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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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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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垂,来到她浑圆但柔细的小下巴,水嫩的肌肤让他的指尖滑行自如,向上游移,来到她红润的嘴唇处,这里总会说出一些让他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可恶词句,再往上爬,是小巧挺秀的鼻梁,和若蹙若颦的双眉。没有任何一处五宫值得惊艳赞叹,但是放在一起,却不知为何让他渐渐地越发移不开眼。

今朝,如果被刺身亡的人是她而不是楚昭仪,他此刻还会表现得如此从容镇静吗?

那两排睫羽眨动几下,明澈的眸子张开,带着几分迷离的困意问:“七公主走了?”

“走了。”他弯下腰,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倾身吻上面前那两片如※※般朱红的唇型。

她浑身一颤,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采撷走自己最宝贵的珍藏。

如果说那一夜侍寝是在极为清醒但又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他在唇角撩拨起一丝火星,那此时半晕眩昏迷的她,就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形下被他夺去了初吻,并就此燎然起一片火海。

她从不知道男女情爱是这样的震撼人心,更不会想到只是他的一记深吻便让她手足无措,神智迷离。

她的背抵着书案边,被磨得有些疼,但是双臂被他紧紧钳锢住,不能反抗。

依稀听到她低呜着不满的※※,他恍然意识过来,幽笑着将她的后背托起,紧紧靠在自己怀中,交织的唇舌之争也因此更加深刻地纠缠下去。

她的呼吸完全乱掉,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是自己在呼吸,还是他帮着她呼吸,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好像全身都陷入火海,但是指尖脚尖却又冷得冰凉。

“你还是很怕的样子?”他终于给她喘息的机会,但是舌尖依旧在她的唇角勾勒撩拨。

她急促地深深喘息了几下,低声道:“求你,不要是今晚。”

他的眸子漆黑如墨,这一回他没有追问为什么,他能理解她的心,因为白天之事其实已在她心中造成伤害,而对于他来说,在自己的一位妻子刚刚意外身亡之后,就立刻去与其它妻子寻欢,从道义上讲也说不过去。

于是他只将她娇小的身子环抱在怀里,柔声问:“这样睡得着吗?”

她的睫羽又眨了几下,低垂下头,在他的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依靠上去,深吐出一口长气。

他随手翻过桌案上的一本奏折,静心审阅起来。

这一夜,殿内灯火长明,小太监几次进来添灯油,都只看到皇上抱着潘昭仪在静静地批阅奏折。

皇上好像很宝贝潘昭仪似的,动作很轻巧,即使要在奏折上写字,也尽量不惊动怀中睡熟的人儿。

小太监有些吃惊,自他伺候皇上以来,从没见皇上允许哪个妃嫔能在自己的寝宫中待得这样久,而且在他的印象中,皇上是不允许妃嫔干预朝政,所以绝不可能在她们面前做类似批阅奏折这一类涉及朝政的事情。

这个潘昭仪看上去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因何能得到万岁如此特殊的宠爱?真让这个小太监费解不已。

不过,还好他提早发现,不似外边其它人唧唧歪歪地暗中嘲讽潘昭仪的突然受封,只是皇上偶一为兴之举。以后,他可要偷偷地、好好地拍一拍潘昭仪的马屁咯。

潘昭仪深受皇上宠爱的小道消息不出几日就不胫而走,传遍宫内宫外。

几天后,皇甫啸进宫来见皇甫朝,带着自己的疑问一并来问。

“皇兄,听说这几日那个女的一直留宿在你宫里?”

皇甫朝正在书案上独自下棋,他一边落下棋子,一边慢悠悠地问:“你说的是淮?。”

“皇兄故意和我开玩笑?还能有谁?”他伸头看了眼棋局,抄起一枚棋子放上去,“将军!好,现在你总可以给我说说这里面的缘故了吧?”

皇甫朝顺势将棋盘一抹,抬眼看他,“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禁军统领说那刺客已经畏罪自裁,当时你不是夸下海口说能找到这人的幕后主使吗?

“查案不比下棋,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走出结局的嘛。”皇甫啸坐在他对面,悄声说:“我怎么听说皇兄前日把那些没有中选的佳丽都各自婚配出去了?”

“是又怎样?你是来向我炫耀你现在的耳朵有多长?”

“我只是佩服皇兄,世上有几个男人有皇兄这样的艳福,可以左拥右抱?世上又有多少男人有皇兄这样的魄力,可以放弃左拥右抱,专宠一人。”

“谁告诉你我在专宠?”皇甫朝反问:“难道只因为我现在身边只有她一个昭仪吗?”

“皇兄就是想专宠也是皇兄自己的事情,不过,算来算去,大家都觉得皇兄专宠的人不该是她。”

“该是谁?”

“或者是皇亲国戚,可以为皇兄巩固皇权,或者是国色天香,可以光耀后宫。而这个女人,文不行、武不行,无才无貌、无权无势,皇兄图她什么?”

皇甫朝冷冷地嘲讽,“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你以为我还需要图别人什么?”

“这么说,就是皇兄真心喜欢她咯?”皇甫啸挤挤眼睛,“可我记得不久之前,皇兄对那个女人还是咬牙切齿地讨厌着。”

皇甫朝沉寂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啊?”皇甫啸被问得一愣。“小时候?你是说咱们一起上树掏鸟窝结果被喜鹊啄了头的事,还是背着父皇去护城河摸鱼,最后掉到河里的事?”

皇甫朝苦笑了声,“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和皇兄在一起的事情,有许多的确忘不掉,不过皇兄怎么会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情?”

“不是我要提起,是‘那个女人’忽然问起我,却又不把话说明白。我让你去调查她的过去,会不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曾经在她入宫之前就见过她?”

皇甫啸不由得蹙起眉,“会吗?皇兄不是自小就在东都常住,而她的母亲应是在边塞小镇生下她,即将成年时才因父母双亡被叔叔接到东都来。”

“当真没有交点?”皇甫朝反复深思,“或者是她什么时候到过东都来而我们却不知道?”

“那皇兄为何不直接去问她?”

“问过,但她总是遮遮掩掩的,不把话说明白。女人的心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皇甫朝捏着手中的棋子,霍然丢回棋盒。

“不过,皇兄这么一说我倒是想问问,皇兄留着她是不是为了神兵山庄这步棋?神兵山庄一直是皇兄的心腹大患吧?”

皇甫朝目光闪烁,不置可否。

“皇上,庆毓坊送来今年的丝绸上品。”

太监的报声让皇甫朝转移了注意力,问道:“庆毓坊今年派什么人押送丝绸?”

“庆毓坊的当家小姐白毓锦和她的夫婿邱剑平,现在子殿外等候。”

皇甫朝诡谲地一笑,“好啊,好久没见到他们了,还有,让潘昭仪到前殿来,就说庆毓坊送来丝绸,映让她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皇兄真是体贴啊。”皇甫啸取笑道。

他淡淡回答,“你真是不解我心,看一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金钱面前最容易现形,至于女人,就更要添一些奇珍古玩、丝绸首饰。”

“原来皇兄又想考校考校她?难道皇兄现在对她还不放心?”

庆毓坊是东岳的丝绸织造户,每年都要为东岳皇宫制作丝织物,不过由当家主事者亲自押送贡品入宫还是比较少见的。

皇甫朝走到前殿时,只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正在高谈阔论——

“剑平,你看,这皇宫就是穷奢极侈的地方,到处金碧辉煌的,也不知道用掉多少民脂民膏。”

“真是狂妄人说狂妄话啊。”皇甫朝咳嗽一声,迈步进去。

殿内站着一男一女,说话的正是那个女子,她五官漂亮,身姿虽有女子的柔媚,但是气质却比一般女子要张扬得多,而立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子,身材比一般的男子要清瘦许多,容貌虽冷却俊得精致。

皇甫朝的目光先看向那男子,“邱姑娘别来无恙?”

后进来的皇甫啸差点惊掉了下巴。怎么?这男人竟然是女人?

而站在邱姑娘旁边,刚刚说过狂妄话的女子一变脸色,将她猛地拽到自己身边,警惕地看着皇甫朝,“剑平如今已是我的人,你可别再动歪脑筋。”

皇甫啸的下巴又要掉下一回了,待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他才反应过来,怎么?这女人却是个男人?

“臣妾来迟,请皇上恕罪。”一声低唤,潘龙美已经站在殿门口。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向她。

皇甫朝微笑对她道:“进来吧,都是自己人。庆毓坊新送来的丝绸,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

潘龙美款款定进,视线从身边这一男一女身上扫过,嘴角轻抿,似有话要说末说,目光最终落在旁边那一地的丝绸上。

“怎样?可有中意的吗?”皇甫朝跟在她身边,留神注意着她的目光。

潘龙美的视线只是短暂地略过所有丝织品,最后用手一指其中的一匹宝蓝色丝绸,“这个颜色吧。”

这匹宝蓝色的丝绸在众多金、红、黄、紫色的丝织品中并不突出,甚至还有些暗淡,所以皇甫朝很好奇潘龙美为什么选它。

“你觉得这一匹好看?”

“只是觉得它的颜色还算自然,不至于张扬太过,在任何仪式中穿都不会喧宾夺主。”

她回答得简单平和,看得出来是出自本心。

站在旁边的庆毓坊老板,也就是白毓锦不由得拍了拍手,笑道:“娘娘好眼力,这匹宝蓝五彩缎看似简单,其实做工非常考究,是我坊中十余位绣女用了大半年的工夫才做成的,若不是早已将此物的名单上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将它送进宫里。”

潘龙美的秋波流动,投到白毓锦的身上,一笑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好是坏,看外表未必能一眼断定,公子是这个意思吧?”

一直做女装打扮的白毓锦不由得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男儿身?”

皇甫朝朗声笑着解释,“我这位昭仪目光之锐利,心思之细腻,只怕是你想不到的。”

白毓锦眼珠一转,也笑道:“哦?是吗?那我倒要恭喜皇上了,记得当年你对我说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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