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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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上-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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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浓浓的掠夺之情,正满溢出掩饰不了的兴趣,微惊。

“杀!”四野大动,原先振奋的脚步声忽地疲软下来。滑鼠入笼,该是猫儿行动的时候了。

手腕上的力量依然还在,那双眼睛越来越透亮。横剑而上,翻身欲起。不曾想右手也被制住,他欺身靠近。两手挣扎,却拼不过他的力气,暗自运功想要用内力震开。哪知他将我的两手合并,一掌扣住,用另一只手点住了我的几处穴道。真气泻出,瘫软无力,丁地一声,销魂落地。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颈侧,帐外金戈铁马,而耳边却响起梦呓般的低语:“卿卿啊。”耳垂被轻轻含住,酥麻感让我不禁战栗。“这样的你,让我好心折啊,好心折啊。”腰肢被紧紧搂住,他像一张毛毯轻轻地伏在我的身上。一口气,两口气,暧昧地抚在我的肌肤上,微痒,“痒吗?”低低地笑声传来,恨恨地磨牙,不愿回答。“你痒的是身,而我痒的可是心啊~”

唰地一声,转眸看去,微暗的帐上显出几个人影,刀影闪过,一排血影映在了布上。

“别耍我了!”低吼出声,“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玩!”

“玩?”声音冷冷,很是不满,下巴被轻轻捏住,“是啊,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玩玩而已,只是一时兴趣。”唇上轻轻软软地一点,“第一次见面你单纯的让我不屑,第二次路祭你已经目露警惕。看到你的转变,我只是觉得有趣。可是~”轻捏变成了紧扣,“你成长的让人惊心,喜心湖上那只言片语尽让我回味了三天,三天…”唇上又是一点,只不过这次停留得稍久,“你知道当成璧告诉我你可能遇难的消息时,我是怎么想的么?”他轻抚着我的脸颊,帐外喊杀声不绝,血腥之气渗入大帐,耳边却响起轻轻的叹息,“我坐了一夜,才明白,不只是遗憾啊。”

腰间的手松开了又紧,手指来回抚弄,冷声警告:“不想死就停下来!”

“呵呵~”他从耳垂吻起,“梦湖一曲,让我心中微动。再见,剑势清狂,让我惊艳。”细细密密的吻蔓延到脸颊,“得知你就是她,她就是你,那种欣喜难以言语。”温热辗转到唇角,“照桓楼微言,抚松堂献计,让我心颤。”两唇被含住,暧昧的声音从唇齿间发出,“八月初八,让我心痛。”

“啊!”外面惨叫连连,我抿紧双唇,暗自运气,冲破了一道、两道……

“几日同帐,那种心痒难耐真是又痛苦又舒逸。”他喉间发出低哑的笑声,“好想就这样吃了你,可是若将你变成身下人,锁在宅院里,可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遗憾?”语调轻扬,却掩不住满满的自信,“你要飞,我就给你一方天地。你要游,我就给你一片海域。”两唇相贴,像是在交换彼此的呼吸,忿忿屏息,不愿给予任何回应。他也不动作,只是等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一条湿软突然描画在我的唇际,霎时泄气,引来了沉沉的笑声。“卿卿。”笑意敛起,声调绷紧,腰间的手突然上移,轻轻地按在我的心口,急得我真气在体内乱窜。“在你对我心动之前,你的眼中不能有其他人的身影。”霸道的言语,“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如何对你。”

喊杀声渐渐停止,帘门飞起,火把探入,满室光晕。

“殿下?”韩德领着几个士兵走进,待他发现我俩踪迹,霎时愣在原地,那几个亲兵目露喜色,像是窥见了天大的秘密。

恨恨地瞪了身上这人一眼,他却笑的得意,在我耳边轻语:“其实,比起下面,我更爱在上面。”

穴道这这一瞬间被冲破,山呼海啸般的真气充溢而出,将他震飞到床下。翻身拎起销魂,直指下颚:“我说过后果的。”

他仰起头,舔了舔嘴角:“好味道。”

“你!”杀意渐起,一剑掠过他的颈侧,划出一道血痕。

“殿下!”韩德急急上前,将他扶起,随后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我,“丰大人,不要冲动!”

垂下剑,转腕,销魂低鸣。

韩德喉间微动,面露惧色:“外面都收拾干净了,还请两位快点出营,待将军拿下闽关,大军就要北行。”

殷红的血从他白皙的颈侧流下,在暗夜中凝成一抹艳色,在他的嘴角化成了一记惑人心魄的笑意。

收剑转身,冲出大帐:“踏雍!”一声高吼,灵马驰来,飞跃而上,策马奔去。营帐间,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满是已经死了的和将要死的敌军。白日里还憨厚调笑的兄弟,如今却化为魑魅魍魉,一刀一命,收拾起地上苟延残喘的敌兵。辕门高耸,偏染血色。

金风入树,银汉横空。远处的旷野里火光一片,秋风乍起,吹来浓浓的焦腥。天上的那轮满月,洒下清辉一许,收去魂魄万千。夜的黑暗,好像用殓衣将天穹掩起。远处群山黑魆魆,脚下大野阴沉沉,仿若置身在地狱的边缘。

横马而立,剑指长空:命运,在我手中,无以抗拒。神,不能;人,更不能!

“驾!”一踢马腹,向战火连天处狂奔。

骏马狂嘶,星驰铁骑,狂风入关,功成万里。
戎韬总制笑天意,羽扇从容裘带轻。
万灶貔貅,气吞区宇。

张弥《战国记》云:乱世元年八月十五,青军入关,十万大军仅损百人,神鲲皆惊。龙蛇飞腾,名将出世。闽关大捷,踏破山河。
何惧风刃剪寒霜

何惧风刃剪寒霜
秋天的风,从草色流苏抖动的地方吹来,金色的风信并没有翻熟麦衣,而是翻醉了士兵的酡颜。

“真够穷的!”马边的士兵嘟囔一声。

是啊,入关之后满目凄凉、少有人烟,仿若走入了荒境。勒紧马缰,放眼望去,衰草连天,平芜万里。绝目尽野,隐约间看到几缕远烟虚弱地消失在半空中。这就是“一脉入碧云,三水绕春畦”的繁华荆地?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幽国,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荆王失道已久。

闽关不语,大道不语,每一粒尘沙都在上演着一出哑剧。黄昏在天边招募着绚烂奢华的仪仗队,却不知流云的心情。站在大帐前,看着忙碌建营的黝黑士兵,微敛容,曛雾蔽天,斜阳晦地,边关的风怎么吹都成调,似乎在提前哀叹这一具具即将永远缺席的肉体。

“卿卿。”帐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转身而入,只见哥哥手捧黄绢、长眉紧锁。怎么了?不经意地转眸,却见允之肃肃地望着我,没了那份邪味。尽管如此,他却仍然让我心生警惕,向后一边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丈距离。“哥,怎么了?”偏头低问。

哥哥长叹一口气,将绢帛递来。接过,捧卷细读,微惊。

“将军。”丁主簿走入大帐。

“丁浅,繁城战报是你写的么?”哥哥的语调略微低沉。

丁浅抬起头直直望来,目光有些莫名:“是属下执笔,敢问有何不妥?”

“把云卿也写上去了?”允之点了点桌案,斜睨。

丁浅眉头微皱,打量过来:“是,繁城一战多亏了丰大人的妙计,下官自然细心记录,呈给王上。”

结果,青王就赏了我这么一个官职。

“怎么?”丁浅小心地看向哥哥,“将军觉得不对吗?”

“并无不妥。”哥哥淡淡开口,“只……”

“只是~”允之连忙接口,他似笑非笑地眄视我,眉梢轻挑,“只是丰云卿是我的门客,突然得了个四品郎中,真让本殿惊喜啊。”

闻言拢眉,为何将我纳到他的麾下,他不是韬光养晦、敛其锋芒吗?

“原来如此啊。”丁浅的眼中闪过一丝可疑的光亮,“事先没有禀报殿下是下官的不是,请殿下恕罪。”

“唉,主簿恪尽职守,又何谈不是呢?”允之以手撑面,笑得柔媚,“父王赐给王将军三品武将之衔,主簿就代本殿和韩将军前去道贺吧。”

“是。”丁浅两手捧过我递过去的黄绢,颔首而退,离开营帐。

待他走了半刻,哥哥这才侧过身,急急开口:“主上…”

“竹肃。”允之敛神斜睨,两目厉厉,“这丁浅是父王的人。”

微讶,哥哥亦是大惊。

允之站起身来,背手看向帐外微微点头。站在门口的六幺机灵地将帐帘翻下,他这才回过身,眼中满是精光:“父王在位二十三年,历经了数次党争。竹肃,你在朝逾七载,可见过上阁陷入泥潭么?”

哥哥猛地瞪大眼睛,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不管台阁和束阁怎么斗,父王总是牢牢握住兵权,因此所谓的党争不过是父王制衡的手段而已。”他缓缓地握紧拳头,轻笑出声,“本殿在识人方面向来自信,这主簿丁浅一定是父王在军营里的耳目。繁城一战后,丁浅将战报呈上,横空出世的云卿一定让父王颇为头痛。”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究竟是何方势力?这个问题想必搅得父王不得安心:这人偏偏身分不明,若是给了个军职,恐怕会动摇了上阁的根基。若不给,战时缺才,又未免太可惜。”薄唇勾起,“于是便给了礼部典制郎中一职,总管三军军仪,如此一来既不会引狼入室,又可以为他所用。”桃花眼半眯,“真是一招好棋。”

斜了他一眼,冷冷问道:“那为何说我是你的门客?”

他的俊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你当那‘耳目’失聪,听不进三军的流言么?”一愣,青王怕是已经知晓,“与其让父王暗查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这样还能避免深究,也让竹肃逃过猜疑。”

“乱套了!”哥哥急得猛地站起,“女子当官,这不是荒天下之大谬么!”匆匆跺了两步,“过几天再战,就报卿卿阵亡,早早了了这事。”

“阵亡?”允之轻笑一声,“刚刚封的四品礼官死在了战场上,竹肃啊,你这是留了舌头给别人咬啊。”他撩起锦袍,优雅地坐下,“你既知道叛乱的杨姓参领分明就是七哥的人,又怎能在这时候出纰漏?若容相在大殿上参你一本督军不严、嫉贤妒能,这次你就算大胜也难掩过失了。”

确实,几次大战均为完胜,若独独死了一个丰云卿,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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