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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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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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少白不知宁湖衣心中所想,他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讶异。他知道上清御剑门的掌门是越吟风,诸位长老也都是吟字辈的,并没有寒越这个人,倒是和掌门越吟风与开山老祖越轲各有一个相同的“越”字,或许和他们有关?依宁湖衣所言,寒越叛教投靠上清御剑门,抢了寒微的法宝,听起来和寒微是一辈的,应该是资历很老的人了吧,况且能将合体期修士的法器夺来,绝不可小觑,难不成就是越吟风和越轲其中一个?

    顾少白若有所思,忽觉一股窒息之感倾袭而来,是从结界外面发出的,恍惚间回神抬头,猛地一愣,本是敞亮的天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只余一地斑斑驳驳的银色光斑,亏得是修士能用神识代替眼睛,若是凡人无异于睁眼瞎了。

    用神识扫了一圈,顾少白了然,原来是雷栖藤在肖无明体内生根,一路蔓延出去,长出了铺天盖地的缠藤高枝,把他们几个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而那股窒息之感最浓郁处正是肖无明所在之处,让顾少白胸闷不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宁湖衣却进了结界,朝顾少白伸出手,道:“许久没见着这独木成林的景致,雷栖之界自成钟灵之境,对灵体最为有益,你可出来感受一番。”

    “不用了。”顾少白摇头拒绝,呆在结界里都觉得不舒服,要是出去了他还有命活?

    宁湖衣向来对他纵容,摇了摇头,收回手随他去了。另两个留在外面的人则受罪了,妙心趴伏在地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妙音也好不到哪儿去,听了宁湖衣对顾少白说的话,默默白了一眼,强撑着仰头对宁湖衣道:“主人呀,您和少白公子修习正道心法,自然对这钟灵正气的雷栖藤欢喜得紧。我们俩可是蛊尸啊,再给这专克阴邪的雷栖藤压上一会儿就该魂飞魄散了……哦不,差点忘了早没有魂魄了,应该是挫骨扬灰,对,挫骨扬灰。”

    宁湖衣眉头一皱,道了一句“麻烦”,手上动作却不停,挥掌释出两道金光摄入妙心妙音眉心,将他们的尸蛊封印复又封住。

    不到半刻功夫,两具骇人的蛊尸又恢复成了无害孩童的模样。妙心和妙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松了松筋骨,觉着畅快许多,虽然晦气暂时被封,却也并不是毫无影响,胸腔中仍旧觉得滞涩非常,忽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脚一蹬,掠身进了顾少白所在的步辇结界里,躲在顾少白背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宁湖衣,期望他看在顾少白的份上不要责怪他们。

    宁湖衣哭笑不得,挥挥手随他们去,余光瞥见顾少白神色有异,回头问何事如此,顾少白一惊,慌忙摇了摇头,却让宁湖衣愈发起疑。

    顾少白确实心惊不已。妙心妙音是蛊尸,他早已知晓,所以并不惊讶了,让他惊讶的是雷栖藤身负正气,专克阴邪,将身为阴邪蛊尸的妙心和妙音镇得趴倒在地情有可原,按理说他和宁湖衣修行同一心法,而且从没有练过什么邪功,为什么宁湖衣无碍,他却觉得不舒服?难道他也和妙心妙音一样,是阴邪之物?

    顾少白不得而解,冥冥之中觉得这个问题十分紧要,此情此景并不适合问出口,窒息之感愈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便开口道:“这什么雷什么界的,什么时候能消去?”

    不等宁湖衣作答,这雷栖之界仿佛与顾少白心意相通,他话音刚落,已开始从顶端缓缓褪去,顺着地面攀爬着缩回肖无明体内,又从他丹田之处凝结成一柄木质手杖,“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雷栖之杖!宁湖衣神色一凛,抬手一抄将手杖握进掌中。

    宁湖衣笑了笑,阔别多年的雷栖之杖又回到了他手中,不及欣慰,伏倒在地的肖无明发出一声□□,动了动眉头,醒了过来。

    除了白玉步辇周围的禁制,雷栖之界和肖无明所设的结界尽数撤去,显露出了外界本来的样貌。

    竟还是在村中,不过才一会儿功夫已到了月上高天之时,想来方才投射进雷栖之界的斑驳光亮就当是月影了。村内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只有他们几人周身散发着修士特有的灵息微光。

    肖无明咳了一声,按着胸口爬了起来,转头四顾,忽而神情一愣,寻到宁湖衣先前脱下的外袍,跪倒在地呜咽起来。

    宁湖衣微微眯眼。费了这么多功夫,可不是来听他哀悼寒微的,顿了顿,将雷栖之杖收于身后,正了颜色,斥道:“弟子无明,你可知罪?!”
第150708章
    肖无明对宁湖衣置若罔闻。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汐般回涌而来,历历种种宛如在目,冲得他心腑激荡,久久难平。

    宁湖衣叹了一声,举起雷栖杖反手一掷。木杖脱手,笔直地飞向步辇所在之处,及至杖尾触到阻碍,“噼啪”几声破开结界,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直冲顾少白而去。

    顾少白吓了一跳,不及躲闪,被妙心推到一边,大喝一声腾身而起,胸口破开一个血洞,将木杖包裹于内,一点点埋进胸腹之中。

    正邪相克,妙心面上一阵扭曲,并不好受,奈何远游在外,藏匿法宝并无他法,只得生受了,拍着胸脯闷闷地坐了回去。

    安置好雷栖杖,宁湖衣手腕一转,换了把白玉鎏金的戒尺握在掌中,足尖一点掠至肖无明跟前,提着戒尺一挥而下。

    “一戒,道心不坚。”宁湖衣神情肃然,沉声低喝。戒尺随着话音落下,由于不够长,并未打到肖无明身上,仍旧让兀自沉浸在浑噩旧事中的肖无明悚然一震,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明,觉着左臂处一阵灼烫。

    “二戒,罔顾伦德。”宁湖衣没有给肖无明喘息的时间,当头挥下了第二尺。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甚至还不及戒尺带出的风声,听在肖无明耳中宛若炸裂,尖厉之声毫无阻挡地钻心入肺,痛得他从耳中流出血来。

    肖无明住捂耳朵,臂上又是一阵灼痛,却不敢掀开衣袍看一眼,反而忍着痛楚爬了起来,挺直脊背双膝及地,踉踉跄跄地往宁湖衣处跪行两步,两掌伏地肃然一拜:“弟子……认罚!”

    “三戒,同门相残。”见肖无明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宁湖衣稍稍满意,面上和颜悦色了些,下手仍旧不留情面,对着肖无明的肩头重重挥出了第三尺。

    道心不坚,罔顾伦德,同门相残……肖无明口中默默念着这几个字,思绪拉回了千年前在上善殿外受戒的时候。

    彼时他不过五岁,还是俗世铸剑世家不受重视的庶子,被寒微师祖用一柄木剑骗走,上山做了道童,也是用这把戒尺于受戒礼上在他肩头点了七下,告诫他尊师重道、潜心修行云云,直至臂上金印缠绕完毕,才真正成了一名临渊弟子。

    道心不坚?他确实道心不坚。连道心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已像模像样地修起了道,虽拜在上清寒越门下,却一直盼望能追随师祖左右,罔顾伦德,执念成痴,听闻七剑化出剑使辗转反侧,终是在寒越的唆使下暗探密室破坏了炼阵,使得邪灵肆虐,附身数百低阶弟子互相屠戮残杀,幸得师祖力抗才覆灭邪灵,却也让师祖重伤垂危,连合体境界都险些崩了。

    他本欲自戕谢罪,探得宁渊老祖要替师祖重铸七剑,遂以身殉阵,醒来后前尘尽忘,摇身一变成了剑使,终得偿所愿侍奉师祖左右,然师祖遭逢重创回天乏术,不及百年预感大限将至,撇下众人远遁南渊,直至陨落才让他知晓,徒闻噩耗几是疯癫,一个不察令寒越奸计得逞,是非不分混沌至今……还有何脸面面对这玉尺戒律!

    肖无明浑身颤抖,脖颈以下皮肤已烂得面目全非,抬手艰难地将右腕上的袖子撩起,露出臂上缠绕的金印。先前他生受三戒,本该有五圈的金纹已消去三圈,不及细想,玉尺已如期而至:“四戒,欺师灭祖。”

    “啊啊啊——!”隐忍许久终是惨叫出声,肖无明伏倒在地大口喘气,抵抗着体内不断涌上的钻心之痛,却又如何抵挡得住,仿佛被人活生生剖开皮肉握住骨头一节一节敲碎,疼得青筋暴起,冷汗直下,生死不如。

    以为肖无明醒来今儿一出就算完了,顾少白看着眼前一幕幕惨象,一时理解不能,推了推身边的妙音,指着肖无明问:“他怎么了?”

    看顾少白面色古怪,妙音嘿嘿一笑,不知当讲不当讲,还是妙心没心没肺,接过话道:“在受罚咯。派内弟子入门都会受七戒之礼,由掌门在臂上印上金印,一能保护他们不受邪物侵扰,二是和金律戒尺呼应,喏,就是主人手上那根,挨一下醒魂,挨两下聩声,挨三下脱皮,挨四下蚀骨,一直挨到七下就该灰飞烟灭喽!”

    受罚?顾少白呵呵。根据先前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顾少白基本理清了前因后果,诚然肖无明所言所行确实有不当之处,怎么也轮不到宁湖衣来惩罚他吧?人好歹是开山老祖的剑使,竟然任一个炼气期的后辈又打又罚,真的妥当?

    “这不好吧。”顾少白指了指宁湖衣,开口道:“他不过是大师兄,不怕逾矩回去受师父责罚?”

    “哈哈哈哈!”妙心大笑,“怎么不好?主人可是……”

    “咳咳,嗯。”妙音清清嗓子,朝妙心使了个眼色,果然使妙心闭了嘴。

    “可是什么?怎么不说了?”还看不出来两人的刻意隐瞒就是傻了,顾少白直截了当地追问,得妙音讨饶:“少白公子别为难我们了,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主人吧,多嘴烂舌头,我们俩还想多活两年呢。”

    顾少白闻言闭了嘴,宁湖衣的惩戒还在继续。

    “五戒……”宁湖衣举着戒尺就要挥下,被肖无明抱住脚踝:“不……不!”

    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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