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样锦 秦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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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样锦 秦十六-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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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好了,六哥也与我送个信儿,我心里也踏实些。”
 
   年谅道:“那是自然!九弟不必惦念那边,只温书就是。”
 
   兄弟俩又客气一番,才分手各回各院年谅回了长生居,才换下大衣裳,便有人来禀报。大韦管家候着六爷多时了。
 
   纪家地事,年谅并没有让大韦管家韦棣插手,一直是叫小韦管家韦楷忙活的,未成想韦棣来说地却是与昨晚大有干系的事。
 
   韦棣原来一直在买办上当差。认识不少各行市地朋友。今儿白晌就有个贩马的牙人来找他,言说大清早收了一匹年家的马。
 
   他道是今儿天方亮,十三里巷马市一开张,就有个衣着寒碜的人来卖一匹好马,显然不是知道行情的,也不知要价,只混问伙计给多少两银子。马行小伙计瞧见那马后臀上的烙印被烫花,伤口尚未愈合好。像是刚烫不久,便疑心是偷来地马,先拿话稳住他,寻得有经验的牙人来瞧。
 
   那贩马牙人仔细查了一遍,在马后腿不起眼出又寻到一枚小烙。牙人做这行地,认大秦各大世家的标印那是基本功。他晓得烙的是年家族徽。便拿话套那人。
 
   那人原一口咬定是自家的马,而后被问的词穷。又改口说是有客人在他家留宿,因缺银子,便把马抵给他家,换了十两银子去。
 
   牙人哪里会信他这么个打扮的人肯拿十两银子换马,怕是十两银子地家资也没有,便直言喝他说这马是偷来地,要扭他送官。那人慌了神,才道是捡来地马。
 
   那人说是昨儿半夜有什么顶得门响,他出去一看,见是匹马,整条街上都没个人影,便当上天恩赐,白捡一注横财。他也不认得马后臀地烙印,却也知道留不得,便烧了柴禾把烙印烫花,又生怕失主来找他寻要,不敢久留,今儿一早就急急牵出来卖。
 
   那人说完又百般央求,请牙人高抬贵手放过他,莫要送官,却趁牙人和伙计商议时寻空逃了。牙人扣下了马,便当是小贼,也没追他,因认得韦棣,便牵了马来年府找韦棣认认。
 
   韦棣虽没参与昨日纪家的事,但也知道一二,况且其莨坠马受伤,动静也不小,因此他得了那马,先就找昨日跟着年谅去纪府的小厮持荆来认,确认是昨儿其莨骑出去地马后,这才来回禀年谅。
 
   年谅听罢,问他道:“那马腿脚可有伤处?”
 
   韦棣摇了摇头,道:“没有。那马就后臀被烫伤,身上并无伤处。”
 
   年谅皱了眉头,马匹腿脚无伤,那其莨是怎么掉下来的?他可是疾驰而去的……
 
   “想法子先把那个来卖马的寻着。”他沉声道。那个人,怕不是贼就是凶手。
 
   韦棣就怕他说这句。其实他听了那牙人讲完,就在心底好一顿骂,怎的就不把人看住了,万一是贼……!可人家好心送信儿来,他便是再恼,嘴上哪好说什么,还得谢着,又答谢个红封
 
   他心知六爷十之八九要问那人下落,但牙人来寻他时,门上的人都瞧着呢,又实不能不报,只好硬着头皮过来了。
 
   果然,爷说,寻着那人。
 
   这人都跑了,偌大个京城,寻这么个破落户,可怎生寻法!
 
   韦棣面露难色,并不敢接茬。
 
   年谅面色铁青,只道:“赏钱,叫那些牙人伙计去寻。定要把那个人给我翻出来。”
 
   韦棣没辙,只好先应下,心里寻思先拖着再说,反正爷也知道这寻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这么想着,他也就没怎么着急,下晌只是跑了一趟马市,交代了那些牙人伙计们一番,又往阜泽府熟识的捕快们那边递了句话,然后便丢过手,不再理会。
 
   不着急果然是对地,到了掌灯时候,爷又传话出来与他,不必找那人了。
 
   掌灯时分,其莨退了烧,醒了过来。
 
   年谅问他怎么摔下来的,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似是瞧着火星一闪,马便受惊,又是蹿蹦又作人立,生生把他着颠了下来,他头磕到地上就昏了过去,再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想了半晌,道:“这会儿想来,许是街灯上的火炭撒下来的,烫着马了,马一吃疼,方才惊蹿。”
 
   年谅派人去仔细查验马身,果然在马脖子上寻着块金钱眼大小的烫伤。
 
   不算字数分割线…
 
   元宵节快乐!!
 
 
 
  
   卷三 冷吟秋色诗千首 25、魑魅魍魉⑤
 
   永宁十九年正月二十八
 
   纪淙书无事,其莨的醒来,都没有让年谅心情好转过来。马车上,他一路阴沉着脸,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车外,却是没有焦距,什么景色也没落入眼底。
 
   夏小满也跟着保持缄默,打昨儿下晌她从万祥街回来年谅就是这般模样,一气儿持续到今儿早上。刚才出发时,她犹豫了好久要坐哪一辆车,是与那嗦少女同车,还是面对这个阴郁少年。最后领导招招手,她就没选择余地了,乖乖伺候领导。
 
   她也知道年谅为的什么了………九奶奶下晌过来打听过一次纪淙书的病情,然后顺便和她抱怨了几句。二奶奶和四奶奶可就等着看九爷笑话呢,九爷这次被禁足,九奶奶便没少听她俩的闲话,这一肚子气,只跑来和夏小满诉苦。
 
   夏小满劝她道:“你也不是不晓得她俩什么脾气秉性,何苦置气?那不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么。”
 
   九奶奶懊恼道:“虽是知道这个理儿,可瞧她们那样儿,还是生气。”
 
   夏小满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温言安慰她几句,道是九爷春闱考完也就好了,又道九爷前途无量云云。可在心底,她只觉得悬乎,九爷是聪明,但这考试不只脑瓜,也靠心态,也靠运气。之前中了解元固然有鼓舞作用,然怕更多的是带来压力,年家长辈是对九爷寄以厚望,平辈之间又是那种嫉贤妒能幸灾乐祸的态度。九爷心态如何很不好说,再加上出了纪淙书这事……
 
   她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啊。
 
   胡思乱想间,万祥街到了。
 
   “待会儿我有话要同姨母讲……”将下车时,年谅忽然低声对夏小满道。
 
   夏小满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要自己一会儿回避,她点头道:“我知道了。”
 
   年谅点点头,再次沉默。一会儿,是要就表哥的事,给姨母个交代。可这如何启齿也是难题。表哥地打是白挨了,姨母会做何想?表哥呢?……
 
   他又气闷又头疼,浑浑噩噩下了车。全然没注意前来迎接他的小韦管家那眼神。一眼瞅见纪家的管家纪洹,也只问了句:“表哥可好?”问是问了,却压根没听人家说的什么,只走自家的。
 
   纪洹本躬身回道:“托六爷地福,我家大爷安好。六爷怎的今儿亲自过来了,我家夫人还道……”说着说着也发觉六爷压根没理会他,不由尴尬不已。
 
   小韦管家这边见六爷不瞧他,也颇为尴尬,但更多的是着急。他心里装着事儿,可当着纪家仆从的面儿还没法子拦下主子来说话。他只得冲媳妇使个眼色。小韦嫂子本是跟着夏小满身边低语,瞧见丈夫紧着挤眼,便告个罪,往丈夫那边儿去。
 
   夫妻俩嘴上说着不相干的。慢下脚步落到人群后。少一时,小韦嫂子赶上夏小满,说了旁的两句话,低声道:“一会儿有事要禀给姨奶奶……”
 
   夏小满嗯了一声,低声回道:“一会儿六爷见姨夫人,我自当回避……”
 
   小韦嫂子点了点头。
 
   一行人到了内堂,纪郑氏已是站到门口了,见着年谅进来。忙拦着不叫拜,口中嗔怪道:“我的儿,怎的你也不让姨母省心!都说不让你过来了,怎地还折腾?”又向夏小满道:“怎的不拦着你家爷?”
 
   夏小满福了福身,陪笑道:“姨夫人恕罪。我家爷实是惦记着大爷,惦记着您。咱们实在是劝不动他。”
 
   年谅听到“省心”二字。心里一黯,脸上强笑道:“过来原是应当的。外甥已是大好了的。姨母宽心。”他顿了顿,撇头向夏小满微扬了下巴。
 
   夏小满会意,连门都不必进了,找个由头告罪出来,年家仆从自然是省事的,也就纷纷跟着姨奶奶外头伺候。纪郑氏见了,晓得外甥这是有话要说,便挥手打发了身边儿丫鬟婆子,寻思寻思,把纪灵书也打发出来了。纪灵书这就要去瞧哥哥,夏小满正想着怎么打发她走,好和小韦嫂子说话,如此求之不得,忙陪笑道:“表小姐先去,我这边有些事,忙活完再去找你。”
 
   纪灵书点点头,带着丫鬟先一步走了。
 
   夏小满领着小韦嫂子到一旁小偏厅,屏退左右不说,小韦嫂子还回身关了门。夏小满笑问她道:“什么事儿,这么紧张兮兮的?”
 
   小韦嫂子靠近夏小满,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摊开递过去,正色道:“姨奶奶您瞧。”
 
   夏小满探头一见满纸的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啥呀?!让文盲瞧啥文章啊!!!要不是这人是小韦嫂子,她会觉得这是故意寒碜人。
 
   她接都没接,没好气道:“韦嫂子,你不是不知道,这,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啊!”
 
   小韦嫂子擎着纸的手一僵,心道该死,慌得昏了头,怎的把姨奶奶不识字这事忘了!她瞧着夏小满的脸色,小心翼翼赔罪道:“姨奶奶恕罪……我真是一时糊涂了……”
 
   夏小满知道她不是故意刁难,挥挥手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小韦嫂子忙道:“姨奶奶大度。是这么个事情,前儿六爷不是叫持荆送地药来么,持荆来时,纪家人也从先前那大夫那边又要了方子来,见有药了,也就没再去抓,这药方子便统统叫纪家大奶奶收着了。今儿那药就剩一副,当是要去抓药的,六爷原嘱咐过,一定要用年寿堂的药,我家的就问纪大奶奶要了方子来。准备打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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