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藏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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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藏有缘-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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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徒林聪与衲结缘,不经不觉已逾十五载。当年涉世未深的大学穷学生,现今已是一个人近中年的专业人才,不变的却是他对佛法及西藏文化的热爱。

    在过去的十多年中,林聪在学余及工余之时,长期充任衲的侍从、翻译兼秘书,师徒近乎形影不离。衲的弘法事业乃至日常生活中最细微的琐事,大多由他协助成办,双方之相互了解不比世间父子来得浅。为协助衲重建川北大藏寺,林聪曾多次单独入藏筹划及视察工程;在衲的家乡及祖庭一带,今天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或起码听说过他的名字!

    林聪经年来于各报刊专栏中发表的稿件,现今结集出版,这是令衲高兴的事。林聪对于藏族人、西藏事的认识,并不出自枯燥而学术性的研究,而是源自他多年来的亲身体验。衲相信透过他的文章,读者可以认识到真正的、活生生的西藏文化!н米н花н书н库н ;http://__

    佛像并不是佛,只是代表了佛;

    佛经非法,却代表了法;

    真正了悟空性的,不论是僧是俗,

    都是真正的僧宝
“喇嘛教”提法不规范
    藏传佛教常被人以为是一种具神秘及原始民族色彩的宗教,一般人把它称为“密宗”或“喇嘛教”,其实这些称呼并不恰当,也令更多人误解了藏传佛教的教义。藏传佛教是佛教各宗派中的一部分。佛教在2500多年前由本师释迦牟尼佛弘扬,传至今天,主要分为南传(即缅甸、泰国及斯里兰卡一带之佛教)、北传(中国、韩国、越南及日本等地盛行)及藏传(中国西藏以及尼泊尔、不丹等地盛行)。佛法在传入各地以后,或多或少都因为风俗文化而演变成为具地方色彩之宗派,但其教义与本师所弘传的并无分别,只是在表达上及仪式上有所不同。

    藏传佛教主要分为四大主流派别,分别为格鲁派、萨迦派、宁玛派及噶举派。在内地,这四主流派别因其服饰及建筑物之特色而曾在一段时期内被俗称为“黄派”、“花派”、“红派”及“白派”。早十数年曾经有人在港台两地大事宣传自己为“密宗黑教唯一传人”,这其实是颇为粗拙的走江湖“招牌”。“黑教”是藏族的苯教之俗称,是一种佛法未传入西藏以前的本土民族信仰,与“密宗”及佛法毫无关系。再者,苯教其实只是一种祭祀大地山河的泛灵信仰,与世界各文化之原始信仰及类似“降头”或茅山术等等法术有极类似之处。__

    在佛法传入西藏之后,苯教已被大部分藏民排斥而转信佛法,其中部分教士吸收了一些佛法名词及教义而重新包装,才可以生存至今;在西藏,苯教不是主流宗教,而且颇见式微。虽然苯教现今并不兴旺,但其信仰者也仍有一定数目,单只在川北一带就可以遇上不少苯教法师在大街上散步闲谈,所以这位台湾人绝不是什么“唯一传人”。由这位台湾人的著作中也能见到,他的教义只是把气功、术数及风水等杂为一谈,与藏传佛教或苯教都根本扯不上关系。

    “喇嘛”一词解作“至高无上”,被用作任何一位法师之尊称,如同内地人遇到德高望重的僧人时会尊称为“师父”一般。时至今天,我们把任何西藏僧人都称作“喇嘛”;乃至在印度,有些人把任何藏族人不论老少僧俗男女都称作“喇嘛”,甚至有人以“喇嘛”为姓氏的,这些都是后期之词义衍变,与原来之定义无关。“喇嘛”并非西藏法师的独有称号,西藏的人把内地法师称作“汉喇嘛”(Gyalama),由此可见,“喇嘛教”这一个名词并非藏传佛教的一个恰当名称。

    藏传佛教包含了完整之小乘及大乘戒律及教义,故此也包含了密宗的教义在内,但并不是说藏传佛教就等于“密宗”。密法只是藏传佛教的一部分而已。一位西藏的僧人未必就一定学过密宗,所以把藏传佛教各派统称作“密宗”也是不正确的名称。有些人依西藏的法师而皈依,就自称为“密教弟子”;皈依的对象其实是佛、法、僧三宝,不是“密教”,也不是授皈依的法师,他们其实是“三宝弟子”;其所受之皈依与内地佛教徒无异,只是授皈依的法师并非内地法师而已。
“活佛”是“活”的“佛”
    与藏传佛教打过交道的人,不免会听过“活佛”这尊称。有些人盲目地以为“活佛”就是“活”的“佛”,也有好些人感到不以为然,怀疑怎么在西藏会有这么多“活”的“佛”呢!

    “活佛”一词,可见于不少明、清文献之中(在汉传佛教中也采用这一尊称,但那就不在本文谈论范围内了),例如清朝皇帝赐给好几个西藏高僧的封号及印章中,就的确能读到汉文“活佛”二字。著名的章嘉国师是乾隆皇帝的上师,文史中亦常以“章嘉活佛”之名尊称。这些历史上的封号,全出于皇帝的册封及尊崇。

    在西藏,其实没有“活佛”这种尊称。现今我们听到在汉语中称为某某“活佛”的人,在西藏其实被尊称为某某“仁波且”或某某“祖古”。“仁波且”(Rinpoche,亦作“仁波切”及“宁波车”等)一词直解为“宝见”,并不一定是称呼人物,也用作指称其他的事物,例如“轮宝”(KorloRinpoche)等。在被用作尊称人物时,也不一定就表示被称呼者是一位转世者。一般来说,转世者固然被尊称为某某“仁波且”,但好些并非被认证为转世者的重要人物也被冠以这个称号,譬如一寺之长就不论是否转世者,一律尊称为“堪仁波且”(KhenRinpoche,意为“方丈宝”)。“仁波且”一词只解作“宝”,其中完全没有“活佛”的含义在内,被冠以此封号的人也从未说过自己是佛,只是内地译员往往习惯性地把“仁波且”译为“活佛”,例如把“贡唐仁波且”称为“贡唐活佛”等译例,也有把此词译作“佛爷”的先例,这都是与藏文原字完全拉不上关系而习非成是的译法。

    另一种情况是,藏文中的原字是“祖古”(Tulku,也作“朱古”及“祖固”等,蒙文中称Hutukutu,汉译为“呼图克图”),意思是“转世者”或“化身者”。“祖古”并非一种尊称,被用于被认证为某大修行者之转世化身的称呼。所以,一位“仁波且”不一定是一位“祖古”,但对任何一位“祖古”我们都可以尊称为“仁波且”,但被称呼者依传统只会自称为“XX祖古”而不会为己尊称。在近代,这个情况有少许改变,有好些转世者在自称为“XX祖古”时(例如在电话中自报身份或回信签名时),汉人往往以为是另一个陌生人,而不知道此自称“XX祖古”者即为“XX仁波且”,所以闹出不少笑话。笔者就见证过家师与访者间这样的一段对话:

    访者:“请问您是祈竹仁波且吗?”

    家师:“对,我便是祈竹祖古,有事吗?”

    访者:“噢,我不是要找祈竹祖古。我要找的人名叫‘祈竹仁波且’。但你的名字跟大师差不多,你大概是他的一位亲戚吧?”

    所以近年来,不少转世者为了省去麻烦,在与汉人或洋人打交道时,只好也无奈地自称为“仁波且”了。不过不论是“仁波且”或“祖古”任何一词,也都完全没有“活佛”之意在内。当然,笔者不能否定在转世者当中没有佛的化身在内(即使在凡夫当中也可能有佛之化现在内)。而作为弟子的人,视师为佛(不论师者是否有“仁波且”或“祖古”封号)也永不会是错的。这里要指出的只是把“仁波且”及“祖古”称为“活佛”,并不是正确的翻译。事实上,“活佛”这个词本身亦甚有不合逻辑之处,难道佛还会有死、活之分吗?这几十年来,不少高僧也开始注意上“活佛”这种称呼之不当。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便曾多次公开指出这种称呼之不正确之处。在台湾及香港,近年来也少见再有人把“仁波且”及“祖古”二词译为“活佛”了。但这种风气在内地仍然普遍。

    谈到活佛及转世者,还想提一提另外几个概念。有些汉人一听到“仁波且”或“祖古”这些封号,便盲目地视为圣人。其实在西藏,也有不少具封号的人并不显得就一定是大修行者。家师亦提过,具转世者封号的人中,有些的确是圣人的化现,有些则是比较有修持证量的人之转世,但也有纯为继承某位已往生而有权势及影响力的宗教领袖地位而被册封的情况,并不可说具备这种封号的人便不需修学,肯定自幼便是圣人(即使是真正的转世者,一样要接受严格的佛法修学过程才堪为人师,而且其教育往往比普通僧人更为严格)。反过来说,在没有这等封号的人当中,也一样可以有佛的化身或有证量者的再来。所以拜师必须观察其修持及学问等,而并非看他有否封号。

    中国内地也常用到“转世灵童”这种称呼,把某某转世者称为某某的转世灵童,这也是令人费解的一回事。最滑稽的是,在转世者长大后,“灵童”这词便变得不合用,大家便索性改称他为“活佛”了。在藏文中并不存在这种矛盾,一律称为“转世者”或“化身”。这里所说的“转世”,当然是指有修持证量者之乘愿再来(但刚才也已提及,很多“转世者”只是名号之合法继承人,并不一定就是名号原用者之乘愿化身再来),并非指凡夫受业力牵引而无奈地轮回之情况。

    在内地,还有另一种不太健康的情况,往往把任何西藏僧人都一律称为“喇嘛”,或把转世者称为“法王”。“喇嘛”一词意为“至高无上”,严格地说只被用于堪为人师者(倒也不一定必定是比丘僧身份)之称呼。在西藏,一般称比丘僧为“格隆”(Gelongla,Gelong是“比丘”之意,la是尊称)。在不知对方是比丘还是沙弥时,多称呼为“固淑啦”(Kusula)。称呼所有僧人为“喇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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