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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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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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介把我引到了一个更里面的房间里。
  门一打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气味更浓了。
  里面躺着八,九个孩子,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大小。大多数,都在哭。最小的一个,甚至在叫,妈妈,我想笑,又很有想哭的感觉。
  周围还有很多站着的人,或木无表情,或一脸凶相,更多的是不耐烦。
  明真也在,他自然是木无表情的那个。
  青介问:“老板,要怎么办?”
  这可把我难着了。
  好歹我也是活在法国大革命,《□宣言》发表之后。好歹也是个遵从马列□,□思想,□理论,三个代表思想的新时期的好少年。
  调教,还是,不调教,这是一个问题。
  “有谁愿意留下来的?”我很小白的问了一下。
  周围人皆是一愣,而那些在哭的孩子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没人说话,我有些尴尬,但既然话已出口,自然是不可以反悔。
  “我要回家。”那个最小的孩子哽咽出声。
  像是引起什么共鸣似的,那些孩子,几乎各个是用吼的,说出了他们的心愿。
  “我不要在这里。”
  “回家,我要回家。”
  “爸爸,妈妈。”
  ......场面一度失控。
  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头两个大。
  在我感觉我的头就快要爆了的时候,一个如春风般细软的声音响起。
  “再吵,就全都别回去了。”一下安静了下来。无比震撼这句话的效果,虽然是,威逼。
  
  等把那些孩子一个个送走,安置好后,我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有孩子,实在太累了,我以后绝对不要有孩子,我在心底暗暗发誓。
  “啊~~”试了试,我那为了哄那些孩子,而微微有些沙哑的嗓子,这张脸我就不多说了,整个身体(虽然我还没时间看我的身体),我就中意这一副嗓子,要是连它都搞坏了,那我也太亏了。
  “好难听,别喊了。”
  谁?
  窗户下阴影中,似乎蜷缩着,一坨“东西”。
  我走近,那坨“东西”动了动,因为在阴影里,刚才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实在是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注意。
  是个人。
  好象十三四岁的样子,是那些孩子中的一个吗,他为什么每走?
  我问:“你怎么不走?”
  他回答:“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即使知道,你们也一辈子到不了那里。我又何必花费心力,去到达一个我永远,也到不到的地方。”
  我问:“你想回去吗?”
  他说:“不想。”而后,他顿了一顿说,“这里很好。”
  好?我突然想笑,哪里好了,好是你现在污秽的样子,是你现在营养不良的身体,还是你无家可归的境地。而我,笑不出来,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迷路的人。
  “我,记不得我的过去了。”他说。
  我这才注意到他脑后,干涸的,凝固的,黑色的血迹。像是一只有毒的蜘蛛一样,匍匐在他身后。我的心,突然,很痛。
  他问:“你能收留我吗?”他的眼睛突然向上,不知是用何种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的心,开始微微地□,颤抖,充斥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而他似乎是了却一庄心事似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渐渐下坠。
  不要,不要死掉。
  我跑过去,抱住他,用发抖的手触了触鼻息。
  微弱,潮湿,缓慢的呼吸接触我的手指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也终于微微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相信缘分,却绝不相信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是漂亮的人的专利。我没有这权力。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晕倒在我的怀里。
  很痛。
  不知道是,用来形容我,还是他。我感到一阵晕眩。
  
  匆匆把他放到我的床上,漫漫流苏倾泻而下,烟雾飘渺的香气,一阵无言的晕眩感。
  我看着他,默默地。
  清介看不下去了,他提醒我说:“老板,这种情况,找大夫比较有用吧。”
  语塞,沉默,尴尬,我居然会连这种事情,都忘记了,“找大夫,快,要最好的。”
  清介一笑,说:“最好的大夫,不就在我们寻梦楼吗?”
  他匆匆跑了出去。
  
  清介去请最好的大夫了,我有些好奇,所谓最好的大夫是谁。
  门开了,答案揭晓,熟人,还是我有一些排斥见到的人明真。
  对于明真,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霸占了他爱的人的身体,以后他日日面对的,是不可能在回应他爱的,爱人。
  有好多东西,可以改变爱,时间,金钱,人,记忆,变故。我属于最后一种,明真属于最后两种。他,比我可怜多了。我这样对自己说。所以,我可以给他我所有的东西,除了爱,我无法爱他,充满歉疚的怜悯,是永远不可能变成爱的。
  我在为我,本不该拥有的歉疚,说抱歉,理所应当的为其支付相应的代价。我心甘情愿。既然,我拥有了这个身体,我就不能任性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会遇到很多,我本不该遇到的事情,承担很多,我本不该承担的责任,付出很多,我本不该付出的代价。可是,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不会去抱怨什么,即使,遇到的很多事情,都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我总是喜欢分析那些与我有关,却又确实无关紧要的事情,很多人都这样说过,我喜欢避重就轻,我试过把它改掉,但,失败了,就像医学所说的治标不治本,归根到底是因为,我性格上存在的缺陷。
  
  明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黑红色的伤口,无比狰狞,盘踞在他的脑后,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明真说:“失了这么多的血,居然,还能熬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也就是说,他失血过多,很可能随时死掉。生命纤弱如发丝,有时候,千钧不断,有时候,仅是一阵风,便终结了所有的可能。
  “他,还有救吗?”一出声,我才知道,我的嗓音是如此的沙哑,如砂纸般粗糙。
  突然,很沉默。
  没人说话,明真是不想说,我是不敢说,清介是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很是微妙,我以为,我会去猜测明真会想些什么,可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好像看到了,明真眼里闪烁着的,如琉璃般的轻盈剔透的流光,但那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它本来就并不存在一样。这样的光华,我在哪里见过,是啦,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那是的阳光迷惑了我,我没有注意罢了。
  “他会好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他就匆匆而去,仿佛,背后有什么令他恐怖的东西。
  什么,这家伙懂不懂医者父母心。想到这个的同时,我想到了胡青牛。—__—
  “老板,老板,他醒了。”清介在背后喊,语气兴奋。
  我回头看时,那孩子已经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的眼睛,居然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倦意。他真的是刚刚晕倒过吗?
  我问:“你想干什么,要喝水吗?”一般刚晕过的人是会口渴的吧,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没想到,他居然,居然,呕吐了!!!!
  我知道这张脸是老了一点,皱纹是多了一点,声音和外貌的反差是大了一点,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他没吃过什么东西,这点我很确定,也很确信,更很庆幸,他几乎吐不出什么东西了,除了黄色的胃液,胃液里还参杂了一些绿色的东西,不会是还没有消化完的青草吧。
  可怜的孩子。
  为了避免他再吐,我决定避走。
  “清介,你帮我照顾一下他,我出去透透风。”这里的气压,确实是太低了,尤其是名曰明真的台风过境后。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后面的那个人叫住我,语气虚弱。
  “我吗?我叫羡鸳。”我很排斥这个名字,因为叫的是自己,可明明不是自己。身是人非。
  “我叫衍砚。”他说。
  
  走出房子,闻着四溢的胭脂香,听着远处的艳美歌声,看着到处可见的猥琐的眼神。…_…我感觉活着还不是一般的好。
  我现在才考虑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穿到了哪里,也好让我备备课。
  最好的就是找一本日历,好好看一看,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穿的主角知道这是什么朝代,非要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这不是给自己增加被识破的嫌疑嘛。
  随便抓住一个人,我问:“哪里有日历啊?”
  “日历,老板,那是什么?”
  “大衍历?”
  “不知道。”
  “太初历?”
  “那是什么。”
  “授时历。”
  “不懂。”
  。。。。。。
  救命啊,我这是到了一个什么时代啊,你让我怎么备课啊。没办法,我只能找找看,看有什么能知道这是什么朝代的。
  绝对不能去前厅。我知道我自己应酬的手段一般,这个人既然是青楼老鸨,自然是交际手段一流,虽然,我也不差,但和他比起来,自然是小巫见大巫。
  更怕遇见什么熟人,那才是最要命的。
  说起来,这里还真是大啊,光整个后府就走得我脚都酸了,正四下里寻找,有什么地方可以坐坐,就发现草坪上我一张皮裘。
  看上去就异常的柔软,洁白。
  然后,我就一□坐了上去,慰劳慰劳我快断掉的脚。
  “痛,痛,痛死了,谁坐在我的尾巴上。”也不打声招呼,皮裘就直接蠕动,把我甩了下去,考,比被人甩还痛。
  来人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了戳我,感觉好像小雨在戳那个,当然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很疼吗,下次我甩的时候,一定事先打个招呼,让你做好心理尊准备。”什么,还有下次。我抬头与他对视,然后,我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漂亮的妖怪。 
                  遇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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