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欢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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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何欢凉-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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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首看着眼前递过来的酒杯,在周总要自己喝进去然后以口喂给自己的同时夺过酒杯将之一饮而尽,同时向旁边的小姐使了个眼色,那小姐忙在楚醉挣脱出他怀里的同时坐进周总怀里,香肩半露靠在他怀中软声娇语,没半分钟便将周总逗笑了。

    一时间,楚醉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些女人的职业不干净,但人家也是凭着本事赚钱,凭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一套会收服男人的本事。

    而她楚醉这辈子最不会做的就是留住男人的心,抓住男人的感情,而是一味的做着逃兵,逃到最后,一无所有。

    忽然很怀念上一次跟许竹誉一起在酒吧里的一醉方休,虽然胃里很痛苦,但好歹那一夜真的是一夜好眠。

    想到胃痛这二字,她骤然睨了那边跟月月和娜娜呢哝低首的男人,他这一会儿似乎又被那两个女人灌了不少,虽然她不觉自己欠了他什么,两人从此干干净净彻底没了关系,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好了。

    现在这样子,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不想欠他,更不愿看见他再次融入进自己的生活,不想心疼不想难过,于是重新倒着酒,从投资商一那一人三杯的敬过,直到脑中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她才抬起半分思绪,半无表情的举着酒杯来到何彦沉面前。

    月月跟娜娜毕竟是楚醉叫来的人,见她过来了,纵使再不舍得离开,但也识趣的起身去唱歌,楚醉便顺势倒了一杯酒在他面前,想了想,又将那酒杯挪开没有让他喝的意思。

    又想了想便重新推回到他面前,再想了想又挪开,觉得不应该再让他喝,否则胃病很可能就犯了。

    何彦沉一动不动,自始至终表情丝毫没变,在月月与娜娜起身离开后,依然保持着靠在沙发背上那副懒散到及至的邪魅姿势,领口微敞,嘴角粘了些一点红色的唇篙,就这样淡冷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光在昏暗的灯光下似深似浅,什么话都不说。

    意识到自己这一会儿左右摇摆不定的动作,楚醉募地直接将酒倒在了地上,将酒杯扔在一边,心也随之慢慢下沉,随即旋身坐到他身边,垂眸凝着自己的脚尖。

    许久,她才挤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转头看向他淡冷无比的脸:“商安然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她没死。”

正文 第192章

    许久,她才挤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转头看向他淡冷无比的脸:“商安然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她没死。”

    他不动,不言,不语,静漠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也是事情过了很久之后才听说她的死讯,我并不是多仁慈的女人,有些事情有些巧合的灾祸不可能真的那么巧,何况曾经白以康总会若有若无的跟linda透露些什么,所以一些事情我知道,但毕竟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商安然不该就这样死了,那场火灾不会只是巧合,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初衷。”累

    “现在才试着去了解我,会不会太晚?”他终于开口,目光平平的看着她也略带着一丝醺意的脸颊,冷笑着点了一根烟,一边闷头抽着烟,一边凛了凛眉冷笑着移开视线,并不说话。

    楚醉其实也是借着酒劲才找机会与他适当的攀谈,如果她今晚没有喝酒,或许绝对不会问他这些话,对于过去,已经是她不肯再提及的一段封存的记忆。

    结果如她所想的一样吃了闭门羹。

    可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渐渐伸到桌上抽出纸巾,转而抬到他嘴边要擦去那上边本不该留下的红色唇膏印迹,其实她可以不必如此,但也许真的只是借着酒劲,她偏偏就这样做了。

    手指隔着纸巾刚一碰到他的嘴,他便猛然转开头避开她的手,眼中似带着几分厌恶与排斥,旋即自己抽出纸巾轻轻擦拭。闷

    没多久,何彦沉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当时,楚醉正无力的靠在沙发里闭眼冥想。

    她仅仅是对刚刚的恶意而觉得些过分,她仅仅是针对刚刚那样让月月娜娜过来围着他让他不得不忍着胃痛而又喝了那么多酒而觉得不太好,她刚刚只是本能的要替他擦干净以示歉意而己!

    可他居然仿佛避着苍蝇一般的躲开……

    看样子,这样的她,确实真的让人很讨厌。

    手指霎时紧握成拳,骨节泛白,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欢歌笑语。

    祁亚盛的女友,张总“罩”着的女人,左拥右抱的坐在每个人的怀里,为了一张合同,为了一笔笔资金,为了让楚氏重新站稳脚跟,她是在出卖色相,确实,她跟这里边的女人没什么分别,只是她们明目张胆不惧旁人的评价与眼光,而她楚醉,却道貌岸然的用着“偶尔的小牺牲”来形容自己如今的腐朽。

    可这一切都是谁赐给她的?!

    忽然,她摇摇晃晃的笑着站起身,借着要去洗手间的理由离开了包厢。

    她没有去洗手间,而是一路摇晃的举着钥匙到了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然后风驰电掣的离去。

    她怕她若是再不马上离开那个地方,才会真正的崩溃。

    两年来,真正意义上的崩溃。

    *

    梦,两年前的旧梦。

    昏暗无光的天气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初春的日子风冷的彻骨,那一天是楚镇的葬礼。

    楚醉一身黑色衣笔直的跪在灵堂外,双眼静静的看着前方里边那张放被大几倍的黑白照片。

    那是她的父亲,她的爸爸。

    雨一直下个不停,曾经爷爷与父亲在商政两界的老友都有前来送别,包括许市长,许竹誉,还有许伯父许伯母,也包括很多她认识与不认识的长辈或同辈。

    在商人的世界,人脉真是广大的无穷无尽,是非恩怨转头空,不论生前多少盘亘纠结的痛恨与争夺,在楚镇病亡的消息传出去后,有些东西也随之烟消云散,对死的尊敬,那是楚醉第一次看见那些被父母得罪过的人或者合作过的人来的那么多,安静的都穿着黑白的衣服站在灵堂中哀悼。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唯有楚醉单薄瘦弱的身影跪在灵堂外边淋雨,一直不肯进去,不敢进去。

    她害怕看见岳红珊沉痛的表情,害怕看见许伯父与许伯母在她身边走过时那微微停顿下来眼中漠然的表情。

    当许伯母在她身边走过时,手中举着黑色的伞,垂眸看着跪在雨中一动不动的楚醉,久久的,才叹息着绕过她走开,临走时楚醉清晰的听见楚伯母口中轻轻吐出的几句话。

    “早在你出生时老楚就曾找人给你算过命,那算命的瞎子说你命格太硬,稍弱一些命格的人遇到你都不会有好事,当年老楚将那瞎子哄走了,我们一直不信,像你这么可爱阳光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祸水。”

    “可现在,我信了。”

    “我多庆幸你没有嫁进许家,幸好你不爱我儿子……”

    那时楚醉再也没有一滴眼泪,仅是麻木的抬起眼略有些愣神的看着灵堂中那张喏大的黑白照片。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可笑的感谢。

    “小醉,进去吧,你现在身体这么弱,这样淋雨会吃不消的。”linda从里边冲出来,一看见楚醉在这里跪了几个小时都没动,顿时红着眼奔进雨里要扶她起来:“小醉!”

    “我没事。”楚醉牙关打着寒颤,努力的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双眼一直盯着灵堂里的照片。

    “我爸走了,何彦沉也走了,所有人都在痛,只有我过的最好,不是吗?”她缓缓抬起眼,憔悴的几乎凹陷的双眼忽然绽出一丝浅笑:“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小醉!是你想多了!楚叔叔的死怎么能怪你!又不是你害他生病,又不是你害他住院,又不是你害他去世的!你快起来!小醉!我求求你,别这样一直跪着,阿姨已经没了丈夫,你要是再出什么事,你让她怎么活下去啊!”

    楚醉被Linda摇晃的有些跪不稳,linda连忙想要扶她起来,却见她在雨中跪的双腿僵硬,连站都站不起来,忙呼唤代谦过来帮忙。

    “我没事……”楚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跪一会儿,我想和我爸说说话……”

    “好,那我们进去说,你想和楚叔叔说什么都行,他尸体明天才火化,他还躺在那里边呢,你进去说,看着他说,好不好?”linda小心的哄着她:“小醉,你不要这样……”

    楚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忽然笑了出来,笑的同时,眼泪被磅礴的大雨洗静,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哭,只觉得眼睛热热的,全身上下,麻木了所有知觉,只有眼睛还有些温热的感觉,却顷刻还是被雨水淋的冰凉。

    “小醉,你怎么了?你在发抖?”代谦正要跟linda一起扶着她走进去,却忽然发现楚醉浑身颤抖,直到代谦惊的一把将她抱起,才见她浑身在抽搐。

    那是代谦第一次看见她毒瘾发作时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事后代谦仍然后怕着,当时急急的将神智不清的楚醉送到医院时,她已经将她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一直滑落到黑色的衣襟。

    楚醉躺在病床上一边被大夫打着镇定剂,一边脸色灰白的看着天花板,嘴里无休止的呢喃着。

    “是我……”

    “是我……”

    “我才是罪魁祸首……”

    “我才是……”

    直到她被镇静剂的药效迫使渐渐闭上双眼,那张恐怖消瘦而灰白的脸却从此印在了linda与代谦的脑中,但从此也没向她提及那天的事情。

    后来楚醉想起之前苏伦说过她父亲之前的身体已经转危为安,却是忽然间病违的让人始料未及,她不是没有查过医院的治疗与药品记录,后来她去查过,但得到的结果却是那阵子的药品记录已被销毁,而苏伦的名字,也已经不再在那家医院的医生名单里。

    她试着想要去找一些父亲的死与那个人无关的理由,可是她找不到,想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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