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 第125部分

　　我说，不可顶撞领导。记住，不能对当事人说我们不收费。对于经济上有困难的当事人，才可以减免收费。柳叶说，我记住了。

　　不一会，又有人来咨询，柳叶对人家说，尽管到我们所来打官司吧。我们所收费低廉，只收一瓶醋钱。当事人听了，满心欢喜地说，我一定给你们多做宣传。我听了，又是一楞。柳叶想干什么？搞垮大河律师事务所吗？

　　等当事人走了，我对柳叶说，你是何居心？告诉当事人我们所只收一瓶醋钱？一瓶醋钱管什么用？柳叶说，够交水电费了。我计算了一下。全所这么多人，一年办案不少。每件案子收一瓶醋钱，足够交房租水电费。

　　我急了，说，吃饭怎么解决？柳叶说，象过去一样，发扬风格，饭费自理。我火了，说，律师拿什么养家糊口？柳叶说，自筹呀。比如买卖股票。比如，象我一样开影楼。反正不能向当事人收钱。否则，就玷污了律师的名号。

　　我说，我看你是成心捣乱。柳叶说，我想超越你，比你还高尚，不可以吗？我说，按你的做法，大河所只有关门。柳叶说，按你的做法，大河所离关门的日子也不远了。晚关不如早关、长痛不如短痛。

　　我说，摊牌吧。你这么做，奉了谁的指示？柳叶说，没有人指示我，出于对你的关心。你总是挣不了大钱，拿什么娶我？我说，我何时说过娶你了？

　　柳叶说，这是上帝的旨意。谁让你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误认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并放走了我生命中真正的真命天子哪？

　　我说，交朋友的事不要想了。柳叶说，万事皆有可能。我可以等。我们的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统一全所的收费标准。

　　我发现，许多当事人的家庭并不困难，但因为看到你心软，好说话，就哭穷，致使你减收了不少律师费。

　　也就是说，你帮助了许多经济条件并不困难的当事人。因此，抢了许多律师的饭碗。另外，许多当事人找你打官司，不是因为你水平高，而是因为你收费低。

73、公然之大音希声
我说，我承认。在收费问题上，因为心肠软，经不住当事人的软磨硬泡，我减免了不少律师费，该收的钱也没有收上来。柳叶说，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你的作为严重扰乱了法律服务市场经济秩序。

　　我建议，从今以后，办案收费必须由所里统一起来。既不能由律师自己做主，也不能由你这个所长做主。对于申请减免收费的当事人，必须提供经济困难证明，并接受我们的核查。

　　我说，你的建议很好，我同意。柳叶说，在业务拓展等某些方面，胡戈律师和大江律师事务所还是做得不错的，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我说，好，我同意。于是，我们专程向胡戈律师取经。见我们来了，胡戈惊讶地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身在闻捷律师知道后，专程赶过来。她对柳叶赞不绝口，对我批评有加地说，让我怎么说你好？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为了帮助你，我想了多种办法。可是，你总是退套，就是不上路，我行我素。没想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的几句话就把你摆平了。重色轻友，有何话说？

　　我说，不要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也是五尺高的汉子。我大小也是民选的律师事务所主任，负点小责。闻捷说，想让我敬佩，你必须干点让我敬佩的事。我说，我认输还不行吗？闻捷说，尽早让位让权。我说，一定。

　　随后，闻捷与柳叶说起了知己话。看她跃动的身影，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美女律师了。我发现，除了面容姣好外，闻捷的气质比相貌美；声音比气质美。这一切，当然与她当过省律师管理处的领导，站得高，看得远有关。另外，与她的兰心慧质有关。

　　如果她的文字再比声音美，见字如见人，如闻其声，如睹其容，无声胜有声，就达到了“大音希声”的境界。这是太高的艺术境界，一般人不容易达到。闻捷离最高点还有许多路要走。当然，我们要走的路更远，夜更长。

　　此时，闻捷转身对我说，要是早把柳叶律师引进来更好了。因为爱，她半路出家，放着影楼老板不当，钻研起了枯燥的法律，并学有所成；柳叶是专为治你的“耳根软”“脊椎软”的毛病而生的。

　　有些当事人经济并不困难，见你好说话，心太软，趁机打劫你，在你面前装穷、哭穷，让你少收费甚至不收费为其打官司；一旦官司胜诉后，巨大经济利益到手，他们跟你玩失踪，踪影全无。

　　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你为不符合法律援助条件的当事人提供法律援助或准法律援助（低收费），不仅扰乱了法律服务市场秩序，砸了其他律师的饭碗，而且没有精力帮助更多真正需要法律援助的当事人；另外，因为你赚不到足够的钱，也无法资助经济困难的当事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74、公然之非钱不嫁
说到这，闻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柳叶律师的做法，只不过将被打劫的东西再打劫了回来。不必太在意个别人的感受。只要真正的赤贫户、真正需要法律援助的人得到服务、感到满意就行了。

　　知道吗？羞于谈钱是你最大的弱点，并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利用，造成大河所创收不高。影视明星为什么要找经纪人？因为有些人利用明星们的善良，杀熟宰善，大赚其钱。正可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以，她们花钱聘请了经纪人料理财务。此外，缺乏闯劲是你的另一个弱点，造成大河所展业不利，至今不能做大做强。

　　我说，我接受你的批评。闻捷说，幸而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柳叶律师的到来，是大河所的幸事。有她为你把关、冲锋陷阵，大河所的未来无限光明。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赶快把柳叶娶进家门吧。她可以做你的贤内助。

　　我说，别拿小姑娘开玩笑。柳叶说，我嫁人的条件至今不改，男方必须是金龟婿。资产不到一千万的男人我不嫁。

　　闻捷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青锋，听到没有，赶快挣钱吧，早日把美女娶回家。我说，我劝柳叶律师不要对我有幻想。等我娶你，恐怕要六十年以后。柳叶说，一百年以后我也等。等待着是美丽的。众人听了，狂笑不止。

　　从此以后，柳叶律师统一管起了大河所所有的内部事务。收费的事没有柳叶点头谁也不敢做主。不过，我耳根软、心肠善的毛病并没有治好，时常发作。

　　当又有当事人上门求助，向我哭穷诉穷说，孩子上大学，母猪难产，母鸡不下蛋，母羊私奔，老婆要整容，哪有钱聘请律师？听说青锋律师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我找你来了。当事人给了我两句好话，我又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我说，好吧。律师费可以为你打折。谁知，我的话音还没落，柳叶走上前来说，对不起，尊贵的客人。关于收费问题，青锋主任说话不算，我说了算。这是所务会议定下的规矩，全所统一收费，统一接受委托，谁都不能破坏。如果你家真困难，请提交困难证明，我们核实后再决定是否减收律师费。

　　当事人骂骂咧咧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变成了黑店？大河所的“雷锋”哪去了？早知道你们不减免收费，我就不来了。不要再标榜什么“人民律师”了，干脆叫“宰人律师”得了。

　　柳叶律师听了，面无表情地说，请您理解我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律师也是人，也要吃饭，也要供养家属；律师事务所还要支出房租水电费用。因此，我们只对经济困难的当事人减免律师费。如果对我们的服务有不满意的地方，请到律师协会投诉。　。　想看书来

75、公然之麻辣淑女
柳叶只上了几天班，我就不敢小看她了。柳叶不仅字写得漂亮、秀气，文字功底扎实，逻辑和法律功底也十分了得。对于我交办的文案（如证据目录、证明内容、起诉状、答辩状、代理词），柳叶都能创造性完成，我几乎改动不了一字。对于我草拟的一些重要文案，她总能提出建设性意见。

　　我唯一对柳叶不满的地方，就是她对我私生活的过多干涉。每当有美女当事人坐下与我聊天时，柳叶都会不合时宜地出现，说什么‘嫂夫人来电，让你下班后接孩子’之类的话。对我有想法的美女一听，当然坐不住了，马上告辞。

　　我忍无可忍，对她说，作为下属，应该以服从为天职。柳叶说，作为领导，应该检点一些，应有超乎常人的道德水准。对于美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否则，就是对美的蹂躏和摧残。我说，你不怕我解雇你吗？柳叶说，我又没有错，怕什么？对此，我无可奈何。

　　月底发工资时，柳叶气愤地找到我说，“我干的是助理活，为什么发给我这么多钱？大大超过这个职位的市场价？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别把我当傻子。告诉你，这点钱收买不了我的心。”

　　我说“柳叶，这是我所的惯例。对于每一个新入所的人，我们都是这样，并不是对你搞特殊。”柳叶说“你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不需要你照顾。我干助理的活，当然拿助理的工资。我说，好，听你的。

　　柳叶说，另外，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每次出现场、出差从不带我？”我说“一来出现场、出差工作辛苦，二来女同志外出多有不便。”

　　柳叶说“你不带我出现场，我怎么进步？辛苦我不怕。至于说外出不方便，不就是说女同志上厕所不方便吗？我可以克服。”我说，你怎么克服？难道不喝水、不上厕所吗？柳叶说，买尿不湿。我乐了，说，既然如此，一切就好办了。

　　此后，我无论何时外出，都带着柳叶。但是，每次外出，我都替她捏着一把汗。因为，柳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柔弱无力。然而，一次外出取证，让我见识了柳叶硬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