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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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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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鼎跟丘离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一个打听消息的好机会。
    丘离思忖着那位爱莲小姐喜欢舞文弄墨,自己这半桶水上去了也是白白丢人,倒不如交由给大哥来对付,反而是这位引路的小姑娘,长相清秀可人不说,带刺的倔强xìng格很对胃口,虽说看起来年纪不大,身子骨还没发育开,可花骨朵也有花骨朵的魅力,哥不挑食。
    他心中有了决断,就将心思全部放在这位青衣小婢身上,本着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原则,cāo着三寸不烂之舌展开了攻略。
    青衣小婢显然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面对丘离汹涌而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她作为爱莲小姐对外的负责人,平rì也是经常遭人巴结,不过那些巴结她的人都是无权无势又无文采的家伙,像丘离这种明明通过了测验,连小姐的面都没见着就改旗易帜的家伙还真没见过。
    三人入得内屋,琴声幽幽停下来,就见一柳腰莲脸的素衣女子端坐于雅座上,手抚琴弦,裙摆下露出一双粉雕玉琢的白嫩小脚。
    看清女子长相的刹那,岳鼎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对方的长,竟是跟连家堡的大夫人郝菡萏有七八分的相似,数种猜测一闪而过。
    丘离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好在他的注意力没在对方身上,他正yù入座,眼光余角瞥见青衣小婢要转身离开,连忙出声拦阻:“你不待在这里吗?”
    “这里是爱莲小姐的房间,你这样的疑问对主人太失礼了,何况我的工作可不是……”
    素衣女子开口道:“清荷,客人的要求是最高的。”
    “我知道了,”青衣小婢不情不愿的应下,却没有听从吩咐的坐下来,反而建议道,“你既然不是冲着爱莲小姐来的,就别在这里打扰人谈话,想要我伺候的话,就到旁边的房间来。”
    她以为丘离是想要多一个女人来陪着,这种人见多了,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sè鬼,现在逼着二选一,肯定不会愿意。
    哪知道丘离这小子压根就不是来玩女人的,他来青楼是为了收集情报,既然正主这边有岳鼎在,他也乐得去找其他人打听情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观察才能得出完整的结论,而且作为关系亲密的小婢,这位叫清荷的小姑娘确实是个很好的打听对象。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抛下花魁,跟着清荷离开房间。
    说到底,这个爱莲小姐的气质不合他的口味,一身的文艺气息,让他这样的粗人加俗人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一个人若不喜欢吃辣,哪怕这道辣菜出自大厨之手,也毫无意义。
    于是,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人。
    爱莲以优雅的姿态倒满一杯茶,递了过来:“少侠能在顷刻间想出两首禅诗,而且皆是发人深省,着实叫人敬佩。”
    岳鼎心头一凛,对方直言两首诗全是出自他之手,言之凿凿,这绝非是因为长相的问题,毕竟他也没有顶着个大光头,可若说对方是偷听了他跟二弟的传音入密才知道真相,又是更加不可能。
    他看了一眼递过来的冻顶铁观音茶,脑中灵光一闪,开口便道:“没想到爱莲小姐也是释门弟子。”
    他这么说,是因为易位思考下,要在匆匆的一面中得出结论,唯一能作为判断依据的,只有他的内功。
    倘若进来的两个人,一个修炼的是魔门内功,另一个的是佛门内功,毫无疑问是后者写出禅诗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
    并非说魔门弟子就一定不懂禅道,可丘离年纪太轻,远没到一法通,万法通的境界,倘若他写的是一首粗浅的打油诗倒也罢了,偏生那首出自神秀和尚的禅诗寓意深刻,反过来证明了不可能出由他想出。
    当然,丘离进屋后满不在乎的态度也是一大佐证,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烧出来的菜总是格外美味一样,除非他真的是满腹经纶,达摩再世,否则就算冲着这首诗也得津津乐道一番。
    一名武者要在不接触人的情况下,得知对方的内功属xìng,唯有两种可能,一是本身境界够高,达到八重通灵期,二是修行的内功属xìng相同,所以能感知到其中的微妙变化。
    显而易见,后者的可能xìng更大的一些。
    面对岳鼎的猜测,爱莲笑了笑,屈指一弹,那杯茶水中竟是开出了一朵水波莲花。
    这一手,也就证明了岳鼎的猜测。

第二十八章 两种态度
    所谓秘密,就是要不为人知才有意义,而轻轻松松就能透露出来的,那么便称不上秘密。
    岳鼎见爱莲小姐坦荡荡的在自己面前展现有武功的事实,一点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但旁人却并不知道这件事,至少他在事先的情报打探中并没有得知这点,那么就可得出两点结论。
    一是这件事并不广为人知。考虑到她是青楼花魁,而非江湖侠女,不被人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加上优伶的身份,就算偶尔漏出一些马脚,也会被误认为是舞剑一类的才艺。
    二是对爱莲而言,这并不是多么值得隐藏的事情,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影响。事实上也是如此,多出一个会功夫的身份,只会让她的身价继续往上提,让男人们更加趋之如骛。
    “算不得释门弟子,只是曾经帮一名师太解了钱囊之急,那名师太称是缘分,便以心印心之法赠给我《莲心经》。”爱莲解释道。
    岳鼎反问:“既是缘分,如何不是弟子?那位师太可曾明言,不许你自称弟子?”
    “师太虽不曾言,但我不过是一流落风尘的女子,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踩踏,身心早已污秽,入不得空门,若是自称弟子,岂非平白坏了释门名声。”
    “佛法广大,普度众生,只论因缘,不论身份。正所谓净从秽生,明由暗出,何处不是修行?
    粪虫至秽,变为蝉而饮露于秋风;腐草无光,化为萤而耀彩于夏月。由此便可知宇宙间存在的东西由大至小,由贵至贱,甚至粪虫与腐草都各有其价值,不可看低自己。
    粪尿是极秽的东西,但把它当作肥料施于田园时,就成为五谷或青菜等洁净有用供人的食物,而五谷或青菜通过我们的身体,又成为排泄的秽物了。如此看来,在清净与污秽中,并没有区别,故洁净即污秽,污秽即洁净。善、恶,明、暗,上、下,高、低,贵、贱,天国与地狱,神佛与邪魔,一切的一切,万物的差别本来是没有的。”
    爱莲如遇当头棒喝,双眸一亮,旋即恢复平静,双手合十,诚心拜谢:“小女子受教了,敢问大师名讳?”
    岳鼎哈哈一笑,推开面前的冻顶铁观音茶,拿起旁边的酒壶,一饮而尽,粗野的抹着袖口,擦掉嘴角的酒渍:“这里哪有什么大师,只有一个看过几本佛经,练过几天佛功,懂得鹦鹉学舌的江湖人,我姓岳名鼎,是个身如鸿毛轻,志比泰山重的狂徒。”
    爱莲被逗得发笑:“岳少侠自谦了,身如鸿毛志比泰山,总比身如泰山志比鸿毛要好。佛法就是要学以致用,拿过来便是自己的,须知这世上多的是连鹦鹉学舌也不会的痴愚之人。”
    两人说说笑笑,把酒言欢,像是遇见知己一般,岳鼎将打探情报的目的抛诸脑后,随意而谈,爱莲将卖笑丢欢的面具摘下,坦然相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样聊了半个时辰,两人都不觉得累,反而越谈越尽兴,话意正浓,忽然一名浑身酒气的男人踉跄而入。
    “爱莲……爱莲……不是说好这几天都陪我的吗?我……不准你陪别的男人。”
    男人明显还处在醉酒状态,行路本就是跌跌撞撞,摇摇摆摆,结果一个没走稳,前脚绊了后脚,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同时“哇”的一声,将胃里翻江倒海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按理说,这种宣泄独占yù,不惜在中途打扰接客的行为,在青楼是一种忌讳,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行,毕竟人家干的就是卖笑的活,你有本事就帮人赎身,没本事就不准干涉,否则就相当于砸人生意。
    然而岳鼎注意到,这位爱莲小姐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看向男子的目光中反而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
    “连公子你醉了。”爱莲并不在意地上的呕吐物以及刺鼻难闻的气味,拿出一方手帕帮忙擦了擦男人的脸,又帮忙服下一枚醒酒丸。
    这男人有着一张浮白的书生脸,脸形还算英俊,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体被酒sè淘空,特别是那对空洞无神的眼睛,还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嘟囔着:“这男人是谁?叫他走,这几天你是属于我的,不准你看别的男人。喂,你这汉子,别以为钱多就能胡来,在五彩县敢跟我抢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岳鼎脸sè一肃,沉声道:“连堡主真是弘毅宽厚之人,你家夫人昨rì遭人刺杀,你却能安之若素在这里享乐,这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胸襟情怀,我岳鼎阅人无数,也是首次遇见。”
    他虽然没见过连家堡的堡主,但结合爱莲的“连公子”称呼,以及近来的一些情报,并不难猜出眼前人的身份,因此忍不住出言讽刺。
    岳鼎并不是女权主义的维护者,他虽对连公子在青楼流连忘返的行为看不顺眼,却也不会置喙什么,顶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家中女人有生命危险,哪怕没有出事,他不想着回去安慰安慰,反而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待在青楼里享乐,实在是令人不齿其品行。
    连君卓摆摆手道:“那女人神通广大,本事比我还强,肯定早有安排,别人哪能刺杀得了她。”
    岳鼎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家伙以为被刺杀的人是二夫人方蕙兰,所以压根没放在心上,十之仈jiǔ是通报的家仆没说清楚,让他给误会了。
    不过想一想,他的误会也是情理之中,郝菡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跟人结怨的机会,而方蕙兰掌管连家堡的生意,少不得与人打交道,常言道,商场如战场,堵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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