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处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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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处逃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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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杀人案,还以为是李义德有什么事找他,或者是在外面干够了想回队里。李义德两年前在他的手下做事,因为愚蠢地信奉哥们意气,把午夜里在一家小旅馆嫖娼的同学私自放了。这样的事并不新鲜。有人却把他当做出气桶往死里整他。出于对自己部下的保护,贾丹就把他安排到了这个远离城市的乡下派出所,让他在这里躲两年再说。

  可是,没想到李义德竟然对他说,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他在二道村的山坡上,发现一个女人的尸体。女人显而易见是被杀后遗弃在这片荒山坡上的。

  李义德说:“我知道你会问我为什么没有向东城分局报案。我告诉你,被杀的有可能是个不寻常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草地里我发现了一张名片,这个名字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感到陌生。这个名字就叫迟娟。把这个案子弄明白,我觉得会有好处的。”

  “啊!你说什么?”贾丹感到十分震惊。是的,这绝不是个陌生的名字。如果被杀的真的是石江这个十分有名的女人,破案的人就一定会受到重视。因为局里新来了一位局长。

  李义德有些得意地说:“我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我也经常听人说起过。所以,我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一个有名的女人被杀,你这个市局刑警支队的队长亲自出面,我认为绝不是坏事。”

  贾丹故意显得平淡地说:“那倒是可以。二道村那可是再偏僻不过的地方啊。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尸体的?”

  李义德笑了笑:“你来就什么都知道了。”说着电话就挂了。

  李义德说的倒是没错。其实,真正发现女人尸体的,是二道村的村民李富来。

  二道村在石江市的西南,离市区十多公里,背靠一道缓缓上升的山峦。山峦平缓地向上延伸,山坡上生着白桦榆树这样并不十分高大的杂木。山岗的顶端,则是已经十分稀少的,抬头望不到树梢的参天大树。沿着杂木林的下坡,到城市的边缘地带,长满齐膝深的蒿草。公路尽头的山谷里,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过去被一个神秘单位用作了天然仓库。那神秘单位几年前突然消失,那仓库也就自然废弃。如今,这条公路到了二道村,就等于到了尽头。

  李富来是个远近有些名气的汉子。几年前,一个从俄罗斯回来的朋友,送给他两条小狗崽,吩咐他说,这狗要好生养着,也许会改变你的命运。他不曾想到,这狗还真的值起钱来,每过几个月,这两条狗就能给他带来几万块的收入。于是,侍侯好这两条狗,就是他生活中最主要的内容。

  从村头的路口,顺着公路往下走,有个批发市场。他每次溜狗,都要经过一个苗条女人的副食店。前一段时间,和这苗条女人混得挺熟络,两人在一起喝了几次酒。酒喝大了,他的手就不那么老实,在苗条女人的腰间胯下摸来摸去,那滑润的肌肤让他感觉真是不错。好在那苗条女人也不回避,只是笑着,白如珍珠的牙齿和红如芙蓉的艳唇就冲他极富诱惑力地动着。接下来他畅通无阻,附近的歌厅和旅馆,都留下他们嬉闹苟合的身影。

  可是,苗条女人昨天给他打来电话,说是要借笔钱急用。一听到钱字,他心里就不舒服。他不是没钱借给她。女人这是在和他耍心眼。他觉得两人相好,女人让男的干了,又谈起钱,总感到自己变成了嫖客,女人就成了*,那岂不成了肉体和金钱的交易,还谈什么感情?东西和零用钱他也没少送给她,真是不知足。他决定,今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一号的这个早晨,他带着两条狗向上坡路走去。虽然那里只是一片空旷的荒草地和静悄悄的杂木林。

  两条狗十分可爱,一会儿跑上蒿草地,一会儿沿着公路嬉戏。突然,从蒿草地里传来“大黄”的狂吠,“二黄”也立刻跑了过去,也跟着“汪汪”地狂叫起来。李富来纳闷儿,这狗叫唤什么呢?也许是碰上什么东西了。他也踏进了齐膝高的草丛。两条狗见主人来了,围着主人转了一圈,又跑过去对不知是什么东西狂吠不止。李富来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身子猛地哆嗦起来。

  眼前竟然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尸体上爬满蛆虫,绿头苍蝇被狗冲击后到处乱飞,腐烂的尸体散发的怪味,直袭鼻孔。他赶紧退后几步。一定是谁杀死了她,弃尸于这片荒野。如果不是让狗发现,尸体将永远葬身这荒野之地,成为乌鸦的饱食。

  他立刻回到村里,把狗栓好,推出摩托,朝着清川乡派出所驰去。刚好李义德值班。李义德看了现场觉得事情重大,就立刻给贾丹打了电话。

《你无处逃生》 第七章
宋宝田驾驶着汽车,眼盯着前方,丰田吉普在通乡公路上飞快地奔驰。爬上一道缓缓上升的岗坡,出现在眼前的是异常荒凉的景象。

  清川乡管辖着二十几个行政村,二道村是这个乡最偏僻的角落,也是唯一一个靠着山峦的村子。这里没有城乡结合部常见的兴旺景象。出了城市,踏上乡间大道,眼前常常出现平坦的原野,郁郁葱葱的绿色,繁忙的车辆。可这里越往前行进,视野越变得狭窄,像是慢慢的走进一个巨大的套子里。也许这里紧靠城市,地理位置又十分特殊,村民多数都成了生意人,或者出门打工,即使能种庄稼的土地,也都废弃着,任那些蒿草疯长。

  这条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几乎见不到来往的车辆。凭他们的直觉,前面是一条死路。

  这里是他们东城分局的辖地,可市局的贾队长竟然不怕麻烦,亲自到这样偏僻的角落出了现场。这让他心中顿生疑惑。可他猛地想了起来,一定是李义德给他的老上司亲自打了电话。如果被杀的是迟娟,对于这样的重大案子,既出名又得利,又容易受到上极的关注,谁都想往前靠的。

  “怎么就知道是迟娟?”宋宝田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杜思成。

  杜思成神色黯然,说:“房亦民说,有人在那里发现了一俱女人的尸体,在尸体旁又发现了迟娟的名片。”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她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谁都不知道她哪去了。”

  宋宝田愣了一下,接着就埋怨着说:“失踪了几天?你现在是不是不正常?这么大个事你怎么没说啊?”

  杜思成痛苦地说:“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许多人找她都找不到,就把电话打给了我,我从昨天半夜就开始找她,可谁也不知道她的情况,我今天早晨去了她的单位,可他们也说并不知道迟娟去了哪里。从她的单位出来,我就感到有可能要出事。”

  宋宝田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觉得迟娟这样一个在石江很有名气的年轻女人,怎么也不会轻易地被什么人杀死,于是安慰杜思成,也是在安慰自己,说:“我看没事,一张名片并不说明什么问题。有迟娟名片的人多了,说不上是谁把她的名片遗落在这个杀人的现场。你说是不是?”接着,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又继续说,“你别说,这个地方这样的偏僻,咱们还真没来过这地方。可如果是迟娟,你想想,她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又不会有她的业务,更没有她要找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个尸体不会是迟娟。”

  杜思成也跟着看了看附近险恶的地理环境。队长说的不错。这里荒凉偏僻,实在不是什么好玩的去处。迟娟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无缘无故绝不会到这里来。这样想了想,心中得到安慰,也随之变得轻松了一些,说:“这里是我们局所管的属地,可这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

  “如果是凶杀一类的大案,市局往往都要跑在前面,那个贾丹可是哪里都落不下的角色。也许是哪个人直接向市局报了案。现在市局新来了个富局长,他刚刚上任,正是提出治理社会治安,打攻坚战的关键时期,谁都在瞪着眼睛。市局的人就怕出现恶性事件。如果死的真是迟娟,她又是这样的有名,这事情可就大了。所以,有贾丹出现在那里,也就不足为怪了。”

  杜思成知道这个贾丹,可贾丹不见得认识他。在石江的警界,这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在贾丹的眼里,他属于那种小年轻的,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在公路的左侧,一片疏疏落落的住房出现在眼前,二道村到了。村口停着几辆警车,他们看到,市局的那些同行们,猫着腰在蒿草地里寻找着杀人时可能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虽然在荒山野地,可眼前依然是一片肃然的场面。哪个警察都不知做过多少次现场勘察,可这个现场让杜思成胆战心寒。他在心里祈盼,这尸体千万不要是迟娟。不管她是谁,只是她不是迟娟。

  宋宝田还没把车停稳,杜思成就开门跳下车,撒腿向草丛的人堆里跑。他用力推开站在担架旁的两名警察,看到白布下面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他正要掀开那层白布,被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年轻警察拦住了。

  那警察说:“哎,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随便乱动。”

  他没好气地叫道:“我是杜思成,你又不是不认识。是你们叫我来辨认尸体的。”

  “你是杜思成?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那人叫苏先军,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很有几分英气的杜思成,但还是主动地给他让了一条路。

  杜思成身子微微颤抖着,恐慌的神情浮现在脸上。他弯下身来,刚准备伸手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他的手被一双大手捏住了。杜思成抬起头,看到一个中年汉子站在他的面前。此人面部硬朗,面色微黑,面容坚毅,眼睛里放射着令人恐惧的寒光。杜思成认识他,他就是贾丹,市局刑警支队的队长,在市里的警界赫赫有名。贾丹还在东城分局干过副局长,那时他杜思成还在学校念书呢。

  杜思成的语调里带着几丝的恐慌,说:“贾队长,我是东城分局的杜思成。是华彩公司的房亦民让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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