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政治(白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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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政治(白金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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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又有大的军事行动了。

    正待派人去打探,外边的小校却来传报,说有客人来访。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大名鼎鼎的河北玉麒麟卢俊义。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谈话。

    寒暄了几句后,卢员外把自己与宋江哥哥相让第一把交椅,最后决定抓阄分兵攻打东平府和东昌府的事情给朱武介绍了一下。朱武笑了,估计这又是军师哥哥想的主意吧。卢员外取出了铁面孔目裴宣下达的调兵令,说:“久闻朱武贤弟深知兵法,卢某此次攻打东昌府,有几事请教,望贤弟赐教。”

    “员外客气,员外河北三绝,谁人不知,兵法上一定也是造诣深厚,该是朱武向员外讨教。”

    听朱武这么说,卢员外一下变了脸色,急切地说:“贤弟休这般客套,小兄略知兵法,却未曾真的开兵见阵,这次来向兄弟讨教,并非为了个人荣辱。古语言道兵危战凶,一旦出征,这几万弟兄的性命就全在愚兄手上了,干系重大,不可不慎啊。还望贤弟以大局为念,坦诚相待,莫要这般虚让!”

    说着话,卢员外居然要行大礼。

    朱武心头一热,忙把员外扶住,说:“员外莫要如此,小弟遵命就是。”

    卢员外再次拿出那份文书,平展在桌案上,字斟句酌地对朱武说:“兵法云兵不在多而在精。我观梁山军将,良莠混杂,此番调马步军一万、水军三千与我,加上我本部中军共得一万五千军马。这些军马我拟重新整编,只选三五千精锐出兵。敢问贤弟以为如何?”

    朱武手拿了《战国策》放在员外眼前,沉声说:“当年战国七雄互相攻伐,赵国名将赵奢屡建战功,有人给赵奢进言说:大将军每次用兵动辄十几万、几十万,劳民伤财,国几不堪其重负,兵法说兵不在多而在精、天子将兵不过三万,将军难道不可以少用兵将,只选精锐吗?”

    卢员外眼睛一亮,说:“兄弟读得这般好书!但不知赵奢如何看法。”

    朱武沉吟了一下,霍然起身,快步去兵器架上擎了条虎头枪,回身笑道:“员外看枪!”

    说着话一条枪旋风似的送了过去。好个卢员外,虽惊不乱,撤步收身只轻巧地一闪就避了过去,大枪嘭的一声钉在柱子上,鲜红的枪缨犹自突突乱颤。朱武这边并未收手,拈了把精钢匕首,喝一声:“员外小心了!”说着一张手,寒星闪烁着直奔他的胸口。员外叫了一声“来得好!”让过了匕首尖,一把捉住了匕首把,反手哨地一声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

    “不愧是河北玉麒麟,小弟开眼了!”朱武笑道。

    卢员外纳闷地看着朱武,说:“不知道贤弟是何意啊?”

    朱武取下那杆大枪,顺过来放在桌子上,说:“员外请看,用兵的妙处全在这枪上。”

    卢员外显然被朱武说动了心思,眼睛定定地扫视着虎头枪。
第14节。
    精兵与多兵的辩证关系

    “员外,这枪好比是一支人马,枪头是最精锐的军将,枪杆、枪缨和枪把则是差一些的。用枪当然要用枪头去刺,打仗也当然要用精锐去攻击。不过,枪要是没了枪杆、枪把和枪缨,岂不是不成枪了!成了何物呢?就成了这匕首。”

    朱武徐徐地拿起匕首解释:

    “这匕首自然也能攻敌,但是攻击力、攻击范围都减弱了,而且自身的防御力也下降了。枪和匕首一强一弱,并不差在最精锐的部分,恰恰是差在普通的枪把、枪杆上。

    “同样的道理,用兵不可以只有精锐,还要有其他军马充作枪杆、枪把,以强其力、壮其威、全其形。员外以为如何?”

    精兵的条件

    卢员外沉吟了一下,说:“贤弟好兵法,愚兄却是还有疑惑在此。愚兄也略读典籍,前朝北魏怀朔镇将葛荣造反,大军号称百万,北魏大将尔朱荣仅以七千铁骑,一战成功击杀葛荣,这岂不是精兵取胜吗?”

    “卢员外果然谙熟掌故,尔朱荣之所以能胜,其胜有三:一是葛荣轻敌,未曾有周密部署;二是军队散漫列阵,如大手张开五指,彼此不能照应,不能形成拳头;三是尔朱荣采纳奇谋,集中精锐突袭中军,速战速决擒拿了葛荣,主将一失全线溃败。就好比一个猛士以匕首搏熊,熊毫无准备,四肢散开,要害暴露,正好突击决胜。

    “此番东昌府却大有不同。官军早有防范,占据坚城之后,收拢兵力,以逸待劳;更兼东昌府兵马督监张清武艺高强,治军严谨;东昌知府亦是清廉之士,文武同心,上下用力,兵多粮足。这好比一只大熊躲在巢穴里,戒备森严,爪牙锋利,若是拿了匕首近身肉搏,岂不是凶多吉少?只可长枪大刀围而困之、聚而歼之。所以东昌一战,未有奇谋不能速胜,只合大军围城,以我梁山雄壮军马徐徐图之。故此军马数量不可少于万人啊。”

    一番话说得卢俊义频频点头,说:“朱武贤弟果然神机妙算,真不愧神机军师。愚兄冒昧,想请贤弟出马参赞军务如何?”

    朱武自己倒是真的想找个机会在众家兄弟面前试试身手,无奈将令难违。而且朱武自己也吃不准这番战事不让他参与,是宋头领、吴军师等人不晓得他的本事,还是另有打算不肯让他出马。这一层却不好和卢员外说破,朱武只是拿话去安抚他:“员外不可啊,大军调动,将令难违,小弟已另有差遣,怎可自行其是。况且东昌一战,吴用、公孙胜两位军师都在员外麾下调遣,员外大可安心!朱武不才,蒙员外厚爱,感激不尽!”

    卢员外是个爽利人,一番谈话两厢投机,晌午时分他们又一起小酌了几杯。临走的时候,他抓着朱武的手说:“贤弟高才,当有大用。无论小兄做得做不得这山寨头领,来日在这梁山建功立业皆须仰仗!”

    这次见面为朱武日后成为梁山副军师奠定了基础。

    卢员外约朱武去他大营走走。朱武正好无聊,隔日就带了三个小校来到他的大营。

    营中军容严整,一派忙碌。中军大帐却不见了卢员外。

    旁边的旗牌官说员外去后营督造了。朱武很纳闷,就去后营观看。却见卢员外正口干舌燥地指挥一千军士搭建粮库。一个全军指挥员居然做起了这个营生。这个事情本来是该青眼虎李云负责的呀。见卢员外干得兴起,朱武也不便打扰,就去左寨寻李云说话。本来担心他会更忙,不料李云好悠闲地在吃茶点。朱武纳闷地问:“中军主将在那里做盖房子的营生,你这个督造房舍的却在这里享清福啊!”李云苦笑着说:“朱大哥休要取笑,不是我手懒,实在是卢员外十分精细,一干式样全都要比照他的心意。后来干脆把我打发回来了。”朱武心中不禁暗笑,这个卢员外在河北的时候一定也是大造房产的老手啊。

    在李云那里闲扯了一会儿,回到中军已是日头偏西了。卢员外正在那里批示军报,旁边放了一个热水盆,时不时用热毛巾擦着额头。亲兵心疼地说:“员外连日来内外忙碌,几乎就没怎么合眼。”果然朱武用眼观瞧,发现卢员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脸倦容。

    见朱武来了,卢员外笑容满面地起身相迎,硬要朱武陪他去看军前的鹿砦。朱武提醒他:“员外要注意休息啊。”卢员外摇摇头,说:“事情太多了,要件件处理完。身为大将,责任重大啊。”见他如此执拗,朱武也不好说什么,就索性陪他去看了一回鹿砦。几个前军做鹿砦的小头领又被员外喊在一起细心地嘱咐了半天。临走朱武问几个人前军主将是谁,他们说是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朱武问卢员外这两位哪里去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朱武不禁暗暗为卢员外叫苦。似他这样做法,凡事只管自己做,手下将领却都放了手,真的要累死了。

    晚饭的时候朱武特意差小校去取了一部《韩诗外传》来。

    吃饭的时候朱武端端正正地把书放在卢员外眼前,卢员外拿着书,手指在绸布的封面上摩挲着说:“好书啊,春秋以来,《诗》学传于齐鲁,至西汉年间,燕赵之地才出了一个韩生专治诗学,与齐鲁成鼎足之势。这韩生算起来还是我的老乡啊。”

    朱武接过书,循着夹在书里的竹叶子,把书翻到预备好的那一页,然后又把书捧回到他的眼前:“此番小弟看员外带兵,颇有感慨,特意请员外来读此章。”

    领导的成功要诀:用贤不用力

    文曰: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处,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于子贱,子贱曰:“我任人,子任力。任人者佚,任力者劳。”人谓子贱,则君子矣,佚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理。任其数而已。巫马期则不然,乎然事惟,劳力教诏,虽治,犹未至也。诗曰:“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

    员外读罢,不禁掩卷大笑,说:“贤弟是在劝我不要做巫马期啊。”朱武点点头,说:“子贱身不下堂,弹弹琴,批批奏报,就天下大治。做同样的事情,巫马期却是顶着星星出去,顶着星星回来,劳苦不堪。差别就在于子贱是自己谋划指挥,让别人去执行;巫马期是自己亲自动手。任人者佚,任力者劳。做统领的要以用贤代替用力啊。”

    卢员外笑了,笑得很灿烂。

    第二天朱武遇到了宋公明哥哥带着几个主将巡哨,宋大哥容光焕发,看得出睡眠很充足。

    回来的路上,迎面看见戴宗飞步急行而来。他神色慌张,风风火火的。朱武问:“戴院长哪里去啊?”他顿住了脚,压低声音跟朱武说:“贤弟慎勿外传,山寨出了大事,我正要去禀报宋公明哥哥,林教头被人打了。”

    天!豹子头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居然被人打了!朱武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林冲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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