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核钥匙(重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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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核钥匙(重著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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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是明天,父亲却要带他出海,这可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啊,他能不激动吗?

  真好,明天是星期天。

  天还未黑尽,他便上了床,因为他知道,他半夜时分就要起床。

  哪一次,父亲出海不是半夜就出门了?

  15岁的年龄,可正是怀揣憧憬充满幻想的年龄。

  事实上,每一个少年都怀春。

  精彩的世界和灿烂的人生,以及辉煌绚丽的舞台……周杰伦、侯佩岑、林俊杰、李宇春……星光璀璨,根本就是懵懂少年美妙的梦境和梦寐以求的人生极致。不然,在我们地大物博的大江南北,哪里会涌来如此众多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的疯狂粉丝?甚至连个别拥了两枚臭钱而且扭了青春不放的中老年人,都会追星至热泪满盈,交错纵横的沟壑加状如秋菊的老脸,泪流满面,千里迢迢也不遗余力,甚至抛妻别子不惜肝脑涂地,就为一睹偶像风采,握个手合个影,进而实现不可告人的与之亲密接触……其实,不过就是要了却一段深埋心底的少年春梦。

  韩萌强自然也不会列外,在他那15岁年纪的纯真少年心中,依然怀有美妙的憧憬与无限的遐想。只不过,与众多追星一族的粉丝不同的是,在他眼里,那些个璀璨耀眼的“星”们,其实就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一泄而过。当然,在他内心之中,也自有偶像崇拜,只不过,那位偶像就在眼前;诚然,他也迷恋“星”,只不过,那“星”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事实上,他崇拜的偶像,就是他的父亲。

  他迷恋的“星”,其实就是他每日早晨,一睁眼便能嗅着她弥漫的气息,一出门就能倘佯在她胸怀的……大海。

  他就是他父亲的儿子,他们迷恋的对象如出一辙,就是那浩瀚无垠的大海。

  这“星”,事实上,可真是博大而且精深。

  迷幻而且诱人。

  睡眼惺忪中,他随父亲出了门。仰头望天,群星闪烁,似在与他眨眼,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老婆送老公和老妈送儿子的窃窃私语声与谆谆叮咛声,接着,便会传来铿锵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也要出海的大叔或者大伯,也许还有大哥,正在离开他们温暖的家。这正是捕鱼的好季节,勤劳的渔人是不会躺在安乐窝中贪享温情与惬意的。他们当然也要出海。

  一阵阵海风吹来,吹拂他的脸,撩起他的衣襟。他紧赶几步,与父亲同行,伸手从父亲手里接过捕鱼家什,父亲笑笑,厚实粗大的手,摸摸他的后脑勺,一脸慈祥。

  儿子是在长大啊。

  远远地,便看到渔港中一片晕黄的灯光,也听到渔轮发动的声响,有点点灯火在向黑暗深处移动,那是有渔轮在缓缓出港。渔港中,弥漫着润湿的海雾,海风扑打在脸上,湿湿的,腻腻的,清新而舒爽。他们上了一条名叫“海霞五号”的渔轮。这是一艘小巧的渔轮,载重量不过二三十吨,是韩萌强父亲向海霞渔业公司承租的。船上还有三个伙计,他们既是大副二副,又是水手兼捕鱼者。

  这三人韩萌强都认识,那满脸胡茬的,是村东头张海亮的父亲,叫张大满,大约四十岁,因为张海亮与他同岁,从小一块长大,现在又是同班同学,更是要好的同班同学,他叫他大满叔;那膀大腰圆的叫梁玉山,三十多岁,有个女孩儿,也与他同校,他叫他小山叔;另一个,剃了寸头,个头也不高,甚至比韩萌强还矮半个头,但敦实的身体却显精明加强悍,一双手,也异常粗大。老爸说,他可是捕鱼能手。他叫冯云鹏,因为他叫韩萌强的父亲成奎叔,所以,韩萌强叫他云鹏哥。前几天,他媳妇刚为他生了个胖大小子,据说,这几天,他的嘴就没有合拢过,高兴啊。这不,远远地就听他叫:“强强,你来了,要接你老爸的班?”

  “接班?怎么接?”韩萌强还没有接话,他父亲却接话了,“还从没上过渔轮呢,我只想让他锻炼锻炼,感受感受渔人们是怎样的生活与工作。” 

  “成奎哥,”站在船舷的张大满,一边收拾着渔网一边说,“这就是你的老套了啊。别看强强小,将来不定比你出息呢?我们小时有这渔轮?还不是靠两只手划浆。将来,还不定出来什么样的高科技,强强只需坐在驾驶室,面对一台大电脑,摁摁按钮什么的,大兜大兜的鱼儿便自动进了船舱,到时,我们这些人还搞得懂吗?”

  “所以呀,”韩成奎挺挺腰板,抬腿上船,说道,“要有学问啊,有了学问,也得懂海呀,到那时,无论什么样的高科技,总得驾船出海吧,一阵海浪卷来,连船桅都不知怎样支配……那不是捕鱼,那是喂鱼了。”

第一节  海上惊魂2
“我说呀,”梁玉山接话,“还是成奎哥有远见。”

  “玉山啦,你又恭维我,”韩成奎放下捕鱼的家什,笑,“这不是什么远见,我只是想让孩子明白什么是海?”

  冯云鹏道:“要想知道海呀,还真得到这大海里来,我呀,也只知道,什么是海了……”

  韩成奎拍他的肩:“你呀,上学时不用功,后悔了不是?”

  “成奎叔,”冯云鹏摸摸后脑勺,裂嘴笑,“我是那块料吗,那像你家强强……”

  说到儿子,韩成奎一脸温馨,掩饰不住由衷的自豪,把儿子拉到身前,卸下他肩上的家什:“这孩子,读书还行,就是少点力气,看着比我还高,可手上没有几分力……所以要锻炼锻炼,而且还要加强锻炼呢。”

  “强强可懂事呢,”张大满接过韩成奎卸下的捕鱼家什,“我家亮亮就没法比,什么也没学会,就学会了讲吃穿,不愿吃鱼,嫌鱼有腥味,生在大海边,不吃鱼吃什么?难不成还要吃穿山豹?要穿什么……阿迪达……斯?什么他妈的,乱七八糟的名字……而且,贵死人!嘿,还学会了蓄长发,长长的头发披撒在肩上,女人似的,学习,上不去,要他跟我学捕鱼吗,他还不愿意……嫌他老爸没出息,嗨,气死人。”

  “孩子呀,”梁玉山宽慰他道,“自有孩子的想法,今后干什么,还不是靠他们自己,把他们养大了,我们也就完成任务了,想那么多干啥?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说着话,解了缆绳,“海霞五号”发出“突突”声响,徐徐离开渔港。驾驶室里,韩成奎凝视前方,熟练地掌控着舵盘,不大的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海霞五号”在他的掌控下,灵巧地在海岸边划着弧线。远处,有其他的渔轮也在出海,悬挂在各个渔轮桅杆上的灯光,在黑暗中轻灵移动,渐渐,已分不清那闪亮的光点,究竟是天上的繁星还是船桅上的灯火。站在父亲身后的韩萌强,睁着一双大眼,心说,这是怎样的夜呀,如此奇妙!不知何时,月牙儿从碎云中钻了出来,这幽深的夜与平和的海,早已没了陆地的气息,月光洒向大海,渔轮驶过,海上泛着一溜粼粼波光,一眨眼,已望不见那些众多移动的灯光,其他的渔轮已不知驶向何方。

  “海霞五号”继续前行,海浪也逐渐增大,渔轮开始左右摇晃,“把双腿叉开一点,小腿用力,站稳。”韩成奎对儿子说,“出海捕鱼,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在渔轮上站稳……看我是怎样站的?”

  如果,连站稳都做不到,捕鱼?别喂鱼就谢天谢地了。

  韩萌强学着父亲的样,叉开腿,小腿用劲,努力使自己站稳。小时侯,他也曾出过海。在渔村长大,他不可能没有出过海,可那样的出海与今次的出海有着本质的不同。以前的出海,要么,是在小鱼船上,在近海中垂钓,甚至,与渔村的伙伴们嬉戏;要么,是乘客轮,去大陆游玩。可这一次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出海,渔轮全速前进,直直地驶向深海,犹如一只刺入深海的钢针,在浩瀚的大海中随意游弋。

  东边的天际,已显出鱼肚的白,海洋的气息,也愈加清新,远处,已有海鸥在空中翱翔,太阳,在水天相连的东方,露出了半张笑脸,映得满天红霞。宽阔博大的海洋,一望无际,而且,波涛汹涌,在海浪中,渔轮如一叶扁舟,的的确确,渺沧海之一粟。他们到了那片预定的海域,这季节,正是桂鱼初成的时候,不时有成熟的桂鱼飞跃海面,引得一群群海鸥低空盘旋。

  “撒网。”韩成奎发出命令。站在船头的冯云鹏,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抖动着一张巨大的渔网,灵巧地撒向海里,渔轮在海面上轻柔滑动,拖着一溜溜长长的网线,犹如俯视鱼群的海鸥,在宽阔的大海中自由翱翔。当太阳从海面上完全升起的时候,他们开始收网。收网机奋力转动,张大满已打开鱼舱,梁玉山冯云鹏站在船舷,拉着网不停抖动。海风阵阵,海浪汹涌,渔轮在风浪中穿行,不停地颠簸。毕竟是渔民的儿子,而且,也确实驾着小渔船去过近海,韩萌强很快就适应了这颠簸,他毕竟第一次出海,兴奋与激动溢于言表,兴高采烈,跑前忙后,神采飞扬,他试着来到船舷,帮着收网……

  当巨大的渔网将要从海面升起的时候,一条条银白肥嫩的桂鱼,在渔网里不停地跳跃摆动,其场面,蔚为壮观,好大的一网鱼!

  全船人都为之振奋。

  “爸——”

  韩萌强突地惊呼,其嗓音,怪异而惊慌:“快看,大……大船……”

  他那变异的惊叫,震撼着所有的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惊惶与恐惧!

  大船有什么奇怪?一个生在海岛渔港的孩子还会没有见过大船?

  可当大家寻着韩萌强的惊叫抬头时,他们便明白了韩萌强为什么会如此恐惧和惊惶?

  因为恐惧和慌张立刻便攥紧了所有人的心。

  一艘巨大的海轮,犹如一座巍峨的泰山,陡然间即出现在眼前,正乘风破浪,极速而且悄无声息地朝着“海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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