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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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采访-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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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我……”杨建明摆摆手,打开了套间的门。

第三十八章:兰成长事件
第三十八章:兰成长事件

  1936年,是中国国内局势大转变的一年,斯诺为了探索和揭开中国共产党和红军之谜,决心深入陕甘宁边区实地考察。他当时想:“这要经过怎样的冒险呢?我不知道,但是在这些年的国共内战中,已经有千千万万的人牺牲了生命,为了探明事情的真象,难道不值得拿一个外国人的脑袋去冒一下险吗?”

  春节将近,趁着记者证还好使,杨建明在郑长征的指示下,马不停蹄地往下跑,对去过的单位搞回访,对新发现的线索搞采访,像天亮前的贼,紧划拉!一天晚上,杨建明办完事回到下面一个单位给安排的宾馆,正准备写一篇情感稿子,尹桂生忽然打来电话,问他这几天上没上网,杨建明说我这段日子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时间上网啊,尹桂生说你上百度搜索一下兰成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放下电话,杨建明急忙登陆百度,在搜索引擎键入兰成长三个字,一按回车,无数相关网页一下子涌了出来,红色字体的“记者被打致死”醒目地镶嵌在每一条信息中间。翻看了几条,杨建明觉得南方新闻网转载的《南方都市报》的这篇文章比较公正客观:

  报社记者在大同煤矿被打死 当地否认其记者身份

  2007年1月9日,中国贸易报山西站记者兰成长在大同市浑源县一煤矿被不明身份暴徒打成重伤,送医院第二天不治身亡。此事在网上记者圈内广为流传,经记者多方核实,证实了兰成长被打后死亡的消息,但兰本人是不是记者,报社和山西方面有不同的说法。中国贸易报社表示兰成长是该报社临时聘用记者,要为其维权,而大同方面却否认兰是记者。更有人称兰是因敲诈不成被打死。

  “记者被打死”网上流传

  1月13日,天涯杂谈的帖子《山西浑源:记者被黑心矿主暴打致死》在网上记者圈内广为流传。

  帖子称,2007年1月9日,中国贸易报山西站记者兰成长与同事共三人,到山西大同市浑源县无证开采的黑煤矿进行调查采访时,受到当地一黑煤矿主指使的一伙不明身份的暴徒围攻。当时,兰和司机已经在车上了,可是,他们的车被矿方的两辆车挤住动弹不了,而他的同事还被困在矿长办公室里。

  在被殴打的过程中,兰使劲挣脱跑了出来,但身后的暴徒一直在追赶他。他跑到不远处回头一看,同伴还被困在那里,与此同时,暴徒高喊:“不回来追上你非打死你,要你的命!”兰就又返回来了。就是为了保护同伴的这一返回,就又被这帮丧心病狂的暴徒以棍棒乱打一顿。

  下午6时许,他们回到大同市,到了当地第三人民医院后兰就不行了,脉搏、呼吸都停了,经过医护人员的抢救后又恢复了生命特征,医生检查后确认暂无大碍,继续观察。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9时,兰因颅内出血抢救无效逝去了。而兰的同事的腿也被打成了粉碎性骨折。

  本报记者辗转联系上了发帖人“爱中华行天下”(网名)。据他透露,由于他跟中国贸易报山西站的记者很熟,所以听说了此事,并将了解到的情况写成帖子发布。他最近还了解到,有人透露山西有关方面倾向于认定兰是假记者。  

  是不是记者各有说法

  中国贸易报社的工作人员在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证实,兰成长是该报社记者,属临时聘用人员,才来了不到一个月,案发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不管是否临时聘用,他们报社都要为自己的记者维权。他们目前正在跟山西警方联系。记者还想多问几句,对方就匆匆挂了电话。而该报社山西站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大同市“打击假报假刊假记者”专项工作市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称,中国贸易报山西记者站应该是合法设立的新闻机构,但兰成长并不是记者,只是该站临时雇佣的人,因为他没有正规的记者证件。山西站的站长也向当地政府表示没有派兰到该矿去采访,所以不能说是记者去采访,也不能说是被打死,兰是第二天在医院里死亡的。整个事情就是打架,一个人被打伤(他强调只有一个,而不是网上说的两个),是刑事案件,目前凶手还未抓获,要等待公安部门破案之后才能提供更多的消息。

  大同市新闻中心谷盛民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也表示,绝对没有发生过打死记者的案子,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目前公安机关正在侦破之中,等凶手被抓获之后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知情人”称因敲诈被打

  该起事件发生后并没有媒体进行报道,令人感到奇怪。据山西某报社的记者称,确实有这么回事,因为还没弄清楚到底他是去采访还是去敲诈矿主,所以就没有报道。天涯网友“QingYangAngela”以知情人的身份说,“据我所知,那个所谓的记者根本就不是记者,他们去采访也不是为了曝光的,他们的目的是敲诈!因为后来为了钱的事情谈不拢,才打起来。所以当时他们被打伤后根本不敢报案,只是自己去了医院。结果第二天死了一个人,只好报了案。后来他们单位的领导也没办法,因为根本不是单位派他们去的。”

  “现在有很多假记者甚至真记者都会没事就去大同的煤矿敲诈,据说已经成为一个行业了。记得去年5月18号晚上的大同市左云矿难,当时矿主花掉200多万打发很早听到消息的一些所谓的记者。后来经调查,大部分都是假记者。”

  本报记者拨打死者生前使用过的三个手机号,其中一个有人接了。接电话者自称是死者姐夫,对方表示这个事情现在还不便于说,具体的事情要问警方。  

  案发后大同开始“打假”

  该起事件发生后不久,1月12日,大同市发布了《大同市打击假报假刊假记者专项行动通告》,通告称,“凡未经国家批准的出版单位在社会上公开发行的报纸、期刊均为假报假刊;凡不持有新闻出版总署核发的《新闻记者证》,从事采访活动的人员均为假记者。假记者的新闻采访系非法活动,被采访对象有权拒绝。”

  其行动重点是:“以采访名义拉广告、搞经营、搞创收的行为;以宣传报道为名义收取版面费、搞有偿新闻的行为;以批评报道相要挟进行新闻敲诈,索要钱财,收取有价证券、信用卡等行为;以设立新闻分支机构为名收取承包费、挂名费、好处费等行为;以招聘采编人员为名,收取报名费、办证费等;内部资料性出版物从事采访、征订发行活动等。对《新闻记者证》持有者充当假记者后盾的,一经查实严肃处理。”

  看完后,杨建明久久地坐在那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害怕?是悲悯?是同情?是庆幸?还是兔死狐悲?……都不是。杨建明此时的感觉只有一种,那就是极度的疲惫和厌倦。对于兰成长的这次死亡采访,杨建明倾向于那个网友的说法,他们是去弄钱的,至于是因为价钱没谈拢,还是一开始就发生冲突就不得而知了。杨建明又随手点开了几个网页,发现这样一种说法也很流行:说矿主有一个朋友知道记者圈里的一些事,兰成长他们去采访时,矿主向他请教该怎么办,那人说看他们的记者证,有新闻出版总署印章的是真记者,给他们两个钱打发走了事,如果没有,就是假的,不用理他们,矿主便让在场的手下验证,一看兰及同伴的证件上都没有新闻出版总署的印章,便认定兰成长一伙人是假记者,于是大打出手。

  杨建明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尹桂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杨哥,看没看?”杨建明说:“正看着呢!”尹桂生说:“我想那个兰成长应该和咱们一样,也是他们领导弄钱的工具,只不过他运气比较坏,把命都搭上了。”杨建明深有同感,说:“我还好,有正规的新闻记者证,你以后下去可要加小心了,不行就撤,千万别把人家给惹急了。另外,对于煤矿、黑工厂这样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地方,你最好别去。”尹桂生说:“杨哥,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因为我年后可能就不在记者站干了。”杨建*里一颤,问:“去哪?找好地方了吗?”尹桂生说:“以前我妈在时,我只能呆在这里,现在我妈不在了,天南海北的,我想去哪就去哪。我已经和广州一家知名的杂志社接触了几回,他们有意让我去做编辑,待遇什么的都很不错。”杨建明由衷地说:“那我得祝贺你了!等我闲下来,咱俩好好喝两盅!”尹桂生谢了两句,忽然话锋一转,说:“杨哥,我说两句话你别生气。”杨建明一愣,说:“桂生,咱俩谁跟谁呀?有话你就直说。”尹桂生说:“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们程站长表面上是好朋友,但因为郭丽的事,实际上你可能对他心存怨恨。你介绍我去他那里工作,当然是为我好,但同时,你是不是也希望我能帮上你点什么?直说了吧,杨哥,我这条命可以说是你给的,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程站长现在对我很信任,一些场合都带我去,我会找到机会的,过了年,我离开了,想帮也帮不上了。”

  杨建明不禁慨叹尹桂生冰雪聪明,脑海里又一下子闪现出以前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在一豪华包房内,程维和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坐在餐桌旁,两人聊了几句后,那人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程维,程维伸手接过来,还没来得及放到自己包里,门忽然被踹开了,两个穿公安制服的人闯了进来,随后,锃亮的手铐戴到了程维的手上……见杨建明沉吟不语,尹桂生接着说:“杨哥,依我看,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和郭丽也分手了,没必要把事情做绝……”杨建明一下子烦躁起来,粗暴地打断尹桂生说:“你要是觉得不忍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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