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佛恩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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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佛恩仇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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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问王达:“你师傅钱咏大侠让你带来的那个傻小子罗汉是仝豹的徒弟?”王达说:“正是,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钱师傅让我带上他的真正目的。您说呢?”海宽笑道:“这叫作投我以蔽履,报之以鲜桃啊。”王达听师傅这么说不觉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看着海宽。海宽呵呵一笑,道:“你呀,学去吧。这么说吧,你把自己穿破的鞋送给人家,人家并不恼你,还把鲜桃作为回报。你是不是觉得亏欠人家太多而且人家比你德行高啊?”王达恍然大悟道:“噢……我钱师傅意思是:你仝豹劝我不帮助海大侠,但海大侠不但不怨恨你仝豹,还帮着教诲你的徒弟。让你仝豹自己拍着良心想去吧。”海宽听徒弟很快明白了,心里很高兴,他就喜欢王达的悟性,只要稍微点拨立即心领神会。

  海宽道:“过两天咱爷仨先回趟临清,这两天你看好了罗汉,真格的,别磕着碰着的,你师傅的心意咱别辜负了。”师徒二人正说这,就见海霞慌慌张张跑进门来口中连说:“出事了,出事了。”

  正是:人间处处是非多,尽管如此还得活。要知海霞慌慌张张跑来何事,到底出了什么乱子,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海宽回春斗巨蟒  赵易舍财荐蒋茵
十六

  却说海霞慌慌张张跑来找海宽,口中一个劲叨咕着“出事了,出事了。”海宽忙问:“怎么了?瞧你这样子,还装得住事啊?”海霞稳了稳神这才说:“爹,昨天晚上梁羽的爹住在了张师叔那边的西屋里?他妹子梁欣跟我住在一起。今天早晨吃早点时胃口还挺好的,吃了俩油饼一碗豆浆,不知怎么回事,刚才他爹突然精神委靡起来,嘴里还乱说胡话,挺怕人的。”

  “说什么胡话?”海宽忙问。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我也记不住。我只记得他说什么‘我是远处来的,住在西山下的洞里,我不去千佛山,到那我就完了。’您说多吓人。”海霞说的时候神色还有些紧张。

  “嗨,他是身体虚弱中了点邪气,平时把那妖魔鬼怪的故事听多了,现在就都借着这个茬身不由己的胡说起来。”海宽道。

  “爹,听人说这是让狐狸迷上了?他可说住在西山下啊。”海霞认真的说。

  “我说闺女呀,咱们回回可不信这神啦鬼啦的。哪有那么八宗事啊。你去我屋里到桌子抽屉里把我的针灸包拿来。对,再把帽桶里一个小瓷瓶拿来,快去。”

  不一会海霞把两样东西都拿来了。海宽带着王达、海霞来到东跨院西屋。就见梁欣战战兢兢的站在炕前,梁羽爹半卧半坐在炕上,直眉瞪眼的胡乱说着。海宽将小瓷瓶盖子打开,从里面倒出微许土黄色粉状药面在手心上,侧坐在炕沿边,伸手将梁羽爹脖子抄住,将拿药面的手心捂在梁羽爹鼻子上。梁羽爹还想挣扎,但在海宽面前他如儿童一般,焉能动换丝毫。

  片刻,估计药面已经全部吸入,海宽放开站起。此时就见梁羽爹猛然打了个喷嚏,摇摇头眨眨眼,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众人,道:“怎么啦?都跟柜台上的油瓶子似的立着,快坐呀。”说着就要穿鞋下地。梁欣一见爹明白过来了,高兴的指着海宽对爹道:“爹,多亏了海师傅把你治好了,您不知刚才您多吓人呢!”说着流出了眼泪。

  海宽说:“你下地先坐下,我给你扎几针补补身子。”说着,从一个黄布小包中抽出几根针灸的长针。等梁羽爹穿鞋下地坐在了椅子上,海宽遂在他任督二脉一些穴位上下了针。王达哪知道师傅还有这手绝活,于是惊异地问道:“师傅,您刚才从瓷瓶里倒出的是什么药?那么神奇!”海宽笑笑说:“借醒针工夫我给你们讲讲。”说着坐在了椅子上。

  “先说这药吧。”海宽用手指弹了下桌子面,停了一下,才慢悠悠接着道:“那是用麝香、冰片、薄荷、珍珠、牛黄等等名贵药配制而成,但这都不足为奇,奇的是必须有一味药,那是最难得到的。”说到这里海宽长叹了一声,若有所思起来。

  “爹,您快说呀,别让我们纳闷好不好?”海霞急着想知道什么东西比麝香还珍贵。 

  海宽仔细追寻着往事,他说:“这药是咱们这个门派独传的,名叫”八味追魂还魄丹”,当年查密尔大师只把配方传给了我。这里的七味药尽管名贵,但到底花钱可以买来,但只有一味,可不是花钱的事了。”

  “爹,没了这味药就不成吗?”海霞问。

  “不错,一个方子里的几味药分君臣佐使,其中的“君”最重要,别的药促使“君”发挥作用,“君”能把别的药性调动出来。而且“君”能使药方中其它味药形成合力,所以缺少了“君”的药方药力大减。拿“八味追魂还魄丹”来说,缺少了龙涎就无法还魂。就是说只能起到刺激神经振奋精神的作用,不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你看梁老爹只闻了一下便清醒了,假如里面没有龙涎,他现在只能是不再胡言乱语而已。”海宽说到这里感慨的叹口气接着说道:“看来完美必须无缺,群龙必须有首。否则难成大事。”

  “爹,龙涎是什么?”海霞从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于是问道。

  “龙涎就是蟒蛇的口水。当年我为了配这个药方曾三下江南,历尽艰辛。我只给你们讲经历过程中的一件,你们就可意会到其中的不易。

  那是十几年前一个冬天,我第三次来到云南找寻龙涎。为什么冬天来呢?因为大蟒冬天不活跃。可要把大蟒流的口水接到一个碗里,你说怎么个接法?难呢!”海宽说到这里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他脸色有些激动。

  “我向当地人打听到深山一个山洞里有一条巨蟒,一般来说蟒不主动进攻人,但你要去取它的口水啊,它怕你伤它呀。我问当地人怎样取龙涎,当地人说没听说过。我知道主意只得我自己出了。于是我准备了个用粗铁丝条编的铁丝网,大小有水桶那么大吧。”海宽边说边比划。

  “您是想用铁条罩子套蟒的头吧?”王达听了心噔噔直跳,问道。

  海宽沉思片刻道:“是啊,可危险我并不知道在后面等着我呢!”海霞倒吸了口凉气问:“爹,您害怕吗?多糁得慌啊。”

  “我当时就想弄龙涎,别的根本没想过。什么害怕啊,什么危险啊,我就知道必须把需要的拿来。”海宽平淡一笑,接着说道:“到了洞口,但觉寒气袭人阴风盘旋。只见里面黑洞洞的,我点了捆湿稻草,打算用烟把蟒熏出来。你猜怎么着?果然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一条碗口粗细,吐着红信子,两眼冒绿光的大蟒蛇从洞口蜿蜒爬了出来。好嘛,我一看有十几尺长。我想必须立即扣住它的头,因为它刚出来遇到强光,两眼必然看不清。于是我便步耸身到了蟒前。大蟒见有人扑到面前,马上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冷冰冰寒气,浑身鳞片扎起。

  我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候不能犹豫,于是使了个仙人戴帽,左手用铁网迎面扣住蟒头,趁蟒糊涂的瞬间右手掐住蟒头,猛然大喝一声,叫定乾坤鸿蒙一力浑圆气,将蟒头死死摁在地上,左手赶忙从怀里掏出个开口葫芦,放在蟒嘴下。

  蟒不干了,头被我按住不能动,那身子便啪啪上下左右摆动起来,搅动得洞口外面掀起一阵狂风,那树上的叶子纷纷而落,地面上一片草丛纷披零落,被它搅得露出了光秃秃的地面。蟒蛇见无济于事,便用身子将我的腿缠住,我立感寒气入骨麻意连绵,急忙运气到两腿。蟒蛇见空忙一阵无效,力气也已经用尽,无奈之下便不再缠,同时大口大口喘气粗气来,从口下哗哗地流出了口水。

  我估计有一碗了,本想撒开手,蹿出一丈开外,离开山洞,就算大功告成了。岂料脚步挪动时,被刚才那个铁笼子绊了一下,身子一歪之时就见大蟒抖动巨口,吞吐着信子向我猛然一口,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错动脚步身形晃动,飞起一脚踢蟒蛇下额,同时摇动右臂自上而下劈掌。大蟒见状,头向后闪躲,我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忙下涮腰,使了个连环拧旋子,飞腾到十几步外,摆脱了大蟒。”

  海宽讲述着那段惊险刺激而又充满恐怖传奇色彩的往事,一时间,时光仿佛倒流,把他又带回了那段难忘的故事中。

  “师傅,您真了不得!胆子真大!我以后一定跟您好好学功夫。”王达听罢,挑着大指连连说。往日他只觉得自己有两下子,一阵阵还轻飘飘的,可跟师傅比起来,他才觉得差得远呢。

  “海大侠那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胆大没有艺撑着就是无知狂妄,艺高而缺少胆量也不会有突破,作出前人作不出来的事来。了不起啊!”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梁羽爹赞叹着说。

  梁羽爹被海宽医治好后,连以前夜里睡觉咬牙的毛病也没再犯过,本来打算去千佛山请香的计划,现在觉得没什么意义了,呆了几天就打算回临青,因为家里的铺面不能老指着老婆子一个人啊。可梁羽爹架不住梁欣的软磨硬泡,非要闹着多呆几天和海霞作伴一同回临青。原来,海霞知道父亲过几天回临青,便打算跟着回去看看奶奶。梁欣这两天已经和海霞混熟了,还没处够,就打算和海霞一同走。梁羽爹只得顺从了闺女。

  这里咱们再交代一笔,那就是张鸿现在已经开始邀请济南的几位武林头面人物了。

  一位是住在济南城北的赵易赵伯年,善螳螂拳,八十四式连环靠背螳螂拳打遍济南一带少有对手。赵易平时作绸缎生意,有的是钱,买卖人,为人爽直,喜欢广交水旱两地的朋友。张鸿是他过命的朋友,他听说海宽请他助阵,高兴得蹦起三尺,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海大侠这么看得起赵某,赵某要是不贡献点绵薄之力就是不识抬举了。这么着,我留着那么多银子也别等着贼惦记,再说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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