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在等人吗？”程涵章心情本来很糟糕，一早收到大哥的来信，抱怨今年收成不好，过年都没有多余的钱给孩子买新衣服。信是以大哥的名义写的，但程涵章明白是嫂子的主意，信中明里暗里抱怨程涵章将田地租给别人种，却不给自己的兄嫂，根本是吃里扒外。程涵章气笑了，大哥在镇上梳花社工作，大嫂在家中操持农务，收入虽然不多，但也绝不会没钱给孩子买衣服。大嫂自己家的田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管理他的田？其实说穿了，不过是大嫂想谋求他名下那几亩田罢了。大嫂一直对爹拿全家大半的收入供他读书的事多有抱怨，常在大哥耳边叨唠爹偏心，让大哥也对自己产生了芥蒂。爹离世后给自己留下几亩地，希望多少有点收入供自己上完大学。大嫂不服气，认为爹不公平，将属于自己家的东西给了小儿子，总是惦记着把田夺过去。大哥与他关系原本不错，但禁不住大嫂时不时的挑拨，以致兄弟感情日渐淡薄。程涵章叹气，决定抽时间回家一趟办理田地转让手续，希望大嫂得到田后不要再出妖蛾子了！程涵章到邮局把自己打工挣的钱汇了一半给大哥，即使感情薄了，但兄弟毕竟是兄弟，希望大哥一家能过个好年。
程涵章心情郁闷地来到二食堂时，发现同学们都眼光呆滞地看向一处，好奇之下，他也看了过去，入目的景象让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个女生太能吃了，看她小小的个子，如何把那麽多东西装下的？程涵章看着女孩一口一口将食物送入口中，脸上露出幸福享受的表情，仿佛这些普通饭菜是山珍海味似的，不由笑了，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宿舍楼下，程涵章又看到了女孩，她怔怔地望着三楼的某个窗户发呆。难道那是她男朋友的寝室，她和男朋友吵架了？程涵章猜测，不觉走上前询问，“同学，需要帮忙吗？”
女孩一回头，程涵章就知道自己想岔了，这么张满是稚气的面孔看起来就是个初中生，她应该是来找自己哥哥的吧。
“同学，你在等人吗？”好奇怪的女孩，看到自己后先是吃惊然后就瞪着眼睛发呆，程涵章黑线，连忙出声唤打断女孩的神游太虚。
“啊？不是，我只是随便看看。”从被打断回忆的晓墨尴尬地回答。原来程老师也是C师大毕业的，算一算，现在应该大四了吧。
“你是初中生吧！是来C师大玩还是找人呢？”
“我来找我堂姐。”汗，逛地太尽兴，连堂姐都忘了，晓墨急忙对程涵章道，“我得去找我堂姐了，不好意思了，啊，还有，谢谢你。再见。”
望着晓墨急匆匆的背影，程涵章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第十二章 C师大新年舞会
“晓墨，你怎么来了？”堂姐惊讶地问。
“来看你呀，顺便替大伯问你，什么时候回家。”晓墨边说边走进寝室并对寝室中的另一个女孩点头招呼。
古晓柔连忙给两人做介绍，“孔琳，这是我堂妹晓墨；晓墨，孔琳是我的室友。”
“孔姐姐好。”晓墨冲孔琳甜甜地一笑，乖巧地喊道。
“你好。”孔琳回以友善的笑容，对古晓柔道，“晓柔，你妹妹好乖哦。”
古晓柔心中猛翻白眼，“孔琳，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这丫头最会是装了。”
晓墨嘿嘿直笑，一点儿也不介意堂姐揭穿自己的真面目。
“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今天可都二十八了。”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为啥今天不回去呢？我们可以一道走啊！”
“今天晚上学校要召开新年舞会，我想参加完舞会后再回去。”
“新年舞会？什么玩意儿？”
“是学校为了留校的学生专门组织的舞会，让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古晓柔给妹妹解释。
酱紫啊，就跟她读大学时，学校组织留校学生一起包饺子一样。
“你就为了参加新年舞会才拖延回家？”难道大学生活太轻松，让堂姐的心都变野了？
“不是，主要是我想多陪陪孔琳，她过年不回家，一个人呆在寝室太孤单了。”堂姐和孔琳相视一笑，看起来两人感情很好嘛！
“哦。”晓墨点点头，堂姐还是一样的温柔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
“晓墨，你和我们一起参加舞会吧？”孔琳对晓墨道，好朋友的妹妹就是自己的妹妹，既然去玩就把她也带上，顺便让小姑娘长长见识。
“对啊，妹，和我们一起去吧。大学的舞会很好玩的，而且你回学校后还可以向同学炫耀你参加过大学的舞会，让他们羡慕你。”古晓柔也兴奋地道。
黑线，大学的舞会我都玩腻了。况且，两位姐姐，你们觉得一个初中生会跳交谊舞吗？（自己如果没有重生是铁定不会跳的）。你们是想让她去做壁花，还是有某位大哥哥来教导她跳舞，然后培养她的早恋意识？
晓墨45°仰望，没有看到天空，只能看到沾满灰尘的日光灯……
“妹？”古晓柔好奇地看着堂妹的动作，怎么突然看天花板了，难道楼上有老鼠？一学期的适应，古晓柔早就对老鼠蟑螂什么的淡定了！
“舞会结束的比较晚吧，那时候还有车回去吗？”晓墨问。
“那就不回去了。今晚就在寝室睡，明天和你姐姐一起回去。”孔琳建议。
“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回家，告诉二叔二婶一声，免得他们担心你。”堂姐高兴地道。
在两位姐姐热情期待的目光中，晓墨无语地点了点头。
……
“孔姐姐，向你打听个事？”趁着堂姐去洗手间，晓墨赶紧完成大伯交代的任务。
“什么事？”孔琳好笑地看着晓墨贼兮兮地模样。
“那个，我姐有男朋友吗？”
孔琳强忍笑意，小丫头受长辈们的吩咐来当间谍的吧，“没有。”
“那她有喜欢的人或有人追她吗？”
“都没有。”孔琳实话实说，“我们学校本来就男多女少，条件好的早被人订走了，剩下的歪瓜裂枣，别说你姐，我都瞧不上。”
“哦———”晓墨了了，自己前世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没交到男朋友吗。
不知道堂姐以后的丈夫是什么样？前世堂姐与堂姐夫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如今堂姐的命运已经改变了，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堂姐夫？
……
晚上八点，晓墨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堂姐与孔琳前往学校礼堂。礼堂已经被布置成舞厅，早到的学生已经一对对在舞池中起舞。古晓柔和孔琳都是漂亮的女生，才来没多久就被人邀请走了。晓墨坐在角落，一边喝饮料一边欣赏众人的舞姿。晓墨发现大多数人并不会跳舞，只是随跟着音乐随便走动，连两步、三步都分不清楚，哪像她大学的时候，学校经常举办交谊舞比赛，每个系还专门安排时间交新生交谊舞，学生们即便跳不出国标，也颇为正式。
晓墨无聊地打个哈欠，果然壁花了。自己这青涩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跟着兄姐来玩的小丫头，哪有男生会找自己跳舞？现在这个角落位置还不错，干脆眯眼小睡一会儿，反正离舞会结束还有三个多小时。
程涵章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晓墨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模样。他与这丫头还真有缘，一天内就遇见三次，每次这丫头都那么有趣。程涵章在晓墨身旁坐下，看到晓墨嘴角的口水，不由笑了，还是个孩子呢，她是跟堂姐一起来的吧。程涵章四周看了圈，没有看到像是小丫头堂姐的人，不由对所谓的堂姐感到不满。既然带妹妹来玩，就要照顾好她，但却只顾自己玩，把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丢在一边无聊，根本就不是好姐姐。他却不知道，古晓柔和孔琳都抢着要教晓墨跳舞，但被晓墨拒绝了。
程涵章坐下时，晓墨就醒了，公共场合她不敢睡熟，以为是堂姐或孔琳，但一睁眼，看到的却是程涵章温柔的笑脸。
程涵章指指自己的嘴角，晓墨疑惑地跟着他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倏地，她脸红了。糗啊，睡觉流口水，还被程老师看到，太丢脸了。
晓墨连忙把口水擦掉，掩饰地问，“你怎么没去跳舞？”
“因为我不会跳。”程涵章微笑地道。
“骗人。”晓墨不信。
“没有骗你。”程涵章看着舞池里一对对身影，“我得打工，几乎没时间参加舞会。”
“啊，对不起。”晓墨连忙道歉，没想到程老师是贫困学生，他的气质根本就不像嘛，没有一点儿自卑。
“没关系。自我介绍，我叫程涵章，C师大政法系大四学生。”
“我叫古晓墨，D市某中学初二学生。”这算跟程老师正式认识了吧，不知道以后程老师知道自己成为他学生时会有何表情，好期待哦。
“D市？你不是省城人？”程涵章想起他应聘的其中一所高中就在D市。
“不是。我老家在省城，现在是和爸爸妈妈回来过年。”
“程涵章，你在这里？我还去你寝室找你呢，没想到你早就来了。”一个女声突兀地插入两人的说话中。
晓墨抬头看着突然冒出的女生，长相艳丽、打扮时髦，一双眼炽热地盯着程涵章，看来是程老师的倾慕者。
“你好，柯雪同学。”程涵章淡淡地跟女孩打了个招呼，看来对她不来电。
“这个小姑娘是你妹妹吗？”柯雪并没有因程涵章的冷淡而退缩，自来熟地冲晓墨打招呼。
“你好。”晓墨笑着回应，对柯雪的问题即不否认，也不承认。
“程涵章，一起去跳舞吧？”柯雪说着就想去拉程涵章的胳膊。
程涵章侧身避过，冷淡地道，“我不会。”
“我教你。”
“不用。”
呼，看来程老师对这位柯雪同学一点儿都不感冒啊！看到程老师在柯雪的热情追击下，忍耐地皱紧眉头，晓墨决定好心地救他出苦海。
“这位姐姐，对不起，哥哥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