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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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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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安排仆人跟着。”
  
  “没有必要。”散步又不是巡游。
  
  “那我跟着……”
  
  被娜纱注视,不能忽那眼中的担忧与呵护,长琴明白了,或许是诺布跟妻子说了一些事情,激动发起这位女性的保护欲。
  
  但是,真的不必了。
  
  “不用,娜纱,我没有这么脆弱,而且这里就是我们的地方,不是吗?”
  
  “嗯。”
  
  “我只是走走。”
  
  大概是微笑产生了作用,娜纱一再审视长琴以后,就不再坚持:“那,我正在缝补衣物,不会太早睡觉,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长琴正想再安排她几句,突然被一个关键字眼给引起兴趣:“缝补吗?”
  
  “是啊。”娜纱感受到主人的兴趣十足,这让她更不明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有!绝对有。”长夜漫漫,长琴终于找到他要做的事情:“来,到屋里说。”
  
  到达沙漠据点已经有两天,然而赛里斯的心情坏透了。
  
  因为这两天长琴很神秘,整天都躲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甚至夜里他醒来,也见不到长琴的身影。
  
  他尝试过提问,却遭到高深莫测的目光注视,还有转移话题。
  
  赛里斯很不安,十分不安,万分不安。
  
  他原本是不想干涉长琴的自由,可是他现在忍不住要寻求答案,例如请教他的师父兼兄长诺布。
  
  烈日当空,神庙广场改造成的练武操场上,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手持长弓,练习射靶。挥洒热汗,二人娴熟地自由拉弓,箭无虚发,靶子一下子成了刺猬,两人是平分秋色。
  
  诺布欣赏地拍着赛里斯的肩:“看来丢了一边眼睛,对你影响不大嘛。”
  
  赛里斯倒没有这么乐观:“不,靶子是死的,要射中不难,活生生的动物就不同,缺一只眼睛,就会相差很远。”
  
  深谙骑射格斗等武功的诺布自然明白,他抚颔思索片刻,立即建议:“这附近有一处可以打猎,我们去拿动物练习吧。”
  
  诺布兴致高昂,正要出发,却发现赛里斯完全提不起兴致,还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诺布叔叔,你知道长琴是怎么了吗?”
  
  “啊?”
  
  “他有事情不想让我知道,这两天都避着我。”
  
  被这样一位恋爱少年询问,诺布心情就犹如风暴中的大海,雷雨交加,浪涛汹涌。
  
  “他吗?”诺布干笑,脸容苍白地说:“你知道,如果我说出来,娜纱会杀了我,哈娜也会鄙视我。”
  
  赛里勘被诺布的诡异神情吓了一跳,但他不准备退缩:“哈娜只有三岁。”
  
  “但她听母亲的话,呜……都是我不好,我一直忙着工作,忽略了小哈娜,怪不得她不亲近我。”
  
  “……”
  
  眼前出演傻老爹的懊悔独脚戏,赛里斯无言以对。
  
  “我真是失败!小哈娜以后会忘记我这个老头是谁,对吗?!”
  
  赛里斯唇角轻抽,艰难地按住不断跳动的额角神经,他在给诺布一箭以前,凭借己身强悍的毅力强忍下来,转身离开。
  
  他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如果长琴在这里,诺布恐怕已经血溅当场。
  
  “唉!赛里斯!别走。”
  
  “不,叔叔,我不想拿你当靶子。”
  
  “啧,真过分。”
  
  诺布还是留住赛里斯了,没有继续哈娜的问题,他在赛里斯低喃:“要想知道真相,今天晚上,等李出门以后,你就到我家来。”
  
  赛里斯讶异地瞪圆眼睛:“他每天晚上到你家去吗?”
  
  “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们去打猎。”
  
  在诺布的坚持下,赛里斯只好暂时吞下疑问,乖乖跟随诺布。
  
  反正,真相到晚上就会揭晓。
  
  晚上,赛里斯装睡,长琴果然有所行动。
  
  等长琴提着灯走了出去,赛里斯有一丝犹豫,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跟上去,最后感情战胜了理智,赛里斯偷偷跟上去,果然见到长琴穿越广场进了诺布家。这让赛里斯更加困惑了,不明白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他最怕其中有什么大计正在策划,却将他排除在外,按照这种情况推论,计划内容肯定十分危险。
  
  不再犹豫,赛里斯悄悄挨近诺布的房子,靠在窗下偷听。
  
  “行吗?”长琴的声音。
  
  “很好。”娜纱的声音。
  
  “就这样吧。”诺布的声音。
  
  赛里斯大惊,他不知道连娜纱都能参与在内,只有他被排斥了。
  
  然而屋内并非赛里斯所想的严肃会议,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正在讨论一块丑不拉叽的皮革。
  
  “皮绳我也搓好了,看。”长琴拎起幼细的一根皮绳,扬了扬:“还可以吧?”
  
  “不错嘛。”诺布捏起皮绳扯了扯,立即遭长琴踢了一脚。
  
  娜纱拿起仔细磨过边沿的一小块皮革,郑重地送到长琴眼前:“可以缝起来了,主人,需要我代劳吗?”
  
  “不,我自己来。”
  
  抢过两块配件,长琴小心地,一针一线地缝着,可是小小针支在他手中却比刀枪剑戟更难控制,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发抖。做一个小手艺,难度比杀个人还高,长琴无奈之余,深有感触。以前他看过吴荣缝东西,还挺容易的,现在他亲自动手做,却是一点都不容易。
  
  原来当主夫还得要有天分才成。
  
  抖了半天,针头往手指头上扎了无数回,总算把东西缝好了,虽然缝得挺难看的,但至少没有把手指头也缝上去。
  
  打上结,剪断线头,长琴捧着丑丑的眼罩,神态却像给国王加冕般小心激动,他献宝地递给两位观众观赏,万分得意地说:“看吧,做好了,只要有恒心,铁柱磨成针,我还是挺有毅力的。”
  
  诺布搓着下巴,立即评分:“丑死了。”
  
  头上吃了二个爆栗,一个是老婆给的,另一个是伙伴给的。
  
  抚着头顶两个包包,在双方凶恶的目光注视下,诺布眼中有了泪光,他十分含蓄地说:“这个,做得真有强盗气质。”
  
  “……”
  
  “好吧,男子气慨。”
  
  两位拿着针线的凶手眼神是这么说的:再不闭嘴就给你缝上。
  
  于是诺布只好乖乖地闭嘴,缩到角落画圈圈去。
  
  娜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主人快乐的神色收进眼中:“主人,明天就要将它送给赛里斯吗?”
  
  长琴也不犹豫:“是呢,明天早上就给他,都已经两天都没有跟他好好相处,挺寂寞的。”
  
  “你也真是。”诺布听得直扬眉:“为了一个眼罩折腾这么久,开始就直接告诉赛里斯,一起忙好了。”
  
  长琴鄙视这个不浪漫的家伙,冷哼一声:“亏你之前还教训我,这叫惊喜。”
  
  诺布的眉行挑得更高,想起那小子不安的神色,被这对傻子情侣逗到,暗笑得差点内伤:“哈?先惊后喜,的确挺深刻的。”
  
  长琴看不过诺布黄鼠狼般的笑容,暴力在眯起的眼睛中酝酿:“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啦,只是你毁了一堆皮革武成这个东西,送出去不会觉得丢脸吗?”
  
  “我又没准备说那堆失败品。”
  
  “哦,那是准备对赛里斯说谎?”诺布调侃着。
  
  长琴恼差成怒,一边掳袖子,一边迫近诺布:“你这家伙是想打架吧?”
  
  诺布也来劲了:“好啊,大战三百回合。”
  
  两个男人摩拳擦掌,准备翻桌起义。
  
  突然间,身侧传来轻柔的询问:“你们……是准备吵醒哈娜吗?”
  
  只见灯火下,这位慈母的笑容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但二人却感受一股寒意侵袭,充分理解什么叫笑里藏刀。于是他们选择当俊杰,识时务地端正了坐姿。
  
  闹够了,想要的也得到了,长琴不准备久留:“我回去了。”
  
  诺布忍不住打趣:“急着回去看赛里斯啊?”
  
  “是啊。”
  
  被长琴的直白砸到,诺布有些无奈:“你这家伙,有时候挺难捉摸的。其实不过是一个眼罩,你说一声,我原本就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
  
  长琴睐了诺布一眼,对娜纱撇撇唇:“这家伙很无趣吧?”
  
  “还好。”娜纱微笑着回答:“还挺可靠的。”
  
  ‘可靠’一词意义还真广,长琴哈哈大笑,因为诺布的家庭很和乐,很可爱。
  
  “诺布,亲手做的礼物意义不同。”
  
  “我知道。”
  
  “咦?”
  
  诺布白了长琴一眼,对那种万分惊讶的表情感到不满:“喂!你以为我是白痴呀?我当然明白,只是想不到你也会做这种事。为了做一个眼罩,忙碌了两天两夜?要是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做。”
  
  一瞬间,屋里只剩下火光明暗。
  
  “是吗?” 长琴低头看握在手里的眼罩,的确如诺布所说的粗糙,可这是他最近做得最好的,可是他也很坚持:“我只是随心,现在的确想为赛里斯做些什么。”
  
  诺布瞠目结舌,半晌以后喃喃:“小姑娘的思考模式?”
  
  他把指节压得咯咯作响:“果然还是要把你解决掉。”
  
  敢说他少女情怀,那是不要命了。
  
  诺布迅速爬起来,扑向大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门,门外是惊呆了的赛里斯,诺布的嘴角差点咧到脑后去。
  
  “赛里斯?!”长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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