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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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清穿)-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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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愿意?”似是看出了陶沝的为难,某人脸上的神色当场一变。他一步上前,丹眸极具威胁性地冲陶沝狠狠一眯,大有她胆敢不答应就立刻把她切块扔出去喂狗之势。“难道,你还嫌弃爷这儿不成?”
    陶沝一惊,立马聪明地选择朝某人死命摇头,心里却是止不住地唰唰淌泪——
    这根本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好不好!在这种地方看书,光是想想都是乱危险的。且不说其他,万一那些个太子妃或是侧庶福晋什么的得到消息,把她给当成了假想情敌,一起跑来这里找她麻烦那可怎么办?她在这里无权无势的,怎么有胆子跟人家斗嘛!倘若到时候她把人家抓伤挠伤,或是被人家折磨得遍体鳞伤,亦或被有心人士捅到九九或宜妃那里去,那她岂不是死得很冤?!
    “让你待在爷这儿真有这么可怕么?”眼见陶沝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某人大概也猜到了她心里可能的担忧,原本还有些阴郁的神色总算又渐渐恢复了自然,随即朗声道:“你大可安心地在这儿看书,爷这间书房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的……”
    “真的?”听某人这样一保证,陶沝立刻条件反射似地抬起脸来,使劲睁着她那双看似无邪的大眼睛,眼睛拼命眨巴眨巴,而后,又像是试探性地开口反问道:“那,若是奴婢以后每天来这里看书,那样也可以吗?”她说完,想了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接茬补充道:“啊,不是,奴婢的意思是,奴婢以后还能常来这里吗?”
    “……”某人这回没再说话,却是莫名地笑了,笑得很淡,很干净,很儒雅,很舒服,恍若一朵绽放在春日阳光下的白色郁金香,纯白的就像是不曾被任何杂质所污染过,教人怦然心动。
    一时间,陶沝的眼睛完全直了,连带大脑思维系统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就那样愣愣的,仿佛整个内里已被完全掏空一般,神情呆滞地望着某人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柔柔地抚上了自己的发鬓,他的眼中闪耀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却又无法简单得用语言来说清道明。
    陶沝突然觉得,他此刻的眼神,和刚才她给他讲完那个相思红豆的故事时的眼神有些想像,同样的错综复杂,同样的难以捉摸,隐隐的,还藏着一些她看不懂、也一点都不想去弄懂的秘密……
    半晌,他终于微微启唇,幽黑深邃的丹眸却仍是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眼前的陶沝,轻轻的、却是掷地有声地应道:
  “好!爷许你来……”
  

  正文 隔墙有耳(上)

    因为某人那日亲口承诺的一句“爷许你来”,So在之后的一连两天里,陶沝每每出门的行程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首先,自然还是雷打不动地先去乾清宫里探望生病的倾城,从物质上到精神上,好好地向其表达一番自己的关心;接着,就随便找个理由,瞒着倾城,义无反顾地直接往毓庆宫里跑,权把某人的这间豪华书房当作是现代的免费图书馆,一坐就是大半天。
    陶沝最喜欢坐在西次间那对雕刻有龙凤呈祥图样的花梨木书架前的空地上看书——注意,是坐地上,而不是椅子上。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椅子太硬了,会磕得屁股疼。某人倒也不强迫,只命人准备了好些个织锦缎面的坐垫,等陶沝想看书时就拿来铺在地上,走时再重新收到旁边的柜子里。
    对于某人这种近似宠溺的包容,如果说陶沝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或许坐在地上看书这一举止在现代看来并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而且还是在这座规矩森严的皇宫里,那就绝对是有违大家闺秀风范的了。可是,某人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也不认为她冒冒失失的闯入有打扰到了他。
    每当陶沝坐在西次间里看书的时候,某人就会在明间的那张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条案前写字、批阅奏折,有时候,也会和陶沝一样,手执一本书坐在案前的椅子上阅览。
    因为正值乍暖还寒之际,所以书房内依旧供着取暖用的熏笼,青铜鎏金的,式样很是精美,里面烧的亦是最上好的“红罗炭”,不仅旺火耐燃,而且不会冒烟生味,一点都不用担心会造成室内的空气污染。倒是设在案上的那鼎鎏金铜的纹有“双龙戏珠”图样的三足掐丝珐琅香炉一直飘香四溢,烟云缭绕,袅袅动人……
    熏香的味道满满地萦绕于鼻尖,很醇厚,很好闻,是陶沝所熟悉的味道,就和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一模一样。
    恍惚间,陶沝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极其温馨的画面——
    窗外夜阑更深。男子坐在案前秉烛夜读,女子则轻舒红袖,一双纤纤素手为其焚香添茶……
    古人总说“千古文人佳客梦,却是红袖添香夜读书”,指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意境吧。
    如此诗情画意,如此赏心悦目,还真是让人不由得对此心怀憧憬、浮想联翩起来——
    竟好似做梦一样……
    倘若是在三个月前,有人这样告诉陶沝,她有朝一日会和康熙朝这位皇太子殿下的相交甚欢,那她一定会笑那个人的脑袋被门夹过了,从而导致了神经系统出现异常。可是现在,她却真个大大咧咧地待在了这位皇太子的东宫里看书,而且,毫发无损。似乎,真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不是做梦,却胜是做梦……
    通常情况下,陶沝看书都看得很专注。但偶尔,当她看完一本书或是看累了的时候,陶沝也会小心翼翼地拿书挡着脸,偷偷越过之中的空隙细细观察着某人,就好像她从前坐在社团教室里偷看师兄做实验一样。
    那时候,师兄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内发现她投射过去的目光,然后他会转过头,回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而某人,现在亦是如此。
    于是乎,陶沝每次都被这样闹一个大红脸,随即低下头,双眼死死地盯着书页,却看不进去任何文字,嘴巴就那样傻乎乎地半咧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些什么。
    第三天,陶沝又像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地跑来毓庆宫里看书。结果,令她着实意外的是,那间书房的大门今次竟是紧紧地闭着,门前还多了一位陌生的小厮。而那个已经与她相熟的小太监——也就是她初次跟着某人来这儿时,在书房里遇到的那名小太监,名唤作尚善的——则是一脸恭恭敬敬地跑了过来,解释说索大人正在里面与太子商议事情,让陶沝先到一旁的偏殿里等候。
    陶沝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索大人?!
    那……岂不就是她之前想看了许久的那位名人——索额图吗?
    哇噻!真的假的,莫不是上帝又在想着法子耍她玩吧?亦或,真是有心垂怜?貌似她前几日才说过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索相”到底是啥模样,没想到今日竟然就给她撞见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嗯,她绝对不能错过。
    不理会那名叫尚善的小太监此刻打量她的怀疑眼光,陶沝整个人小心翼翼地扒在东次间外那扇只开了一小半的木制槛窗前,偷偷地从那条缝隙中向内观望,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景况。然而可惜,这扇窗子对应的角度不太好,陶沝只能勉强看到明间的大堂中央立着一位穿着正统朝服的高大身影,但是却看不见他的头和脸。不过,那人略显苍老却又不失浑厚有力的声音,却是于此刻低沉地传入陶沝的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
    “太子,您应该早下决定……”
    “……”
    “此举并非不忠君爱国。世人皆知,太子您有朝一日必会继任大统,这是迟早的事……”
    “……”
    “即使您不动,其他人也不见得就会因此收手……奴才听说大阿哥和八阿哥最近活动甚为频繁,大阿哥一直都对皇位野心勃勃,太子您是知道的。而现在,其他一些阿哥们也开始对此虎视眈眈,太子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
    “虽然那些阿哥之中,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现仍与太子交好,但长此以往,难保他们不会也生二心。我们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皇上那边恐怕也略有察觉,若是太子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灭?如果到时候再被其他阿哥抓到些许把柄,并将之上报给皇上,那皇上势必会龙颜大怒,重重责怪太子,彼时,太子您的这一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
    “太子,还请您一定要早下决定才好……”
    “……”
    话到这里,几乎全都是那位索相大人独自一人在那喋喋不休地唱着“独角戏”。某人这边则是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他脑海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陶沝忽然没了继续听的兴致。
    这大概就是那位康熙皇帝所谓的“坏人教唆”了吧?难怪他日后会气得全面否定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索相大人的所有功绩,并极不公正地给他扣上一顶“本朝第一罪人”的大帽子。这算不算是“晚节不保”?
    说实话,陶沝一点也不想卷到这个“九王夺嫡”的大漩涡里去,倒不是说她自恃清高,而是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像那些清穿小说里的万能女主一样,有那份心机和能力去帮助哪位阿哥翻云覆雨。她胆子一向小得可怜,只要保证自己不用站错队伍就好,其他的,还是能躲则躲,躲得越远越好……
    陶沝正想转身离开,背后却适时地传来一声音调不高的质问,是童音,而且明显有些稚嫩的: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偷听?”
  

  正文 隔墙有耳(下)

    正所谓做贼的难免都会心虚。So这一凌空而来、全无预兆的质问当即使得原本就理亏且没啥贼胆的陶沝心里“突”地一跳,继而便迅速地作出一记猛回头——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一个长相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露出大半个身子,站在那里一脸怀疑地看着她,大约六七岁的光景,身上穿戴着小缎袍小缎帽,样式不乏普通,但料子却是极好的,做工更是考究,一看即知不是凡品。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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