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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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志(4)-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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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奈利1980年毕业于佛罗里达大学,获得新闻学学士学位。毕业后,他在佛罗里达一家报社做记者。1986年,他和别人合写的一篇文章进入普利策奖最终候选名单。此后,康奈利成为《洛杉矶时报》的一名犯罪报道记者。丰富的体验为他的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康奈利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警探小说作家。他的小说迄今为止销售了700万册,被翻译成31种文字,并年年蝉联《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榜首。惊悚小说大师斯蒂芬·金非常赏识他的作品,曾特为他的书作序。美国著名杂志《GQ》评价康奈利,是继柯南道尔和斯蒂芬·金之后〃举世最杰出的推理小说家〃。   

  媒体评价:   

  这部小说的篇幅虽然不长,但故事仍然纷繁复杂,悬疑丛生。   

  ……《出版商周刊》   

  可以把《监视》看作〃哈里·博施系列〃小说的开胃菜,快速吃下,然后期待下一部哈里作品。   

  ……《书单》   

  本栏目由《译林》杂志提供   

  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文/沙加   

  我这样浑浑噩噩的已经有好些天了。   

  上班发呆,回家发愣,身体仿佛被抽掉了肋骨一样瘫软无力,或者说,是有力无心。   

  一些记忆一直困扰着我,它们让我无法自拔地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夹杂着羞愧的悲痛,那种不安,在每一次阳光升起的时候,似乎逐渐模糊,又在每一次黑暗降临之后,愈发清晰,仿佛一只打不死的蚊子,让我在半睡半醒间辗转反侧。   

  你或许会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记忆,会这么难缠。   

  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我惧怕关灯,恐惧只有电视昏黄闪耀的房间,那样惨淡的光,会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模样。   

  我害怕那样的一幕继续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个人跪在我的面前,他的手上凝固着鲜血,白色的衬衫大半被凌乱的血滴沾染;我不想听到他的嘶吼,也不想听见自己的声音,画面中我们在争斗,两个人的绝望。   

  〃王医师,我该怎么办?〃又一次拿起电话,我的声音每次都是同样地扭曲。   

  〃没有办法,只能靠你自己,靠你自己,尽量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多想,〃电话那边一个机械的声音叹息道,〃入院或许能暂缓一些事情的发生,但现在一切只能等,你知道……〃   

  〃医院我是不会去的,〃我打断了他,〃谢谢您了。〃   

  〃没关系的,明天晚上记得来电话。〃   

  〃嘟……〃冰冷的挂机声。   

  任何事情都不能在头脑中反复重复,重复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忘都忘不掉。   

  我只是试图忘记一些记忆,没想到那些画面开始跟我那么陌生,现在却好像真的刚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   

  又是一个开着100瓦强光的不眠夜,我看着天花板,上面很干净,没有一个血滴,下面的地板也会很干净,没有一点痕迹,我洗刷了很多遍,这几天里,用水加去污粉加洗衣粉加漂白粉,将新铺的木地板刷得不成样子,整个屋子里,现在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它更不像我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   

  我想起了昨天,自己终于忍不住做出了一个看似错误的决定,这个事情并没有在每天一次的例行通话中告诉王医师,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或者发生。   

  我去了拘留所,以这个城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的记者主任的名片,很容易获得警官的信任,见到了那个人,那个已经被剃光了头发的男人。   

  〃你过得怎么样?〃我慌乱地随意开了口。   

  〃我不认识你。〃他这样对我说。   

  〃你看,这里没有一个警察,〃我看了眼他被紧铐着的双手,心中不禁疼痛难忍,〃如果需要什么,我可以努力地帮你。〃   

  〃我不认识你。〃那陌生的双眼中没有一丝力气。         

虹桥书吧。  

第15节: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文/沙加)(2)         

  〃呼……〃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近乎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是……但是……〃   

  〃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拨着手机中同样一个号码,依旧是〃关机〃的提示音,我的女人不想让我找到她,拒绝了我的一切联络行动,我不敢去她的公司或者家门口,因为她会很干脆地报警,那样无事于补。   

  我已经想不起,那女人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拒绝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有4年之久了,她怎么会在一夜之前突然想要从我的世界中消失?   

  记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奇怪,该想的东西想不起来,该忘的忘不掉。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精神病人,也没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如果轻微的抑郁症都算病的话,世界上得有多少人要被关起来!   

  我只是想忘记一段记忆,或者释怀一段记忆,那段记忆,指向的是同样一个夜晚,我没有在自己的女人身边,而是跟那个男人缠斗。   

  是的,在那个昏黄的只有电视机发光的夜晚,所有的卧室都是一个模样。   

  一个满身沾染着鲜血的男人冲到我的面前,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个城市里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孤独得要命,他们身边只有几个可怜的所谓的朋友相依为命,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   

  我看着那个男人,颤抖着说不出话;他满脸疯狂地笑着,〃干了,干了,老子终于干了!〃他那样发泄地喊道。   

  我瘫软地坐下,陌生地盯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你终究还是没有迈过自己心中的门槛……〃   

  〃怎么可能迈过?怎么可能迈过?〃他叫嚣道,〃记忆,在你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一天几万次!怎么可能删除!我憋了三个月了,再憋下去就死了,哈哈……〃   

  〃你得去自首!〃   

  〃你说什么?〃他吃惊地哽咽住,〃我只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走投无路了才来到你这里,你居然让我去送死。〃   

  〃这不是送死,你听说我……〃   

  〃不!〃他噌地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我挡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   

  〃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也不在乎多一个……〃   

  〃警察同志……〃   

  我坐在警官的对面,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他也用一副陌生讶异的表情看着我:〃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人他……〃我犹豫着。   

  〃他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马上送检察院公诉,〃警察先生模式化地说着,〃怎么?刚才的采访不顺利?〃   

  〃不,不,〃我犹豫着,终于咬咬牙关,〃其实我不是来采访的,他是我的朋友,最最好的朋友。〃   

  〃我刚才可看过你的身份证,你的名字根本没出现在嫌疑人的过去之中。〃警察警觉地看着我。   

  〃您弄错了吧?〃我有点诧异地说着。   

  〃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套词的话,我只能说暂时保密,我们工作很忙,我就不送你了。〃   

  怎么会这样?   

  在阳光下我晃着自己的头颅,搞不懂自己的迷惑。   

  我明明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动了手。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将他放倒在地,然后听着110的警笛有远及近地呼啸,声音越确切,我越是惊慌。   

  他不过是杀了自己的老婆,一个从小失去爹妈、没有朋友的男人,他把所有的心都扔在那个女人身上,把所有的钱都扔在那个女人身上,三个月前却在床上看见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他绝望地在街头游荡了一夜之后,才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自己的银行卡里只有1块5毛钱,他失去的不光是一个女人,一块温暖,而是整个世界。   

  想要他自首的时候,我天真地以为,自己在拯救一个灵魂,但当警察直接揪住他头发将他拎起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天真得像个傻逼。   

  你无法想像那样的感觉,你最最好的兄弟在你的面前被警察从背后死死铐住,然后拖走,他看你最后一眼的眼神是那样的绝望,仿佛在说:〃永别了,谢谢你赐予我死亡。〃然后,你看着自己最最好的兄弟被一个黑袋子蒙住脑袋,像电视中所有罪大恶极的凶犯一样,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中,被塞进警车……         

→虹→桥→书→吧→。  

第16节: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文/沙加)(3)         

  我悔恨自己,不是因为劝他自首,而是因为我居然没能给自己最最好的兄弟一个体面的结束。   

  我悔恨自己,像面对一个陌生的凶犯一样面对他,将他击倒,然后急切地叫来警察将他拖走。   

  我悔恨自己,即使他没有死刑,即使他有朝一日被放出来,这个人也已经死了,他的最后一眼永远定格在我的心中,那是心死前最后的昙花。   

  所以我才无比内疚,无法释然,这一夜的经历,像一块凶狠的巨石压在自己的胸口,想把我活活憋死,我疯狂地寻找着可以让自己解脱的方法,却苦苦找不到出路。   

  这一切感情都是如此真实的存在,可为什么,警察却说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喂?〃第二天的一早,我女人的电话号码突然闪现在我的手机上。   

  那边长久地不作声。   

  〃喂?亲爱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装糊涂装得很逼真,昂?〃那边一个愤怒的女声冷冷地说。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我不关心这个,〃女人粗暴地打断我,〃你以为你背着我偷偷干了那些事,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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