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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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君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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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了……先切开头盖骨吧!”

紧急手术是无法事先透过X光片、脑部断层扫描,或是核碰共振事先得知病况的,医师们也只能决定先切开头盖骨,再察看撞击的情形。

这时,手术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一名穿着淡绿色无菌手术服的人走了进来。

“殷理事长!”有人认出了他,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

一看见他,所有的医生们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心中不约而同地暗忖:没问题的!这个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冠臣朝大家点了点头,走到手术台前。

“他一直在失血,先准备输血!”冠臣冷静地说。

“是!”

“注射拉思蒙,点滴速度调快。”

“是!”

冠臣看了一眼一旁的仪器,先将病患的血压与脑波都控制在安全值內后,才开始准备动手术。

“头盖骨切开器。”冠臣伸手说道。

助手医师立即递上他所要的器具。

“准备头盖骨切开手术。”

“是!”

由冠臣亲自执刀的漫长脑部手术于焉展开……

当冠臣完成手术回到“岚山居”时,时间已是隔日凌晨两点钟。

原以为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都入睡了才是,却没想到屋里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待他回来。

“殷先生,您可回来了!”一名仆妇看见他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道:“最担心的人啊!应该就是宙斯先生了,他已经不知道发过几顿脾气了呢!他一直不肯休息,不管我们怎么劝,他就是坚持要等您回来。”

希勒瓦……他一定不会原谅他吧!他曾答应过希勒瓦不会让工作耽误太多的时间,但他还是食言了。

“他在哪里?”

“他在客厅里等您。”

冠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脱下鞋子,换上室內鞋,他以平静的表情面对即将上演的风暴。

走进客厅,冠臣一眼便看见希勒瓦,只见他斜倚在舒适的日式座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宛如液态琥珀般的酒液。

看见冠臣,他放下精致的酒杯,缓缓地坐正身子。

“我回来了。”冠臣轻声道。

过了许久,空气依然是平和的,没有怒火、没有责难,在他迟归十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希勒瓦所做的,也仅仅只是平静的回视着他。

之后,他扯出一抹接近痛苦的笑容,声音嗄哑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昨天下午四点,等到凌晨两点,足足十个小时,每经过一个小时,他心中的绝望感就越深。

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冠臣的胸口翻搅着,有些疼痛、有些酸涩,还有更多不忍与种种形容不出的复杂感觉。

“我说过我不会逃的,我们曾经有过协议,记得吗,希勒瓦?”

冠臣在他的身旁坐下,琥珀色的眼眸与他啜饮过的美酒一般澄澈懾人。

他伸出手,轻抚上希勒瓦看起来有些瞧悴的俊容,认真地说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道歉。”

希勒瓦震撼得久久无法言语!

他一直以为冠臣把他们两人的约定当成是一种不得不去履行的协定,他从灴敢奢敢冠臣会明白他的感情,更不敢奢求他会有所回应。

然而此刻,冠臣的一句道歉,让他蓄积了一夜的怒气与忧虑在一瞬间全奇异的消弭了。

他的心是震撼的、狂喜的。

面对着冠臣不再冰冷疏离的绝美容颜,他几乎想将他拥进怀中,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但是,希勒瓦不敢这么做,他怕自己的踰矩会再度让冠臣落入那个永无休止的噩梦里。

希勒瓦强自压下所有的欲望,別开了脸。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知道你没有睡足八小时是清醒不过来的。我到客房去睡,今晚你需要绝对的安静,好好的睡一觉。”

语毕,他没有再看冠臣一眼,迳自走向客房。

然而,更快的,冠臣拉住了他。

他回头,朝他扬起英挺的剑眉。

“冠臣?”

冠臣的讶异不亚于希勒瓦,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冲动地拉住他。

见他不说话,希勒瓦再度问道:“怎么了?”

好不容易,冠臣终于吐出一句话──

“谢谢你今天为我等门。”

说完,冠臣竟然对他笑了!

那抹笑意是如此珍贵、如此美丽,就像寒冬中的一抹阳光,如此和煦,又如此动人。

“晚安,希勒瓦。”冠臣笑着说完,便走进臥房去了。

望着冠臣离去的背影,希勒瓦清楚的知道──这辈子,他是完全栽在他流转的眼眸和他唇边那抹绝美的笑意里了。

第十章

屏障

我开心了吗?

我不知道,

也不想费心明了,

因为,只要能,

静静的爱着你,

就好。

与希勒瓦的相处,在那晚之后变得容易了起来。

也许,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可以很容易的,只是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什么,像是被某个无形的屏障阻隔着,所以无法看清彼此。

某种温柔的东西进占了冠臣如空城般的心扉,一点一滴,细微而彻底。

凝望着庭院里已不再飘着樱花的大片樱林,冠臣低喃着,“樱花季节已经结束了。”

不知不觉,他已在京都待了月余,每回打电话回台湾,冠磊的口气就越来越冷,从会议顺延、会议延长……一直到应邀参加日本的医学研讨会,冠臣已经把能用的借口全都用完了,就不知道还能瞒冠磊多少。

如果他再不回台湾,恐怕冠磊就要杀到日本来把他拖回去了。

冠臣静静地坐着,思绪却越飘越远。

每当冠臣出现这样的表情,希勒瓦心中就浮现隐隐约约的不安。

他无法确切地了解冠臣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感觉在他心中每每都变成一种心慌。

“想看樱花吗?”希勒瓦打破沉默问。

他必须与他说话,才能借此安抚自己──他是真实的坐在这里,就在他的面前,没有消失。

冠臣不禁失笑,回头看着希勒瓦道:“都已经是五月时节,怎么可能还有樱花?就是想看,也得等明年了。”

希勒瓦得意的勾起一抹挠富兴味的笑。

“不必考虑有没有,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看。”

冠臣斜睇着他,“如果我说想看,你能达成我的愿望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希勒瓦笑得莫测高深。

他从衣架上拿起两人的外套,向手下拿了车钥匙,然后从门外探进头来对他说:“跟我来!”

“去哪里?”冠臣有些愕然。

“你不是想看樱花吗?我带你去。”

冠臣几乎是有些啼笑皆非了,他没想到希勒瓦竟是当真的!

冠臣对着正在热车的希勒瓦说道:“你真的不用理会我无理的要求,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五月时节怎么还可能有樱花嘛!

“我说有就有。”希勒瓦斩钉截铁地回答。

“希勒瓦……”

希勒瓦置之不理,对他勾了勾手指道:“上车!”

好吧!既然他坚持,那么,他就随他去看一看也无防。

车子很快地往岚山的方向驶去。

岚山堪称是京都一处享有盛名的赏樱景点,光是一座岚山,就有上百株品种各异的樱花,但是,他们沿路走去,樱树上不是光禿禿的枝干,就是冒着细油油的叶子,哪来樱花的踪影?

对于这次的“访樱之行”,冠臣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可是,希勒瓦的一番心意总是令人感动的,所以,冠臣也就任由他了。

车子从蜿蜒的山道驶上岚山的山顶,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气温也越降越低,因为车內与车外的温差很高,因此,挡风玻璃上都出现了白濛濛的雾气。

为了调节气温,希勒瓦必须将车內的暖气温度调低。

“把外套穿上。”希勒瓦从后座拿起冠臣的大衣交给他。

冠臣依言穿上大衣后问:“你呢?你不穿吗?”

“这样的温度我还能适应。”

冠臣来自亚热带的台湾,自然是比较怕冷,而希勒瓦则常处在高纬度的国家,对于各种气候他都很能够适应。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约莫傍晚七点多钟,四周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希勒瓦熄了火,但却没有关掉车灯。

“我们到了,下车吧!”

天色已晚,要如何赏樱呢?再说,这里真的会有樱花吗?

心中虽然这样疑惑着,冠臣还是跟着希勒瓦下了车。

走了一小段路,绕过一处小坡后,希勒瓦指着前方对他说道:“你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镜无波的湖,投映在湖面上的,竟是一大片雪白如雾的樱花!

在明亮月光的洗礼,与水中月的反照下,营照出眼前如虛幻般的樱花美景,教冠臣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看见冠臣露出绝伦的笑意,希勒瓦忍不住从背后拥住他,贴在他的耳畔低语着,“这是高岭樱,也就是我想让你看的樱花。”

“没想到你真的能完成我的愿望。”

冠臣叹息着,有谁会像他这样,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当真?

就算现在是炎酷的夏天,如果他说要看樱花,希勒瓦一定他会命人从温室里培养出来的吧?

希勒瓦搂紧了他,“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这样的情意、这样的深情,有谁还能心如铁石?

他长久以来不求回报的付出,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他的心防,饶是他这般欲无求的人,也无法不被他所撼动。

“你最好不要这样宠我。”

“宠溺”会变成一种习惯,会让人不自觉的在这样的溺爱中沉沦。

面对希勒瓦的感情,他已无法再逃避,他知道,打从三年前第一次遇见希勒瓦开始,他就一直出现在他的心里,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

“我就是要这样宠你,把你宠坏、把你宠上天,因为你是这辈子唯一能走进我心里的人。”

希勒瓦缓缓将冠臣转过身来面对他,然后倾身吻住他的唇。

冠臣闭上双眼,轻启唇瓣迎接他的吻。

这一次,不是他放肆的掠夺,而是他心甘情愿的给予。

冠臣的回应令希勒瓦的呼吸失序,苦苦压抑的情潮如同一杯太过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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