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的梦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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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软的梦工场-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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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得计算机图形学是个相对较窄的学科,如果连这个较窄的学科都不能做到比较透彻的理解的话,我担心自己今后能到达的研究高度会非常有限的。我希望自己能在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上并重。
  我不停地扩展自己的研究范围,尝试去学习更多的东西,试图在多个方向上寻找可以解决的问题。在某个方向上的研究功力体现在发现问题的能力,如果连问题都不知道的话,解决问题就无从谈起。可是有太多的文献和太多的方向,使得发现问题变得相当困难。即使当你找到一些问题之后,有些问题可能是十几年/几十年没有解决的问题。那么,就需要创新性地在当前的范围里找到一个可解的问题,这其中的难度可能并不比找问题难。
  四.2006年:从运动员到教练员
  这个阶段我主要从一名运动员转换到同时带学生的教练员,如何培养学生做研究成了我的一个新课题。在研究院工作是幸运的,有很多非常优秀有潜力的学生跟我一起做研究,比如任重、孙鑫、施晓晗、侯启明等。 我在培养学生方面也经历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发展过程:
  阶段 我 学生
  阶段一: 全包培养 从Idea; 方法;实验;论文起草都由我来完成 主要从事一些编程的工作
  阶段二: 轻轻放手 提出Idea,论文起草由我完成 让学生去寻找一些解决方法,从事编程工作
  阶段三: 大胆放手 只提出Idea 鼓励学生自己寻找方法,尝试撰写论文,从事编程工作
  阶段四: 理想状态 只提出大的研究方向 从Idea; 方法;实验;论文起草都由学生完成,从事编程工作
  计算机图形学研究对实习生的要求相对比较严格,因为它的门槛很高,除了要有idea,还需要把这个idea实现到极致,做出最漂亮的结果。我对学生的要求非常严厉,但是从另一方面而言,学生出成果也很快很出色。我有责任让这些学生学到知识,提高能力,做出成绩,这样才对得起把这些学生交给我的老师和家长。对学生要求严格的一个简单方法就是以身作则,如果我对自己要求更严,比学生还用功,那么这种工作态度就会激励身边的学生一起热情地投入到项目中。
  就像Harry和百宁常说的,我们从全国各地选拔上来的学生就像是一些优秀的的运动员苗子。我们要培养的是能参与国际竞争的奥林匹克团队。进入研究院的学生都是很好的苗子,但是真的要把这些好的苗子培养成世界一流运动员,需要一个艰巨和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教练员必须要保持耐心。
  五.2007年:科学研究中的猜想
  研究院是一个智商密度很高的地方,不仅有许多聪明员工和实习生在这里工作,而且有很多世界一流的科学家络绎不绝地到这里交流访问,形成了一个非常宽松而活跃的学术交流平台。在与这些海内外知名学者的交流中,我总能在研究方法和思路上深受启发。比如每次和前任院长沈向洋的交谈都让我受益匪浅。他会经常鼓励我思考一些视觉和图形学交叉领域的研究问题。与另外一位理论组的访问学者滕尚华 教授的交流也极大地帮助我开拓了研究思路。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大侠是怎样练成的 周昆(3)
2005年尚华第一次来研究院访问的时候,我们一起做了一个网格形变的项目,尚华对这个项目中涉及到一些非线性优化算法的稳定性和收敛性做出了重要贡献。我们合作的论文也发表在SIGGRAPH 2006上。此后,每次尚华来研究院我们都会在一起聊天。尽管尚华是一个计算机理论科学家,他对应用领域的很多研究问题却有着浓厚的兴趣。有一次在闲聊时候,他提到在做研究的过程中直觉很重要,有的时候对一些没有把握的方向需要做出猜想(conjecture)。他还提到了自己的一个非常好的研究工作就是这样做出来的。当时理论界已经证明单纯形法 在最坏情况下具有指数复杂度。按照常理这样一个高复杂度的算法应当很难被应用,可是单纯形法却在工业界被广泛应用。尚华和他的合作者就猜想既然实践已经证明了单纯形法的实用性,那么一定存在着某种限定条件使得单纯形法的复杂度远远低于指数复杂度。沿着这一思路,他们最终证明了在大量的工业应用中单纯形法只是多项式复杂度。这一研究工作在理论界和工业界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相对于传统的最坏情况分析(worst case analysis),这一工作开创了光滑分析(smoothed analysis)。他们的论文也在2008年获得了计算机理论学界享有盛名的G?del奖。
  当时,我在做一个关于动态散射媒体/烟雾的实时绘制项目,但是却碰到很多困难。烟雾的数据表达是一个包含有很多高频特性的体数据,我们尝试用一些数学模型去近似表达烟雾的数据,然后在这个数学模型上进行有效绘制计算。但是根据这些数学模型得到的绘制效果却不让人满意,因为原始数据在数学函数的逼近下会丢失掉一些细节,所以烟雾绘制出来的效果总是太过光滑,真实感颇为欠缺。另一方面,直接采用烟雾的原始数据会极大地降低绘制效率并且增加存储开销。这时候我们的项目基本上陷入了停顿。而尚华的关于科研猜想的一番谈话如醍醐灌顶般激发了我的灵感——是不是可以尝试不要丢掉残差(原始数据减去函数逼近而剩下的即为残差),在绘制过程中通过某种途径把残差补偿进去(当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补偿)。有了这个思路,我马上找任重一起讨论如何利用残差。很快我们就解决了残差数据的有效存储和绘制算法,实验结果表明这个猜想非常完美地把富有真实感的细节表现出来了。这项研究成果也发表在2008年的SIGGRAPH上。就是这样,一个利用早期被我们丢弃的残差数据的算法成为了这整个项目中最核心的部分,而大胆猜想为我们在穷途末路中找到了重新开路的明灯。
  六.2008年: 从计算机图形学到计算机科学
  如果说过去5年的目标是对计算机图形学有一个透彻的了解,那么从2008年开始我把研究范畴扩展到计算机科学中的一些更基础的领域:数据结构和编程语言。
  近年来多核技术(包括多核CPU和GPU)的发展已经成为趋势,如何在多核环境下进行有效的算法设计和程序开发成为整个计算机科学的一个热点研究方向。这对我们图形学研究人员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GPU,J。2007年年初我们就计划在 GPU上开发一些基本数据结构的构建算法,并在暑假的时候确定了要设计一个全新的GPU编程语言的目标。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开发了包括八叉树,KD树在内的多个基本数据结构,这些数据结构被应用到图形学和视觉等多个领域。
  另外我的学生侯启明和我设计开发的BSGP编程语言使得程序员可以象编写串行C语言程序一样在GPU上进行并行程序设计,大大提高了GPU程序的可读性、可写性和可维护性,使得编程效率提高2~3倍。而我们的BSGP编译器生成的代码可以达到与现有的编程语言相似甚至更高的运行性能。这项成果已经被2008年的SIGGRAPH大会录用。目前我们正在努力把这个新的编程语言产品化。我梦想着有一天我们在数据结构和编程语言上的这些研究工作和成果会为并行计算时代的计算机科学奠定基础。
  科学研究是一个没有止境的、艰苦的历程,如果你能保持耐心,并学会享受这一历程,你就能达到自己想象不到的高度。我希望这篇短文中提到一些的科研经历能对刚开始进行计算机图形学研究工作的新手们有所帮助。请你们相信,也许目前你觉得要成为一名计算机图形学专家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但是只要你不断努力,你一定会被学术界所认可;也许你还会觉得成为计算机科学家是遥不可及的,那么只要你坚持,你同样可以证明自己可以成为一流的计算机科学家。就象Harry经常和我们说的,the sky is the only limit(天空是唯一的局限,引申为永无止境)!
  作者介绍:
  周昆,2002年从浙江大学计算机学院获得工学博士学位,同年加入微软亚洲研究院,历任副研究员、研究员和项目负责人。2008年受聘###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回到浙江大学计算机学院工作。在微软工作6年期间曾在国际计算机图形学大会ACM SIGGRAPH上发表17篇论文,其中多项技术被应用在Windows图形系统DirectX,XBOX游戏Halo 3,以及三维电影特技制作软件中。
  

歌曲大搜索之哼哼也可以 芦烈(1)
通过这几年的工作,我逐渐从一个对研究所知甚少的学生逐渐成长为一个在音频分析领域略有成绩的研究员。哼唱搜索,作为其中我曾经负责的一个项目,也从起初的一个练手项目发展成为技术转让项目。从中其实也能看到我成长的点点滴滴。
  先打点儿基础吧!
  研究院的光环是夺目的。她总是与世界级专家、领先的学术成果、自由的学术氛围等令人向往的词联系在一起。当我得知自己被研究院录取的时候,心中的兴奋之情可想而知(后来我还得知我是研究院录取的第一批硕士生之一,而且还很有可能是第一个,而以前研究院是只招收博士生的)。我其实并没有对此抱有很高的希望。因为我在大学时期拥有的专业知识(我是电路与系统专业)和一些基本的项目经验,与计算机科学的学术研究相比,还真有些隔行如隔山的感觉。
  当我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位于北京中关村的希格玛大厦,见到了众多世界级专家和当代佼佼的青年学者及同事时,我更加意识到自己其实对研究几乎一无所知。就连一些基本的算法,像模式识别和机器学习,也没有系统地学过。我知道自己必须恶补更多的知识,积累更多的经验。这对我来说既是挑战更是巨大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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