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之后- 第2部分

　　黄仁陷入了绝境。

　　就在这个时候，黄仁偶然遇到了大学时期的一位同学。

　　老同学见面，分外的亲热，同学顺便把他领进一家酒店。

　　这是一间日本式的酒店，名字叫“扎晃”什么的，事后黄仁已经记不清了。

　　房间装潢的十分讲究，淡雅中，显露出贵族的气派：地面上扑着塌塌米，四周的墙壁上，都是巨幅的“浮世绘”绘画。

　　小姐都是一身的日本和服装束，双膝着地，跪着为客人斟酒。

　　黄仁大吃一惊，这样高级的场所，别说自己没去过，就是听也没听过。一时间，黄仁闹不清楚，现在的这位老同学，到底是什么身份。

　　几杯日本清酒下肚，两个人都兴奋起来，说话也相当随便了。

　　老同学说：“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想不到，你还是这般模样！‘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不是我说你，你太书生气啦！”

　　老同学说着，随手拉了一把为他斟酒的小姐。小姐咯咯咯地笑着，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老同学抚摩着小姐裸露的乳房，说：“这间酒店的小姐，都是可以嫖的。你是不是也要一位？”

　　黄仁看不下去了，借着酒劲，说：“我知道你发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钱吗？”

　　这样没有礼貌的话，要是别人，早生气了。可是，老同学没当回事。哈哈一笑，又接着说：“我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你理解的发了。我告诉你，我比你早十年，看透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钱就是爷爷，没钱就是孙子。所以，我不读它什么破大学了……”

　　黄仁想起来了，这位老同学，好像大一的时候就退学了。

　　老同学继续说：“我来到社会上，正赶上好时候，东南沿海的走私狂潮让我赶上了。我指挥十几艘船的走私船队，转眼之间，就积累了数以亿计的资产。打击走私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把资产安全地转移到房地产行业了……现在，你可以查一查富豪榜，看我排在什么位置上。”

　　黄仁鄙夷地一笑：“我不查什么富豪榜，我也不关心这个。肮脏的钱，别脏了我的手！”

　　老同学也有些恼怒了：“什么干净？文学？别做白日梦了！你永远永远也不会成功的！”

　　老同学是了解他的，一句话，戳到他的心里。

　　正在流血的心，怎么能经得住这一刀？

　　黄仁猛地一惊，酒也醒了大半，他认真地说：“为什么！”

第四章　为什么帮我？
老同学呵呵笑了两声，说：“为什么？你开动脑筋想一想……”

　　黄仁傻呆呆地愣着，说：“想，想什么？”

　　老同学又笑了，说：“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是个商人，搞出版的商人。现在，你手里有八十万资金，你会怎么办？”

　　黄仁想了一想，说：“我会怎么办？我会找一本畅销的书，把它印出来，卖出去。让我的八十万，变成一百万。”

　　老同学看着他，说：“看来，你还不糊涂，这就对了。这个世界，就是个金钱的世界。没有钱，你什么也玩不转。有了钱，你就有了自己的事业……”

　　黄仁说：“这个道理，我懂……”

　　老同学说：“搞出版这一行，你不懂。”

　　黄仁说：“我不懂，你懂？说说看！”

　　老同学端起酒杯，黄仁也举起了酒杯，两个人的思想，已经达到了默契。这就是俗话说的，“酒逢知己千杯少”。

　　两人一饮而尽。

　　老同学推开怀里的小姐，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小姐弯腰低头，行了个礼，迈着碎步，走了出去。

　　老同学说：“我告诉你，出版业，是个高风险的行业。干别的行业，买卖做赔了，起码还能收回点资金。出版业就不行了，印出一本书，如果没有销路，就是一堆废纸，血本无归。你说，是不是呢？”

　　黄仁点点头。

　　老同学又说：“所以，出版商在出版一本书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书的销路。这一点，没有把握，谁也不敢下手的……”

　　黄仁又点了点头。

　　老同学继续说：“一件商品销路好不好，看它的品牌。一本书的销路好不好，看它的作者的名气。当红作家的书，真的就那么好吗？不见得吧，卖的就是个名气！”

　　黄仁拿起了酒壶，说：“振发，来，我给你满上……”

　　他小心地为老同学斟满了酒，又把自己的杯子斟满了。

　　（现在，我们知道，这个老同学是谁了。）

　　俗话说，“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黄仁现在的心理，用这句话来形容，再体贴不过了。如同醍醐灌顶，黄仁觉得自己开窍了，他真心地等待老同学的指教。

　　刘老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抓住了黄仁，就卖了个关子，说：“你是真心想让我往下说呢，还是已经听够了？”

　　黄仁赶紧地说：“老板，我真心想听……”

　　不知不觉间，黄仁对老同学产生了敬畏的心理，说话的口气也变了。他隐约地感到，也许一个机会，就在面前。

　　刘老板说：“现在的出版业，有两种出书的方式，无非都是为了赚钱。一种是作者自费出书，出版社开出价码，五十元一本，或八十元一本。作者拿出五万或八万元，出版社就给印一千本书。印出来，交给作者，出版社就不管了。作者守着一堆书，有几个能卖出去的？最后，恐怕都送给亲友了吧！”

　　黄仁说：“别说五万，就是五分钱，我也拿不出来了！”

　　刘老板说：“我知道你穷，没关系的，还有第二个方式，就是出版社投资。这种出书的方式，出版社最喜欢出著名作家的书了，省心，又可以保证销路，稳赚不赔。要是出版无名之辈的书，就麻烦了，先要用各种方法，把作者炒起来，让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把他变成名人，再把书卖出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黄仁也听明白了。

　　他陷入了沉思，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

　　日本式的房间，都是用很薄的板子隔开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隔壁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女人的笑声，夹杂着醉汉低沉的呓语……

　　黄仁感到有点儿烦躁，他看着偶然相遇的老同学，悠悠地说：“你为什么帮我？”

　　刘老板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我知道你的为人，也佩服你的文才。你是个对我有用的人，我在你身上投资，你会给我回报的。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黄仁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第五章　包养
黄仁再次见到刘老板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地点是刘老板的五号别墅。

　　这是一座临海的别墅，在这片海滨的别墅群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它靠海滨更近一些，站在二楼的宽大的凉台上，望过层层叠叠的树木，可以看见一片浩瀚的大海……

　　宽大的凉台上，摆着两张藤椅，黄仁和刘老板坐在藤椅上。他们的身边，是一张高高的茶几，茶壶盖敞开着，芬芳的茶香，随着缕缕的热气飘散开来，给人以清爽的感觉……

　　看来，两人的谈话，还没有正式开始。

　　刘老板先说话了：“你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了，制定了一套完美的炒作计划……”

　　黄仁有点激动，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决不能贸然插言。他静静地听着。

　　刘老板：“计划是这样的，你和一个著名的歌星，将演出一幕惊世骇俗丑剧。媒体方面，我已经都联系好了，略微贿赂一下，这个机器，就开动起来了……”

　　黄仁不懂，忍不住问：“你说的丑剧，是什么？”

　　刘老板嘿嘿一笑，牙逢里挤出两个字：“包养！”

　　“什么？包养？”

　　刘老板说：“你一个才华横溢，怀才不遇，穷困潦倒的青年作家，遇到了一位年轻性感，身家百万的女歌星。美女看上了你的身体，你看中了美女的钱包，于是，你们签署了一份包养协议。美女用百万资金，包养了你……”

　　黄仁倒抽了一口气：“刘老板，亏你想得出……”

　　刘老板哈哈大笑：“色情、另类、美女、淫荡……观众要的，就是这个。要说还有什么，就是给女人长了脸。在富豪的男人包尽了天下美女的时代，你想想，这是什么效果？我告诉你，到时候，千万个镜头都会对准了你，所有的八卦新闻，都充满了你的消息，你想不出名，也办不到了……”

　　黄仁说：“那，我的名誉……”

　　刘老板：“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老土？名誉是什么？能卖钱吗？”

　　西方的落日，已经压在了海面上。漫天的云霞，把天宇染成了血一样的颜色……

　　黄仁沉思着，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必须做出选择：成为一个知名的作家，不正是我期盼的吗？我还犹豫什么？也许，面前是一片泥潭，也许，是一条不归路。但是，我都要义无返顾地走下去了……

　　黄仁说：“就照你说的办吧！无数明星都是一脱成名，我也来个一脱成名！”

　　刘老板说：“这就对了。时间也不早了，推开门进屋去吧！美人正在等着你……”

　　灿烂的霞光，从窗户射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迷离的金色。

　　这是一间豪华的卧室。

　　豪华的装修，豪华的家具，墙壁上挂着豪华的油画。

　　黄仁扫视过去，豪华的双人床边，是一位性感美女的背影。高挑的身材，光滑的曲线，诉说着万种风情……

　　黄仁有些激动，慢慢地向美女走去。

　　美女回过头来。

　　黄仁大吃一惊！

　　这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黄仁崇拜的歌星——于燕。

　　黄仁脱口而出：“于燕，是你……”

　　于燕摇晃着身子，乳白色的乳房，在白纱睡衣里面摇晃，蒙蒙笼笼，让人频发遐想。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