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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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赔-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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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市检查了工作才给自己家里邮花瓶呢?噢,原来,他郑革新看中的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自己现在手里的这点权哪!
  晚饭后,薛美本想安排总行一行人到桃花楼宾馆大橱窗前开开眼界、享受一把橱窗里的美女。但是,郑革新悄悄地阻止了:“你可别让这老东西进入市场经济太快了,你就不怕他被小姐们吓出心脏病来?”
  薛美又建议让总行一行人先到桃花江的绿洲红夜区见识一下土产的娱乐项目,视情况后再决定安排什么其他项目。郑革新同意了,坚持让薛美全程陪同,自己则唱低调,不露面。郑革新道:“这样,总行的同志才能够放开一点。因为,我毕竟是他们的领导嘛。”
  “我带男人干那种事,是不是太缺德了?”薛美娇嗔着。
  郑革新笑了:“那才刺激呢。”
  薛美捶了郑革新的肩:“你不是想把我也送给那老东西吧?”
  郑革新阴下脸:“我有心送,可料他们还没有这个贼胆子要呢!你在外面等,只管闭着眼睛买单就是了。”
  薛美再次大义凛然,便依爱侣之计而行了。
  光照市的夜晚静悄悄,桃花江水在月光下闪着粼粼的光,像有一串明珠项链落进水里,不停地滚动一般。桃花江的对岸一片红灯闪烁,许多木制小楼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被夏日的微风轻拂,在树木的枝杈后摇摆着,一闪一闪的,甚是迷人。
  天上的星星很亮,挂在墨黑的天上,向人们眨着眼睛,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娃娃鱼婴儿啼哭一般的鸣叫声,使得四周的空气里,弥漫了几许恐怖和几许神奇。
  薛美独自带着孙组长一行人走向桃花江。他们来到河岸的路旁,经过一盏昏暗的街灯,绕过灯下那个写着“绿洲红夜区”三个大字的铁牌,来到了桃花江的水边。
  向河床上望去,只见河滩上泊着一条小船;小船的桅杆上挂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船主见他们来了,赶忙解下船头的绳索,准备起航。
  孙组长自然是被大家礼让着第一个上船。可老孙瘸着腿才上船,那小船便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危险瞬间便要在孙组长的身上发生了:眼看着连人带船就要翻到江里去了。
  鬼知道这桃花江的水有多深,鬼知道这桃花江的水有多急,鬼知道这桃花江千百年来,接纳了多少个冤死鬼!初来乍到的孙组长如果就这样被桃花江索了命去,算不算是个冤死鬼?
  说时迟,那时快,孙组长急中生智,赶紧一屁股瘫坐在了船板上。随着孙组长瘦身体的落地,小船立刻恢复了平衡。
  孙组长,惊出了一身冷汗,在绿洲餐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本色此时已然顿失。
  

十二 逼“良”为“娼”(2)
薛美急忙假惺惺地对船工呵斥道:“你当心点!”
  等大家依次上来了,小船便载着他们神神秘秘地向红灯闪烁的对岸划去。
  “我们到对岸玩什么?”孙组长大口地吸着清爽而湿润的空气问。
  薛美一笑:“唱歌嘛。”
  “对岸还有歌厅?”孙组长莫名其妙地问。
  船主插嘴道:“对岸被老百姓称作‘下岗女工一条街’。”
  三个北京人齐声问:“什么意思?”
  船主诡秘地一笑:“没有地方卖体力,就在这里卖姿色嘛。比我们男人强。我们男人除了体力,还能够卖什么?可惜我身上没有长那玩意儿。”
  牛有本不解风情:“对岸的下岗女工一条街到底是干什么的?”
  船主瞥一眼薛美,笑道:“耍小姐。安逸得很哪。”
  孙组长诧异了:“小姐伴唱,怎么叫耍小姐?”
  薛美见孙组长一副不解人间风情的模样,笑了,索性修正了船主的话:“别瞎说,你可别污蔑我们光照市。我们过去,只是唱唱歌,也是扶贫济困。我一个女人家,眼里还能够容下那种沙子吗?”
  船主没再吱声,快到岸了,他才说出一句公道话:“当然,这里不全是下岗女工,更多的还是好吃懒做的女子。”
  小船在夜色下,借着月光和船头煤油灯昏暗的光线,悄悄地划到了岸边。薛美带着孙组长悄悄地下了船,走进河边一栋歌声飞扬的“花记”小木楼。
  “老宝贝,你来啦。”一个白皮肤,高个头,大脸、大眼、大嘴的女孩热情地迎出门来。她居然用她那多肉的白臂膀一把挽住了孙组长的瘦胳膊。
  老孙吓得赶紧挣脱了。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河边的黑暗,这时,楼里的灯光虽然是昏黄的,但是,借助这点昏黄的灯光,他还是把这个热情女人的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皮肤白嫩,有几分姿色。
  “老板娘,别这样。”薛美上来为孙组长解了围。她虽然也是个女流,但对这里的情况却很熟悉;她既然是女老板,目前的这种应酬,也算是老板工作的一部分。可这个大脸庞却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的身份。
  跟随薛美上了二楼,老孙发现二层的门厅里放着两个小圆桌,每个圆桌周围放着三把椅子,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穿着连身短裙,懒洋洋地歪依在椅子上,雪白的大腿露到了大腿根,胸部袒露得以至连衣裙都几乎兜不住她们胸前的那对宝贝了。她们一边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一边分别拿着话筒哼哼唧唧地唱着歌曲: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世界很精彩,这里的世界很无奈……”
  “换新小姐啦?”薛美见了两个面生的女孩,说。
  “老板来过?”大脸庞诧异了,“从破产企业里才找来两个女孩儿。我这里总比她们卖苦力挣得多。”
  “只怕她们还没有卖苦力的地方呢。”薛美想起被自己遣散的工人,诡秘地笑笑,对自己的话进行敷衍,“全是听说。”
  “不换不行呀,客人像馋猫,喜欢腥还喜欢鲜。总要换口味的嘛。要不,我就没有钱赚了。”大脸庞倒没有忌讳薛美,像对男人一样,嗲声嗲气地说,“不过,她们绝对天然,没有污染的。”
  薛美一边说:“条件不好,但可以唱歌,还可以洗头、按摩。”一边准备拉孙组长就座。却孙组长此时竟涨红了脸,迫不及待地说:“薛总,我得走。这是什么地方?我感觉不对劲儿呀。”
  孙组长此时已经没有了在绿洲饭馆与泼妇争吵、较真的勇武模样,代之以一副羞答答、蒙头蒙脑的样子,企图夺路外逃。
  薛美见老孙一副雏鸡模样,自己不便拦,赶紧对大脸庞使个眼色。大脸庞见了薛美的眼色,便像燕子猎食一般敏捷地把个丰满身体横在了楼梯口,挡住了孙组长逃亡的必经之路,笑嘻嘻地对孙组长说:“女老板带着唱歌,洗头,按摩,怎么还把大哥怕成这个样子?”
  

十二 逼“良”为“娼”(3)
“对,就是唱歌,或者按摩,洗头。”薛美看着孙组长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就这么简单?不会……有艾滋病吧?”孙组长狐疑地问。
  “我们这是一个穷城市,离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怎么能够与国际接轨这么快。”薛美笑嘻嘻地说着,“看看,这两个小姐加老板娘,满不满意?满意就洗一下,不满意就让老板娘再到别处找去,直到满意为止。”
  孙组长被薛美的率直搞得不好意思了,他从北京来之前才洗了头,但见丛峰听了薛美的招呼,已经乐不可支地坐到大镜子前的椅子上准备洗头,牛有本也很听话地坐下了,心想:我也得与时俱进一次,嘴上便说:“那,我就洗洗头,正巧我也好几天没有洗头了。”
  薛美把大脸庞留下来,拉了丛峰、牛有本和那两个女孩下了楼。她自己准备下楼的时候,先在楼梯口站住了,挤着眼珠对大脸庞吩咐道:“老板娘,一定要照顾好我这几位男士*6,否则,我可不给钱*6”
  孙组长见薛美走了,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藤椅上,老老实实地让大脸庞往头发上涂满洗头液,一搓一捋地洗起来。
  “大哥还没有结婚吧?”大脸庞轻声细语地恭维客人。
  “孩子都上大学了。”孙组长恢复了平静,平淡地回答。
  “不像。”大脸庞继续恭维着。
  “为什么不像?我还不够老?”孙组长诧异地问。
  “那些结过婚的男人呀,见了我,都像个半年没有吃过荤腥的猫似的,一下子就扑上来了,‘嗷嗷’号两声,三下两下,就完事了,根本不用我劝,也不用我费力气的。只有那些男孩子,才像大哥现在一样害羞的。”
  大脸庞的轻柔细语把孙组长搞了个满脸绯红,尴尬万分,不知所措起来。
  “男人嘛,最喜欢干的,还不就是那点事。私下里快活,又没有人知道,何必躲躲闪闪呢。”大脸庞女子继续劝说着。
  “在北京,可没有干……”孙组长话说了一半,竟语塞起来,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心却秋千一样飞荡起来。
  “我们这里的人,说是来洗头和按摩,其实,都是为了干那个事情。”大脸庞女子感觉孙组长已经开始心动,在轻声细语的同时,那双小手便开始由孙组长的头部转移,往脖子上摸来,再往下滑去……
  对男女之事,虽然老孙像跟家中的丑老婆一样,只两下就完事不举了。老孙现在却懂得了女人之口与手对男人的惊人魅力,也明白了男人的口和手对女人的那般妙用,而且,从此他便乐此不疲、大呼觉悟过晚起来。
  等暮色逐退,桃花江上已经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孙组长才下了二楼。
  一楼大厅里只有薛美一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嘴里叼着一根摩尔烟,一副似吸非吸的样子,她在忠心耿耿地等候着总行领导们。
  “他们呢?”老孙一身轻松地问两个手下的下落。
  不等薛美答话,牛有本从一间小屋里出来了:“你们洗头怎么这么长时间?我洗完头之后,已经在房间里把一本《谁动了我的奶酪》都快看完了。”
  老孙讪笑着:“你……没有……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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