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枯竭的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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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枯竭的后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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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太阳内部的核聚变过程,以便获得巨大的核聚变能供人类所需。如果受控核聚变的研究真正大获成功的话,则意味着人类社会不用再单靠自然界的太阳提供一切能量了,需要的时候人们可以制造出“太阳”来满足自身对能量的需求,这将一劳永逸地解决人类社会的能源短缺问题。然而,利用核聚变能的最大困难不在于实现核聚变反应,而恰恰在于实现受控。即核聚变反应瞬间所积聚的巨大能量需要按照人们的意愿缓慢释放,如在半年或一年的时间内释放完毕,这样才能达到利用的目的。否则像大自然的闪电一样,尽管瞬间产生强大电能,但同样瞬间即逝,利用价值基本上为零。如果人类利用核聚变能就像氢弹爆炸过程那么迅猛的话,这种不可控制的能量瞬间释放恐怕就不是福音了,只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
  事实上,作为“人造太阳”的托卡马克系统说起来不难理解,但实践起来却是异常困难。自从上世纪50年代托卡马克系统出现于前苏联以来,至今已经过了大半个世纪。由于认识问题的角度和理解的程度不同,圈子外的普通民众总是比较性急,认为研究人员无能,进展缓慢;圈子内的研究人员认为这已经很快了,研究进展的速度并不比高能加速器及计算机芯片领域的进展慢。在专业研究人员看来,就是这么快的发展速度,21世纪中叶以后人们才会比较务实地谈论核聚变发电的远景方案。如果说2050年实现商业化,那听起来仍然像是天方夜谭。其开发的周期之所以比较长,原因在于,类似托卡马克系统这样的大科学工程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资金投入,一代又一代的大规模装置需要相继建造,不能跨越,更不能违背科学规律而意气用事,这种时间过程上的积累是无法逾越的。而其他如从月球上获取大量的氦…3元素,从而相对容易的实现核聚变反应,这些设想更是泛泛之谈。氦…3反应堆的等离子体参数要求比托卡马克系统更高,而且世界各国至今还未遴选出公认最佳的等离子体约束方案。至于氦…3反应堆何时真正形成气候,着实难以预料。人类现在研制的托卡马克系统还处于最初的低级阶段,其释放能量的最长时间仅为几百秒,远远达不到作为能源加以利用的时间周期要求,距离大规模商业应用更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少需要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时间,核聚变能也因而被认为是遥远的能源。。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章 迎接新能源的革命(9)
从能源形态上看,人类加以利用的主导能源经历着从固态(薪柴、煤)、液态(石油)到气态(天然气、氢),将来再到等离子态(核聚变时的氘和氚)的演进和变化;我们有时甚至不得不思索是否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以至于这种演进的过程看起来既按部就班,又水到渠成。如果有的话,那只能是大自然“精心设计”的巧手。
  从时间上看,人类社会能源更替的时间也在加快,从薪柴过渡到煤,人类社会用了几千年;而从煤过渡到石油,用了几百年;之后的能源更替的周期就越来越短。可以说,人类社会利用能源的进程中,能源的品位、清洁度以及形态方面的演进变化预示着能源更替过程的方向指向,能源更替的时间则标记着新旧能源的生命周期,这一切构成了能源更替过程的脉络,使得我们由此可以窥知能源开发与利用过程的基本貌相。
  事实上,能源利用史已经告诉我们,在通常没有外力干预的一般情况下,人类社会的能源利用体系将会呈现“固体…液体…气体…等离子体”这样一条平稳、自然的升级过程,其显着特征就在于“脱碳化”,从最不清洁、化学结构最复杂的低效能源逐渐发展为越来越清洁、化学结构越来越简单的高效能源。
  我们现在所广泛利用的燃料体系尽管具有能量集中,开采方便等优点,但并非是最有效率的能量载体。其中,碳氢比是最显着的评价指标。我们知道,碳元素与氧元素反应结合过程中会释放能量,但以同等的比例来看,碳所集聚的能量实际上要比氢少,因此,当我们燃烧碳氢化合物如煤炭、石油以及天然气时,尤其是含碳量较为丰富的煤时,氢所含有的高能量部分地被碳所含有的低能量所抵消了。化石燃料所含的碳越多,它所释放的能量相对就越少。薪柴几乎全部是碳元素,因此它的能量密度很低。煤炭中所含的碳元素与氢元素的比例大致为1比1,石油中碳元素与氢元素的比例大为1比2,以甲烷(CH4)为主要成分的天然气中比例为1比4;因此,煤炭是化石燃料中能量密度最低的。如果我们完全摒弃碳而改烧纯净的氢,自然就不会出现能量抵消的现象。事实上,作为能量密度极高的燃料,氢的能量密度远高于汽油,氢所产生的能量几乎是同等质量的汽油所产生能量的三倍。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基本趋势,我们也有理由坚信并坚持这一趋势。
  我们不妨依照上述的趋势而行,把对石油的替代作为探讨的焦点。我们知道,石油的能源替代品相当之多,如生物柴油、乙醇燃料、煤制甲醇、煤变油、二甲醚、天然气、核电、太阳能、风能、氢能等等不一而足。其实,这些替代品是良莠不齐的,我们通过上述的几条准则对这些替代品的优劣加以评判。既然能源替代过程是有方向指向的,是从左边向右边进行的。那么显然,寻找石油的替代品最好在石油的右边进行(见图5…1)。而生物柴油、乙醇燃料、煤制甲醇以及煤变油等看起来可以替代石油的新能源,其实并不符合这一要求。制造生物柴油的主要原料如油菜、大豆,制造乙醇燃料的主要原料如玉米、小麦,其本质上都是与薪柴毫无差别的陆地生物质资源。既然同类的薪柴已经被替代了,那么生物柴油、乙醇燃料反过来要替代石油显然不合时宜。煤制甲醇、煤变油这些煤化工产品也存在同样的情况,其无非是从固态变成液态,改头换面了而已,其本质上仍旧是煤,用煤替代石油显然不合时宜。 。。

第五章 迎接新能源的革命(10)
当然,不合时宜并不是说一定就不可行。生物燃料、煤化工燃料替代石油可以成为某种特定条件下的权宜之计。如在巴西这样地广人稀、生物质资源极其丰富的地区开发生物燃料,当然也就不能妄加诘责;再比如在中国这样煤炭资源相对丰富、石油资源相对短缺的国家,一定程度上开发煤化工燃料也未尝不可。但需要明确的是,这种权宜之计只能是权宜之计,决不可作为长久之策,更不能全面推而广之。否则,由此衍生而来的粮食安全、环境恶化等一系列问题将远远超出能源问题所能考量的范围。就煤变油而言,用一种不可再生资源替代另一种不可再生资源,本身就是不可取的,更不必谈及煤变油过程还需额外耗费大量的能量及水资源,排放大量的二氧化碳气体,以及对周边环境的破坏了。煤变油项目如果大规模上马,仅环保问题就成为难以承受之重,其他如经济效益、资源效益就更不必详加提及了。2008年初油价100美元/桶时,不少上马煤变油项目的投资者还徜徉在巨额收益的憧憬中;2008年末油价40美元/桶时,煤变油已处于保本甚至亏损的边缘。如果以后社会进一步发展了,要求对煤变油企业的资源损耗、环境污染、温室气体排放等方面加以约束,课以相应的税赋。这些企业看起来就没有存活之路了。
  相比不可再生的煤化工燃料,生物燃料的可再生性使得其开发和利用蒙上了一层诱人的面纱。在某些时候,生物燃料的开发经常被抬高至国家战略的层面,有些时候竟与保障能源安全这样的国家利益考量相提并论。事实上,国家安全是有优先等级之分的,能源安全固然重要,但粮食安全相比能源安全则是更大的安全,这对人均资源相对贫乏的中国、印度而言尤其如此。美国地球环境研究所莱斯特·布朗先生是生物燃料的坚定怀疑论者,作为横跨环境、粮食研究领域的双料专家。上世纪90年代他曾以《谁来养活中国》一文为中国人所熟知,该文就中国的粮食问题提出了不少有益的启示,引发了国人的警醒与深思。布朗先生之所以反对利用农作物大规模制造生物燃料,因为他深入研究过生物燃料开发与粮食供应的关系问题。其中有一条重要的研究结论:如果用粮食制造生物燃料以供汽车之需,按照美国1英亩农田所产的玉米提炼875加仑燃料乙醇的技术水平,折算后约相当于1公斤谷物对应升生物燃料。那么一辆最普通的家用轿车加满一箱燃料需要耗用200公斤左右的谷物,这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半年以上的口粮。若按轿车平均三天耗费一箱燃料计,则一辆轿车日均所消耗的粮食相当于26位成年人一天的口粮。换句话说,如果某个人驾生物燃料车仅出行一日,那么他就需要近一个月不进食,这样才会弥补粮食消耗之缺。可见,就燃料消耗而言,人与车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妄图用人吃的燃料(粮食)填满汽车的“血盆大口”,本身就是自不量力的。再深究一步,目前全球汽车饱有量已接近十亿辆之多,即使其中的一半即五亿辆汽车完全依赖生物燃料行驶,那么便相当于全世界额外增加130亿的人口来分享粮食资源。这对全球社会无疑是巨大的噩耗,对自然生态环境更是灭顶之灾。2007年美国所产玉米的25%总计约1亿吨被制成了乙醇燃料;欧洲每年用于制造生物燃料所耗费的粮食与美国相当。欧美的“汽车吃粮”相当于全球5亿人的口粮被额外消耗掉。问题是,即使美国产出的所有粮食全部转化为生物燃料,也仅够全美国不到二成的汽车所需,根本解决不了美国的液体燃料紧缺问题,反而会引发粮食大范围短缺。2005年以来全球粮食价格一路攀升,生物燃料的大规模开发被认为是罪魁祸首之一。因此,有联合国官员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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