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曾经- 第73部分

　　
　　“这不是短短时间内准备好的，这个寝宫蓝染大人在一百一十年前就准备好了。”
　　我怔住。一百一十年前……是平子他们虚化实验的时候，是浦原被流放的时候，是夜一叛逃的时候，也是……我被神枪贯穿左肺后灵体消散的时候。
　　
　　心里有那么一种预感渐渐浮出水面。为什么当年我受了这重伤后还可以轻易逃走；为什么蓝染明明下令银动手了却没有把我置于死地；为什么银会说‘你以为我的神枪贯穿你的左肺只是个意外吗？’；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把我斩草除根，他都不曾下手。答案也许就在乌尔奇奥拉的下一句话里。
　　
　　“蓝染大人本来是打算在一百一十年前就将您安置在这间寝宫的，您却化为灵子消散了。”他依旧对我用着敬语，那也是蓝染的要求吧？
　　
　　“是这样的吗？……”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蓝染他……不想我参与那场复杂的叛变，打算直接把我送到虚圈；蓝染他……又担心我接受不了或者不愿意，所以让银重伤我。只是这记重创却给了风花雪月替换身体的极好机会，借助那个诅咒，同时也蒙蔽了我的思想，那么多的为什么，我之前竟然一个都没有想到过！
　　
　　日向宁季，你一直怪别人隐瞒你别人欺骗你，你除了对他们不坦白之外，你又何尝全心全意地信任了他们？！
　　
　　就算有利用的因素在里面，蓝染也不曾想真的杀了我。
　　
　　“宁季大人，如果不需要休息的话，请跟我去见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很远又很近，我听不清，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今天，刺激受太多了。信任的网球王子们，为了他们的公主把我这个局外人往明知危险的深渊里推，曾经以为策划谋杀我的，不敢再接近的爱人却是在这个虚空的世界等了我一百一十年。
　　两个极端。但对那些王子们恨吗？不恨。那对那个爱人还爱吗？从来都不曾停止过爱，只是现在我们的立场已经完全不同了……不可能再殊途同归了吧？
　　
　　跟着乌尔奇奥拉走啊走，走了很久，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个更为气派的门，我身前的乌尔奇奥拉才停了下来。
　　
　　“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把宁季大人带到了。”恭敬的语气，那是真正的臣服才会有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仰。
　　
　　回应他的是大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和那个久违了的声音：“乌尔奇奥拉，辛苦了。”
　　
　　跟着乌尔奇奥拉往里走，他对那个王座上的男人鞠躬后就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只留下我一个人伫立在那个王座下方空阔大厅。
　　
　　仰头，看着那个立于天上的男人。因为太高，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笑意，想象着那张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的面容笑着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欢迎回来，宁季。”
　　
　　他没有说“欢迎来到我们的宫殿。”也没有说“欢迎光临虚夜宫。”这种主人招待客人的客套话，他说的是“欢迎回来”，仿佛这里就是我的家。因为有他在，虚夜宫就理所当然的是我的家。
　　
　　我的心在听到他说话的这一秒好像停止了跳动，他的声音仍旧余音绕梁，在我耳边回旋回旋。很久很久，我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我回来了。蓝染。”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回到我们在西流魂街的那个家时我会对他说的话一样，只是这次互换了角色。
　　
　　お帰り，ねんき。
　　
　　ただいま，あいぜん。
　　
　　于是他又像很多年前那样抱住了我，在我耳边抱怨着：“我还是喜欢听宁季你叫我的名字啊。”
　　
　　只是这次距离太远了，所以他从王座上瞬步下来，拦腰抱起我后又回到了王座，才开始小声抱怨。
　　
　　接下来我听到近在咫尺的他对下面的十刃们这么说道：“日向宁季，是吾等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人，是这虚夜宫里能和我平起平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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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质解救成功了
　　这次的会议好像仅仅是为了告诉十刃们我的存在，在宣告结束后，会议就结束了。
　　
　　和蓝染平起平坐？……就算蓝染愿意，我也不敢，更不要提十刃会不会服气了。
　　
　　整个大厅里最后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蓝染，我已经如你所愿地来了，可以把穆夏放回去了吧？”没有眼镜的阻挡，他的目光显得更加凌厉，虽然我现在被迫躺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全身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
　　
　　“我不在意你在信里写的那些，所以叫我的名字，宁季。”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再一次强调。现在的蓝染是真实的，没有那层伪装在表面的温柔假象，我不能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
　　
　　“……惣右介。我……”我始终没有忘记过我来到虚夜宫的目的，是为了穆夏，所以我再次提出放穆夏回去的要求，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
　　
　　“宁季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低喃一句。蓝染低头，轻轻一吻在了我的耳垂，然后是嘴唇的吸允，牙齿的撕咬。耳垂是人体上很敏感的地方，这具义骸已经和灵体融合完整，每一个敏感点在蓝染的带动下都能转化成最深刻的颤栗传入我的身体。
　　
　　全身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而且越来越无力，我想不通他在搞什么，无神地看着他的脖颈，思考不能。
　　
　　“你还是打耳洞了啊……却不是为我。”过了很久，他抬头，放过了我的耳朵，用那片棕色望进我的眼睛。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足以我们彼此想起很多很多，也足够使我清醒过来。
　　
　　“那，只是一个仪式，不是为了任何人。”我不知道蓝染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他了解我和精市的多少故事，但是不能当着他的面承认，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别过头，不去看他，“我要去看我的妹妹，惣右介。”
　　
　　“好，那就走吧。”仍旧没有放开我，他抱着我直接离开王座，连瞬步都没有用，就那么慢慢地在虚夜宫的回廊里走着。
　　
　　“我能走路。”皱眉。我知道他是为了宣告他的所有权，在向所有的破面昭告，不可以动他的人。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可是凭宁季你的水平，恐怕还跟不上我的瞬步吧？”一如几百年前他教我日语时说“凭宁季你的水平，恐怕还不会读我的名字吧？”以此来拒绝告诉我他的名字。
　　
　　一样的句式，一样的语调，一样的神情，就好象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他没有欺骗我，也没有让神枪重伤我，更没有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我来虚夜宫，我们和以前一样的和睦亲密。
　　
　　“……”这倒是事实，可是你就不能稍微慢点等等我吗？！我无法反驳他的话，只能继续被他打横抱在怀里。所幸一路上没有遇见多少破面，只有几个下级破面，十刃一个都没有。
　　
　　“蓝染，你的计划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你知道的，为什么还要那么说。”在他颇有压力的一瞪后，我投降，补充了一句，“惣右介。”
　　
　　真的不习惯这么叫。
　　
　　“不这么说，恐怕你在虚夜宫连一天都活不下来。”开始微笑的他带来那种我已经习惯了的如沐春风之感。
　　
　　“那你就不应该把我绑架来！”不知不觉忘记了他已经是虚圈之王的事实，我开始“以下犯上”。几百年的习惯不会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轻易动摇。
　　
　　“呵。”他轻笑出声，“这才是我的宁季。”
　　
　　“那难道你说了我就能活下来了？那些十刃会服气才怪了吧？和你平起平坐就是凌驾在他们之上。”既然他喜欢这样的我，我也乐得轻松自在，没必要再拘束下去，反正已经到这里了……既来之则安之。
　　
　　“宁季，你不要小瞧你自己，卐解后你应该是可以胜过乌尔奇奥拉以下的十刃的。”平淡地说出令我心惊的事实。我知道卐解后我的灵力提升不是普通死神那样的十倍，至少是一百倍，可也没想到能战胜四刃以下的十刃，而他……不仅知道我练成了卐解，还能够估量我卐解后的能力，我在平子那里训练的时候都不曾把卐解的全部实力展现出来过。
　　
　　“好了，到了。”蓝染站在一间房间门口，门就自动地打开。我挣扎着试图让他放下我，被他无视后，抱得更紧了。
　　
　　蓝染惣右介，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们不是一对普通恋人啊！我们之间还有一刀之仇的啊！要不是你那一刀我也不会死的啊！说到底我们是有隔阂的，请你不要那么快就忘记或者故意无视好不好啊！
　　
　　看到那个房间里，一脸忧愁状的短发版“我”和一脸奸笑的市丸银同时回头，然后见到我和蓝染如此暧昧的姿势后一个惊讶一个了然的表情后，我无奈，蓝染则继续难得温柔地大叔笑。
　　
　　“穆夏。手冢很担心你。”蓝染终于肯让我着陆了。着陆后，我直奔穆夏身侧，“所以快点回去吧。”
　　
　　“银。”一直没有说话的蓝染出声叫了市丸银。
　　
　　“是～蓝染队长。那小妹妹，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去了，今天和你姐姐好好道别一下吧。”市丸冲我们摆摆手，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柿饼，叼在嘴里大踏步地走了。真是要多没形象就有多没形象。
　　
　　“宁季，晚上见。”说了那么一句暧昧向的话后，蓝染也轻飘飘地瞬步瞬走了……
　　
　　留下我和穆夏面面相觑。
　　
　　“宁季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