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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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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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恐怖啊……”

    月罂一阵气结,冷眼瞧着他一脸无辜的模样,嘴角抽动,实在懒得再与他辩解,天底下竟然还有恶魔说别人恐怖?

    水寒见她不再发飙了,忽然探过身子,贴近她紧绷的面颊,笑容又挂上唇角,

    “想了一夜,如何?要不要答应我?”

    月罂有心再骂他一通,可心思一转,忽然有了其他主意。这个人此时对自己没什么威胁,态度暂且还算不错,不如先把他稳住再说。于是暗呼了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

    “要我答应也行,先把念儿还我。”

    “不行,你会找机会溜走。”他斩钉截铁地完全否决,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直接将她的小心思打入了冷宫。

    “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否则免谈。”扛着吧,看谁能抗得过谁最起码他现在没提出其他要求,便是没有其他想要的,又或许他有什么更重要的打算,反正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即便留在这里也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水寒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被迫答应,而是直接起身,将那赤金面具戴上,又唤侍女送来洗漱用具,独自出去了。

    月罂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最终骂了一句无耻,也跟着起身去梳洗。无论如何,她此时是安全的,这样就好,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念儿找到,其他的事只能等一等了。

    从见到水寒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他气得要发疯了,此时想想实在不妥,这样太过被动。趁着那人不在的时候,月罂思前想后,最终想到了个对付他的法子。

    一连几天,她都不一言不发,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逆来顺受,既无愤怒的表情,也没有欣然接受的意思,反正你说你的,我便听着;你做你的,我当没看见一样,总之,完全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她在考验他的耐力,想将他那副温和的面具打碎,不料对方耐力却极好,无论她怎样冷漠,他都会极自然地与她说话,即便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几天她常常想,这个人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有时候她只是不得不看他一眼,对方便笑意盎然,仿佛期待的只是自己一个眼神罢了。如不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她倒是不愿意这样下去。

    水寒静静地趴在桌面上,看着眼前望天的女人,视线落到她逐渐转好的侧脸上,轻声询问,

    “这几日脸上会有发痒的感觉么?”

    月罂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们之间总是这样,他问话,她心情好就会点头摇头,心情不好就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那就好。”他默默地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她面前,自己则捧着另一杯茶水,过了许久之后才又说,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不过对我来说,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每天平平静静的生活,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同发呆……”他吹了吹茶叶,看着起起伏伏的叶梗缓缓浮动,黑色的眼眸像被水汽晕染了一般,氤氲一片。

    他深睨了她一眼,见她仍旧不为所动,轻叹了口气之后放下茶盅,转身出了殿宇。

    月罂很想问他怎么就会喜欢上了自己?的确,他们相处过一段日子,她整日去听他弹琴,也会与他偶尔聊聊,可她实在没想过这么个孤傲的男人会倾心于她。

    过了不久,殿门轻响,她只当水寒又回来了,也没回头,仍旧看着窗外。不料脚步声很急,像是匆匆而来的样子,飞快地冲进了内殿,她正想回头,一个熟悉到极点的声音传到了耳畔,语调颤抖,几乎带了哭腔,

    “公主”

    月罂只当自己听错了,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直到第二声呼唤响起,她才缓缓地转过头,眼泪却在看见对方的一刹那刷地掉了下来,

    “婉儿?”

    婉儿飞快地冲了过来,紧紧地将她抱住,放声大哭。

    月罂颤抖着手将她环住,脑袋里嗡嗡直响,眼泪只是一个劲儿的流,完全止不住。她想开口询问她为何还活着,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过了许久,她才拍了拍婉儿的背,哽咽着声音问道,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当时我还在皇宫中还打听过,废墟下只有一具尸体,我还以为是你……”

    婉儿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答道,

    “那天我是被水公子救出来的,当时全身都被烫伤了,一连躺了几十天才活了过来,若不是他,我怕是早就死了”

    月罂喉咙一哽,那个恶魔竟然会救人?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那你现在怎么样,身子可好了?”她连忙四下瞧着,紧张得不行。

    “好了好了,虽说有些疤痕还在,可再养些日子也就恢复了,倒是你这脸……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月罂苦笑了笑,将婉儿拉到一旁坐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痕,自嘲道,

    “你还没看着最初的样子,简直像鬼一样……算了不说这个,既然你身子见好,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

    “我是自愿留下的。”

    “为什么?”

    婉儿咬了咬唇,这才将分别之后的事大体讲了一遍,

    “当初水公子将我救活之后,把外界的形势告诉了我,说是南月皇宫大乱,金竹园完全散了,即便我回去也找不到人了。但不久之后公主会来幻幽宫,问我要不要在这里等着你。我想着他既然能救我一命,想来也不会再为难我什么,我这才留了下来,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公主。”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好多天了。”

    “小世子病了。”

    “念儿?”月罂惊呼了一声,没想到婉儿竟知道孩子的下落,一时间又急又喜,忙又问,

    “怎么病了?”

    婉儿吞吞吐吐,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惹得月罂更急,听她又追问了一遍,这才犹豫地开口道,

    “是中了毒……”

    月罂噌地站起身,紧张地抓住婉儿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中毒?他一直好好地养在园子里,谁会……难道是水寒?”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用毒高超的男人,那段时间除了奚墨,他接触念儿的时间最多。

    “不是水公子”婉儿急声反驳,忽然觉得不对劲,马上又放低了声音解释道,

    “他把小世子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悉心照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待小世子简直像亲生父亲一样好。这些日子我之所以没过来,是帮忙照看来着,他不想让你得知世子中毒的事,怕你着急,这才让我晚几日过来,如今好了,我才急着赶来见你。”

    月罂心潮涌动,她一直觉得水寒做这些事都是有目的的,可却不能不说,她对他的恨倒是因为婉儿还活着这个消息冲淡了不少,又因为念儿的事也好了许多。她先前恨这个男人,无非是那些因为自己白白枉死的人们,婉儿便是她最难割舍的一个。

    “那毒是如何下的?”她实在想不出,园子里布置得极其仔细,尤其念儿身边的人,更是底子干净,多数时间都是被那几个熟悉的人看着,还有谁能在这么紧密的防范中下毒?

    “这期间只有……只有女皇陛下一个人抱过小世子……”婉儿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说完头压得更低,声音也变得更小,

    “我几乎整日看着小世子,只有满月酒那天,被女皇抱去了殿中半晌,还不允许我们跟着……”

    月罂仰头吸了口气,心里乱成了一团。多年相处下来,她知道婉儿如何也不会说谎,何况母后用这种伎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何况念儿呢……

    “水公子也说,这毒下了许久,世子年纪幼小,解毒的过程才更为复杂,所以才会拖了这么久。开始的时候,他没日没夜地守在世子身边,绝不是装出来的。”

    月罂点了点头,听完这件事,她更想尽快知道母后的消息,这些帐,该与她算一算了

    两人许久不见,她们各自将分开之后的事都讲了一遍。此时此刻月罂才意识到,原来有个知己是这么幸福的事,虽说前阵子与童昕一起也是有说有笑,可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心思粗,还动不动就吵起来,怎么也不如与婉儿,可以说说贴心话。

    她倒是通过婉儿得知了一些幻幽宫的事,这里的确终年被毒气环绕,宫中的所有人定期都会服用一粒解药,另外进山之前也会服用。槐南王是宫主一事,婉儿并不知情,听她这么一说也震惊了半晌。

    她说整个幻幽宫的下人口风都很严,如果不是她在宫中呆了许久,又被水寒另眼相待,那些人如何也不会偶尔透漏一些消息给她。

    月罂问起了有关血珠子的事,实在很想知道那东西的来历,为什么让这么多人疯了一般争抢。

    婉儿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多数都与先前流传的内容相符,只能将不同的告诉她,

    “听说这东西是古书上的记载,只说了是存在心思纯粹的人血液中,用某些毒药可以将其逼出来。得到一粒血珠之后,再用五种药引调和配置,经过若干天的炼制之后才会得到。古书上记载得虽然少,药效却很神奇,说是可以起死回生,还可以补全魂魄,想必这也是许多人想要得到的原因吧。”

    “怪不得要用那么多小孩子来制毒,这些人的心肠当真歹毒为了救活自己想要的人,竟然摧残那些孩子,实在该杀”

    婉儿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过,可仅是听到就觉得毛骨悚然,更别提亲眼看了,她绝对不敢,感叹了一番又说,

    “先不说这血珠子极其罕见,让人难以琢磨它的具体位置,单凭那五种药引就实在难寻。”

    “如何难寻?”

    “五色花长在陡峭的悬崖上,但是冬是夏生长无人得知;雪莲被赫纳哈族奉为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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