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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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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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了。现在两夫妻老了;不负当年勇;基本是动口不动手。吵了半天;想是口水干了;倒静下来了。然而两老又同心协力拿我发难出气;说我好吃懒做;一生恶臭;让我滚蛋;出去打工。为了息事宁人;耳朵清净;为了小妹;我自然说好。

  后来妈又说堂哥来电话让我去叔叔那里和他一起找事做。我表示乐意;爸说现在晚了;明天再走。 我想我明天走了;可是依雪……于是决定再去网吧一趟。

  到了网吧已经是晚上九点;我寻遍了网吧的每一个角落;没有见到依雪;紫娟也失了踪;平时在这里的嘛。我想不透;明天来不及了;还是把卡办了。 我走到柜台前;说靓女;办卡。女生卷了发;和依雪紫娟一样是网吧的台柱不过较成熟。她看了我一眼;心不在焉地说;身份证呢。 我想完了;没带身上。她又说记得号码也可以。我笑了;说记得。她让我把籍贯和号码写了给她;她在电脑上查了一会儿说;对不起;你没满十八;不能办。我说还差快了。她脸有阴云;不能办就是不能办;你想让我丢饭碗啊!我怕了她;转开话题;你那两位朋友呢? 她说;谁呀?依雪阿娟吗? 我点点头。她阴阳怪气道;你了不起;她们还是学生;不知道吗?早回家了;明天开学。我本来还要问;可她不耐烦了;扔下我和一个男子有说有笑,我只好识趣的走开。

  我去了附近的万福城购物广场;我并不想买什么;只是想把一种失望和一种思念化为乌有;最好的办法就是逛商场。看着琳琅满目的食品;我只会流口水;大脑只处于一种工作状态;做一道工序;命令着我的唾液腺。 这是我胡思乱想的;心情差的缘故。也不多呆了;买了杯珍珠奶茶赶回店里;妈问我去哪了;我谎称去表姐那里了。哪知爸道:胡说;我刚从那里回来。 我真傻;说谎也不打个草稿。于是死撑到底;自圆其说:我是去了;后来我又去商场玩。 其实父母对我很随便的;惟一一点就是不允许我撒谎;偏偏我说了假话。躺在床上;没有失眠。

  第二天起了个早;我也不愿多待;免得爹娘看不顺眼得了红眼病又得挨骂。拿了两个面包一瓶水踏上公交车;头也不回。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1)
终归还是来到叔叔这里;那四个亲戚不见了;毕竟半个月过去了;如果他们还在的话我真怀疑他们的脸皮是不是犀牛皮做的。

  堂哥正在店里和一个老乡吹嘘;相互哈哈大笑。他见我来了忙招呼道;哈;稀客;好久不见,吃饭了吗?我坐车坐得累了;肚子也空空的;就说没有。堂哥说我下碗面;等着。叔婶在一旁;笑呵呵的;又问了几句话;关于爸妈和店的生意。我一一回答。

  堂哥很快端来一碗面条;面里还潜伏着一个荷包蛋。我边吃边看他;觉得他老了;头上枝繁叶茂;脸皮斑驳枯黄;还有粗短的双手;有疤有茧;真不愧是劳动人民。我感动着;这几年他累得够呛的;开着三轮摩托车送货风里来雨里去。幸好堂哥乐观;有生活目标;一门心思六合彩;输了钱也会笑;然而是幸酸的苦笑。

  堂哥突然对叔叔说;小叔;你该开心了,以后我们买码不用愁了;有这位军师在中码率一定高。军师当然指的是我。堂哥喜欢夸人;然而又不是真心的;夸人便夸张地夸。这就是所谓的拍马屁了。口才好也就好在此。和他生活在一起;有快乐但又麻烦。这是个问题;很难解决。

  稍后我们便随意的逛街;逛了街又走巷;目的只有一个——找厂。找厂真的好难;我们看遍大街小巷的招工启事后;双脚只能磨着地面走;喉咙干得冒烟。样子十分狼狈;好像刚刚走出沙漠。堂哥一直跟在我后面;我是开路人;他是跟屁虫。转到一棵老树下;他突然一屁股撅在石凳上;右手挥着汗;左手一摆;说;常誉我服你了;你有红军长征的意志和精神;我是蜗牛不和你死撑了。说罢抬起一只脚架在另一条腿上;脱好鞋又小心地脱下厚厚的白棉袜;那气味早在抬脚时就沁入我心脾;鼻子也大伤嗅觉神经。堂哥抚摸着脚丫;又指着一个趾上的水泡不无伤感的说;你来看;它都怀孕了;再跑就动胎气了。操;什么想象力呀。 堂哥又说;今天到此为止;再走下去不休克也会中暑。大热天的活受罪。我听从了他的话;但至始至终不敢靠近他。

  堂哥终于穿上了鞋袜;我才敢逼近他。他说你不至于吧;我回答;一个人是很难发现自己的缺点的。废话!堂哥说。

  接下来我们欣赏风景;环顾四周;左边民房;右边池塘;前面是路;后面是树;仅此而已。惟一令我们感兴趣又值得我们研究的便是身后的那棵树。此树再普通不过;乃樟也;我们村多得准备要为它们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大是大;高是高;可就是头发稀少;树下满是落叶;枯黄一片。看来它是垂死之树了。惊讶的是树干两米高的地方挂着一张牌子;上写了树名树龄还有文物保护等字样。原来它和*爷爷是同龄啊;真了不起。我们无限感叹;想这里真是风水宝地。假如在这里赚不到钱得个长寿也是不错的。

  堂哥突然躺下说要好好睡上一觉让我望风。风没有,我只好干看着天边那一抹淡蓝色的云朵出神。

第三章(2)
过了好几天;问了好多厂;高不成低不就。其实我的要求不高;能每日饱个眼福就不错了。所谓的饱眼福;也就是说这个厂有靓女可看。就三个条件而已;我们却把大富村翻了个底朝天;依然难觅。其实靓女有的是;可以这样说;大富很安全很年轻;根本没有经历过恐龙时代;看趋势以后也绝不会有。关键在于薪水太少了;就算最苦最脏的活也多不了多少;有时还得让你多费些口水。

  堂哥并不想打工——其实有哪个愿意打工呢?他的梦想一直万分坚定;就是有朝一日能开上自己的四个轮子的车子;所以十八岁就考了驾照;他的驾照就像初高中生的毕业证;从没有拿出来露脸的机会。因为这个梦想他才中了六合彩的招;无法自拨。以为哪天中个几十万就能买辆宝马了。事实证明堂哥是傻瓜;买福利彩票才机会更大嘛。搞六合彩算什么;只能买匹宝马骑骑。 然而他现在只能打工;没能耐只好认命了。但打工又不老实;偏偏想进厂做老板的司机。我一直在问堂哥;做白日梦的那位;请问你的驾龄有多长;你以为哪个老板会像老太太翻筋斗一样活腻味了;把命交给你。 堂哥听了也不回答也不生气;总怀疑他是怪胎来着。 也难怪;这就是我们累到奄奄一息还找不到厂的缘故。

  一路上;堂哥问了我很多问题;我以无穷的智慧和广博的知识终于让他知难而退;再不好问;从此便是一个不懂就是不懂的人。

  他问的问题非常简单;例如:常誉;橘子吃不吃?我摇头;说橘子吃多了;胃酸;香蕉呢?我摇头;说香蕉吃多了;肠道太滑;吃下的是饭;拉出来的还是饭;太恐怖了。然后他又问苹果梨子西瓜哈蜜瓜;奶茶雪糕蛋筒冰淇凌;花生板栗瓜子烤红薯;饺子汤圆馄饨牛肉面……数不胜数。我一直摇头谢绝;然后说出理由。旁人以为我羊癫疯了;堂哥见状彻底崩溃;口服心服;再也没问了。

  事后他说你为什么不吃;我说;原先我是体谅你怕你浪费钱才摇头的;可后来你问得又多又快;我摇头摇成惯性了停不下来。 堂哥又问;脖子痛吗? 我说头晕脖子抽筋;想睡觉。 于是我们回店里了。

  找不到什么好厂;婶婶建议我们去三水区;说那里有个电子厂;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她哥的自选商场就开在厂的旁边;我们去了之后多多少少有个照应。而且我的一个小学同学也进去了。这个同学我知道;来的时候我们坐同一辆车。当时是中途上厕所遇见的;戏说老乡见老乡;两人尿汪汪。原来他睡在上铺;而我在下铺。一路我们谈笑风声;好不自在。后来下车我们就各自散了。

  去还是留我是要考虑的;堂哥铁定不去;因为这里好买码。叔叔好像不愿我走;因为我还有待这里的价值。于是说;再找两天看看吧。大富没有;去生村莲塘古灶也可以呀。我说就这样决定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3)
两天的时间里;我们都是早出晚归;累得精疲力尽。第一天;堂哥顺利。他不好高骛远了;退而求其次;干起了老本行;做批发部的司机送货。他说现在也好;岂码比以前要好;可以开四个轮子的车了。原来批发部有辆面包车;重庆长安那种。原来的司机一个月前因病撒手人寰了;所以老板有意让堂哥握方向盘。当时堂哥乐得手舞足蹈;不分东西。我说常耀你别这样;死人生前开过的车多半不吉利;很恐怖的。堂哥脸上怔了怔;又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迷信!我不是吓大的;从小就看林正英;知道吗?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倒弄得他脸部肌肉紧张起来。

  这一天;我们还看到一张有趣的招工启事;算是收获吧。 那上面写着要招光头人;还点明得属狗;因为是狗年。我们看了笑得抽筋。后来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查清楚了;原来这厂的老板是个秃子;见人有发着眼红;所以他的员工都是和尚庙里逃出来的。

  笫二天;我心情全无;在富溪公园里消磨了半天时光。找厂的事堂哥全权代劳;他说一定帮你找个心仪的。 当我在龙轩桥看金鱼夺食的时候;堂哥喜滋滋地跑来了。说,小誊;好消息;有个印花厂不错。 我说那厂在哪里;环境怎样。 堂哥连连摇头;说我还没去呐;启事上写的;下午我们一起去参观参观。 我泄气了;说你找的厂一定是垃圾;想去年你帮我进了个什么凌飞电器厂;五十天才两百块钱;害得我像乌龟似的爬出来。堂哥并无惭色;只道那是你活该;谁让你吃不了苦自离了。知道吗?自作孽;不可活。触到了自己的软肋;有痛。便转移话题;看;鱼戏荷叶中;好一幅画。堂哥也不穷追猛打;趴在石栏上静静地拉长了视线。

  中餐我们吃的是蒸饺;味道纯正。餐后我们去贺华商场游荡;耗费一小时。商场并不大;才一层。我们的目的就是享受空调;外面实在热极;真不想出来;只愿在里面秋眠;然后冬眠。

  不管怎样幻想;生活毕竟是冷血无情的;是人只有勇敢面对。我们来到了大富印花城;印花厂一排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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