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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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理论-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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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的帆布口袋,就是他们称之为“抚慰金”的东西。西蒙愤怒地把口袋扔到了长官的脸上,从此离开了俄国特种部队。他来到美国,希望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坐到的事情——设法找到那一架阿帕奇直升机的驾驶员和炮手。他既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一架直升机的呼号,要想找到事件的当事人报仇雪恨,他必须杀掉三角洲部队的每一个士兵。
  但是在梦里,西蒙不仅清楚地看见了他们的脸,而且目睹了直升机驾驶员控制着操纵杆、让炮手发射“地狱火”导弹的整个情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导弹尾部喷射着烈焰,向他的灰色拉达车飞去。突然,西蒙又发现自己正同两个孩子一起坐在拉达车的后座上,透过挡风玻璃惊恐地看着向他们高速飞来的导弹。他感到有人拉了拉他衬衣的衣领,一只小手正使劲地拽着他。
  西蒙睁开了眼睛,天已经黑了。他的身体被牢牢地卡在驾驶坐椅和从方向盘上弹出来的充气安全气囊之间。汽车的副驾驶一侧撞到了一棵树上,法拉利的右侧已经损毁,而左侧却完好无损。他意识到,确实有人在拉他的衣领,但是这个人不是谢尔盖也不是拉丽莎,而是阿帕拉契亚山区的一个干瘦的乡巴佬。他长着一口稀疏的牙齿,双颊凹陷,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法兰绒衬衫,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乡巴佬刚才已经把手伸进了法拉利车里,摸了摸西蒙颈部的脉搏。他自己的卡车以怠速停在路边,车灯射出的光柱一直照进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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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理论》第八章(4)
西蒙痛苦地从气囊下抽出左手,抓住了乡巴佬的手腕。这个人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叫道:“我的上帝啊!你还活着呀!”
  西蒙仍然抓住他干细的手臂,命令道:“把我弄出去。”
  法拉利的门已经无法打开,所以乡巴佬把他从车窗里拉了出来。西蒙的右脚踝关节被扭伤,一接触到地面就疼得他直咧嘴。阿帕拉契亚人搀扶着他向皮卡车走去,同时不无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来吧,我们必须马上把你送到医院去。”
  这个老头儿浑身散发着一股臭气,混合着汗液、土烟和烧木头的烟味,西蒙感到恶心。他突然双手抓住老人的肩膀,把他的身体紧紧地按在皮卡车的车身上。他用左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掐住了这个老笨蛋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你看到一辆灰色的现代车没有?后翼子板上有一个坑?”
  老人惊恐地张开嘴,抬起两只手拼命地抓扯西蒙的手臂,但他细小而颤抖的手指根本无法撼动西蒙有力的双手。
  西蒙对着他的老脸吼道:“快说!你看到那辆车没有?”
  老人根本无法回答,因为西蒙的手已经紧紧地掐住了他的气管,他一边挣扎一边赶快摇了摇头。
  “那你就没用了。”西蒙加大了双手的力量,清楚地感觉到老人的咽喉在他手掌下破裂。老人的身体靠在皮卡车上不断地抽搐,两条腿无助地胡乱踢打着,而西蒙对他却没有丝毫的同情。这家伙不过是一个生活在痛苦中的垃圾,为什么谢尔盖和拉丽莎要躺在坟墓里腐烂发臭,而这个垃圾却可以生活和呼吸?这让他无法忍受,也是他无法饶恕的。
  老人很快停止了挣扎,西蒙松开手让尸体掉到地上。然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回法拉利车旁,从里面取出了“乌兹”冲锋枪和其他随身武器。他运气很好,这些武器都没有损坏。他把枪支转移到皮卡车上,然后掏出手机,凭记忆拨打了一个号码。他很担心手机无法找到信号,因为这里已经是偏远地区,但是几秒钟后手机里传出了铃声,一个声音说道:“我是布洛克。”
  *     *     *
  古普塔教授仍然在电脑文档中继续搜索,大卫走到木屋后的窗户前。他的心里十分焦虑不安,再也无法看着古普塔在几十亿字节的数据中慢慢寻找。他需要一点时间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
  窗外一片漆黑,一开始他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他把头贴到窗户玻璃上,两个手掌挡住眼睛两侧,才看到了屋后树林的轮廓和它上方那一条星光灿烂的夜空。他和大多数纽约人一样,每次离开纽约、看到繁星点点的天空,都会惊喜不已。他首先找到了北斗七星,像一个巨大的问号垂直地悬挂在空中;接着又看到了“夏季大三角”——天津四、牛郎星和织女星,还有昴宿星团的椭圆形光影。接着,他继续向上看,眼睛盯住了银河,它那难以想象的巨大螺旋形结构总是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
  40年前,正是观察天空激发了大卫学习科学的兴趣。他当时住在祖母家里,在佛蒙特州一个叫贝洛斯福尔斯的小镇上,就是在那里他学会了识别行星和那些最亮的星星。晚餐后,每当母亲洗涮餐盘、父亲开车到镇上去喝得烂醉的时候,他总是坐在后院里,举着手指一一搜寻每一个星座。他把自己沉浸在物理学的法则之中,学习开普勒、牛顿、法拉第和马克斯维尔的理论,以此逃避父亲酒后的疯狂和母亲沉默的绝望。他的整个青少年时期都在为将来成为一个科学家而做准备,中学时一门心思地学习几何学和微积分,进大学以后又努力钻研热力学和相对论。然而,当他23岁的时候,潜藏在心灵深处的劣根性终于抓住了他,把他无情地踢出了物理学的殿堂,投入昏暗的西区酒吧之中。所以,他所遭受的打击已经绝非一次事业上的小小挫折而已,而是失去了生活中为他带来巨大欢乐的源泉。虽然他后来总算挣扎着从酗酒的深渊中爬了出来,在科学的边缘地带成就了自己的事业,写出了几部关于牛顿、马克斯维尔和爱因斯坦的著作,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仍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失败者。他很清楚,他已经不可能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了。
  

《终极理论》第八章(5)
但是今天晚上,当大卫遥望卡耐基休养所上方的夜空时,他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久违的童年时代的欢乐。在他眼中,夜空里无数的行星和星球都化做了宇宙波中一颗细小的微粒。在大约140亿年前,一个致密而炽热的奇点爆炸而形成了宇宙,同时在其身后留下了无数的物质和巨大的能量。在目前世界上,还没有那一个科学家知道“大爆炸”发生的原因或者“大爆炸”之前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未来这一切又将如何结束。然而,这些问题的最终答案终于就要揭晓了,它们很可能就潜藏在古普塔教授这台电脑的某块电路板里,而大卫即将成为第一个看到它们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极度兴奋的情绪之中,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吓得几乎失去身体的平衡。他以为站在他身后是古普塔,但是转过身来却发现是莫妮卡,而教授仍然弓着背俯在橡木桌子上,斜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莫妮卡表情看起来同大卫一样焦急不安。她对他道:“我想再问你一个那篇关于‘平面国’论文的问题,就是你那个二维空间的黑洞的模型。”
  莫妮卡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让大卫觉得很唐突,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仍然希望在古普塔教授最终揭开那些方程式的神秘面纱之前,再做最后一次尝试,猜出统一理论的奥秘。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的黑洞模型中包括有CTC的模型吗?”
  大卫几乎20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称了,不过还是记起来了。CTC就是“封闭类时间曲线”,其基本概念是:这是一条使粒子能够在时间中来回穿行的通道,由于它是封闭的,因此粒子最终又会沿着这条通道回到它最初的起点。他道:“是的。我们确实在模型中找到了封闭类时间曲线的模型,但是这在一个两维时空的环境中并不少见。在一个‘平面国’里,存在着许多在三维宇宙中很难见到的怪异和荒唐的事情。”
  “那么,这个二维时空中也有一个虫洞结构吗?”
  大卫肯定地点了点头。虫洞是一条贯穿于时空高山和峡谷中的隧道,是一条宇宙捷径,物体可以在瞬间通过这条隧道从宇宙中的一个区域到达另一个区域。他和克莱曼博士在那篇二维世界的论文中提出,跌入黑洞的粒子会出现在黑洞另一端的另一个独立的宇宙中。他回答说:“是的,完全正确。这一切你都知道,真让我感到惊讶。我记得你说过,那篇论文的内容你几乎完全忘记了,对吗?”
  “我确实忘记了。不过在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克莱曼要说你们的那篇论文离事实已经不远了。所以,现在我想,这是不是跟引力电磁子有关系?”
  大卫对这个名称不熟悉,不是他从来没有学到过就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他问道:“什么引力电磁子?”
  “这是一个比较陈旧的观点,产生于上世纪的50年代。它的前提是基本粒子并不是处于时空中的物体,而是时空本身的一部分,即时空构造中的纽结,就像一些微小的虫洞。”
  大卫有些想起来了,他以前确实听到过这种说法,大概是在20年前读研究生的时候。他说:“是的、是的,我记得克莱曼在一次讲座中曾经提到过这个理论。但是我有一个印象,好像物理学家们早就放弃这种观点了。”
  “是啊,那是因为谁也无法用一个公式表达一个引力电磁子。按照现有的方程式计算的结果,其能量要么向内倒塌要么泄漏。但是在几年前,一些研究人员重提这个理论,仍然认为它有可能成为一种统一的理论。他们的研究至今还十分粗略,但已经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很像一个引力电磁子的微型虫洞的粒子。”
  大卫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问:“人们真的相信了?”
  “我承认,这只是一种边缘理论,只有几个人在研究它。但这确实属于经典场论的一种,所以当时的爱因斯坦有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除此之外,它还具有解释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的潜在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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