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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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 第17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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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买庆典观礼入场票。”



  “是吗?”阮洛正着手清理桌上凌乱摆放的账簿,闻言只抬了一下眉,“起航典礼的盛况,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今年的起航日期这么快就到了。”



  看情形。阮洛似乎对此‘盛况’不太感兴趣,但莫叶偏偏就追问了一句:“时间离得这么近,阮大哥不想去观礼么?”



  “提起这事……”阮洛搁下手中的书,沉吟着道:“在三年前离开京都时。我也已在这儿住过几年,却一次也没有去观赏过那样的盛典。”



  莫叶闻言心思一动,正准备出言建议他明天与自己一起去。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阮洛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又道:“明天我约了金老板去帐房。事务繁琐,再说我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去凑那个热闹,给别人添麻烦,也给自己惹不快活了。”



  阮洛语调平淡的话语,已经将他不去海边观礼的原因和心境都解释得很清楚了。阮洛的身体情况,与他相处了几天后的莫叶也并不是不了解。听他把话说到这一步,她已知道,自己没有再提这件事的必要了。



  然而正当她要再次告辞离开,她又忽然想起早上排队买票时,叶诺诺详细解释过。并也表示了她个人的鄙视情绪的高价票。



  莫叶回忆了一下高价票的出售过程,虽然早上她离开售票商行时,高价票出票口已经立起‘售罄’的字牌,但这不妨碍她根据旁眼所见的售票过程,估算出售全程的出票量。



  迅速在脑海里琢磨一番之后,她估摸着高价票的发行量不算多。



  早上诺诺妹妹还说过,那片为观看典礼特设的视角最佳位置,比其它普通观景地点修筑得高了许多。为了保障观客的安全,避免堕海事故发生,主持此事的商会联合商议后。对那处观景台的容纳人数进行了限制。



  在额定票券卖完之后,即便有后来者想要加钱增购,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说来,阮洛话里那为了避开拥挤而不去的难处。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莫叶刚刚半转了身要出书房,因为想到这儿,她又扭过头来,看了阮洛一眼。此时的阮洛已经投入精神到一桌子的账目数字当中,似乎没有意识到书房门口那姑娘的犹豫与回头。



  在阮洛极为年轻的脸庞上,那份对待账簿深凝与专注的神情。映入莫叶的眼中,让她迟疑起来。她虽然心里有话,但没有开言。



  她转念又想起来,阮洛刚刚自己才说了,他在回京继承舅舅的遗产之前,就已在京都住过几年,看样子他不会不知道这一情况。所以,如果他不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对那事不感兴趣,那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



  莫叶扭回头,继续向门外走出。只她刚才迟疑了一会儿的工夫,给她引路的丫鬟小花已经走到前头数步之远。小花看见莫叶走出书房时步履犹豫,待她走近,忍不住轻轻询了一声。



  对此莫叶只是含笑敷衍了一句。



  缓行一路,看着园子里处处点缀着的春色,她忽然有些动摇了明天与叶诺诺一起去观看庆典的计划。



  ……



  京都北郊,从史府出发的三辆马车,在登风客栈停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启步,继续向西行去。



  此时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在此期间,他们必须赶到京都以西的宏都,计划今夜在宏都内城住宿。



  一路上,马车都以较快速度行驶在京都北大门延伸出的官道上。



  因为这条官道的特殊修筑工艺,马车即便行速较快,坐在车内的人也不会感觉到多少颠簸。这样的路况,除了能很好的保证行商车队的运输质量,远行的旅人也能因此获益不少。



  可是,当马车行近宏都,在离到达宏都城门大约还有一个时辰的路途时,马车行上宏都主建的官道,车身便渐渐变得不再平稳。



  京都离宏都,相距将近三百里路,但这两座都城之间,并未将那条军事工艺参与修筑的商道完全贯通。



  常在四方走车的车夫或许已有感悟,那种军工官道由京都延伸而出,但明显是偏向南方修筑,向西次之,向北则修得最短。



  国朝对道路建设的‘偏心’,曾有人因此猜测,这或许是南昭皇帝防范着北国的用心所致。



  这样结实耐用的道路,在和平年代或可向南昭国内四通八达地输送各种物资。但若到了战事起时,则极可能会变成一把双刃剑,劈架在国域大地上,伤人还是伤己。全看运用这把剑的人‘手’上的斤两。



  南昭皇帝是军人出身,并且年轻时的武职正是在北疆戍守边防,虽然在他的任职时间之内,当时的南周朝廷没有真正与北雁朝开过大战,但在边防上。因为边军扰民劫掠而生的小战是常有的事。



  有着这些年轻时金戈铁马的经验,以及战士们用鲜血涂抹出的战斗历程,如今的南昭皇帝对北国的军方实力,心里有一个较为清楚的概念。



  大业帝国算是南周朝的前身,如今南周朝廷也已倾覆,但对于现今南昭的爷爷辈领主,关于大业帝国的军事实力为几何,那些最初的文献记载虽然在经受数百年时间的洗礼后,已经损失了很多,但能够找到的关于大业帝国的军方记载。其内容所描述的场景,都是令人细思直觉惊讶震撼的。



  而扎根于北地,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也一直没有停歇对朝南国境线进行骚扰的北雁国,是传说中独家完全继承大业帝国军事机能的国家。



  对于这个一直在民间广泛、不断传播的说法,没有人能有自信与拿出证据推算出其真实度。包括现在南昭的君主,琢磨起这事,心里也是三分信、七分疑。



  南昭皇帝当年在北疆戍边时,虽然跟北雁的戍边将领打过几场中小型战役,但他对北雁国的军事实力所估测的深度。也只是全都从外围获得。



  他在北地待了十几年,平时除了偶有带兵与北雁军方进行不友好交流,闲暇时也思考过一个问题。然而硬闯不行,绵里藏针施渗透计。一直也是没有结果。他组建的间谍小组,经过几年的努力,虽然成功渗透到了北雁皇廷之中,但在想要触碰北雁军方建构时,便如利刃撞上了铁板,完全被挡在军戒线外头。



  而北雁国一直没有派出过他们那传说中继承大业帝国军事实力的军队发动战事。如果民间的那种说法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直在骚扰国域线的那些北雁部队,在实力上,只能算是北雁军方的一些点缀。



  南周立国三百余年,也只是在北雁最初建国那几年,派出军队北征过,结果大致为平局。紧挨着这几场战事的,是南昭国内的天子大行和太子登基事件。



  自个儿家里闹腾了几年,使新登基的南周皇帝龙椅还未坐热,自然无心继续管北征的事。



  两国军士的对抗,连续几战下来,兵士们手中的武器似乎都开始发烫,但南周却在这个关口退兵了,这算是给了当时刚建国不久的北雁朝廷一个喘息休养的机会。然而等北雁缓过劲来后,也没有主动朝南周发兵。



  自此以后,两边就这么对峙着,在充满各种怀疑的气氛中,暂为‘和平’的相处。



  如果说这南北两国因为军力总和相持不下,反而没人先动手,这种说法在两国首战那段年月是说不过去的,因为那时北雁还只是一个新生国,实力悬殊还是很明显的。



  而在过了百余年之后,南周朝廷的国家大脑频频出问题,北雁依旧没有大动作。北雁军方依旧只是常常干一些在边境抢掠民财的事,与流寇一般,这里的疑点就更多了。



  十多年前,南周大厦将倾,官僚的极度腐化,腐蚀了国家大脑的运作与决策能力,继而削弱了南周整体国力,四野里渐渐有义军暴动。可到了这个时候,北雁依旧平静着,没有做出趁虚而入的动作——难道北雁朝廷的内部,也出现了与南周国家大脑类似的故障?



  再后来,职务为守护北国边境线的大将军也反了,带着几乎是王家所能募集到的全部兵力,分为两路,屁股朝北面朝南的抄南周皇帝老家去了。



  南周留出了这么大一个空门,如果有谁想要在这个时候入侵,似乎只需要抬脚一迈。但北雁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难道北雁军方所谓的‘大业帝国王师’继承者的名号,只是纸糊的一张老虎皮?



  北雁国对于这两次向南扩张的最好机会的无视,算是数年前为了防备兵灾而逃往南方,如今渐渐又回到北方立业持家的北方百姓最好奇讨论的军事奇谈。



  但,尽管这些年来北雁的表现。都像是一只吃饱了就不思捕猎储食的乖猫,似乎对南边那个大国的休养生息和恢复国力大有好处,然而现今的南昭皇帝丝毫也没有因此放松对北雁的军事警惕。



  可就目前南国的情况来看,以战求和的主动出击。对自己不太有利。前朝祸害了几十年的南国民生还未恢复,在这个时候,倘若双方大打出手,对民生的损害,可能要摧毁到根基处。挫伤的终是国力。



  所以,既然北雁暂时还是没有动作,南昭也不激进,采取表面和平的麻痹策略,先强国、再战斗。



  然而这样的国策实施下来,竟渐渐使得南昭本土风貌再分一次南北。



  在南昭以南的国域上,农产水利很快得到修复和建设性改造,十多年前战火焚烧过的土地宛如在一场春风与甘霖后,迅速恢复生机,比昭国以北提前步入强盛路途。



  而北方领土经过十来年的休养。只勉强算是恢复到了战前的民生水平。如今的北方百姓可以吃饱饭穿暖衣了,但离家存余粮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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