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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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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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后,又缓缓地,缓缓地,点头。
  摇头,又点头。
  “你什么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
  她笑而不语。
  十几秒以后,她突然又往前走一步。
  我觉得有一点怕,是真的害怕,全身汗毛倒竖的凛冽感觉。
  但我用力把自己钉在原处不动,我不能倒退,不通逃跑,不能放弃这个与她接触的关键机会。她身上没有杀伤性武器,门口又有警~察守着,她要不了我的命。
  事实上,她也没想要我的命。
  她只是柔和地笑着,俯身向前,把嘴凑到我的耳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近乎是空气流动的音量跟我说了一句话,说完就转身,慢慢走回床边,坐下,像刚才我们进门时候看到的那样,端庄得如同一座雕塑,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附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你可真是个不怕死的。
  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
  低若气流。
  辨不清楚音色。
  我站在原处,不动,也动不了。
  有几秒钟的时间里,满耳朵都是她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可真是个不怕死的。
  你可真是个不怕死的。
  她什么意思?
  何志秦把车停在路边树荫底下,问我刚才的情况。
  我把乔兰香跟我说的那句话,一字不错转述给他。
  何志秦怔怔地看我,问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大概就是个普通意思。我不是警~察这件事陈家坞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个不是警~察的人,还是个女人,硬要淌进这趟混水里,她说的不怕死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何志秦不认同我的说法。
  他说:“乔兰香自大病痊愈以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一个字,而且也从来不跟人露笑脸。可是刚才,我们在监控里看到,她起码对你笑了三次。”
  “不是三次。是六次。”
  他吓了一大跳:“六次?”


☆、我是杀柴进的凶手?

  我沉着脸跟他说:“对。六次。第一次是我跟常坤还有老苗去她家里,离开的时候我带上房门,她看着我笑了一下;第二次是我跟常坤听见她屋里有笑声,破门进去,常坤铐了她带出去的时候,她朝我笑了一下;第三次是送她下山,在车窗后面,她盯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刚才三次。一共六次。”
  何志秦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之前在陈家坞的时候我就想弄明白,可除非乔兰香自己开口,不然其他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对不对。可让她开口说个明白,恐怕比登天还难。”
  我一点一点感觉到隐约的危险气息。
  像雾气一样层层包裹而来。
  四面八方。
  沉默十来分钟以后,我问何志秦去年11月14日晚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何志秦再一次吃惊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拧住眉头,感觉到事情很不妙,说:“你先告诉我那天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柴进一案,就是那天晚上11点至次日凌晨三点之间发生的。”
  柴进一案。
  就是背部和于天光一样割掉一块皮的那个受害者。
  石玲要我那天的不在场证明,她是怀疑我什么?
  怀疑我跟柴进一案有关?
  怀疑我是杀柴进的凶手?
  我真的想不明白,她无端端的,从哪里生出这样的怀疑!
  在这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柴进这样一号人物!
  我要求看柴进案的所有资料,总能找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居然能够让石玲怀疑我是凶手。
  多离谱!
  何志秦带我去找常坤。
  常坤升调入省公安厅,因为于天光尸体背后的人皮切割跟柴案一案联上关系,而常坤正好了解陈家坞案,上面便直接委派他重新接手柴进的案子。
  他对着卷宗、验尸报告、照片、现场堪察报告、命案当天小区入口处的监控视频看了几天几夜,一筹莫展,连查案的方向都没有理顺。
  何志秦和他说我的来意,常坤没反对。
  只是很惨伤地看了我一眼。
  先看柴进生前的照片,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男人,一米八几个子,微胖,戴金丝边眼镜。
  我百分之百万分之万确定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尸体的照片之前何志秦已经拿给我看过。
  材料指明:
  1、门窗完好,现场无博斗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
  2、财务无损失,排除劫财可能性;
  3、据监控视频以及小区保安描述,凶手应该是女性,年龄在30岁…40岁之间,个子较高,
  我居然完全符合凶手嫌疑人的特征:女性,30岁,个子较高。
  但是我怎么可能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而且我也能百分之百肯定,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命案发生的那个住宅小区。
  可惜自己跟自己辩解没用,现在冲过去找石玲自辩也没用。
  最有用的办法,要么就是找到自己去年11月14晚到15日早晨的不在场证明,要么就是找到杀柴进的凶手。
  没有别的办法。


☆、踏雪无痕的凶手

  常坤说,所有的方向都查过,都是死路。
  查过柴进周围所有朋友,亲戚,员工、业务往来的关系户,曾有一个符合特征也提供不出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但这个人完全没有杀人动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杀人;
  查过柴进的经济账务往来,有房有车有存款,属于中产阶级,没有与他人产生过经济纠纷;
  也查过柴进的感情和私人生活,属于很检点的男人,三年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分手后一直单身,身边不乏女性,但除了11月14日晚上那个,他没有带任何一个女人回家过夜过,柴进员工所称‘柴总最近好像交了个女朋友’很可能就是这个女人,也很可能就是凶手,但没人见柴进带她出过什么场合。
  柴进性格温和,为人谦逊,没有仇家。
  我越听越糊涂。
  越听越不明白。
  这么一个各个方面都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死于凶杀?
  而且是这般惨无人道的方式?
  刺心。挖眼。割生殖器。
  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谁能下得了这么残忍的手?
  还有他被后被割去的那一片皮肤,肯定有什么意义在里面。
  还有床头留下的那只用血画的、打了X的眼睛,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
  常坤交抱着手坐在电脑前面看命案当天晚上的监控录象:
  11点一刻,柴进的车子驶入小区大门。
  柴进开的车,后座有人,但完全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什么相貌。
  11点22分,柴进挽着一个女人的手经过8号楼外面的喷水池边,刚好是监控范围内,女人身材高挑,穿一袭又宽又肥的黑色披风,戴鸭舌帽,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凌晨3点45分,该女子再次经过8号楼外面的喷水池边,往小区大门方向走去。
  三段视频颠来倒去看了十几遍。
  快进看,慢镜头看,定格放大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
  凶手简直就是江湖传说的,踏雪无痕。
  中午吃外卖。
  晚上也吃外卖。
  在局里泡大半天,浑然不知道外面天色全黑。
  八点二十分,有人敲办公室的门。
  是付宇新。
  他拿资料给常坤,看见我在,有点吃惊,但不至于非常吃惊。
  他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点材料。”我说。
  他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定格了一会,露一抹很浅的笑,说:“看完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还得去一趟医院,看看石玲。”
  “你们一起去吗?”他问。他指的是我,常坤,和何志秦。
  何志秦点头。
  付宇新就笑:“那你们去吧。我还要出去办点事,改天再一起去看石玲。”
  他说完,放下资料,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黎绪你注意休息,黑眼圈很重了。”
  我笑,点头。
  我看见常坤把脸扭向一边。
  再一次进医院看石玲。
  石玲看着我笑,很柔和的笑容,带着一丝妩媚。
  妩媚。
  这个词从来都离石玲很远,但是现在,连常坤,连何志秦都真切地感觉到她脸上,眼里,唇齿之间所流淌的这股妩媚。


☆、两个不同的石玲

  石玲让我坐在她身边,抓着我的手说:“黎绪,你去跟警~察还有医生商量一下,让我出院吧,我在这里住得闷死了,你去跟他们说说吧,啊?”
  这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石玲说话的腔调。
  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应,甚至还强忍着一股想吐的冲动,心平气和地让她安心住着,等身体完全康复,医生自然就会让她出院。
  她嘟了一下嘴,皱眉,带着撒娇的腔调说:“我早就好了,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好?你去跟他们说说。我跟他们提了好几次了,死活都不让我出院。”
  我说好,我去找主治医生商量一下。
  然后转身,出病房,关门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冷静的脸,带着不易察觉的笑。
  我要求见主治医生。
  我要求见一个精神科方面的权威医生。
  我要求在石玲的病房里装监控。
  我要求明天,由我在医院陪护石玲,从早晨到晚上,陪一整天。
  我要亲眼看见两个不同的石玲,是怎样进行转变的!
  我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就到医院,但是石玲不肯见我。
  她让她父亲石岩挡在病房门口,说什么都不让我进。
  石岩满脸歉疚,说对不起。
  他说:“黎绪,我也不知道玲玲是怎么回事,问她她也不说为什么。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你别计较,等她病好了就没事了。”
  我说我懂。
  然后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
  死等。
  不能否认的确有两个石玲。
  同一个身体,两个不同的石玲。
  一个对我有着警惕和怀疑。
  另外一个对我友好,但只是小心伪饰出来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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