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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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智慧-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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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句话不是简单的遗传学,而是强调教育的重要。一般人印象中,父亲溺爱孩子天经地义,常常可以见到对子女百依百顺的父母,做父亲的并不是皇上,甚至穷困潦倒,可他们那些可爱或并不可爱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小皇帝。
  我父亲对儿子根本谈不上溺爱,也许一生太不顺心,过于书生气,年纪很轻就当了右派,一直在从事一份自己并不太愿意干的工作,记忆中,我从未对父亲提过什么蛮横要求。我不喜欢要这要那,甚至连最普通的索取,也很少向他开口,衣食住行这类生活琐碎,根本不应该归父亲管。
  我伯父谈到自己与祖父的关系,感慨最深的是祖父过世,从此少了个谈话的对象。伯父一生都与祖父生活在一起,煮酒对坐,促膝倾谈,有这样的感受并不奇怪。父亲自从离家参加革命,从此天南地北,因此他和祖父难免一种断裂。多年父子成兄弟,我和父亲的关系正好与伯父相似,子承父业,我们父子之间更多的只是些谈话,成天喋喋不休,用母亲的话说,像一对好斗的蛐蛐。你来我往,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在这样的谈话中我得益太多。
  蒂姆?拉瑟特在美国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是著名的“媒体明星和政治操盘手”,这当然与从事的行业有关,他是国家广播公司(NBC)最热门谈话节目“会晤新闻界”的主持人,无论当选总统还是准备竞选总统,对他的“顶尖采访者”的身份都十分忌惮。由于看不到他主持的电视节目,我只能通过两本书来了解这位“清洁工的儿子”。蒂姆的两本书的关键词都是父亲,第一本书是蒂姆父亲的故事,第二本书是因为蒂姆父亲而引发的别人的父亲故事。我无意评价这两本书的优劣,平心而论,如果有可能,大家最好把这两本书都看一下,尤其是后一本,更加直截了当,更加清晰可读。
  为什么一些非常普通的父亲话题,能引起大家那么大兴趣,造成那么强烈反响,作者竟然收到将近6万封关于父亲的来信。出身贫寒的蒂姆最终成了大名人,他的成长历史对常人来说无疑有励志的妙用,但是很显然,读者被打动绝不仅仅因为蒂姆是名人。
  在蒂姆的这本书中,可以读到那些被放大和聚焦的父爱。因为聚焦和放大,阳光射向了被遗忘了的角落,我们会突然意识到世界上有太多的父爱正被忽视。事实上,这样的忽视带有普遍性,不只是发生在名人身上,也不只是美国人独有。父爱如山,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掩卷沉思彻夜难眠,当年与父亲侃侃而谈的情景,活生生地就在眼前。
  叶兆言
  于南京河西
  2008年12月18日
  

引言(1)
2004年春天,我出版了一本写我父亲的书,写他给我的教益、他对我的影响,以及我对这位勤奋、谦虚、性格坚毅的人所怀的挚爱与崇敬。《老爸拉斯和我》是这一年5月出版的,出版商派我去外地进行一次宣传,希望其他地方的人都能把这本书当作父亲节献给父亲的一份礼物,踊跃购买。
  巡回宣传开始,我先到了芝加哥。令我宽慰的是,人们竟排着长队买书,而且不少人请我在书上签名。后来发生的事实在叫我吃惊。
  “请写上两个字:给老爸麦克。”一个人对我说。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购书人都提出相同请求:
  “书是送给老爸马里奥的。”
  “请写上:给爸爸曼纽尔。”
  “送给爸爸伊尔夫。”
  “老爸威利收。”
  “给爸爸斯坦。”
  我一直认为我的书只有我家乡的人,纽约州布法罗市的读者感兴趣。一个在爱尔兰天主教居民区长大的年轻人,父亲是卡车司机、环卫工人,他的故事能够扣动更广大读者的心弦吗?我没有把握。但是不久我就发现,在我家乡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拉斯老爸”。许许多多善良、勤恳、热爱祖国的人,同我自己的父亲有很多共同之处,虽然这些人的宗教信仰和祖籍同我父亲并不相同。我写了一本关于自己父亲的书,称誉的不只是我父亲一个人,也是对其他无数个父亲的赞扬。
  “你写的简直就是我的爸爸。”人们对我说。或者说:“你父亲跟我父亲一模一样,不爱说话,就知道疼爱人。”要么就说:“谢谢你对自己父亲的这种正面描述,我深有同感。”
  在不同的地方,总有人递给我一封短信,让我在空闲的时候读一下。接到这样一封信,读完以后,我就会知道另外一位父亲的某些事迹:他喜欢说的格言,他对子女的教导(有时用言语,更多的时候是以身作则),他如何辛苦工作,赡养全家人,供子女求学受教育。有时候电视台和无线电台访问我,讨论我写的这本书,在主持人向我提问前,他在开场白里总要先谈谈自己父亲的事,告诉听众父亲在他们心中享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就这样,我很早就意识到,这本书的影响远远超过我的预期。虽然并非出于本意,我却给了许多读者一个机会——实际上是向他们发出邀请——叫他们也谈论一下自己的父亲。读者已经听了我说的故事,现在该我听他们讲故事了。
  我无法忘记在另外一家书店的经历。那次是在曼哈顿第五大道的巴诺书店里,我坐在一张桌子后边给购书的人签名。这家书店经常举办签名售书,职工熟谙这一程序,工作效率很高。一个职工打开书,翻到印有书名的一页,随着递过来一张纸条,叫我知道要求签名的人姓名如何拼写。后来我读到一个人的姓名——阿尔弗雷德?坦茨。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眼熟。我抬起头,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材不高、有些年纪的先生。
  “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他说,“是我把你的独生子卢克接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我站起身,紧紧抱住他。“坦茨大夫!我真不知道见到你多么高兴。”
  “是啊,我非来一趟不可。你那宝贝儿子当时差不多有10镑重。”
  这次他身上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所以我没有认出他来。再说,当时他在我眼里好像是个巨人。从1985年8月22日那天起——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我同他就再没有见过面。莫琳因为难产,一直在痛苦煎熬中等待临盆。我在医院陪着她,焦躁不安。这期间我踱到医院外边去,想透口气。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教堂门外,于是走进去祷告,祈求天主保佑母子平安。几个小时以后,我的祈求得到主的回应。

引言(2)
再次看到这位医生,我真是高兴极了。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时间。我正在向人们宣传我如何爱自己的父亲,而我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却是19年前把我带进父亲俱乐部里去的人。至今我忘不了当时他对我说的两句话:“恭喜你,你当爸爸了。你生了个宝贝儿子。”坦茨医生是第一个把爸爸这个封号加在我头里的人——这是一个最叫人欢欣鼓舞的称号!
  人们都说,有了孩子一个人的生活就与从前不同了,这话当然有道理。但是除非一个人自己有了孩子,他是很难体会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的。在我没当父亲以前,我的生活一直忙忙碌碌,一点没有闲暇。我是我们家庭中第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毕业后我攻读法律。我给纽约州参议员丹尼尔?帕特里克?莫尼汉当过法律顾问,并因此在奥尔巴尼市政府办公室做过同样工作。此后我在国家广播电台担任行政职务。这时候我住在曼哈顿,整天忙于工作,无暇他顾,根本没想过生儿育女的事。有时候我看见别人抱着一个婴儿上飞机,把婴儿用品满满地塞进座位上面的储物柜里,我总认为这是自找麻烦。我不耐烦地看看手表,心里想:“快点吧,飞机快起飞吧!”
  但是在卢克出生以后,我突然了解,“无条件的关爱”具有何等深邃含义。为什么我父亲30年来一直同时干两份全职工作,为什么我小时候生病,母亲日夜守在我身边,不时摸一下我脑门的温度,还把装满茶叶的袋子放在我额头上减轻我的痛苦。这些事一下子我都明白了。我对自己儿子卢克的爱,同我父母对我的爱一样,纯然出自天性。这种爱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而且是完美无缺的。
  突然间,下班以后我不再有自娱自乐的活动了。我不再去看夜场电影,就是有人替我付钱,我也不去参加聚餐了。比起当父亲的幸福和乐趣,事业在我生活中退居次要地位。我喜欢这样。不,我简直爱上了这种生活。我想待在家里给孩子喂饭。我要亲眼看到他在地上学爬,学会说第一个字。长大以后,我要教他打棒球,踢足球。有时候我觉得儿子每一天是怎么过的,我都历历在目。
  当然了,生活中免不了也有令人痛苦的时刻。不久以前,我带卢克去波士顿——他已经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了。当他宿舍的房门关上以后,我知道他生活中的一个主要篇章——也是我生活中的一个篇章——从此结束了。从此以后,他不再完全依靠我了。(几年来事实确实如此,但是他在假期中回家居住的日子里,我仍然可以自欺地认为他还像小时候那样承欢膝下。)在我开车离开大学宿舍以前,我给了他三句简单的忠告:“努力学习。笑口常开。保持荣誉。”我希望我已经教会他如何做出正确决策,并已传授他做正事的道德基础。我知道,在我走到生命尽头以后,人们评价我时最看重的一件事,就是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本来希望用我写的这本书影响一群读者,没有料到,它竟感动了我自家的人,包括书名中那位老爸。卢克、莫琳和我每年感恩节总去布法罗父亲家过节。2004年,我的书出版后几个月我们又去了布法罗。节后,我们把带去的行李装上车,准备驶往机场。这时老爸拉斯走到我身边同我告别。在我的记忆里,爸爸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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