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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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军号-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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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是个通宵,第二天他们商量好要兵分两路去那些水泥厂和电厂打招呼。

  潘大嘴挨了揍后,用手机给单老板打了个电话,单老板像训儿子一样把潘大嘴的祖宗八代给操了个底朝天,然后要潘大嘴联系在五山镇开赌场的刘豁子和县城里的江小白,晚上务必到市里的一个茶楼喝茶。

第五节:暗流
单老板挨了打后,气得抓狂,当天晚上就让那几个保镖走人了。下半夜扎到姘头家像只发情的疯狗,狠狠地发泄了一顿,然后坐在床上对着散了架的女人发狠道:“老子要不劈了这几个小杂种,就不是人养的!”

  单老板二十年前从部队退伍后就随着舅舅走南闯北,直到来到这个产煤的小镇。凭借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和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历史赋予的绝佳机会,很快就站住了脚,短短几年功夫成了富甲一方的财神。他到底有多少钱没人知道,反正镇里集资修路,他一个人就拿出了两百万,就凭着这两百万和私下里不知道送出的几个两百万,单老板混上了县政协常委和地区人大代表,要不是后来被要债的民工给砍了,闹得满城风雨,这家伙搞不好就成了全国人大代表。赵卫曾经跟兄弟们算了一笔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单老板是亿万富翁!

  这十多年来,单老板在这个小镇甚至整个县城,可谓只手遮天,黑白两道通吃,只要是个人,就没有不让着他的!前几年被人砍,完全是一个意外,那个外地的矿工因为等着工资回家过年,是豁出命来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没想到事过三年又碰到了不要命的人,而且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这一次财大气粗的单老板是决计不会善罢干休的,否则,他会感觉再无颜面在道上呼风唤雨了!

  “天上瑶池”坐落在市政府的正对面,是这个市里档次最高的茶楼。单老板下午五点多钟就独自一人坐在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让服务员泡好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听着李玲玉的甜歌小调,闭目养神。

  六点刚过,一辆“仪征”皮卡车停在了“天上瑶池”的楼下,潘大嘴带着两个兄弟呼啸着上了二楼。单老板看到自己的妹夫就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潘大嘴的后脑勺上:“吃屎的东西!”

  潘大嘴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敢作声,闷闷地坐在沙发的角上。七点钟刚到,刘豁子和江小白像约好了似的,一前一后地进了包间。单老板被打的事,刘豁子和江小白在潘大嘴的电话里已经得知了,江小白还没坐下来就骂出了声:“操!这几个小杂种胆子还不小,敢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

  刘豁子站在那里咋咋呼呼地问单老板:“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小白和刘豁子都是黑道上的狠人,单老板有恩与他们。刘豁子原来是单老板一个马仔,是个打架不要命的角色,开赌场由单老板罩着,基本上没出过事。江小白原来在县城的农批市场里开了个水货批发店,后来欺行霸市,在严打的时候被逮起来判了七年有期徒刑,他就托人找了在道上混得很开的单老板,单老板花钱帮这小子搞了个保外就医,后来又给了他一点股份,算是又收罗了一个兄弟。江小白现在在县城混得不错,号称“浪里白条”,明里开了个桌球城和一个烟酒批发店,暗地里却充当单老板的眼线,还养了一帮马仔专门收些保护费和为单老板打理外围的一些麻烦。

  听完单老板的描述,刘豁子和江小白同时站起来就要回去组织人马砍五兄弟,单老板这时却异常地冷静,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依他现在的身份,是不适合如此大张旗鼓地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昨天晚上加今天一个白天,他想了很多方法,既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和人生安全不受到威胁,还要干干净净地处理掉这帮危险的特警兵。单老板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这三个单老板的干将,差点就没有佩服得跪下来舔他的脚丫子!事情后来差点坏在了头大无脑的潘大嘴手上……

  周飞和程胖子被分到了一组,他们要去的是仙山水泥厂,这个仙山水泥厂是国营企业,全县的纳税大户。负责采购和供销的副厂长姓秦,五十多岁,是省劳模,一个很正直善良的老头,在这家水泥厂干了三十多年,副厂长干了十多年,他原来的下属很多都当上了县局级领导,只有他趴在窝里不动。

  定点采购单老板煤窑里的煤是地区和县里多位领导打招呼的,老秦很不屑单老板这种奸商。单老板在老秦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可他就像铜浇铁铸的一样,根本不为所动,所以,单老板交给仙山水泥厂的煤都是最好的,从来不敢以次充好。仙山水泥厂也是单老板他们大客户之一,那时候原煤的价格疯了一样,最高的时候要卖到近三百元一吨,仙山水泥厂一个月的用量至少是二千吨。

  钱守国说一吨煤至少可以赚十五元钱,光仙山每个月就能赚到三万块!周飞在听到钱守国要他去仙山水泥厂找那个姓秦的副厂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这个秦厂长的女儿秦芳跟周飞和程胖子都是职高时的同校同学,而且最要命的是:秦芳原来是周飞一直不愿承认的女朋友。

  秦芳一双媚眼儿,条子也好,两个人在学校若即若离的扯了好几年,周飞当兵之前还去过秦芳的家里见过老秦,直到周飞当兵的第三年听说秦芳去县法院当了书记官,然后时常听到一些鸡鸣狗盗的小道消息,才痛下心来主动与她断了联系。这个秦芳是个不甘寂寞的角色,进了法院后把那里的一群老少爷们惹得是整天心猿意马,她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周飞对秦芳还是有感情的,想起她心里就隐隐作痛。

  周飞担心的是碰到秦芳,他是不愿让秦芳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更担心老秦会认出他,搞不好就坏了事,可是他心里却还有一点期待,加上这层关系不能向兄弟们挑明了,否则,他就更没有不成功的理由了,只好硬着头皮去。这些事情他也没跟程胖子提,程胖子估计是不知道老秦和秦芳的关系,一路上都没反应。

  钱守国和赵卫去的是电厂。钱守国的表姐夫是电厂的一个小头头,他希望通过表姐夫能找到电厂的负责人,把这件事摆平了,这个电厂是周边几个地区最大的电厂,直属华东电力局管理,每个月的煤用量超过万吨,有好几家煤矿给他们供应煤。

  钱守国的表姐夫听到钱守国的话后,差点没笑岔气了,问钱守国算哪根葱?他们领导连副市长过去都懒得见,还见你们两个小不拉子?就是单老板也没见过他们领导。两个人撞了一头包,钱守国知道这条路估计是走不通了,得从长计议,赵卫心里却一万个不爽,心想:“你不是吹牛逼能搞定吗?就这点能耐啊?”脸上也是老大不高兴,出了电厂大门跟钱守国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去市里了,说是有点事,晚上会回来跟他们一起开会的。钱守国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了家。

  这边周飞和程胖子摸到了秦厂长的办公室,一进去老秦就认出了周飞,说:“小伙子,我认识你,你跟小芳是同学吧?我听小芳说你要留部队考军校提干啊,怎么退伍了?”

  周飞脸上臊得通红,赶紧给老秦递了一根烟说:“秦伯伯,我在部队呆着不习惯。”

  老秦笑呵呵的给他们两个人泡了茶,然后亲切地问长问短,扯了快一个小时,周飞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说煤的事情,程胖子实在等不及了,就开口说:“秦伯伯,我们现在做煤生意,今天跟周飞过来就是想请您帮帮忙的。”

  周飞附和着:“是啊,秦伯伯,如果有机会还是想请您关照一下。”

  老秦显得很为难:“这样啊?我们的煤都是政府指定在单老板那里拉的,可能很困难哦。”

  周飞赶紧说:“我知道,单老板的煤现在是我们在做,他只管生产,我们跟他签了合约的,而且我们会比原来的一吨便宜几块钱!”

  老秦怔了一下:“不会吧?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们可不要跟单老板来硬的哦?”

  周飞和程胖子几乎异口同声:“不会了,是他自愿的!”

  然后程胖子接着说:“您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在您办公室给单老板的妹夫潘总打电话!”

  没想到老秦爽快得很,赶紧答应了:“哈哈,我不管了,只要你们谈好了,都没关系,反正跟谁都是买!”

  周飞和程胖子大功告成,问了一些场地、交货时间和结款的事,就要起身离开,老秦客气得要留他们吃饭,被他们回绝了,最后老秦对周飞说:“小芳在外地学习刚回来,这几天在家里休息,有时间上我们家来作客!”

  赵卫下午不知道在哪里把酒喝多了,晚上回到钱守国的小饭店就大骂钱守国的表姐夫不是人。钱守国知道老二的脾气,忍让着他,低着头不吭声。周飞是懒得搭理赵卫的。程胖子赶紧去哄赵卫:“老二,仙山水泥厂那边搞定了,我们就先送那边,反正一个月也能赚上三四万块钱,电厂的那边再慢慢来!”

  赵卫冷笑着:“光一个仙山水泥厂我们每个人一个月才挣几千块钱,屎都没得吃!”

  周大虎是只呆鸟,跟着赵卫后面附和:“干!我联系了十几台车,人家全在家等着,要是没煤拉的话,我们还要给他们发工资!”

  钱守国很愧疚地说:“电厂那边肯定很麻烦,下午我表姐夫又打了电话,他让我们少去惹电厂的麻烦!”

  赵卫火冒三丈:“他妈的!老子就不信邪,搞不下来电厂还混个毛啊?”

  钱守国用商量的口吻说:“老二,跟电厂可不能玩横的,这个可得从长计宜,人家那是国营大型企业,惹毛了,兄弟们都得倒霉!”

  赵卫发作了,他不敢直接针对钱守国,而是把牢骚发向了所有的兄弟。他跳起来红着眼睛用手指着四个兄弟:“你们要是怕死,老子一个人去!”

  周飞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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