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鸾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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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鸾txt-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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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不象话了?你怎么就没能管好你媳妇?!”
    章放面带愧色道:“儿子知道错了,往后定会严加管束,不叫她再说出那等胡话来。”
    “你若有法子,早就治住她了,还会拖到今天?!”
    章放一窒,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儿子其实也想好生管束她,只是她性情不好,不服管教。儿子曾经威胁说要休了她,结果她说她曾经为母亲送葬,又没了娘家,属于三不去,况且二丫头又是我嫡女,为了孩子的前程,我更休不得她!这些话虽叫人生气,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宫氏正因知道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儿子自知行事不当,请父亲责罚。”
    章寂见儿子有愧意,也放缓了语气:“本来你们夫妻间的事,我是不该管的。但如今冯家有人来了,你媳妇又是他家姻亲,就怕她会一时糊涂,主动投靠了冯家。”
    章放忙道:“父亲放心。
    虽然宫氏娘家与冯家有亲,但她早已为娘家人所弃,这几年变化又大,想必冯家人即便来了,也不会再找上她。况且她对太孙之事本不知情,应该不会有所妨碍,我也会约束她别与生人说家里的事。”
    章寂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既不知太孙之事,即便看到些蛛丝蚂迹,告诉了冯兆中的死党,但那小子毕竟不是冯兆中,太孙与广安王都走了,只要沈家不昏头,他再疑心也猜不出真相。我怕的是她糊里糊涂,为了日后的富贵,也为了你的前程,自作主张投向冯家,无论你是否同意,在外人眼中,你妻子与你都是一体。眼下燕王已经打算起事了,若有朝一日事成,被太孙与他知道你曾经投靠过冯家,你要如何做人?即便不等到他们起事,我们也要为你大哥的处境着想,别让他在燕王面前难做才是。”
    章放恍然大悟:“父亲说得有理,儿子一定会管住宫氏,不叫她犯糊涂的。”顿了顿,咬牙道,“必要时,也少不得要委屈委屈她了。正巧眼下出了这件事,我吓一吓她,让她受个教训,也省得她总以为我拿她没办法!”

第十八章 下属
    冯兴桂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扫视一眼房间周围便露出嫌恶的神色。
    这居然德庆城内最好的一间客栈里最上等的客房,跟京城里的比,还不及三流客栈的一根毛!自打他进了锦衣卫,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若不冯兆中再三叮嘱,不能惊动地方,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只盼着调查能一切顺利,他好早早回京城享福去。
    守在门外的人大概听见了动静,轻轻敲着门:“大人,裴老三已经回来了,正等在外头呢。”
    冯兴桂懒洋洋地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真的,早不回晚不回,偏在这时候要回话。”
    门外的人在腹诽:“你一到地方,找到了章家人,就立刻回城住进客栈,连日饮酒作乐,还勾搭上个小寡妇相陪,把事情都丢给别人做,你只动动嘴皮子就算了。即便裴老三回来早了,也见不到你,若来晚了,天知道你又干啥去了,却只在这里抱怨别人!”但他只在心里想想,没胆子说出来。这位总旗大人虽然行事荒唐,可挡不住人家后台硬!听说冯家的侄儿,跟冯兆中冯千户还要好的堂兄弟,有传言说锦衣卫里一个资历颇老又立过不少功劳的校尉,只因为对冯兴桂略有些怠慢,就被冯千户以渎职的罪名开革了,连新近立下的功劳都归了别人。这事一出,锦衣卫里无人再敢小瞧冯千户,他一个小人物,还别惹恼了冯总旗这样的红人才好。
    冯兴桂梳洗穿衣,命小二送了饭食上来,吃饱喝足,捧起一碗热热的酽茶喝了几口,舒服地长吁一口气,才命人传裴老三上来。
    裴老三连夜办事回来,正困顿的时候,又饥又渴,方才等候得久了,在楼下挨着墙角打了个盹,猛然被人推醒,见同僚中一向相熟的钟玉荣,也没多想,随口便道:“正困着呢,让我再睡一会儿。”正要闭上眼,又被狠力推了一把,不由心头大怒,扭头要骂人,看到钟玉荣严肃的脸,方才醒过神来:“大人传我了么?”
    钟玉荣没好气地道:“你真要死了,这什么时候?你居然能在这里睡着?冯总旗正等着你回话呢,幸好他不曾下楼来见你,不然瞧见你这个模样,你还能有好果子吃?你又不不知道他什么人,赶紧打起精神去见他,等回完了话,再回房挺尸不迟!”
    这话虽不好听,裴老三却深知他为自己着想,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忙忙上楼去了。
    到得冯兴桂面前,他正正经经地行了一番下属参见上峰的大礼——他知道冯兴桂最注重这些,不想在小事上得罪了他——然后便束手肃立一旁,静候对方询问。
    冯兴桂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碗,问:“如何?可有查到李家船上下来的那帮人不到了德庆见章家人?”
    裴老三忙答道:“,属下查到德庆码头在几个月前确实有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下了船,离开码头后便不知去向了,没人看见他们在德庆城中出现,直至六日前,其中一人又再度出现在德庆码头,问及前往三水的渡船,听说要到隔天才有,便又离开了。属下猜想他大概急着要走,才会连一天都等不得,便往德庆境内其他码头询问,终于在几十里外的悦城镇查问到,那人曾经数次在悦城码头上出没。总共有三名当地人记得曾经见过他,最早在上月末,最近则在五天前,当时他买了一艘中等大小的旧渔船,看来等不及渡船,打算自己驾船离开了。”
    冯兴桂眉头一皱:“如此说来,他们在这地方还停留了挺久嘛。没人在九市见过他们么?”
    “没有,属下在九市镇附近查问过了,还收买了当地一个地头蛇,确认并无那样形容的人出现过,至于章家,除了章家老二新近出人意料地升了百户外,并无异状。属下打圻过他们家人的行踪,几乎没离开过九市,只偶尔会进城。” 冯兴桂冷哼一声:“章老二走了狗屎运了,我还只总旗呢,他居然能当上百户?老天爷真瞎了眼睛!”
    裴老三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道:“属下在九市镇上碰巧听人说起一件事,兴许与此事有关。”
    冯兴桂横了他一眼:“既如此,你还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还不赶紧说?!”
    裴老三忍了忍气,忙道:“,。属下在九市镇上唯一的客店住了一日,正巧镇上的大户李家为老人做寿,请了一个外地的戏班子,人就住在那客店中。
    其中有几个戏子午间吃饭时偶然说起,他们在来的路上,曾经遇到过几个人从德庆离开,穿戴虽平常,却极有气势,似乎正心情不悦,其中一人撞着了一个戏子,骂他挡道,被同行另一人斥了几句,命他不许张扬,之后便走了。那戏子抱怨说,瞧那几个人不过平民百姓,居然如此嚣张,叫人看不过眼。另一名戏子便劝他,那几个人说的北平口音,又个个高壮,想必官府中人在出公差,让他少说几句,省得惹祸上身。属下当时听到这里,便问了他们事情发生的日期,正在四天前,地点在肇庆府码头,那些人要往东边去的。” 冯兴桂立时直起腰来:“可燕王府的人?!”
    裴老三迟疑了一下:“属下不能确定,但那几人操着北平口音,多半燕王府来人,当然,也有可能碰巧过来出公差或行商的北平人。”
    冯兴桂骂道:“德庆这种小地方,北平能有什么人会来?即便来了,也跟燕王府脱不了干系!你既打听到了他们的行踪,可知道他们在德庆都干了些什么?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眼下又在哪里?!”
    裴老三不得不低下头小声答道:“属下无能,只能查到这些,再多的就查不到了。属下猜想,大概他们本就有心掩人耳目,故而……”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兴桂迎面扔过来的茶碗打断了:“查不到,查不到!你除了这三个字还会说什么?既然知道自己无能还来见我做什么?给我滚!”
    裴老三被热茶水浇了满头,脸上瞬间浮现出屈辱之色,一言不发退了出去,钟玉荣迎了上来:“怎么?他又……”裴老三还没回答屋里又传来冯兴宗的叫唤声,钟玉荣只得进去了,不一会儿走出来,满脸无奈地看了裴老三一眼,拉着他往外走。
    裴老三冷笑:“怎么?他要你处罚我?”
    钟玉荣嗤笑:“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你放心,他不过就摆摆上司架子,罚你几板子罢了还不敢对你如何,你就当他在发疯好了。等回去了,你把这些事都上报冯千户,冯千户不象他个草包,只会不懂装懂,听了你的回话,就知道短短两日之内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已极难得了若他还要因那草包几句抱怨,就把你投置闲散,那
    “嘘!”裴老三担心地看了看冯兴桂房间的方向,面露无奈,“你也不怕叫他听见。你与我不同,他素来看我不顺眼,却一向倚重你。别为了我这点小事,得罪了他,怀了自己的前程。”
    钟玉荣不以为然:“怕什么?张满那马屁精出去给那草包张罗酒食与女人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谁会听见?”
    裴老三叹道:“冯千户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非得抢了这差事下来命冯总旗那种人领着咱们来办。但到了地方,冯总旗除了命我们四处探访,就只顾着花天酒地,别的什么都不做,甚至不肯去当面询问章家人。再这样下去,多早晚才能将事情查清楚呢?”
    钟玉荣冷笑:“你道他真心想办好这趟差事么?咱们临行前冯千户特地差人来嘱咐咱们,无论查到什么,都别忙着上报指挥使大人,先告诉他再说,还让我们多多辅佐冯总旗。
    冯总旗当时口口声声打了包票说会把事情办好,结果才上路两天就开始喊辛苦,到了这里就更不用说了。那一日去了九市一趟,回来就说累得慌,除了召粉头去房里陪酒,连门都不愿意出,只会支使咱们跑腿。我看这位冯总旗与冯千户也未必一条心。” “不管他们不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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