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人(临界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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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人(临界杀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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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吊落刑:将手腕交叉绑在身后,用带滑轮的绳子将其绑起吊上,使手腕以异常方向扭曲,带给牺牲者痛苦,有时会将脚上绑上石头,最后导致牺牲者手腕肩膀发生无法治疗的脱臼等。
15、烧煮刑:将人放在油锅里煮。)

  维尔彻尼> 到了现代,问一百个人估计一百个人都会毫无疑问地回答这是错误的吧。但是,回溯古代玛雅文明,在献给神的名义下,在祭坛将活祭品的胸口撕开,活生生地将其心脏拿出并食其肉,活剥皮肤,并穿着这个跳舞。如果询问一百个当时的人,估计一百个人都会回答这是正确的。这两者的明显区别究竟在哪里呢?
  半月> 这种——伦理与道德,还有法律所不允许。
  维尔彻尼> YES。这伦理观与道德观并不是不变之物。法律也随着时代的变化,适应着时代进行变化。那么如果伦理观有了变化的话,我们这样被人忌讳的喜爱杀人以及拷问的人就会成为正确的吗?
  半月> 完全不对!

  御笠忘我地敲打着键盘。

  半月> 人类久远的历史中,对于正确的事以及不正确的事都有明确的区分。再说将古代与现代相比较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你说的话只是对杀人的肯定而已。
  维尔彻尼> 对杀人进行肯定没什么不对。人类总是一边满嘴正义道德,一边用同一张嘴说着偷盗以及杀人的语句。你是否相信人性本善这个理论,并感到其存在是值得庆幸的呢?人类不会对他人撒谎、不会欺瞒他人、不会暗算他人。这的确是一个美妙的主题。但事实上人类在欺骗他人、侵犯他人、杀害他人,这就是人的本质。
  半月> 不对!
  维尔彻尼> 有哪里不对?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但我希望你不要在这里满口优等生才会说的人权道德。这不是你的意见,这只是紧急情况下的定型句式而已。
  半月> 不要这样!
  半月> 不要这样了。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摩弥啊。

  一直带着泰然的态度君临现场的维尔彻尼哑口无言得陷入了沉默。随后似乎带着些不快,用慢悠悠的速度,

  维尔彻尼> 你是,御笠吧?
  半月> 我所认识的摩弥,总是有些冷淡,不听别人说的话,完全没有幽默细胞,很博识,沉着冷静,对女孩很温柔,是这样的人
  维尔彻尼> 御笠,你的评价太高了。
  维尔彻尼> 人类会一直戴着面具生活。我也是,你也是。
  半月> 这是什么意思?
  维尔彻尼> 你面对家人时戴着的面具,面对好友时戴着的面具,面对憎恨的人时戴着的面具,面对恋人时戴着的面具。所有的都是御笠你自己。根据对手的不同,自己的面具也会随之更换。
  维尔彻尼> 我也戴着面具。摩弥京也面对南云御笠时戴着的面具,还有作为血腥乌托邦的维尔彻尼这个面具。这两者并不矛盾。
  维尔彻尼> 为什么你要来这里?御笠。

  这话听上去就如同责怪,又如同放弃,像是京也独白的台词。

  半月> 是因为摩弥。
  半月> 我想要更了解你。

  不是对维尔彻尼,而是对摩弥京也所残留的善意成为她的精神支柱,御笠缓缓地敲打着键盘。摩弥似乎带着犹豫沉默了半响,但是。

  维尔彻尼> 实话说,这是在给我添麻烦。

  京也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虽然是文字上的交流,但甚至能感受到他那冰冷的视线。

  半月> 摩弥?
  维尔彻尼> 你的存在真的是一个麻烦。为什么总是到处打探我。
  半月> 我没有在打探你啊!
  维尔彻尼> 你想要更了解我……吗。比方说你总是缠人地询问我的家庭成员,夏天还穿得那么厚的理由,等等?
  半月> 那是因为……
  维尔彻尼> 好吧,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回答你吧。我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只要是普通女性看了就会感到恐惧的大量割伤刺伤,以及挖去皮肉留下的伤口。就是为了隐藏这些,我才穿着可以掩盖到颈部的高领衣服,不穿半袖也是一样的道理。
  半月> 为什么?
  维尔彻尼> 你知道沉默的暴力这个词吗?我被我的亲生父亲施与同性性关系的强暴。也就是所谓的近亲相奸。对亲生儿子的虐待以及对妻子的暴力都被划入沉默的暴力这个范畴。这被称为沉默的暴力的原因,是因为整件事被透露给外在社会的机会非常少,就因为是家族成员,警察也不好介入。母亲、姐姐、妹妹,都知道我被父亲侵犯而完全无法介入。

  “啊,啊啊……”
  御笠像傻瓜似地张开了嘴,无法压抑住喉头毫无意义恐惧的声音。
  ——不能再让摩弥再说下去了!
  这样的确信在脑中苏醒,但是思考却陷入了极度混乱,键盘上方的手指来回徘徊,始终找不到该对他说的话。

  维尔彻尼> 父亲是最差劲的人类!喝醉酒侵犯我,还以我对他的爱不够为由责罚我。
  维尔彻尼> 终于有一天,精神产生破绽的我用削刀开始削自己的身体。但是无论如何削割,都无法去除父亲那腐烂肮脏液体的味道。我被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全身是血了。
  维尔彻尼> 总之,我的身体上留下了大量的伤口,因此有了稍微发生点事就会切割自己手腕或是颈部的自残癖的习惯。外加我现在成了除了特定场合外都会阳萎的体质。
  半月> 你父亲……怎么样了?

  用颤抖的手指敲打着。

  维尔彻尼> 死了。姐姐为了我把他杀了。

  御笠倒抽了一口气。

  维尔彻尼> 正因如此,我姐姐现在正在牢笼内。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的家因为有姐姐这个杀人者而常被人说三道四,因此一开始我们曾不停搬家。所以对于这件事,很少对他人提起。
  半月> 对不起,摩弥。
  维尔彻尼> 就算你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你已经涉足了令他人不愉快的领域了。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摩弥京也的事,御笠。你能接受我包容我的一切吗?

  有自信,没有自信,御笠无法断言。很明显她在被京也嘲笑。但是流逝的沉默是最好的证据。隔着屏幕,似乎能感到他的叹息。

  维尔彻尼> 好了,该结束了。
  半月> 我们明天再好好谈关于今天这些事吧。
  维尔彻尼> 不会发生了。我既然已经把秘密说给你听,也就不会再见你了。保护你的契约也就此解除吧。从明天起,我和你只是陌路人。
  半月> 不要啊,摩弥。我对我不谨慎问了触到摩弥伤口的问题这件事表示抱歉。
  维尔彻尼> 我说过了。就算你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到最后了,我就把上次冲去你家没说的话告诉你吧。
  维尔彻尼> 连续杀人犯有一种贯穿的心理状态。这是妄想。犯人妄想着犯罪,以如何的顺序杀人,如何的方式折磨对方后进行杀害,在尸体还温暖的时候进行侵犯,之类的。但是到了实际犯罪的时候,也会发生由于对方的抵抗而使犯人甜美妄想被打碎的情况。犯人无法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犯罪,这使他会继续进行下一次犯罪。
  维尔彻尼> 我曾通过聊天和艾克斯塔公爵的女儿谈过一次。没错,可以说就像现在我和你谈话一样,以面试的形式。他对以自己无法满足的方式杀害小百合这件事非常恼火。在这种情况下,和姐姐酷似的御笠——你在这样的艾克斯塔公面前出现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会不会认为他会觉得这是小百合的延续而感到喜悦呢。因此我才会暂时将电击枪借给你。
  半月>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是因为摩弥你是那边的人吗?
  维尔彻尼> 我不在对面也不在这里,而是在境界线上站立的人,是境界人啊,御笠。

  这句话说完,京也从聊天室内消失了,表示维尔彻尼退出聊天室的文字在屏幕上闪出。御笠只是孤身一人,呆在数秒前还有他在的这个空间中,没有离开。脑海中不停地期望着,或许能看到有着温柔另一面的他再次回来也说不定。
  可等待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他也没有回来,御笠伏在桌上,流下了眼泪。

 



 

  京也关闭笔记本电脑的电源,室内蓦然陷入沉默。
  黑暗中,视线无意识地顺着天花板上缠绕的纹样望去。
  突然感到一阵燥热,京也走出了家门。
  并不是由于想要到某个地方而做出的行动。这是对于合理主义者的京也来说相当稀有的,没有明确目的行动。
  感伤,吗?京也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月明的夜晚。
  刚才的交涉,是个彻底的失败。京也耗费了大量时间,企图尝试将御笠设为自己的私有棋子,但结局以徒劳而告终。京也的领导者魅力始终只有在血腥乌托邦内才有效。
  南云御笠的存在在脑中抹消。确认。
  现在这个时间段,大量的邮件从巡逻组处发来。如果不能尽快地缩小范围尽早将艾克斯塔公锁定的话,最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京也停下脚步,抬起了头。眼前有着白色石灰墙的公寓赫然映入眼帘,是“Maison the Gordion”,建成已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京也完全不顾事先没有准备,内心确认了一下,走近了建筑物。
  拨开堆满了锈迹斑斑自行车的场所,走进了里面。肮脏的非常通道侧面闪着荧光灯的位置有一架电梯。京也乘上了电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五楼。
  到达了目的地楼层,京也从电梯上走了下来。走进这座公寓后,他没有遇到一个这所公寓的居住者。这并不坏。
  来到503室前,迅速地开闭了一次房门。确认没有锁门。房间内一片黑暗,也没有门链。
  用手机确认了现在的时间。现在是深夜十点五十五分。
  “Maison the Gordion的503室,拷问器在这里等待维尔彻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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