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神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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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神巫女-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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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莫妲儿像被说服似的,身体不再紧绷,眼皮也不知不觉沉重了起来。
  在失去意识前,心里忍不住地想──什麽时候开始夏德拉失去了让她恐惧的气息了?
  
  莫妲儿是在被喂食古怪液体的时候,再度醒来。
  当她看见夏德拉放大的脸庞时,才知道自己一直是以口对口的方式喝药的。
  感觉她醒过来,夏德拉却没在喂完药时离开她的唇瓣,反而开始加深这个吻,品尝一直尝试避开他的霸道入侵的小舌。
  没会儿,莫妲儿发出抗议的呻吟,这才让夏德拉勉强放过她,垂眸端详她满脸通红的诱人模样。
  被瞧得很不自在,莫妲儿想起身拉开彼此的距离,却发现身体依然虚弱无力,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的身体才刚好转,别勉强自己移动。」
  夏德拉不冷不热的解释,让莫妲儿想起之前的疑问,忍不住问:「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只见他沉默了下,缓缓的说:「对。」
  「……」
  「你差点死掉。」
  莫妲儿愣了下,瞪大双眼望向夏德拉。
  「那天你被伊奈堤关在这里,那名看守你的牛族人以为你是熊族人,所以没替你增加暖炉,害你差点冻死。」
  莫妲儿蹙着眉,心里却有另一个答案。
  记得那晚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那麽糟糕,而是她见过阿迪南之後想再见莫拉克时引起了剧烈的头痛,之後她确实有见到莫拉克,自己好像也发生了一些事,只是……好像什麽呢?
  隐约感觉自己与死神擦身而过,有个非常熟悉的人救了她一命。
  当然,她很肯定那个人绝对不是夏德拉……为什麽她想不起来?
  注意到莫妲儿陷入思绪,被冷落的夏德拉心情开始浮躁起来,他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注视他。
  「我不准你再想阿迪南了!」
  闻言,莫妲儿愕然地说:「我没有在想他。」
  「你说谎,你明明就在想他!」
  「我真的没有。」莫妲儿无奈的说。
  「从以前就是这样……大家总是将所有好处往阿迪南那里送,就连你也是向着他,明明……明明你是我先遇到的!」
  眼看夏德拉的情绪开始出现无理取闹的迹象,莫妲儿不耐烦地大吼──
  「没有就是没有,不要将你的无理取闹发泄在我身上!」
  说完,两人都愣住,莫妲儿是讶异自己居然会失控乱发脾气,夏德拉则是被她的怒意吓到了。
  夏德拉见莫妲儿似乎还很生气,而自己也拉不下脸来安抚她,最後,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回来。」
  看着夏德拉离去的背影,莫妲儿无力地闭上双眼。
  奇怪,她怎麽会忽然情绪化了起来?
  一想到刚才夏德拉那副被吓到的表情,自己……跟他有什麽两样?
  总觉得这一场病让她整个人变得很怪,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影响着她,令她难以控制的想发火。
  想到这,莫妲儿忍不住拉着被子将自己闷在里面,鸵鸟心态地想──
  就这样沉睡吧!什麽都不要思考,或许她就不会有这种失控的感觉了。
  另一方面,走出房间的夏德拉在懊恼自己情绪失控的同时,也对莫妲儿身上一些奇怪的转变感到困惑。
  印象中她并不是这种个性的女孩,就算不喜欢面对他,至少她所散发出来的柔和气息,便足以温暖他多年来孤独的心。但是,从那天见到她开始,便隐约感觉到她体内多了月神的气息,随着她一步步脱离险境,月神的气息也跟着加重了。
  月神……到底想将她改变成什麽样的人?
  这时,几名牛族探子匆匆忙忙在伊奈堤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他随意拦人询问,才知道熊族正在聚集所有兵力,准备向牛族进攻。
  夏德拉心一惊,赶紧来到伊奈堤面前,接下他手中信纸快速浏览之後,冷笑道:「阿迪南居然敢带头违反里迦瓦大神的规定!」
  「根据探子的回报,鹰族长、狼族长正各自结集自己的部族,与熊族会合中……看来他们想灭掉我族的意图很坚定。」伊奈堤微笑的说。
  「很好,这正是可以一举歼灭他们的时候!」
  就在两人讨论该如何应对时,一名牛族人走到伊奈堤身旁低声细语,之後,他的神情显得更加愉快。
  「什麽事让你这麽高兴?」夏德拉问道。
  「一个小猎物跑掉了,我打算要去抓回来,你要一起去吗?」
  夏德拉兴趣缺缺的说:「不了,我还得回去照顾我的巫女。」
  「是吗?那我就不送了。」
  说完,伊奈堤离去,夏德拉则是待在原地,眼神复杂地凝望着远方。
  ──他,或许该试着放下身段向她道歉吧?
  
  ──大人……
  ……巫女大人!
  熟睡的莫妲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呼唤,睁开双眼一看,居然是脸上都是伤的尼诺在对她叫唤。
  「尼诺?」莫妲儿讶异的说。
  「没时间了,快点跟我走!」
  着急的尼诺一把就想拉起莫妲儿,但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她,一个不注意便跌落床下,吓得尼诺赶紧搀扶住她。
  「你怎麽会变成这样?」
  莫妲儿苦笑的说:「这是发高烧的後遗症……」
  「不管了,趁现在他们被我引到其他地方,你快跟我离开这里。」
  一听到可以离开,原本应该高兴的莫妲儿忽然迟疑了,尼诺脸上的伤痕及行动不便的模样令她不禁却步。
  多了她这个累赘,一定会增加尼诺的负担,要是途中遇见牛族人,尼诺的下场一定会跟之前她所见的熊族人一样……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再一次……
  「失礼了!」
  还没会意尼诺的意思,莫妲儿一下子被他横抱了起来,随即往外奔跑。
  看见昏暗的夜空高挂着上弦月,莫妲儿忽然感觉到身体变得很轻松,就连心情也不再有忧郁迟疑的现象,当下,她要求尼诺放自己下来行动,以减少他的负担。
  逃跑的路上看见了不少横躺在地的牛族人,她猜想这可能是尼诺来找她的时候击倒的,直到逃进较隐密的树林之後,两人才暂时停下脚步喘口气。
  这时,尼诺眼神有些古怪地偷偷瞄着莫妲儿,似乎有话要说。
  莫妲儿想了想,决定先开口问。
  「尼诺,你怎麽知道我被关在这?」
  「我……听到了一些消息。」
  「消息?」
  尼诺踌躇的说:「巫女大人,你能原谅我先前对你态度不好以及害你被抓来牛族的过错吗?」
  莫妲儿一愣,原来尼诺真的跟牛族有勾结,只是看他满身是伤,加上态度的转变,或许他被牛族欺骗的可能性也很高,想到这,她无奈的说:「事情过了就算了,你别在意。」
  不料,尼诺却沉默了会儿道:「你……果然不是那位主部贵族的大神巫女。」
  莫妲儿心惊地瞪着尼诺,他到底是从哪里发现她的破绽的啊?
  「算了,这也不重要。」尼诺苦笑的说,「现在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你的心智会被伊奈堤控制,甚至企图将你变成……」
  话还没说完,原本全神贯注的莫妲儿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冰冷气息,她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尼诺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此时,远方闪现出几道火光,随着人越来越接近,让终於听清楚对话内容的两人也随着冒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夏德拉发现莫妲儿失踪了,正愤怒的召集牛族人找寻她的下落,而伊奈堤则是带着另一群牛族人出来找寻尼诺。
  顿时,莫妲儿脑海中浮现出夏德拉那时无理取闹发泄的心声──
  从以前就是这样……大家总是将所有好处往阿迪南那里送,就连你也是向着他,明明……明明你是我先遇到的!
  回过神,那股属於夏德拉的冰冷气息又更接近自己了。
  莫妲儿恐惧的想,以自己的状况要逃离夏德拉的追捕实在太困难了,要是让他看见带走自己的人是尼诺,说不定会出手杀了尼诺……不行,她不能害尼诺死掉!
  他的年纪还那麽小,还有许多美好的时光等着他去体验,如果她留下来挡住夏德拉,或许尼诺就有机会逃走,说不定还能向阿迪南求救……
  想到这,她不禁露出了苦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留下来,换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放弃任何逃离夏德拉的机会……果然是被那句「明明你是我先遇到的」影响了决定,是吗?
  「尼诺,看来我们没办法再聊下去了。」
  「知道了,那我们快点赶路吧!」
  莫妲儿沉默了会儿道:「尼诺,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跟你走了。」
  尼诺不解的说:「为什麽不能一起走?」
  莫妲儿推着尼诺:「别问为什麽,快回去跟阿迪南回报情况,我会在这里等你们来救我。」
  「我不能丢下你在这,趁他们还没找到我们,我们可以从另一条路离开。」
  莫妲儿摇摇头的说:「太迟了,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你……」
  忽然间,莫妲儿将尼诺护在身後,目光直视着某个角落。
  「夏德拉,我求你放过尼诺好吗?」
  闻言,尼诺正好看见夏德拉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他一脸杀意,彷佛在盘算该如何料理胆敢带走莫妲儿的人,反观尼诺却是一脸止不住的讶异。
  异族长居然跟大神血脉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睛也是金色……天啊,大神血脉居然有两个!
  两名大神巫女,两名大神血脉,还有伊奈堤所提到的大事……
  意识到这一点,尼诺本能的颤抖了起来,如果他真的让莫妲儿留在这里,那麽他将是毁掉这世界的最後推手……不行!他绝对不让她留下来!
  「你胆子还真大啊,居然敢带走我的巫女。」夏德拉冷笑的说,右手还不忘聚集黑色光球。
  尼诺试图将莫妲儿护在身後,却反被她坚持护在身後。
  「夏德拉,我不准你对尼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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