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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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与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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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上午10点例会,不要迟到。”许繁华叮嘱道。   

  “我已经跟他们强调多次了。”张传道,“再说一遍,现在客户对我们的迟到已经很有意见,今后千万不能迟到。”   

  “其实,城铁也不靠谱。”王二说,“虽然时间是一定的,可是挤不上去啊!最多的一次,连等了六趟!当初在通州买房子的时候,都说是离八通线近可以坐城铁上班。结果怎么样?每天挤得抓不到扶手,也不用抓,反正也倒不了,个子小的女生,一路上脚沾不着地的情况都有。”   

  面和沙拉等一股脑都上来了,就只能听见呼哧呼哧吃面的声音。   

  “新来的同事都熟悉了吗?”许繁华问张传。   

  “还不错,K1的特点就是非常好融入,气氛一贯和谐。”张传道。   

  “我们就缺女生!”大黄道,“不是一般的缺,而是稀缺!就因为我们没女生,客户总觉得怎么样虐我们都不要紧。共和智力的K1就是经打经摔。”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张三在那头嚷嚷道,引起了几个人的窃笑。   

  风卷残云的作风还是没改,连林晓墨也被沾染上了。她是真的饿了。一瞬间之后桌面上就只剩下了空碗空盘子,张三王二等纷纷抹嘴唇走人,临走对许繁华说:“星期一见啊谢谢许总招待。”   

  张传问林晓墨:“你还住学校吧?怎么回去?”   

  “我坐地铁。”林晓墨道。   

  “要不捎你一段路吧?”张传道。   

  “不用了地铁很方便。”林晓墨说。   

  张传这桌人一起起身向外面走,走到门口,林晓墨跟他们道了别,向地铁走过去。快走到地铁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   

  “你在路边等我,我送你回去吧。”许繁华的声音。   

  “不用。真的不用。”林晓墨赶紧客气。   

  “两分钟。”许繁华已经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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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秋刀鱼之味(3)         

  五分钟后,回公司打完卡后出来坐地铁的张三和王二恰好看见了林晓墨钻进黑色帕萨特打开的车门的一幕,口舌间禁不住啧啧有声。   

  “我说他为什么请我们吃饭!那么多次加班也没见请过。原来我们还是沾了新来的光……”   

  “才来3天!又一个朱凯特……”   

  “他可真是有手段。佩服佩服。”   

  “可不是,许繁华是谁?老江湖、老男人了。”   

  临近毕业,学校里的毕业生们又发了疯。他们有的通宵不睡,有的借酒浇愁,有的得空就三五成群绕着宿舍楼边跑边大喊大叫,有的抓紧时间搞黄昏恋。BBS毕业生版上,还有人提议裸奔,只是响应者很少,更缺乏亲身实践者。不过,据林晓墨观察,毕业的氛围在本科生当中更浓烈些,在研究生中,顶多是一个用来找人喝酒的题目——他们已经从大学毕业过一次了,见怪不怪。   

  林晓墨穿过那些愤慨激昂青春洋溢精力无限的人群回宿舍里,想起自己本科毕业时的心情:那时突然袭来的悲伤主要来自于感到错过了人生中一些重大的事情。从18岁到22岁之间,本应该发生很多事的,可是就这样没声没息、平淡如水、三点一线地过去了。小时候读过的话本小说里的英雄美人,男的顶好是20岁,女孩子顶好是16岁,19岁女主人公的故事让人读来都不免心头起皱,从来没听说过谁有22岁这么大的:22岁已经是迟暮的美人了。可那时的林晓墨,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个。   

  那个时候,她就是这么着忧伤地想来想去,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老了。本来设想过会在豆蔻年华发生的事,一件也不曾发生。一边慨叹人生苦短,一面又觉日子莫名其妙漫长得要命。那时候谁和她谈恋爱,谁就是她的救世主。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女人要“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男的又为什么要“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在好的光景没有恋爱,轮到不好的时候,后悔也晚了。年轻的时候,只有恋爱,才不算是浪费时间。   

  “夜冷去麦当劳。”   

  这句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毛宇的身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结成的网,突然间裹紧了林晓墨的整颗心脏。她的鼻子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酸得厉害,必须深深呼吸,才能够暂缓心底里抽紧的那一刻疼痛。   

  这天晚上林晓墨找各种事情来做,扯住所有人瞎聊天,以避免自己打电话给他。12点钟她上床了,但是12点半,她又在到处摸索手机。她迅速地按着那几个键,赶在自己后悔之前把它拨通。   

  “晓墨?还没有睡吗?”   

  她没有马上说话,电话里又在问:“喂?晓墨?”   

  “嗯。那个,我要毕业了。”   

  “那么快,你都毕业了。是3年吗?我怎么觉得你昨天才刚入学。”   

  “我还觉得你昨天才上幼儿园呢。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   

  “呸。林小朋友,小心不要尿到脚。”   

  “半夜不睡,在干什么坏事?倒卖军火?炸拉登?梦游?”   

  “你发烧了?是你给我打电话,我已经睡了。”   

  “噢。的确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打?”   

  “正打呢。被你吵醒以后发现是在做梦。”   

  “真的假的?”   

  “……”   

  “你就骗我吧。会有报应的。”   

  “肯定会有的。有一天你再也不突然给我来电话了,我才发现活着没啥意义,到时候肯定要自暴自弃的。我就去找一个蛋糕把自己撑死,找一个游戏把自己玩死,找一个美女把自己电死。”   

  “胡说。好了,你睡觉吧。”   

  林晓墨不给对方1秒钟机会就把电话挂了,随即关了机,这才感到睡意浓浓地袭来。只要有一分钟时间她就能进入梦乡,但就在这1分钟之内,有个东西砸到了她的脑袋。拿起一看,是刘冰倩的宜家小熊。   

  “林晓墨,你又半夜鸡叫。”对面床上,一团粉色毛巾被中半隐半现的那个物体正是刘冰倩,幽幽的声音来自那里。   

  “死八婆。连这也管,还让不让人谈恋爱了!”黑暗中,一个暗影掠过女生宿舍314楼301的上空,倏忽无形而又来去无踪。神秘!诡异!不可思议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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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JY与FF         

  ——还是那个小熊。   

  第四章 JY与FF的中国革命史   

  JY与FF   

  JY=精英,FF则是对“FQ(愤青)”的昵称。两者之间如何划分?当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了。但究竟是年入30万可被归为JY呢,还是年入100万,这个……到现在为止研究机构还木有得到什么定论。   

  虽然是两个分类不明晰的网络概念,但一直以来,在这两类人群之间存在长期而复杂的斗争。JY人数较少,占用社会资源较多;FF人数较多,占用社会资源较少,因此,大可以把两者之间的斗争归入阶级斗争的范畴。但由于年年都有无数FF经由不懈努力跨入JY的行列,加上二者共同浪迹于CBD,“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之间形成了“斗争中有合作,在合作中互相斗争”的崭新阶级斗争特点。有人甚至将其并称为“左愤”“右愤”,宣称“左愤认为自己有一颗赤诚的红心,右愤认为自己有一个无双的大脑”“左愤喜欢谈民族大义和爱国情操,右愤喜欢谈普世价值和民主自由”等等,是一种混淆阶级属性、试图掩盖阶级矛盾的极其错误的看法。   

  “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因此,作为社会进步势力的FF们常常要团结起来,打倒少数骑在FF头上拉屎的JY。   

  也正是因此,作为社会光鲜阶层的JY们假如在网络上亮明自己的身份,势必在FF当中引起轩然大波。尽管后者可能在办公室被前者教训得跟孙子似的,但在网络上,势必反其道而行之,把前者教训得跟孙子似的。咱们人多力量大嘛。所以,不是脑残到了极点的JY,即使不在网络方面冒充FF,也断不敢亮出自己的JY身份或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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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他乡遇故知         

  他乡遇故知   

  才9点半,共和智力K1的人齐刷刷的都到了——三令五申不许迟到带来了强大的动力,令这群人在上班路上跑得贼快,但更重要也是本质性的原因则是:张传下令这天早上不必到公司刷卡,直接来大拙上班就是了。9点半上班比起9点上班,已经晚了半个钟头,难怪这群人早到得如此从容。   

  会议室里有人在开早会(生活习惯问题,每日三会跟每日三餐一样必要),大拙的人赶紧给他们找了间咖啡室坐着,还每人都给倒上了水。林晓墨闲着没事拿了本杂志翻着看(这间恐怕是他们的人开动脑筋想创意时候呆的地方,因此到处都是创意杂志,还大多是外版的),很快便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王二在旁边没事干,便问她。   

  林晓墨翻着手中的杂志让他看,猜是什么东西的广告。王二接过来,看见上面是间手术室,看得见医生的背影和护士手中的刀刀剪剪,孕妇的腿被架在产床上,但看不到她的脸,唯一看得到的是她脚上穿的高跟鞋。便没意思地丢给林晓墨,说:“高跟鞋的广告呗。一方面,这么细的跟能承受一个孕妇的重量,说明品质的保证;另一方面,孕妇上产床都舍不得脱下来,说明是她的心爱之物,这鞋子得够漂亮。”   

  林晓墨由衷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王二道:“这广告很普通,这样的广告我见得多了。”   

  林晓墨心里想:“这还不谦虚上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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