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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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狐火-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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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腿接着说,开始有点不耐烦,“看,没有人会受到伤害,没有人会死,但是,这只能是我们的秘密。不论受害者家庭付钱或者不付钱,人质都将被释放。”
  长腿就这样侃侃而谈,连嗲带哄,极尽其能。过了凌晨三点钟,其他人都上楼睡觉去了,仅剩长腿和马迪两人在地下室里的一个角落里,这个洞穴一样的地下室的地面是由陶砖铺就的,是“狐火”帮聚会的场所。
  “……我们不能开始第一步,马迪,如果我们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该死!我们应该自始至终控制局面,要提早,你知道吗?就像站在某个高塔上向下看,我们因此可以看见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你知道吗?”
  地下室的这个角落比较暖和,因为这里靠近烧煤的炉子,还因为这里有几件救世军使用的家具,天然石料砌成的墙上挂着鲜亮的、火红的织物残幅,有缎子、绸子,甚至还挂着一截破旧过时的天鹅绒,虽然有污渍,但仍然很漂亮。一盏旧煤油灯的火焰照亮着这个隐秘的空间,从一开始,这个空间对马迪来说,是所有隐秘场所中最宝贵的。是的,当然可以说,对“狐火”帮所有的成员来说,这也是最宝贵的。
  就像是一个人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
  只是,在这个时刻,马迪被她朋友的一番话呛得非常沮丧,而她却从没想到会这样。她努力地保持镇静,僵挺着后背,就好像椎骨被一块块的冰冻住了一样。
  长腿说:“……你不应该陷进绑架案中去,我也不想那样。像将那家伙从他家里或其他什么地方抓住,带到这里来,用一支枪,我猜——不是你,不,你只要帮助策划,我想。你和我谋划出所有的细节,要写出完整的赎金条,或者,也许我们需要不止一张赎金条,这需要提前准备好,你知道吗?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惊慌的,他妈的。”
  马迪仍然一声不吭,她此时不能吭声,她想说,“别这样”,可她又不想说,“别这样”,她不敢想,“哦,长腿,不,不要这样!”
  长腿沉默了,注意着马迪,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时刻。
  

一、千万别拒绝狐火帮(2)
“……嘿‘杀手’?不?”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马迪的肩上,与平时粗野、玩世不恭的风格不同。
  自从“奇克·马里克”事件,自从那个可怕的夜晚,我怕你,我猜想,你救了我的性命,但是,我怕你,我看见你是怎么打他的。
  还有其他人,我的姐妹们,太野蛮了,太疯狂了,用拳头揍,用靴子踢,用那么长的铁管抽他,所有她们能从地上拿到的东西。
  就像好几年前的温陂叔叔事件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更严重。
  一股强烈的带着快感的邪火从你们的心中升起,我的姐妹们,但是我没有。
  所以,几天后,长腿,当你宽恕了我,因为当时我显得那么愚蠢,是的,那是个致命的错误,不该让奇克·马里克(从他的钱包里发现,这不是他的名字)把我从街头带走,使你几乎失去了我。几天后,你分析了我自己没有看到的那个我自己,虽然我仍在哭泣,但是,你看见了,我是多么的感激你宽恕我,爱我,始终如此。
  你以老方式戳我、嘲笑我,戏弄我,用你的拳头擂我的肩,你说,“好了,宝贝儿,如果你想离开,如果你想脱离‘狐火’帮,我理解,我可以将它处理好,其他人也一样。”
  但是,可怜被吓坏了的马迪—猴子当时哭得很伤心,就像心儿已碎了一样,我能说的是:“——除了这儿,我该去哪里?”
  

二、阴谋(一)(1)
她沉默和神秘的一面从来就没有改变,就像一个正处日蚀的行星,引领你相信什么是局部,什么是整体;所以,当长腿“死后”(我说“死”不是死,因为她的尸体从没有在河中发现),我们没有知晓的许多事都渐渐明朗,我们相信我们自己就是她最亲近的“狐火”帮姐妹。
  我的意思是,我们幸存了下来。哦,是的。
  例如,回想起当年“狐火”帮成立前的日子,长腿总是拿一些小礼品让我们惊喜,有时还宴请呢,她带我们去看电影,有几次我们还去滑旱冰,乘公车去罗切斯特城“远游”(长腿是这么说的),诸如此类惊喜就像魔术师的戏法一样吸引我们。有了这些,真让你不再觊觎其他任何东西,是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应得的。但是,长腿的秘密武器就是,她的这些惊喜和她的慷慨大方总能实现……这些是什么呢,我们也没有深究。
  “你认为她在偷盗吗?”有一次丽塔问马迪和兰娜,但她不是以一种慌恐的口吻,甚至连一点点不赞成的意思都没有,而完全以一种孩子般的好奇式的口吻问。马迪和兰娜都笑了,说:“你想知道吗?问她去吧。”但是,丽塔没有问,兰娜和马迪也没有问,从来没有。
  所以,听了一些住在费尔法克斯大街认识长腿的人以及一些老邻居们的介绍,这些人与“狐火”帮毫无干系,我们才慢慢明了,长腿曾经跟他们的生活有许多的关联,虽说不是连续性的,但是却是真真切切的,而且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同闪电一般,长腿出现了,消失了,又出现了。据说,她时不时地去看望在费尔法克斯大街上的一位老邻居,老人是某个人的岳母,现在成了寡妇;长腿给老人带过塑料外壳的收音机,或者一个算得上奢侈的水果篮,抑或是一大束玫瑰花(长腿自己从哪个公园摘来的?);有时就是现金:四张二十美元的纸币,有新的有破旧的,不经意地留在厨房的灶台上。我们认识的有小孩子,有少妇,还有“宗教”人士——那位退休了的牧师塞里奥特,但是,我们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年逾六旬的修女,她是属于文森特·德·保罗小学的,她是阿布·萨多夫斯基的第二个堂妹,因此是长腿自己的“血亲”。据说,长腿从这个修女那儿“得到精神上的引导”(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个修女,仁慈姐妹会的玛丽·约瑟夫修女,好像很多年以前,长腿同她一起开城市公车时认识的,她相信自己是长腿的“年长的、精神上的姐姐”,虽然她知道的长腿的名字叫“玛格丽特·安·梅森”。
  每个在下街区的人,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好像都认识长腿或者听说过她。有些人反对她,如“狐火”帮姐妹们的父母;有些人拥护她,称她好心肠,大方,非常勇敢,甚至埃斯·霍尔曼!——不过,长腿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马迪·沃茨从没想弄明白。
  (在我们买下了“闪电”以后,好像很自然地,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不正常,而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想,我们应该抽回一部分钱,戈尔迪则总挂在嘴边上。但是,很快,长腿就说,“别介意,成交了就成交了,埃斯他妈的不会退钱的,他是这样说的,没人拿枪架在别人的头上逼他买什么东西,这就是他妈的资本主义的一个原则,你得接受。”)
  最没想到的是长腿—萨多夫斯基同富翁家的女儿玛丽安娜·凯洛格之间的友谊,除非用“友谊”这个词是一个错误。
  没有人知道任何信息。有一天,1955年11月的一天,我们当时在奥德威克的房子里住了大约一个星期,长腿像风一样飘进厨房,扔下一份《哈蒙德日报》,打开社会版,以她惯用的嘲讽口吻,以至于你不知道她是不是认真的,说:“看见那个‘希腊复活大厦’了吗?——你们将会真真实实地成为那里的客人。”
  从报纸上的照片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百万富翁的房子,门前有像庙堂里一样的大圆柱,照片说明注明这是当地一个望族凯洛格的宅院,这个名字在哈蒙德人人皆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来,长腿认识小惠特尼·凯洛格的女儿,她在红岸管教所认识她的!
   。。

二、阴谋(一)(2)
长腿认识她不是因为是同室,据她说(虽然长腿先揶揄了一番,装着跟真的似的),是在基督教教会组织的一次慈善活动上认识的。
  长腿向我们讲述关于“大姐姐——小妹妹基督女孩计划”;那次来参观的共有六个人,都是来自哈蒙德附属联合教会的有教养的年轻女士——但是,参观活动很快就变味儿了,因为,就连红岸管教所最守规矩的女犯(长腿当然没有把自己算在最守规矩之列)也开始怨恨这些参观者毫无疑问是假惺惺,她们得到了基督耶稣的爱的祝福,而这些可怜的红岸管教所里的女犯们却没有得到。
  可是,长腿和那位富妞玛丽安娜却相处得像一对老朋友,长腿这么说的。
  倒不是她知道玛丽安娜是凯洛格家族的人,她真不知道这是个名门望族,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但是,“我可以看得出,她是从某个不一般的地方来的,如同另外一个空间,跟我的空间不同,就像夜晚跟白天。只要看看她,‘闻闻’她!她的谈吐是那样的甜美,所以我可以看出她是个心灵美的人;而且也很聪明,简直可以说很优秀。我从没有直接问她问题,你知道,但是,只要稍一试探,不必事先知道,就可以看出来自某个富人家庭,是那种不用自己挣钱,而是在钱堆里长大的人。而且从她身上我还可以看出,她就像探险家们在太平洋某个岛上发现的小鸟一样,他们发现它们是属于不会飞的那一类。它们的翅膀短小,因为在那岛上没有食肉动物,我猜想,肯定有几千年了,所以,这些鸟儿不需要翅膀,它们已经失去了翅膀,因此,任何食禽类动物一来——”
  长腿咬住手指,笑着。
  长腿从红岸管教所获释后,玛丽安娜·凯洛格邀请她去她家做客;并且问她是否愿意参加在格雷斯圣公会教堂举行的宗教仪式,这个教堂是玛丽安娜家族的教堂。长腿接受了第一个邀请,拒绝了第二个邀请。事实上,长腿没有告诉她的这些“狐火”帮姐妹,她已被邀请到凯洛格家拥有的“希腊复活大厦”好几次了,是的,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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