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了看林美华，也不答话。
第十一章 赚黑钱遇险
林美华当上经理后，由于上能讨好领导，下能团结同仁，工作上自然是成绩多多。她现在不但有权有钱，而且由于她是工程机器公司为数不多的年轻的中层女干部，自然就成了全公司的举足轻重的知名人物了。现在的林美华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都享有很多自由，比如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给自己单位搞怎么样的福利就搞怎么样的福利，只要她的大笔一批，事情就办成了。她为了争面子，宴请了好几次初中和技校的同学和老师。老师和同学们吃着林美华的好菜，喝着林美华的好酒，自然都赞口不绝，夸林美华是他们的骄傲。女同学在夸奖中自然包含一些小小的妒嫉，男同学则在夸奖中充满着羡慕。林美华在这样的场合心中自然高兴，她满面红光，举着酒杯，说着很谦虚的话，到处和大家敬酒。
当然林美华也不是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时时风光幸福，事实上她也有很多伤感。比如在郭智清纠缠林美华的时候，她就感到十分的屈辱。郭智清现在或许是另有新人，或许是对林美华失去兴趣，或许是看到林美华离了婚，而离了婚的女人现在被人称作“章鱼”，郭智清怕被林美华的吸盘吸住不放，总之郭智清现在已不在找林美华了。这使林美华远离了屈辱，恢复了自尊。
然而，自尊是自尊了，但林美华的情感和性的问题却没有办法解决。林美华当了经理以后或许已变成一个所谓的“女强人”了，但她毕竟只有三十六岁，作为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情感和性对她来说还是十分需要的。林美华和郑开达离婚后也很希望陈思荣能和自己联系，但陈思荣好像很坚持自己的诺言，从没和自己来过电话。有几次林美华真想直接去找陈思荣，问他为什么如此绝情？但林美华现在毕竟是经理了，她所能选择的只能是“坚强”。所以她也不愿意让陈思荣误解自己一定要缠着他。林美华在生活和工作中有许多男性的朋友，但那些地位比林美华低或经济状况比林美华差的男朋友也就不敢轻易或不愿意和林美华谈感情问题了；而林美华当了经理之后，自然失去了女人身上许多不可缺少的东西，那些地位和林美华相当或比林美华高的人，自然更不愿意把精力花在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身上。因为现在只要有权有钱，哪里没有可亲可爱女人味十足的青春妹妹？更何况林美华是个离婚女人，这些当官的谁都怕万一被这吸盘吸住，丢了这比命还宝贵的官，岂不因少失大？而从另一方面说，林美华现在的观念也有很大的变化，她讨厌那些自尊心很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心里想着你，却又不肯主动，好像要林美华自己去求他才行；林美华更不喜欢那些没有自尊心的男人，没有自尊心的男人虽然愿意时时主动追求，但这样的男人又往往都是些夸夸其谈而又一事无成的轻薄男人了。
这个世界对女人是绝对不公平的，并且这种不公平是与生俱来的。男人有钱有权可以包“二奶”，而女人却不能；男人可以主动出击和自己没有感情的女人*，而女人却只能等待，只愿意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由于情感，*这些人性中最基本的要求得不到正常的满足，所以林美华就有了许许多多不可言状的伤感了。
林美华当然不能让人感觉到自己的这种伤感，她只能用一种体面的生活状态和忘我的工作热情来掩饰自己的这种伤感。应该说林美华对工作是很尽力的，当然这种尽力是会得到很多利益上的回报的。
这一年，为了提升企业的竞争能力，公司进行了大规模的生产技术改造，公司有一大批因使用新机器设备而更换下来旧的机器设备要进行转让出卖。许多私营机械加工企业的业主们知道这消息后，更是蜂拥而来。他们一个个像没头的苍蝇，到公司内部到处打探消息，准备用低价来购买这些对他们小企业来说仍然有用的机器。由于这些旧机器设备的卖价无可比价参照，内中自然隐藏着巨大的利益和商机，公司的每个单位都在暗暗争取这些机器设备出卖的主办权。郭智清在公司领导会议上自然是据理力争，最终把这出卖的主办权交给自己分管的配件分公司。
林美华虽然讨厌郭智清的做派和为人，但跟他相处的一段时间里，见识还是长了很多。郭智清和陈思荣不同，陈思荣为了照顾林美华会有计划地把一些工作交给林美华去做。至于林美华对这工作怎么做，做了以后是否得利，得利多少，陈思荣从来不管不问。陈思荣在林美华做这工作时从来没有什么暗示过，好像他自己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而郭智清不同，郭智清对林美华虽然也有一些照顾，把一些有利的工作交给林美华做，但每次郭智清都带有自己明显的目的。郭智清为了达到这种目的，在做这些工作前，总是要做些理论上的铺垫，亲自对大家说许多客观的大道理。同时在背后对林美华作了种种的暗示，使林美华知道应该怎样做和只能这么做。林美华在做这些工作时虽然也得了一些利，赚了一些钱，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总担心有一天会出事。
这一天，一个人来到林美华的办公室，这人四十多岁，衣着整洁，态度谦和又不失自信。林美华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大风雨见过大世面的那类人。这人对林美华说：“林经理，本人叫林跃进，是宏泰公司的董事长。此次来找你，主要的是想了解购买贵公司旧机器设备的事。”林美华自然不敢轻慢对方，将一些情况如实相告。这个林董事长临走时说：“说来我们还是同姓同宗，我年纪大本来应叫你小妹方显亲切。只是大家公务在身，也就不敢造次。不过来日方长，林经理如此年轻优秀，今后定要认你这小妹，以给大哥我脸上增彩。”说着，这林董事长便客气地告辞走了。
在快下班时，林美华接到林董事长的电话，说，郭智清叫她到“喜洋洋大酒店”一聚，小车已在公司大门的不远处等你，车号的未数是888。林美华打电话问郭智清，郭智清说，那就去吧，不就吃一次饭，这林董事长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也可从他那里了解一些相关信息的。
在酒桌上，郭智清当着林美华的面对林董事长说：“旧机器设备出卖的事，公司已全权交给林经理负责。我是个有职无权之人，今后你们只找林经理就行。此次旧机器设备出卖，要实行招标报价的程序，实行公平竞争。林董事长和我虽是朋友，但我们也只能给你机会，不能给你方便，不能为难我们林经理 ，更不能害得我们林经理违规违纪。”林董事长连连点头称是。在酒桌上林董事长和他的三个同仁对林美华越发地尊重，左一个林经理，右一个林经理，围着林美华敬酒。林美华心中自然十分不自在，好像自己倒成了今晚的主角。酒后林董事长也不十分挽留，大家便相互告辞。郭智清自己有车，说是自己还有其他要事要去处理，林董事长自然要亲自驾车送林美华回家。到了林美华住处，林董事长硬是要到林美华家中坐坐，林美华也不好拒绝。
在林美华家中，林董事长先是聊些家常，最后他说：“我们公司虽是私营性质，但已上规模，实力雄厚。我们希望这批机器设备作一次招标报价，万不要分段招标或零星出卖，以免得引起小户人家的各种纷争。这些小户人家，未见世面，为了蝇头小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这本来是件好事，到时说不准倒会害得你和郭书记不好为人的。”临走时放一纸袋东西在椅子边，说是送一些家乡土特产，只表心意，不要见笑。便自顾自地走了。
林董事长一走，林美华打开那包东西一看，顿时吓得脸如土色，心惊肉跳。原来这纸袋中包的是整整的十捆钱，共十万元。
第二天，在郭智清的领导下，公司成立了以林美华为组长的旧机器设备出卖领导小组。小组的成员除了配件分公司的人员外，还邀请了公司工会和纪检人员参加。郭智清在领导小组全体成员的会议上，自然又是说了一通旧机器设备出卖的重要性等大道理，并强调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最后要大家各抒己见。公司工会的小郑在郭智清说话的鼓舞下，首先发言说：“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也不难，只要出卖时遵循市场经济的规律，像拍卖公司那样，一台机器，一台机器的举牌报价，现拍现卖，谁也做假不了。”纪检的小李参加此类的活动多了，自然是见识多了一点，显出不耐烦的神色说：“一台机器，一台机器卖，卖到什么时候？又不是什么样好东西，只要能保证公平公正公开就行，我看还是一次性处理掉算了。”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开了，气氛很是热烈。林美华看了看郭智清，自然表态赞成纪检小李的意见，但强调还是采用招标报价的程序为好。郭智清看林美华已表了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作了总结发言。郭智清说：“大家的意见很好，我受了很大的启发，这说明大家对这次旧机器出卖还是很负责和认真的。我现在总结大家的意见如下：一，旧机器设备作一批一次性出卖处理。二，采用招标报价的程序，要公开竞标。三，招标采用邀请招标，邀请的单位不要太多，以三个以上为好。四，抬高招标门槛，参加投标报价的单位，必需先交五百万元的投标保证金，以防欺诈和防止小户人员进入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扰乱我们的工作。”郭智清说到这里，用闪电般速度的目光扫了大家一圈后大声说：“如果大家对以上几点总结无另外的意见，就请举手通过。”有些想对保证金数额太大等到问题提意见的人，看看事已至此，当着郭智清的面，只好赶紧和大家一起举手通过。
到了此时，林美华已完全知道郭智清的真正意图，她真的很佩服郭智清政治家的手腕了。过了几天，林美华又根据郭智清的意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