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女律师遗爱深圳:银质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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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女律师遗爱深圳:银质青春-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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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两头较上劲的公牛,怎么也拖不住。楼上的香港人、写字楼的员工、其它车间下班的工人全都惊动了,拥在窗前围观,几个保安冲进来,好不容易才强行将两人分离。

  李大和除了在家里跟弟弟打架,从来不在外面闹事,这是破了个人历史纪录了。打斗中,他的右手被扭伤,额头上擦破了一块皮,浑身生痛。对方看来教训也不轻,手叉在腰间,痛得眉头紧锁。货堆被冲撞得七零八落,溃散一地。主管命令他俩先把货物整理好,然后再接受处理,没搞好不得下班吃饭。

  两个家伙在众目睽睽下,狼狈地开始收拾残局,保安站在旁边监督,预防他们重燃战火。等他们把战场清理好,食堂已经关门了。李大和不想吃饭,也不想回宿舍,那家伙就睡在他的上铺,他不愿意这个时候去面对他。出了厂门,李大和坐到街心花池的边上,活动着扭伤的右手。目视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想,要是何在江没走,今天这个场面可就不是这样了,这个火爆性子,弄不好为了替兄弟出气,出手把人家打残。然而,要是何在江没走的话,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往常这个时候,他俩已经吃完饭,丢了饭盆,搭着肩膀逛街去了。

  这时,肖向利出现在李大和的鼻子跟前,手里端着一盒饭菜。李大和大为诧异,看着她的脸,再看看她手中的饭盒,有点手足无措。

  “饭堂没得吃了吧?吃这个,”肖向利把饭盒推到李大和的手里。

  李大和接过饭盒,说了声“谢谢”就吃了起来,这饭菜显然是肖向利从外面快餐店买的。

  “等会把何在江的地址给我,”肖向利对李大和说。李大和感觉到,肖向利的声音特别好听,软软的,柔柔的,像荷叶糯米饭。

  “好的,”李大和吞下一块厚实的肥肉应道。食堂太长时间没有出现这样的肥肉了,吞咽的过程中,喉咙竟然有点麻麻痒痒的感觉。快餐店里最便宜的饭是一块五毛钱的,像这样带点肥肉,起码得三块钱,李大和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对了,你去过他那里吗?”肖向利挨着李大和坐了下来。“我指的是新地方。”

  “没有,他才走几天啊?我本想去送他,哪请得到假?都快两个月没有休息了。”李大和下意识挪了挪屁股道。

  “也是,宝安区离这远不远?”肖向利问。

  “远,要两个多小时的车,10块钱车费,”李大和道。

  “哦,我的天,那我得晕车晕死不可,”肖向利惊讶道。

  “怎么?你要去找他?”李大和停下筷子,怔怔地看着她。

  “是的,我已经辞工,准备回老家,想去看看他,”肖向利若有所思,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晕。

  “对了,你是哪里人?”李大和仰起头,扒完最后一粒饭,扬手把饭盒一甩,一个漂亮的弧形,落在了对面的树荫下,一个捡垃圾的老汉正好路过,弯腰捡起,如获至宝。

  “我是湖南的,你呢?”肖向利说。

  “我也是湖南的,你湖南什么地方?”李大和一听,高兴起来。出门半年多,他最喜欢的就是跟人攀老乡。

  “永州,你呢?”肖向利也很高兴。

  “我是益阳的,我们是老乡啊。”李大和道。

  “老乡多了不好,我在这里都不跟人家称老乡的,”肖向利站起来,抬腕看了看表说。“快上班了,咱们走吧,对了,你知道厂规的哦,你们都要炒鱿鱼了。”

  “知道,炒了正好,没什么的,”李大和冷笑了一声。

  肖向利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会帮你争取补足工资。”

  在门卫室墙头打过工卡,李大和走向仓库,肖向利上了写字楼。

  上了班,李大和就被主管叫了出去。他被通知解雇了,立即办理离厂手续。这是大部分老板厂的管理规矩,凡是员工打架斗殴,不论是对是错,各打五十大板,双双辞退。这个地方把开除叫做“炒鱿鱼”,被炒鱿鱼没什么好委屈申冤的,没人听你摆道理。李大和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有个打工者歌谣就是讲炒鱿鱼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爷当八路”,沉重而又潇洒。

  李大和想过,非到无路可走,尽量不给何在江添麻烦,可眼下他李大和纵然有歌谣里的千般潇洒,留爷处在哪里?看来只好当八路去了。要当八路,也就只好依了何在江,到宝安投奔他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炒鱿鱼2
所谓办理辞退手续,就是结工资,交接生产工具,清点宿舍物资,保证做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工资结了,押一个月,下个月再领,而人必须在保安的监督下12个小时内离开,一粒尘埃都不能带走。

  李大和第一次经历炒鱿鱼,来不及委屈,也没打算委屈。肖向利是辞工,不是炒鱿鱼,因此尚有一个月的期限才离厂,李大和的手续是她负责办理的。让李大和奇怪的是,签好字,他就领到工资了,一分不少,也没按厂规罚款。肖向利低声说,这个你别管,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李大和会了意,她所说的“他”,当是经理林生了。

  林生上午跟肖向利一个交锋,自己把自己搞被动了,反过来担心肖向利往老板那里凑本,把事情复杂化。他想挽留肖向利,但哪里拗得过她,只好批了。林生从英国留学回来,初来大陆,身怀一番抱负,毕竟资历太浅,不仅不敢轻易开罪大陆员工,就是香港同仁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忽然杀出个肖向利,一个小文员,把他弄得异常尴尬。而一事未了,李大和又惹来一事,让他一个下午没有出门挪动半步,窝在办公室清理头绪。

  李大和哪里想得到,上午林生交代他,这几天找他,是有他的灵感突现的。留学生林生爱才,听了李大和的情况,有意跟他接触,正思谋如何将李大和变动一下,安排个合理的职位呢。谁知道一架打下来,把林生的好意打飞了。

  一个机缘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萌芽状态。要发生的事情,又哪里能够阻止得了。肖向利对李大和说,你晚上还可以留宿一晚,明天再走。可李大和已经决定,马上收拾东西离厂,一刻也不想滞留。

  “你要去哪里?”肖向利看他急的,问道。

  “去宝安。”

  “找何在江?要不你等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肖向利有些激动。

  “不方便吧,你还要上班,”李大和不解地说。

  “哼,上个鬼,我想请假还不成啊?你别忙走,我晚上找你,”肖向利悄悄环视着办公室说。就像两个老熟人,在交换着秘密。

  李大和站在肖向利面前,真的有相识已久的感觉,大概一见如故就是这样吧。他居然忽略了过去背地里对肖向利的评点,没在意她不好看的模样,以及引人注目的飞机场了,受用地听着她软软的如荷叶糯米饭般的声音。

  回到宿舍,这才真正意识到,大白天的,人人忙着上班,自己成了失业者。以前天天盼望的就是休息放假,这下竟然是以炒鱿鱼的名义闲了下来。没几件衣服,也没啥杂物,李大和从床底拖出行李箱,统统装了进去。翻出纸笔信封,才想起该给家里写封信,告知情况。

  咬了半天笔头,才写下几行字。要是以往,他拿起笔,非写个三五页不可,东拉西扯,就像坐在父母跟前拉家常一样。父母盼望他的信,就是盼望平安,盼望他罗嗦冗长的文字。现在,他写不出字来,他只告诉家里,今天跳槽了,要去新的地方上班,暂时不要回信到这里,到了新地方稳定下来再说。

  写完信,李大和用最后一滴胶水贴好邮票封好口子,把挤瘪了的空瓶子往窗外一扔。这一扔,就扔出他心头的伤感来,这也真是奇怪,带来一瓶新胶水,刚好用完就要离开了。

  李大和下了楼,到工业区的邮电所寄信,顺便把领到的工资汇回家。他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汇款,竟然不用像周末一样排队,很顺利就办妥了。这是他往家里汇的最大一笔款子,上个月全月工资加上这个月20多天的工资,他只留下200块钱在身上,其余全汇回去,又到农忙季节,这个钱正好赶得上家用。可是,这次寄了,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寄。

  回到宿舍,还没有下班,李大和就在清空了的床上躺了下来,头枕着扭伤的胳膊,慢慢进入了梦乡,一直到工友们下班才被吵醒。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可惜好觉不长久,马上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时,一个保安进来,叫李大和出去一下,外面有人找他。下得楼来,保安指着远处,说:“在那。”

  李大和看见的是经理林生,犹豫着走了过去。林生淡淡地露出笑脸,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递给他一张纸片,说:“李大和,非常抱歉,你明天就要离开了,这样,如果你可以考虑,你去找这个老板,他是我的朋友,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地方不远,容易找,去了那里可以多学点东西。”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李大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外面工作不好找,希望你决定去那里,以后我们会常常联系的,”林生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这事不要跟其他人说。”

  看着林生远去的背影,李大和感觉到脑袋一阵迷糊。一天里接二连三的事情,快要把他的脑门挤破了。纸片上写明白了厂名、地址、路线和老板的名字、电话。薄薄的纸片,似乎是一个召唤的声音,不由李大和拒绝和掂量。

  晚上,肖向利来找李大和,商量明天的行程。李大和告诉她,暂时不去找何在江了。

  “为什么变卦了?”肖向利被弄糊涂了。

  “有个老乡要我过去玩玩,”李大和撒了个谎。

马蜂窝
一个年纪轻轻,其貌不扬的大陆文员,如此有脾气,有性格,新任经理林生是毫无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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