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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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已逝-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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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说‘据说’,是因为有人认为‘博迪根’这个名称是由‘本迪戈’变换而来,倒不一定有什么‘证据’证明所有者是谁。如果碰巧真的是这样,那我真应该表达我的敬意。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博迪根的一个独立的分支机构——只不过是众多分支机构之一——一年的税后利润都差不多有四千二百万。”
  “说下去。”埃布尔·本迪戈眨了眨眼睛。“你的哥哥,本迪戈先生,据说与世界范围内的石油买卖以及钢、铜、铝等主要金属工业,还有航空、船舶、化工等行业都有很深的关系——”
  “这么说,是无所不包了,”奎因警官说着,抹了抹自己的胡子,“而且都和战争有很大的关系。我真的必须往市中心赶了,本迪戈先生——”
  “别着急。”本迪戈突然跷起了腿,“接着说,奎因先生。”
  “个人资料几乎都是猜测性的。”埃勒里继续说,“你的哥哥似乎非常害羞。对他的背景材料,人们所知甚少,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两年前堪萨斯一家报纸的摄影师,因抓拍了一张本迪戈大王的照片并设法成功地带着没被砸碎的底片盒逃离,赢得了一个全国热门的新闻摄影奖。尽管那不过是一架让他计谋得逞的照相机,据我所知,后来却被人砸了个稀烂,也许就是今天在这里的某位先生干的,谁知道呢。照片上的人是一个大个子,像魔鬼一样英俊——我引用的是目击者的话——当时是五十二岁的样子,那今年该五十四岁了。但从面相上看他还不到四十岁;‘那种傲慢的自信’——这又是引用——‘一般只有小青年才有’,‘一个红粉杀手’。这话是在这儿讲,你得谅解。我也不知道记者在写这些文字时是怎么想的,也许他不知道英语里的有些词汇使用起来已有诽谤之嫌。”
  本迪戈大王的弟弟微微一笑,但马上嘴角一收,笑容不见了。
  “我这里有两封信,”他慢悠悠地说,“是寄给我哥哥的。它们是恐吓信。一个处在我哥哥这样位置的人,不管他多么谨慎地避免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也无法阻止心理有毛病的怪人盯上他。斯普林上校的公关内务部的确有必要预防这一类危险,这也是他们职责范围以内的事。但是,这两封信有所不同。”本迪戈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两张折叠的纸,“我想让你们好好看一下,请吧。”
  “好的。”埃勒里说着伸手接住信纸。
   。。

王者已逝 第一章(4)
警官也站了起来。“信封在哪儿?”
  “大王的秘书在尚未得知它们的重要性之前,已将信封丢弃。我哥哥的工作人员为他打开所有的邮件,然后分类处理——所有的,除了标有‘机密’字样或有特殊印章的。我想这两封信是作为普通邮件寄来的。”
  埃勒里并没有急着读信:“没有试着找回信封吗,本迪戈先生?比如说翻翻废纸篓或其他可能的地方?”
  “我们的办公室里没有废纸篓。每个秘书的桌边都有一个能通向中心碎纸机的斜槽。从那里下去的纸张都被搅碎成了纸屑,这些纸屑又被送入了焚化装置。”
  “也就是说,已经不能从灰里收回有用的资料了? ”埃勒里喃喃地说。埃布尔·本迪戈撅了撅嘴唇:“奎因先生,烧成一堆灰了,对我们可没什么用处。”
  “咱们还是看信吧,埃勒里。”警官说。
  两张信纸完全一样,是那种一面光、私人信笺大小、上好质地的仿羊皮纸,没有任何压花或印记。每张信纸的中间都有一行用打字机打上的字。
  “只有五个字的是头一封。”本迪戈说。那五个字是:
  你将被谋杀——
  最后那道横线特别重,深陷在纸张里,似乎是用力压上去的。第二张信纸上的字乍看起来与第一张没有差别。细看之下,才发现多了几个字:
  你将在某个周四被谋杀——
  跟第一张信纸一样,横线被画得很重。奎因父子仔细研究着这两封短信。本迪戈等待着。警官终于抬起头来:“这些信也没说是你的哥哥将要被谋杀呀,本迪戈先生?我没有看到任何姓名。两封信上都没有。”
  “在信封上,奎因警官。”
  “你看到信封了吗?”
  “没有,但工作人员——”
  “除了拆开信封的秘书——把信封投入斜槽去销毁的人——还有谁看到过信封?”
  “没有。但他们都是可靠的人,全都经过认真的筛选和甄别。当然,警官,你必须相信我的话,那信封上的确写着我哥哥的名字:金 ①?本迪戈。”本迪戈并没有生气,好像什么事都能让他高兴,“你怎么看,奎因先生?”
  “我知道是什么让你不安。恐吓信一般都写在劣质纸上——往往用铅笔以大写字母写成,笔迹永远都难以辨认,而且劣质纸的来源是最不容易追查的。但这两封信异常‘坦白’,写信人似乎并不想遮遮掩掩的。昂贵的、特殊的纸张的来源应该很容易查到。不用铅笔写印刷体的大写字母,而用温切斯特牌打字机——”
  “温切斯特牌便携式无声打字机。”警官连忙补充了一句。“——这等于是邀请收信人去寻根究底。”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开玩笑。”
  “没有人敢拿我哥哥的性命开玩笑。”埃布尔·本迪戈说。“这就不好理解了,”埃勒里说,“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在你看来,这些信是认真的吗,本迪戈先生?”
  “那么,依你之见,它们是精神病人的作品喽。”
  “不,肯定不是。”埃勒里轻声说,“说它们不好理解,恰恰是因为它们不是精神病人的作品。信还没写完:第一封以加重的破折号结束,第二封虽增添了内容,但还是用加重的破折号结束。这是个渐进的过程。所以说还会有包含更多信息的更多的信。第一封信预告了谋杀,第二封信则预告了谋杀会发生在某个星期四;从逻辑上看,后面还应预告谋杀确切会发生在一年五十二个星期四中的哪一个。总体看来,这其中有着周密的思维,没有心理失常的迹象。可是,为什么要留下痕迹呢?这就是我说的不好理解的地方。”
  ①此处原文为 King,其一般意义为“国王”、“君主”。译文根据原书对该人物赋予的王者色彩,主要以“大王”指称。
  坐在皮椅上的人似乎在仔细品味埃勒里的话——逐字逐句。“两封信间隔多长时间被寄到的?”警官问。“第二封信是星期一收到的。第一封信是一星期前收到的。”
  

王者已逝 第一章(5)
埃勒里耸耸肩,转身走到壁炉前拿起他的烟斗。“我不理解。我是说你来这儿的原因,本迪戈先生。以你们的势力和财力,完全可以雇用一支警察部队,有效地查明这些信的来源,这对你们的斯普林上校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我是不是可以慎重地认为,你是想让我来为你办这件事?”
  “我自己也还不是很清楚。”埃布尔·本迪戈的好脾气仍然没变,“这事与斯普林上校和安全部门没有任何关联。我不允许上校插手这件事……我觉得这是个非常特殊的问题。我要亲自处理。”
  “可你没有获得任何进展。”警官咧嘴一笑。“令我担心的是——”那双鼓凸的眼睛露出了寒光,“恰恰是我有了点儿进展。”
  “噢,”埃勒里说,“那么你知道信是谁寄出的?”
  “我想,”埃布尔·本迪戈说,“我知道。”
  父子俩交换了一下目光。
  “那么,”警官问,“是谁呢?”本迪戈没有回答。埃勒里看了看两名警卫。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但也很难说他们是不是在听谈话。“要不要让小伙子们去喝杯啤酒,本迪戈先生?”
  “你误会了。我还不想说出我的发现,因为我怕那会影响你们的调查思路。我从来不急着下结论,奎因先生。而在我下结论之前,我一般都要反复检验。万一我判断错误——虽然出错的概率不高——这就要请你们二位先生告诉我了。”
  “你的哥哥,他对这件事怎么看,本迪戈先生?”
  “他瞅了一眼信,哈哈大笑。恐吓总是让他觉得有趣,但我可笑不出来。”
  “这么说,他并不知道你私下调查的结果喽?或者,他甚至不知道你正在进行调查?”本迪戈耸耸肩:“我没告诉他。他知道不知道则是另外一回事。”
  他突然话锋一转,“我想让你们俩跟我走。”
  “今天上午?”
  “就是现在。”
  奎因警官看着本迪戈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埃勒里面露微笑:“我父亲是纽约市一名领薪水的雇员,本迪戈先生。而我虽然相对而言要自由一些,但为生计所迫也是事务缠身,分身乏术。你不能进门来就让我们起身跟你走——即使是你,本迪戈先生——我们总共谈了还不到五分钟。”
  “你父亲的事已经处理妥当——”
  “等一下,”警官小心地走回桌旁坐下,“你说处理妥当是什么意思,本迪戈先生?”
  本迪戈仍然很有耐心地说:“至于你,奎因先生,你的长篇写作正好告一段落,你已经为《埃勒里?奎因神秘杂志》提前编好了四期的稿子;你的工作日程表上只有一个案子,目前已经脱手。”
  “脱手?”埃勒里说,“我怎么没听说。”
  “如果你扫一眼早晨收到的邮件,会发现一封一个名叫哈罗德·P。康西迪奥的人寄来的信,他要求终止与你的业务往来。”埃勒里看着他,然后走到桌边,从早餐盘里拿起一叠信,一封一封地翻检,最后拿出其中的一封,又看了看本迪戈,这才撕开信封。信纸从信封中滑出来,埃勒里扫了一眼。警官探身将信纸拿过去,也看了一遍。
  “本迪戈先生,”埃勒里说,“是什么使你认为你可以这样干扰我的生活?”——坐在椅子上的人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的皮面——“你是怎么认识康西迪奥的?”
  “我根本不认识他。这些事情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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