敢说有大约二十秒钟的时间我僵卧着不能动,只是注视着那张脸。然后,他就消失了,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跳起来去看他的踪影,我躺着浑身发寒战,一直到天亮。吃早餐的时候,他很清醒,但是态度粗暴,没有提到昨晚任何事情。我也没提,不过我找了个借口进城——于是我就来这里了。”

福尔摩斯对普利斯伯瑞小姐的叙述似乎完全感到意外。

“小姐,你说你的房间在二楼,那花园里有长梯子吗?”

“没有,福尔摩斯先生,就是这点叫人难以置信。没有任何办法能爬到窗口——可是他却办到了。”

“日期是九月五日,”福尔摩斯说,“这显然使事情更复杂。”

这下轮到这位年轻的小姐感到惊讶。

“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你第二次提到日期。”班尼特说,“这有可能跟案子有关吗?”

“可能——很可能——不过我还没有收集到所有的资料。”

“也许你想到月圆与人的情绪的关系?”

“不是,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想法与这完全无关。或许,你能把你的笔记本留给我,我需要对照一下日期。好了,华生,我想我们现在要采取的行动已十分明显。这位年轻的女士告诉了我们——而我也深信不疑——她父亲对某些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不记得,或只有模糊的记忆。我们去拜访他,假装是他跟我们约好了的,他会以为自己忘了。这样我们可以先近距离地观察一下他。”

“这样好极了。”班尼特先生说,“不过,我先警告你们,教授有时候脾气很粗暴。”

福尔摩斯笑了笑说:“我们有立刻行动的理由——很有力的理由,如果我的理论对的话。明天,班尼特先生,你一定会在剑桥见到我们。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里有家叫棋格的旅馆,那儿的红甜酒比一般的好,床单的清洁度比挨骂的程度稍好些。华生,我想我们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可能要待在一个不甚愉快的地方。”

星期一早晨,我们出发前往那个有名的大学城——对福尔摩斯来说,出门一趟没什么大不了,他没什么牵绊,可是对我而言,则要匆匆地做一大堆安排,因为我不能不管我的诊所。一直到我们将行李放到他提的那家老旅馆后,他才又提到这案子。

“华生,我想我们正好可以在午餐前找到教授。他的课是十一点,午餐时间应该在家。”

“我们找什么借口去拜访他?”

福尔摩斯看了看笔记本。

“在八月二十六日,他曾经有怪异行为出现。我们假定他对那天的事情记不太清楚,如果我们坚持是那天约好的,我想他大概不会反驳我们。做这种事你脸皮够不够厚?”

“我们没别的办法,只能一试。”

“好极了!华生,努力不懈加上精益求精。我们不管怎样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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