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茶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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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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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初没想到刘青答应得如此爽快,大喜,心中对刘青的尊敬和喜爱更胜。

    两人走到院中,刘青拉开架势,将太极拳又练了一遍。

    “行动时如行云流水,凝练处似风里青松,大气广博,涵盖无限。”张宇初看完,抚须赞叹。

    “它的格斗宗义,便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刘青毫无保留。

    张宇初点点头,直道:“受益良多。”

    大概功夫高到一定境界,武功一道的传授,不再是一招一式,而是武道的领悟。今日刘青所说所练。终使张宇初的功夫有了一大飞跃,后来终于大成。此是后话。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刘小友,今**慷慨以授,老道无以为报,看你于实战经验中似有或缺,老道愿意指点一二,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刘青大喜,她确实实战经验不足,否则救朱权时也不至失手。而如果要等以后在敌对中增加经验,势必要付出高昂代价。如今有人指点,于她大有好处,求之不得。

    当下两人一边过招,张宇初一边指点。也确实是投桃报李,同样毫不藏私,把平生之所学所悟,尽数传授给刘青。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一老一少一会儿论茶,一会儿练武。刘青除了把老道的点茶技艺学到了手,还获得了大量格斗经验,更是对太极拳的一些招术,有了深一层的理解。功夫自是更上了一层楼。

    这天下午,张宇初与刘青正在切磋,小道士在院门外禀报:“天师,有人来访。”

    “何人?”张宇初虽性格豪放,甚至有时小孩心性,但在徒子徒孙面前甚是威严。

    “倪大师。”

    张宇初收势,笑道:“他怎么来了?迎他到灵虚院。”

    “天师……”小道士面有难色。

    “怎么?还要我出观相迎?”

    “不、不是。他……他要派人先冲洗院子。”

    “这老家伙!”张宇初面露古怪之色,似乎有些无奈地点头道,“行,冲吧。”说完他向刘青道,“我一个朋友之弟来,咱去看看他。”

    刘青跟着张宇初往灵虚院侧门进去,只见灵虚院正门大开,四个穿着异常整洁的清秀小厮,来来往往地提着山泉水,把院子冲洗得干干净净,连院子里的那两棵树的树干,都上上下下擦洗了两三遍。

    四处冲洗干净后,院外进来一个人,此人高高瘦瘦,已是古稀之年,头发胡子全白,穿着一身雪白的深衣,脚下青色千层布鞋,连鞋底都是雪白的。

 
 

第一百零八章 洁癖大师 

 
 
    此人冲着张宇初施了一礼:“见过张天师。吾兄甚为挂念天师。今令我前来,邀天师下山一晤。”
    张宇初点点头,道:“令兄安好?”

    那人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道:“尚能支撑几日。”

    张宇初沉默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他看气氛有些沉闷,对那人道:“来,云林,我给你介绍一位小友。这是刘青,字子衿。”又对刘青道,“子衿,这是倪瓒倪大师,号云林,当今著名的绘画大师。其兄倪昭奎,今上特赐号玄中文洁真白真人。”

    著名的绘画大师?难怪这么牛!刘青忙上前施了一礼。

    那倪瓒鼻子里“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刘青片刻,问道:“刘公子在哪里进学?”

    刘青为了爬山方便,一直穿着短褐。到了这里每日与老道练武,便也懒得换成深衣。现在见倪瓒那倨傲的样子,她心里便有些不喜,见问,淡笑道:“未曾进学。”

    倪瓒一听。面上维持的那一丝笑容也不见了,对刚才刘青施的那一礼也置若罔闻。

    张宇初见了,脸沉了下来,对那倪瓒道:“云林,子衿于我,亦师亦友,我对她都甚是敬重。”

    倪瓒这才勉强对刘青还了一礼,神色间并不见如何恭敬。

    刘青两辈子都是草根,自觉无才无德,人家著名绘画大师白头发白胡子一大把,对自己不感冒倒也很正常,因此并不在意。见张宇初不太高兴,忙打圆场道:“无妨,无妨。”

    此时小厮们已把从外面抬进来的一套桌椅擦洗了两遍,延请入座。三人分宾客坐下,刘青很自觉地坐在了倪大师的下首,张宇初看了暗自点头。转头问倪瓒:“这些东西都是云林从家里搬来的?”

    “是。”倪瓒对张宇初倒恭恭敬敬,“外面的东西甚是不洁,不堪用。”

    哪有这样说话的?这不是表示松谷草堂的东西也不干净了?刘青甚是诧异,这倪大师都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如此不懂人情世故,一句话便把人得罪了?

    张宇初像深知倪瓒的这种本性,倒也不生气。

    小厮们忙碌着又搬出一套茶具,等倪瓒带来的挑夫挑了一担水进来,倪瓒开始亲自烹茶。

    他挑了一桶水来用,把水烧开后,先把所有的茶具都烫了一遍。刘青暗暗点头:这大师还懂温壶温杯?

    倪瓒行的同样是点茶。手法也算高超。刘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倪瓒忙完,也开始品茶。谁知他喝了一口,就把茶吐了出来,转头对挑夫喊道:“倪净,过来。”

    那倪净挑完水,正远远地站着听吩咐,此时见主人喊他,忙跑了过来,一脸惊慌。

    “路上为什么换肩?”倪瓒怒道。

    “禀老爷,小的不敢换肩。”倪净额头直冒汗。

    “撒谎!没换肩,这水怎么有屁味儿?”

    屁味?!刘青忽然觉得,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古之人不余欺也。

    “禀老爷,小的挑水进门时转了转身 ,前后两只桶的顺序变了,您准是把后面那桶当成前面那桶啦。”

    “倪、倪大师,这前后两桶水还有讲究?”刘青忍不住要问。

    “那是当然。”倪瓒对刘青的问话一脸鄙夷,“前面那一桶可喝。后面那桶水有挑夫的屁味儿,只能用来洗脚!”

    老天,刘青知道这里离汲泉水的地方足有五里之遥。五里路你让人家挑水不换肩?真真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倪瓒看刘青一脸不赞同,不高兴地逼问道:“怎么,刘公子莫非不赞同?”

    一般人自然不会去得罪倪大师,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可同为劳动人民的刘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下似笑非笑道:“其实倪大师不知,这屁溶于水中,形成硫化氢水,长期饮用这种水是有益于身体的,它能促进胃肠的蠕动,防止便秘,还能祛痰,据说对慢性支气管炎也有疗效。在下倒建议大师为身体着想,多喝喝后面那桶水。”她也不管别人听不懂什么叫硫化氢,只想一抒心中闷气。

    “你……”倪大师大约从未受过这种抢白,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好了好了。”张宇初出声打圆场,“云林,我明日便与你下山。子衿,一起去?”

    “不了,在下还有事要办,需往杭州一行。”刘青看那洁癖老儿被气着了,心里暗笑,但想想人家是严重疾病患者,又有些过意不去。

    当晚吃饭时并不见那倪瓒,刘青奇怪地问:“倪大师呢?怎么不来一起吃饭?”莫非被气得不愿与自己同席?

    张宇初还没说话,旁边伺候他们吃饭的小道士便道:“邀他来吃饭?那我们就不用活了!倪大师嫌跟别人一盘夹菜会吃到别人唾沫。总是一个人独吃;这还不算什么,给他端饭的人必须事先洗过头、搓过澡、换过新衣服,才能给他送饭。饭送到跟前,还得单膝跪地,举到与眉齐高。”

    “为什么?”刘青诧异地问。

    “怕别人头上、身上和衣服上的脏东西掉入饭碗里呗。把饭托子高高举起 ,是怕送饭人的唾沫掉进了食物里。”小道士对这种折磨下人的举动甚是愤懑。

    刘青啧啧称奇,看来这倪瓒的洁癖实在太厉害了,不过分餐的举动还是挺科学的嘛。

    张宇初喝斥了小道士一声,又对刘青道:“这几日与小友切磋武功,老道受益匪浅。本想与小友多交流些时日,不料云林之兄倪真人时日无多,弥留之时想见我一面,我需下山一趟。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小友相聚,如有时间,还望小友再来此一叙。”

    刘青自也回了些惜惜相依的话,表示有时间再来拜访。

    吃过饭,张宇初去陪倪瓒说话,刘青看天色还早,便出了门,到外面散步。正走到潭溪边,远远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道:“……听说他家的茅厕下面装有木格子,中间塞满鹅毛。大解的时候,鹅毛就飘起来覆盖了,一点臭味都没有。是不是啊?”

    另一人道:“嗯,没错。他家梧桐树每天还洗三次澡呢。不过这还不算什么,他家有钱,自己要讲究,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可我就受不了他对别人的态度。”

    “他对别人怎么了?”

    “有一次他的一个朋友徐氏来访,看天色晚了,要求留宿。你猜怎么着?那倪大师怕他不讲卫生,硬是到他住的客房巡视了好几遍,才放心离开。等到他睡下之后。听到徐氏咳嗽了一声,就再也睡不着了。天亮之后,赶紧让人寻找痰迹。仆人们找遍了整座房子一无所获,还是倪大师自己在树下找到一片颜色稍深的树叶,当作徐氏昨晚的‘罪证’,捂着鼻子命仆人拿到三里地外丢掉,并让仆水扛水来洗树,弄得那徐氏十分尴尬,满脸羞恼地走了。”

    “啊?这也太过份了吧?做他的朋友岂不是很难受?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还有更过份的呢。这倪大师喜欢饮茶。有一次他特制了一种清泉白石茶,他的朋友赵行恕到他家,倪大师就用这好茶来招待他。赵行恕喝着,觉得这茶并不不怎样。倪大师就生气道:‘我觉得你是宋朝皇室一脉的子孙,所以才拿这好茶来给你品,却不料你却一点都不知风味,真是个俗物。’就跟这赵行恕绝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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