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就当真了。”
万国玉指着左边的女人问：“你说说。”
“姐姐说的对，我是小梅，就是原来的翟秀。我和姐姐同一天结婚，同在一个酒店，丈夫是我大学同学，在深圳工作。我也在深圳工作，按姐姐电报，说公安局要调查我们姐妹，昨天从深圳赶回来的。”
万国玉、王辉不约而同地想，姐妹俩真的调换角色也无法分清、甄别，因为他们长的神奇，得确实是太像一个人了，造化是如此的神奇，简直不可思议。
“翟梅—不！大梅，”万国玉指着自称是大梅的女人说，“你自称是大梅，姐姐，也就是从小到大一直叫翟梅的是你，同阎葵耀订婚、结婚的是你，是吗？”
自称是大梅的回答说：“是的。”
“请你坐到右边这张椅子上。”按万国玉的要求，大梅离开座位坐到右边的椅子上。
“你是小梅，也就是原来的翟秀，从美国留学三年多回来的翟秀，现在也叫翟梅，即小梅，是吗？”
“是的。”回答有点迟疑、胆怯。
“你在美国哪所大学读书，什么专业，指导老师是谁？”
“我在芝加哥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管理系读书，指导老师是麦德逊教授。”
王辉抢着问：“芝加哥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管理系同芝加哥大学是否在一起？” 。。
姐妹易嫁 七（2）
“这个…。。我有权拒绝回答同本案无关的问题……”
“这个问题同本案直接有关，你必须回答。”王辉斩钉截铁。
万国玉瞅了一眼坐在他们右边的“大梅”，只见她局促不安，似乎埋怨“小梅”连这么个小常识也忘了。他欣赏自己助手的机灵。
王辉接着用流利的英语向“小梅”提问。“小梅”不知所措。冷静了一会，她回答道：“按照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中国公民有使用自己民族语言进行诉讼的权利，我是中国人、汉族，我要用汉语进行诉讼。”回答得无懈可击。反映了受过高等教育女性的沉着、机智，但仍然掩饰不了英语口语不熟练而不敢贸然回答的窘相。如果她真的是从美国留学回来不久的小梅，即翟秀，会用流利的英语回答王辉的提问，这使得万国玉和王辉更加坚定地确信阎葵耀的指控是千真万确的，但要作为证据定案，又显得不力。
万国玉接着问：“你既然是小梅，那她就是大梅了。”他指右边的“大梅”问，“阎葵耀就是你的丈夫，你虽提出要和他分手，但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你愿意和他同居吗？”
“不愿意。我要和他离婚—尤其在他无端控告我和我全家的情况下，更坚定了我要离婚的决心。”
万国玉说：“我们谈话暂时就到这里。你们还不能走，我们要分别传讯你们。”他示意工作人员将自称大梅、小梅的两姐妹分别带到两间相隔5间房子的两个办公室，由公安局刑侦队员分别陪着她们，不时向她们提出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万国玉和王辉把阎葵耀从另外的房子里请来，再次询问他。
“阎葵耀，你既然从外表根本分不清谁是大梅、谁是小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你控告他们设计圈套调包，欺骗你爸和你，我们经过调查，无法证实你所控告的事实；如果你提供不出她们有什么不同特征和记号，我们就无法调查下去，只好作罢。”万国玉说。
王辉说：“我看算了吧，你收回自己的控告，已经登记结了婚，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管他姐姐、妹妹，都是大美人呢，有什么可挑剔的；你去给她认个错，就说一时心血来潮，告错了状，使她回心转意，把她带回去过夫妻生活，多美！要是我才不管呢，哪个都行。再说你同她结了婚，同居过，按照你们两家的协议，没有吃什么亏呀！”
王辉这几句调侃的话，激起了阎葵耀的愤怒：“结了婚？同居过？他妈的，她连碰都没能让我碰一次。她根本就不让我接触。新婚之夜，去她妈的蛋！其实我并不坚持一定要娶翟梅，翟秀也行。他们长得确实都很美，有一个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她压根儿就不让我和她发生性关系，这不是用假结婚来换她爸爸的厂长职务吗？”
“我们不相信！你阎葵耀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洞房花烛之夜，你能放过她？”王辉有意刺激他。
“别提了！洞房花烛之夜，她给我说出调包之事，开始我不相信，后来她打电话给翟梅，我相信了。我气愤，骂他们全家都是骗子。以后我逐渐冷静下来，同你们讲的一样，姐妹俩长得都很漂亮，姐姐既然不同意，妹妹同意也行！妹妹比姐姐还要活泼些，有什么不好。再说我也不能便宜了她们。于是我要求和她发生关系，她不愿意。我要她说出理由，她以我过去同很多女人有过来往为借口，要我改了以后才同意和我*。我当然不放过她，强行脱掉她的衣服，这时她告诉我说她有性病，是在澡堂洗澡传染的。我不相信。她指给我看下身起泡的地方，说那就是淋病感染造成的，如果我和她发生性关系，就会被传染上。她说这病治好了，一定和我同房。我害怕了，叫她到另外一间房子里去睡。”
“你既然强行脱掉她的衣服，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特征？”万国玉问。
“我想起来了，她得过阑尾炎，开过刀，腹部有很细的刀痕。”
万国玉、王辉互相对视一眼。
万国玉对阎葵耀说：“谢谢你的合作，现在你可以走了。”
淮海机械厂有自己的职工医院，设备、医疗水平都不错。工厂职工、家属患常见病，一般都在职工医院治疗。阑尾炎是小手术，医院可以做。王辉到职工医院进行调查，1980年5月23日，翟秀因急性阑尾炎发作住院，外科吴治水医生（现为外科副主任），为她作了阑尾切除手术，缝合8针。病历档案记录清清楚楚。吴医生还出具了证明。
传讯室里，万国玉要大梅、小梅按昨天传讯时的要求，坐到各自的位子上。
万国玉严肃地说：“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说出真相，还算是你们自己坦白交代的。我们知道，这是你们爸爸要你们这样做的。调包不是你们的本意，你们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不是迫于压力，是不会干出这种无耻勾当的。但你们也有责任，也有私心，觉得确实有利可图。只要爸爸当上厂长，就会给自己带来好处、带来实惠。同市长儿子结婚，社会地位提高了，可以出人头地。翟梅是不爱阎葵耀的，否则就不会有调包之事；但翟秀不应该参与欺骗勾当，尤其是以自己的名誉进行欺骗，和你所受的教育是不相称的。这种肮脏的交易已经暴露出来了，还不敢面对现实，承认错误，太不应该了。”他向“小梅”看了一眼，她低下自己的头。可是“大梅”仍不服气：
“我们没有欺骗谁。我爸要我姐嫁给阎葵耀以换取阎松提拔他当厂长，我们事先可不知道，是无辜的。”
“别嘴硬了！馊主意就是你出的。你 就是翟秀。”
“我不是翟秀！我是大梅，翟梅。”
“把她带出去，请女法医给她检查。”万国玉下命令。
“检查什么？我抗议！抗议你们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和权利！”
“给你检查，看你阑尾炎有没有问题，有的话，赶快开刀，不然要死人的。”万国玉没好气地说。
气势汹汹的“大梅”像被霜打的嫩草一样，低下了头。两位女法医走上前来，准备带她走，“小梅”刷地一声站起来，“不要检查了，我们错了。我是翟梅。阎葵耀三番五次到我家纠缠。我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我不答应，他就威吓我。我知道在东海市他是能说到做到的，在走投无路情况下，我们商量了调包计策，并要他爸爸答应我们的条件，就是提拔我爸爸当厂长。我们有私心，但前提是我们认为我爸爸能力比现任厂长强得多，一定能把工厂搞好；对他的能力我们深信不疑。要不是‘*’背上包袱，他早就当上了市里领导……”
姐妹易嫁 八
翟*的厂长职务被撤销，检察机关正调查由于他的失职、渎职，给国家财产造成的巨大损失。应工厂广大职工的强烈要求，行政处长带着人到他家，勒令在5天内搬出别墅，住进原来的两室一厅房子里。翟梅同他的心上人回深圳去了。翟秀准备继续回美国读书。临走前，她来到阎葵耀家，向他表示道歉，承认姐妹调包是她出的馊主意。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恢复我爸爸的市长职务吗？能恢复我们家的名誉吗？我被检察机关、审计机关折腾两个多月，问题总算搞清了，承认我没有犯罪，可是公司信誉没有了，往后生意还怎么做！我阎葵耀不是流氓，你姐姐不同意可以说嘛 ，干嘛要羞辱我们？你爸爸要不是急于求成炒股票、炒房地产，工厂也不会搞得这样惨，我爸爸市长职务也不会被罢免。就在这时你从美国回来公开宣布与我一刀两断，良心何在？我被调包愚弄结了婚，可我没有碰你呀！”
翟秀一直站着听他怒吼。她感到是她错了。如果当初站在姐姐一边说服爸爸断了当厂长的念头，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蒙羞。她感到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更对不起阎松父子。她说：“事情已经过去，我唯一可补偿你们的只有道歉。如果你愿意，我考虑真的嫁给你，但不是现在，因为我们双方都要冷静下来，很好进行反思，等我们都感到需要结婚时，我们再正正规规结一次婚，但不是在东海市，而是到美国我所在的学校，最好在我拿博士学位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我感到你这个人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么坏。你有钱，但从审计情况看，是合法经营所得。有些女人跟你睡觉，是看中你口袋里的钱，并不爱你；你很清醒，对她们没有动真情。那天晚上我说我有性病，也是骗你的。我是用药水涂在身上起泡，目的是不让你碰。我至今仍是处女，请你相信……”
他听了一脸漠然，无动于衷，但怒气已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